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袖侧
廿七入乡随俗。
他和阮卿肩挨着肩腿挤着腿地挤在一个小圆桌上一起看阮卿的手机。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也算得上是私语了,毕竟不能影响别的人。
手机上打开的是阮卿的计划表。
“回去先学车,考驾照。”阮卿一件件安排,“再看看要不要买个车。”
诸如此类的。
等歌手开始献唱,她才停下来。
喝酒,听歌,和有情人一起消磨时间。
廿七以为酒吧也就如此了,谁知道到了他以为该回去睡觉的时间,阮卿说:“走吧,开始真正的夜生活。”
廿七:“?”
下一处地方阮卿说也叫酒吧。可跟刚才光线昏暗柔和音乐悦耳动听的那种完全不一样了。
还没进门,就感觉到震动。
廿七诧异。
里面也是有卡座、小桌、吧台,也有灯光和音乐。可和先前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画风。
那些灯光太晃眼了,乍明乍灭的,使人的动作看起来都不连贯,好像一拍一拍地在动。
说话也必须用喊的。
桌子都在周围和特定的区域,正中间有一大片空地,灯光集中打在那里。
已经有一些人在里面扭动身体。都是容颜姣好,身材也好的人。
但稀稀落落的,与叮咣叮咣的震耳音乐比起来,又似乎热度不够。
阮卿在他耳边喊:“那是舞池!跳舞的地方!”
所以那种扭动算是跳舞?
廿七挑挑眉。
阮卿就知道他接受这个肯定会困难,她吃吃地笑。
她的手在他胸口抚按几下,抬起掌心,手心翻转,指了指自己。
“你看着我。”她笑得魅惑,“好好看着我。”
说话的时候下巴微扬,充满了自信。
廿七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阮卿却走进了舞池里。
她走到了舞池中央,嘴角勾起笑,看着廿七,抬起一只手。这动作让她本就露在布料之外的纤腰露得更多,将玲珑的身材显示得一览无余。
看到阮卿的舞,廿七承认,这的确是一种舞。
他还没学到“性感”这个词,只觉得大胆,热辣,魅惑。
不光是身体的动作,还有她遥遥勾着他的眼神儿,嘴角翘起的坏笑。让他想起了下午他们在浴室里的摇摆晃动。
水珠溅地的声音在那种时候跟眼前震动的音乐不正是一样的?
一千年后男男女女都都不再受束缚,都可以放肆地释放。
这要是一个腐儒穿越过来,怕是要在这里被气得当场吐血身亡。
幸而廿七不是。
他本就是超脱礼教,悖离律法,游走在社会边缘的人。
他即便在他自己的时代,也一样是非主流中的非主流。
像他这样的人,不管到了哪里,到了什么时代,接受能力都远超旁人。
打个比方,现在让廿七和阮卿一起穿越到未来星际时代,阮卿对新环境、新伦理道德价值观的接受能力,未必就能强过廿七。
这无关古人今人,纯是看这个人个体。
廿七看出来了,现在对很多普通人来说已经是该睡觉的时间,但其实在这种夜生活的场所,才刚刚开始热场。
阮卿下场之后,又陆续有人开始下场了。
廿七也看出来,早早就敢于下场的,都是阮卿这种样貌、身材都出色,性格也自信的人。
这些容貌出色的人周围开始聚拢人气。
漂亮的女人身边开始有男人们围过去。倒也没什么出格的动作,只是想凑近,人人都希望自己选中的那个漂亮女人肯正面面对自己,代表今天晚上她选中了自己,愿意结识,或者愿意发生点什么。
阮卿的周围就聚拢了一些男人。
这是雄性求欢的氛围。
明灭灯光下的阮卿和工作时一身正装的阮卿仿佛两个人。
或许也因为今天她才经历过一场身体狂欢的缘故,她释放出的魅惑力格外地强烈,更吸引异性。
廿七看到一个很有自信的男人越过别的男人向阮卿逼近了一步。且看那肢体语言,显然还要再向阮卿逼近第二步。那样的话,就会像周围的一些男女,近乎是身体贴着身体跳舞了。
廿七不动声色,指尖在酒杯里沾了酒水,屈指运起真力,弹了出去。
男人正准备贴近眼前诱人的漂亮女人,忽然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阮卿面前。
周围人:“???”
那人自己:“……”
阮卿刚才正好有一秒闭上了眼睛,再睁开。
眼前跪了个人。
阮卿:“???”
阮卿直接后撤了一步。
闪灭的灯光里,那一片的人好像被定身了。
又闪灭了几下。
下跪的男人站了起来,强凹着姿态,竭力表现得很自然地离去了,一离开舞池,迅速匿于人群。
阮卿看看廿七,冲他一摊手,耸耸肩,表示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廿七笑了笑。
五官立体的人在这种灯光下看起来特别地好看。
阮卿想起来他白天在幽暗房间里汗流浃背的样子。
阮卿伸出手勾了勾他。
美人有召,岂能不赴。
廿七正准备起身过去,他周围几个男人纷纷站起来,朝着阮卿的方向去了。
大概都很自信,觉得美女在勾自己。
廿七:“……”
廿七淡定地指尖又沾了沾酒水……
领班和侍者目瞪口呆地看着好几个男客人在舞池入口处突然先后跪地。
保洁耳机里听到紧急召唤,急吼吼地提着拖把过来,一边吼着“小心脚下”,一边匆忙把本来就很干净的舞池地面紧急又干拖了一遍。
阮卿看出来不对了。
因为廿七走过来的时候,那几个人还没站起来呢,廿七从他们中间走过来,淡定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有点像武侠剧中反派龙套倒一地,高手出场的画面。
廿七过去,越过了围着阮卿的几个男人,直接伸手揽住了阮卿的腰。
周围人一看,美女原来有帅哥相伴,纷纷转身寻找别的桃花运去了。
阮卿勾住廿七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声喊:“是不是你?”
廿七笑着反问:“什么?”
“刚才那几个人,”阮卿问,“是不是你搞得鬼。”
廿七敢作敢当:“我用的酒水,不是实物。”
这些人都是普通人,用真的暗器,或者用实物暗器都可能会让他们受伤。
廿七向阮爸爸和阮卿都保证过,要做守法良民的,怎么会伤人。
不过是用巧劲让别人趔趄一下罢了。
阮卿看着他笑。
她今天化的妆容与平时不同,原来就是为着晚上到这种地方来。
灯光下,特别魅惑。
冷气开得非常大,舞池里依然有种热度。
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在尽情释放。
廿七从未试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毕竟他的时代不允许。
可这个时代允许。
廿七于是低下头,与阮卿热吻。
阮卿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么回得酒店了。
只记得从酒吧舞池闪灭的灯光,到房间晃动的天花板。
男人要起来很凶。阮卿好喜欢。
阮卿带廿七在首都待了四天,该看的都看了。两个人又去了魔都。
阮卿舍了飞机选择了高铁。让廿七的“待体验项目”列表里又勾掉了一项。
魔都又是完全不一样的画风。
处处都有小资情调,穿着时尚的人很多,时尚浓度高于首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