今天我仍不知道亲爹是朱元璋 第285章

作者:木兰竹 标签: 宫廷侯爵 美食 爽文 穿越重生

  朱元璋更加理所当然:“我批改完折子就这么晚。我没睡,你们为什么能睡?”

  刘基:“……”

  累了,毁灭吧。标儿赶紧回归太子之位,把这个主公从龙椅上赶下去!

  朱元璋骚扰了刘基和宋濂一段时间,重臣们一一来到北京。李善长也来了。

  看着垂垂老矣但仍旧要举着拐杖追着他揍的李善长,朱元璋为了多压榨李善长几年,终于安分下来。

  张昶也被朱元璋接来了。

  王亮这时身体终于好了,他先和张昶见了一面,然后告诉朱元璋,给丞相脱脱的传记,他来写。

  “老朽先去劳动改造营,看看朱知府所说的劳动改造营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坚持。”王亮被朱标气得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居然没被气死,现在还胖了一圈。

  朱元璋心里别扭极了。

  他现在认可标儿的话了,王亮你这个老匹夫就是故意碰瓷,在我家骗吃骗喝吧!

  王亮捋捋胡须。

  骗吃骗喝当然没有,他真的病了。但朱标家的饭菜味道真的不错。

  已经在劳动改造营干了一段时间的活,已经是一个熟练的泥瓦匠的张玉特意请假出来,扶着王亮去劳动改造营。

  王亮这身体干不了多少活,但可以当老师,教导劳动改造营和军营、公学的人识字。

  现在读书人少,王亮攒积分可比别人容易多了。

  世间就是这么不公平。

  朱标做不到公平,只能做到自己问心无愧罢了。

  王亮看望完张昶后,张昶悬梁自尽。

  张昶的家人在朱标攻破大都的时候,全部被朱标救下。

  他们拿到张昶的遗书后十分惶恐,但张昶的儿子深思之后,却选择将遗书交上去,然后捐赠所有家产,遣散奴仆,带着妻儿老小资源填充西北边疆。

  他曾经在朱标手下当文吏。

  张昶的儿子跪在朱标脚下泪流满面,朱标扶都扶不起来。

  他说,他恨着自己的父亲。但他又想,自己能读书识字,能有优渥生活,都是父亲赚来的。他与其恨,不如赎罪。

  朱标怜惜他,但没有阻止他。

  连坐固然不对。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张昶利用他在这个时代所获得的便利企图虐民,那么张昶的子孙也该接受这个时代的惩罚。

  张家人发配边疆,张昶的所作所为和自陈罪证的遗书登报。

  正学习如何打扫屋子的王亮看到报纸,一声长叹,然后继续和扫帚作斗争。

  朱标想了许多次张昶的退场。张昶坚持了这么久,应该会有一个较为轰轰烈烈的退场演出吧?

  他没想到,张昶坚韧的时候很坚韧,寻死的时候也很果决。

  被冷待了一年后,张昶就这么不生不息的留下遗书死了。

  在遗书中,他痛骂自己,将自己说得一文不值,评价为欺世盗名的小人都是抬举了自己,活该遗臭万年。

  然后,他列出了很长的名单。这些名单都是他的同僚和下线,都是贩卖过大明情报,如今仍旧和北元有勾结的人。

  朱元璋依照张昶的遗书,开始对朝中进行大清洗。

  这是洪武年间第一次血腥大案,也是后世抨击洪武大帝的“暴政冤案”之一。

  与此同时,王袆带着两位使臣副官,终于到达了云南。

第169章 王袆执节出使云南

  现代陈标所在时空的历史中,王袆也去了云南当使臣,不过当时他是被排挤去的。

  当朝中一致商量让王袆踏上去云南的路途时,就像是宋时那些贬谪范仲淹等忧国忧民的名臣时一样,内心盼着他死。

  等王袆死了,他们就会洒下几滴眼泪,写下几篇传世佳作,将王袆的形象铸造成泥塑雕像,供奉上神坛,万人敬仰——虽然王袆死后,其子王绅千里迢迢去寻访王袆遗骸都不得其所。

  王袆执节而死,是王袆个人的荣耀,也是洪武皇帝和洪武一朝排挤他的文臣洗不掉的污点。

  这个时空,洪武皇帝朱元璋可没想让王袆离开。

  朱元璋已经竭尽全力模仿了王袆的左手字,不用王袆代笔也能以洪武皇帝的身份和标儿写信。但朝中能让朱元璋信任的大臣不多,能干的大臣更不多,朱元璋恨不得把王袆按在中书省的椅子上。

  李善长也不想让王袆离开。

  王袆比李善长年轻许多,李善长着急退休,盼着王袆能接替他的位置。

  但这个时空的王袆投奔朱元璋之后,仕途就一帆风顺,心气十分高,哪怕在朝堂,也不改狂士之风。

  何况他还看了天书,很喜欢“实践出真理”的词条,恨不得用双脚踏遍华夏每一寸土地,践行圣人的学说。

  这样的狂士,当然不想留在中书省每天打着算盘和个账房先生似的。为大明执节仗剑走天涯,才是王袆心中所好。

  结果兜兜转转,经历了(划掉)一哭二闹三上吊(划掉)无数博弈,王袆还是出使云南了。

  其实王袆更想出使吐蕃。但朱元璋认为吐蕃太遥远太陌生,云南好歹在大明的“包围”下,更安全一些。

  为了王袆的安全,朱元璋不仅派出了身手精湛的一百人轻骑扈从,还为王袆派了两位副使节文臣作为帮手。

  这两位文臣,一位叫花云,一位叫康茂才。

  作为最早被强迫由武转文的将领,两人已经很习惯文官那套礼仪。

  康茂才本就生得像个儒将,现在他留着山羊胡须,完全一副儒士做派。

  至于花云,他大概现在很像年轻时候的孔圣人本尊吧,也是货真价实的儒家学子。

  元朝的云南既有行省的领导班子,也有藩王的行政班子。

  镇守云南的梁王匝剌瓦尔赛,是忽必烈皇孙甘麻剌的后代;协助梁王管理云南的姓段,元朝俘虏大理王段氏后,仍旧让段氏世袭云南总管。

  梁王和段总管虽偏安一隅,但川蜀、广西等和云南接壤的地方都已经归大明所有,他们早就惶惶不安。

  川蜀因为常遇春的经营,民心较为安稳,生产恢复很快。

  王袆执节从川蜀出使云南时,因劳动改造营而兴起的戏剧社早早就排演了“苏武”等历史中有名的使节故事。

  因此老百姓看到王袆的时候,都忍不住踮起脚尖用敬仰的目光注视王袆。

  一些会官话的是宿老和乡绅还筹集了不少钱粮送给使节团队,虽然使节团队都不肯收。

  “王使节,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如果云南的鞑子欺负你们,赶紧派人来送信,我们打过去!”

  王袆哭笑不得;“好,好,一定。”

  他笑着对花云和康茂才道:“常元帅所聚拢的民心,真是令袆惊讶。常元帅功臣第一当之无愧。”

  花云擦了擦胡须上的露水,道:“功臣第一不是陈国瑞吗?”

  康茂才纠正:“是朱国瑞,国姓爷朱国瑞。”

  两人一本正经的对话之后,立刻相视哈哈大笑。

  王袆也忍不住边笑边摇头。

  扈从都好奇地看着三位使节,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笑完这个只有朱元璋的心腹才懂的笑话之后,三人看到了云南边境等候已久的军士。

  他们整理了一下仪容,将代表使节和代表大明的旗帜展开,从容不迫地踏入敌人的土地。

  “等等!”蓝玉策马赶到,“各位使节,我送你们一程!”

  常遇春在北方屯田的时候,蓝玉闲极无聊,已经回了川蜀,为进攻云南做准备。

  花云笑道:“好,蓝侄子,你可别吓到他们。”

  蓝玉道:“我又不吓人。”

  蓝玉展开自己的将旗,在他身后,三千骑兵从小路中鱼贯而出,整列完毕。

  梁王紧张不已。

  蓝玉没有让骑兵保护,他独自护送王袆、花云和康茂才踏过云南边境,走到梁王面前,淡漠道:“两国交战也不斩使臣。如果你不肯投降,也请将大明使臣安然无恙送回。”

  梁王身后一蒙古将领怒道:“如果我们非要砍了他,你敢如何?!”

  蓝玉瞥了那将领一眼,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蒙古的皇帝和太子已经被我们赶回了草原,被打回了在草原上住帐篷、喝羊奶、抱着羊皮生着篝火取暖的游牧生活。你们敢杀使臣队伍中任何一人,我以我手中的刀起誓,在踏平云南那一日,将你们所有亲眷友人及一切相关者,一刀一刀割得只剩下骨架,再把骨架供奉在使臣墓前。”

  蓝玉嘴角勾起狰狞的幅度,将所谓温润如玉的表情瞬间破坏殆尽;“你们信奉吐蕃喇嘛,想来对这种祭祀很熟悉。”

  梁王大怒:“你敢威胁我?!”

  蓝玉轻瞥:“你们的皇帝和太子都被赶回草原牧羊了,我哪是威胁,实话而已。”

  说完,蓝玉懒得继续和梁王等人耍嘴皮子,对王袆抱拳道:“祝王使节一路顺风。我在这里扎营等诸位凯旋!”

  王袆笑着听蓝玉用血腥残忍的话威胁人,拱手道:“辛苦蓝将军了。诸位,我们走吧。梁王,幸会幸会。”

  梁王看着蓝玉回到大明军阵中的背影,心中愤怒无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移开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王公,久仰。”梁王语气生硬道。

  ……

  “这时候,王子充那家伙是不是已经到了云南了。”刘基躺在椅子上,翘着腿叹气。

  宋濂放下书本,没好气道:“你真是越来越不修边幅。

  刘基懒洋洋道:“就你我二人在,修什么边幅。我们的皇帝陛下都不修边幅,当大臣的学皇帝陛下而已。”

  宋濂哭笑不得:“你学他作甚?他还抱着标儿嗷嗷假哭呢,你也抱着标儿哭一个?”

  刘基道:“如果标儿能教会我骂死人的秘诀,我抱着他哭一场也不是不行。”

  宋濂无语。

  怎么伯温还记着这事?他究竟对骂死人有多少执念?

  宋濂道:“标儿说了,他没有,你别胡说。”

  刘基冷哼:“是啊,这次没骂死,还留了一口气。真是想不明白……罢了,下次再试试新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