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人元良
有一次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姨姨家里面,按照辈分算起来,那家的儿子,崔浩淼是要叫他哥的,但具体是个什么辈分,崔浩淼也说不清。农村就是这样,就那么点地方,大家几乎都是沾亲带故的。
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个哥哥有个老婆。他老婆是从别的省嫁过来的,在那个时候,这可是个新鲜事啊!大家娶的都是自己村里面的,或者远一点就是别的村里镇里的,你倒是厉害,一下子娶了个外省来的。
最厉害的是,这个外省来的女人还长得很漂亮!可能是地区差别的关系,这个外省媳妇和本地的媳妇差别还是很大的,本地人大多情感表达比较腼腆,但是外省媳妇就热情的多了。
在那次去哥哥家之前,崔浩淼也见过几次外省媳妇,他喊她嫂子,他记得这个小嫂子人很好会给他带饼干和糖果,还会亲他。
崔浩淼很喜欢这个小嫂子。但那次去哥哥家,他发现这个嫂子完全变了样,她被人关在房间里,原本干净漂亮的脸庞也弄得脏兮兮的,说起话来颠三倒四,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你要是问她问题,她也不回答你,只是一个劲的冲着你傻笑。还一直拿着梳子梳头发,不仅给自己梳还要给别人梳,只是远远看着都让人觉得瘆得慌。
跟着奶奶进去看她的时候,她还要上前来摸崔浩淼要亲他,但他看到她那个样子心里面害怕,就赶紧躲到了奶奶的后面。
听周围的大人说,她是魂被人给勾走了,三魂丢了一魂,所以人都傻了。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把她的魂再给找回来。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崔浩淼不知道,因为奶奶给了他五毛钱,让他出去买冰淇淋吃。
后来等崔浩淼上了小学二年级再看到那个嫂子的时候,她已经回复了正常,只是不如以前漂亮了,看起来也有些疲惫,眼眶都是黑的。
别人说那是丢魂的后遗症。
这种事情还有很多,随便想他都能想出好几个实列。比如说他还有个邻家姐姐丢银锁的事情。那个邻家姐姐和他一样也是从小八字就轻,他们这些八字轻的人就很容易邪祟入体,所以邻家姐姐从小脖子上就挂着一个小银锁,为的就是压魂,老人说是为了把她的魂给压住了,才不会容易被吓跑勾跑。
这确实是有用的,有一年,那个姐姐的银锁丢了,丢了的那天晚上她就开始发烧,之后去医院住了好几天都没好,最后是她的家里人把银锁给找回来了,她才捡回了一条命。
所以崔浩淼无比相信风水鬼神的存在,他小时候见邻家姐姐有个银锁,他也就问家里人为什么他没有,他们没有告诉他具体原因,只说敷衍着说道那是女孩子戴的,他是男孩子不能戴。训斥他小孩子家家的有耳没嘴,不要问这么多。
长大后,崔浩淼才知道原因。他五行属火,按照五行学说来讲,金银属金,火生金,火和金不相克,正常来讲,属火的人是可以佩戴银饰的。
但是崔浩淼有点不一样,他八字属阴,银凉,最好还是不要佩戴的好。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很有讲究的,都不能随便的,大到名字小到日常站位,那都是需要细细研究的。
崔浩淼刚出生的时候不叫这个名字,他叫崔英。但是因为他这八字阴,所以名字就肯定不能再带英了,就改了,改成浩淼,都是水,因为他是火虎,五行缺水。
崔浩淼家里对这些东西都挺有研究,因为他有个姨婆是神婆,不过她现在已经去世了,但是她死之前给崔浩淼留了一本没有封面的书,里面都是一些她这些年记录的珍藏。
按照上面的忌讳,崔浩淼小心行事,这几年倒也混的不错,毕业那年就考公务员,他们宿舍就他一个考上的。
他也不是没想着拉其他人一把,但是当他在读书复习插香炉烧香的时候,他们都嘲笑他迷信,每每想起这个他都觉得有些气不过,嘲笑他?现在就后悔去吧!
考上之后他就被分到了镇政府里面,小镇里的事情不多,他的工作轻松还有面子,有房有车有孩子,日子过的那是十分的不错。
这天原本就快到下班时间了,结果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当时崔浩淼就觉得一阵阵心慌,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十分准的,一下子就出事了,山体滑坡了!
作为政府的工作人员,他肯定得过去,结果一过去看到那个现场,他就感觉更加的心慌了,越是靠近那个土堆他的冷汗就流的越快。
他赶紧换了个方位站,火命人最吉方位是南方,最忌位置为西方。
换了的这个位置正好在被挖出来的那具尸体的正北方,所以那个据说是省里面刑侦局来的年轻警察掰开死者嘴巴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从尸体嘴巴里拿出的东西他也是第一个认出来的。
从死人嘴里拿东西,那是忌讳中的忌讳,无辜死掉的人有很大概率会变成冤魂,跟在打扰到他的人身后。
这这个死人的魂,绝对是变成厉鬼了,因为从他嘴里拿出来的东西是锁魂木!
太可怕了!崔浩淼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昏过去。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那个年轻的警察对着他问道:“什么是锁魂木?”
崔浩淼双手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珂看着面色苍白如纸,身体不断发抖的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对着旁边的李所长问道:“他是谁?”
李所长看了一眼男人说道:“他是我们镇的分管教育主任崔浩淼。”
李所长低声补充道:“就是管教育这块的,平常就是有什么政策和学区对接,过年过节的时候到各个学校去走一走关心一下,是个闲职。”
秦珂点了点头朝着李所长问道:“他说的锁魂木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李所长看着秦珂手中那块布满着黑血的木头,僵硬的摇了摇头。
秦珂再一次将视线转移到了崔浩淼的身上,在死者口中发现的木头肯定是破案的关键,而在场的人只有这个崔浩淼知道这块木头是怎么回事。
她得和他好好聊聊,不过不是在这个地方。
得换一个环境。
秦珂走到秦墨的身边:“照片拍的这么样?”
秦墨将照片调给秦珂看。
秦珂点了点头说道:“把这个导出来发一份给赵队。”
秦墨:“赵队?直接发给他吗?”
这是不是不符合程序?
秦珂肯定的说道:“是,直接发给他。”
秦墨没有再说话,这是他们重案组内部的事情,应该是已经商量好了吧。
商量好了?那当然不存在。
且不提原本就担心秦珂的赵临渊看到这些照片是个什么感受,秦珂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那块肮脏的木头上。
这不是一块普通的木头,它上面有着繁复诡异的纹路。
这些纹路是什么意思?
秦珂怀疑的看着崔浩淼,被系统强化过的秦珂五感比普通人敏锐了很多倍,因此她可以听见一些很小的声音。
她听到了崔浩淼的低语。
天法锁,地法锁,拜请阴山老祖放金锁。金法锁,银法锁,灵祭起,金锁锁元神,锁起死魂心不定,神魂颠倒无法行动,人名不知,人姓不白,[1]人面不识。锁魂锁魂,无处动身,不跟人魂不跟人魂.......
秦珂垂眸,收敛眼中的探究。
他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崔浩淼认识死者?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锁魂木7
冬天的天黑的很快,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天空就变得黑沉沉的。风也越刮越大,周围的树木发出令人不安的簌簌声响。
从秦珂从尸体口中掏出了那块木头和两个眼珠开始, 现场的人就陷入了短暂的骚动之中。
就算警察一再强调安静要维持秩序,但还有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秦珂向四周看去, 入目全是恐惧的脸庞。他们在害怕着这具尸体, 同样也在害怕着手里拿着那块木头和两个眼珠的她。
而刚才嘴上念念有词的崔浩淼更是夸张,秦珂每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关键的是秦珂根本不是往他那个方向走的。
现在周围已经没有太阳光线了, 靠的是几盏原本打算施工用的日照灯。
灯光所能照亮的范围并不大只能把塌方的一小块地方照出来而已, 可这些光并没有让人给人带来安全的感觉, 而是越发衬得周围诡异阴森起来。
这让在场的人更是人心惶惶。
秦珂听到了那群工人的声音。
“你们有看到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吗?是眼珠子。这挖出来的这个人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这用得着你说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啊。”
“我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一块那个是木头吗?那是干嘛的?谁会往死人嘴巴里放一块木头?”
“不知道, 但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肯定是个变态!”
“你们有没有觉得现在越来越冷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了?”
黄帽子男人的话,一出周围几个人不约而同都打了个冷战。
“别,你不要吓人。哪里来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呢,不要说这种话。冷那是因为天黑了,那天黑了,风起来了肯定冷啊。”
黄帽子男人:“这些事情又不是我不说就不存在的。你们就说没有觉得这里阴气很重吗?”
“说什么天黑了肯定冷,之前天黑了有这么冷吗?我说的这个冷啊, 那都不是普通的冷, 是从脚底就开始发冷, 感觉身后有那种东西在。”
“你快别说了,这里的领导都还在那里呢, 你在这里说这种话是想被抓起来吗?”
黄帽子男人:“难道我连说个话都不行吗?我说的还是实话啊。领导有那么多事情要管,哪里会管你说的一句话?”
“这还真说不定, 之前传谣言的不就被抓了吗?”
黄帽子男人:“你说起这个谣言, 我就想到了……”
黄帽子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 走过来的一个穿西装的人大声训斥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事情不做都在这里闲话是吗?”
黄帽子男人嘟囔道:“现在那里都有尸体的,我们要做事情也做不了啊。”
西装领导:“谁说做不了的?把周围这些土清一清。”
“还愣着干什么?还要我告诉你们怎么清土吗?”
戴眼镜男人:“现在都这么晚了,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呢。要干活也得等吃完饭再说吧。”
戴眼镜男人虽然之前说的话不太好听,他旁边的工友对他有点意见,但是这个时候他肯出来当出头鸟,他们还是很开心的。
要是能够歇一会儿,谁愿意去干活呀?活又不会跑,迟早都是他们再干,多休息一会也算一天,他们还能多赚一天的工钱。
西装领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那边都挖出一具尸体,你们还想着吃饭。”
领导说的这句话,他们可不爱听了。什么叫做他们想着吃饭啊?
黄帽子男人:“那天塌下来了,该吃饭的时候不还得吃饭吗?而且现在挖出尸体,能让那些警察不都已经在调查了吗?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呀?”
“而且我们是做体力活的,也不是像你们一样是坐办公室的,不吃饭的话,晚上挖土也挖不动啊。”
西装领导被这群工人怼的无话可说,他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
成天就想着吃吃吃,一点眼界都没有,难怪到了这个年纪还在做工。
西装领导对这群工人十分不屑,但是吃饭的问题确实要解决的,这些人待在这里也没有事情可以做,还在那里发牢骚,干脆把他们带离这边好了。
而李所长那里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天晚了,这个地方又慎得慌,大家还是先回去镇里的好。
从刑侦局重案组来的那两个警察现在还在忙,李所长也不敢去打扰他们。要是惹的他们不高兴了,直接丢开不管他们可怎么办呀?
不过其他事情他是可以做主的,李所长交代底下的两个警员对这些在场的人登记在册,并做了简易的口供之后就让他们先离开了。
当然让他们走之前没有忘记交代,他们不可以把这件事情随便乱说。
但李所长心里清楚,这事情瞒是瞒不住的。现场这人多眼杂的,总有那么几个碎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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