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瓶猫
她信他个大头鬼!
狗皇帝之后会有什么举动,她不确定,但殷沉阴险狡诈,手段狠辣,此时不死后患无穷。
“无耻阉党,狼子野心,休想离间我君臣二人。”
崔小宛运气挣脱桎梏,伸手拍出一掌,回身夺过冰刃手中长剑,刺向殷沉。
殷沉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力气挡这一剑,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没入心口,嘴里淌出更多鲜血。
剑被抽回,殷沉闷哼一声,缓缓跪到地面。
“也……罢……”
崔小宛一阵晕眩,拿长剑支在地上,打开聊天面板。
【佘凤】小宛,你再撑多一会儿。
【佘凤】我在路上了。
【崔晚】好。
从她察觉到不对时,便在群里和三人说了,佘凤当时正处理后宫琐事,此时才看到消息。
禁军此刻赶到,在御书房外围了一圈。
魏临垂眸看着崔小宛,沉默片刻。
“殷沉意图谋反,罪不可恕,已被崔将军屠于剑下,崔将军护驾有功,升一品镇国大将军,赏黄金千两。”
“谢皇上。”
崔小宛听到这话,身子一松,往后倒去。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佘凤匆匆忙忙赶过来,远远瞧见太医署的两个医童扶着崔小宛下去,也松了口气。
管事嬷嬷跟在身后,朝御书房的方向张望两下,“皇后娘娘,这御书房外这么多禁军,许是有大事发生。”
佘凤点点头,“先回吧,要见圣上,今日不是时候。”
御书房内,暗卫已经离开,几个小宫人将殷沉的尸首搬下去。
魏临坐在案前,端起茶盏,面色如常。
“皇兄!”
魏瑾宜进了御书房,好奇地看向门外,“外头的禁军是怎么回事?”
“殷沉意图谋反,被崔将军就地诛杀。”魏临抿一口茶,皱了皱眉,茶已经凉了。
魏瑾宜敛下神色,“皇兄可有受伤?”
“无碍。”
魏临摆摆手,扭头看她,“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魏瑾宜随口道:“皇兄,那范千无趣得很,我要和离。”
“荒唐,才成婚不到两个月便要和离,你将皇家脸面置于何地?”
魏临的口吻不容置疑,“这范千是你自己选的驸马,又没什么过错,你莫要任性。”
魏瑾宜低了头,一副无奈妥协的模样,眼睛却看向殷沉死去的位置。
这崔晚当真是强将,连殷沉都命丧他手。
一个小宫人端着水盆来到血迹旁,突然顿住,“这是什么符号?”
魏临闻言起身,“何事?”
魏瑾宜也顺势来到那摊血迹前,忽然眉梢微挑。
只见地面歪歪扭扭画了四个符号,形状好生熟悉。
“这地面,不知殷公公画了什么……”
小宫人怀疑那是什么诅咒,但他也不敢将猜测说出口。
“擦掉吧。”
“是。”
魏瑾宜原本是听说禁军有动静,才进宫探探情况,这会儿情况都已探明,便向魏临告退,出宫后匆匆上了马车,往公主府赶。
湘兰在旁有些疑惑,“长公主如此着急,可是宫里有大事发生?”
魏瑾宜杵着脑袋,拧着眉,“以往阿莲传回来的书信,都已销毁了?”
湘兰点点头,“是,依您的吩咐,都烧掉了。”
魏瑾宜沉吟许久,又问道:“上回崔将军替本宫写的诗集,还留着吗?”
湘兰想了想,“没处理,放在库房呢。”
魏瑾宜安了心,“那就好。”
马车辚辚,很快便到了公主府。
*
太医署。
崔小宛被扶过来后,让几位太医把了脉,又开了点药。
原本太医还想给她看伤,她拒绝了。
好在当时殷沉中了毒香,拍出的那一掌并不足以致命。
【佘凤】你怎么样了?我看太医署的医童将你扶走了,那狗皇帝没为难你吧?
【崔晚】没,升我当一品大将军了,还赏了黄金。
【崔晚】看样子,是我多心了。
【佘凤】未必,他这人心思深沉,今日给你一个甜枣,说不准明日又能给你一顿板子。
【佘凤】唉。
【崔晚】殷沉死了,开心点。
【温如月】那今晚可得做一桌好菜犒劳一下小宛。
崔小宛从太医署出来,回了铜雀街。
正要进门时,忽然往后望去,目光在大街上游移两圈,又收了回去,默默踏进将军府。
温璧已经死了,她还是感觉有人在跟踪她。
到底是谁?是敌是友?
温如月迎出来,扶过崔小宛,两人回了主屋。
【温如月】你这伤得比我想象中严重,一身是血的。
【聂灵嫣】今日这么凶险?
【崔晚】进去早了,断神香还没散尽,我不慎吸了一点。
【佘凤】我总怀疑这是魏临有意设计。
【崔晚】等我伤好差不多了就去请他翻案,到时脱离了这身份,他应该也不会猜忌我了。
崔小宛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温如月备好饭菜直接送进主屋。
饭毕没多久,又一碗药汤出现在桌上。
崔小宛看着黑不溜秋的药汤一个头两个大,“不是说今日就不喝了吗?怎么又煲药了?”
“你说呢?”
温如月将药碗推到崔小宛面前,“这是太医署开的药,你自己带回来的。乖,喝了再吃糖。”
崔小宛捏着鼻子把药汤灌下,又躺回床上歇着了。
温如月正打算熄了烛火,突然听到窗板咚地一声,极轻微,若不是她就站在窗边,可能听不到。
她将窗板推开,正对上聂容昭无措的脸。
“小郡王来找将军?”
聂容昭转过身,“本王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她受了伤,现正躺着。”
“什么?”
聂容昭顿住脚步,又回过身,往前几步,“伤得很重?”
“小郡王有事还是直接进来吧,天寒地冻的,不好再让她到外边受凉了。”
温如月说完这句,正准备去开门,就见聂容昭翻过窗沿,动作看起来十分熟练,跟崔小宛不相上下。
她见状,随手披了件厚厚的外袍,默默退出房门。
聂容昭急急来到床榻前,见崔小宛睁着眼,精神头十足,这才松了口气,挨着床沿坐下了。
崔小宛坐起身,往后一靠,“你怎么过来了?”
聂容昭拎起被角往她身上盖了盖,“我听说殷沉死了,便知是你动的手。你的伤如何,伤在哪了?”
“不小心吸了点毒香,又挨了殷沉一掌,毒香已经过了时效,就是这伤又得养上十天半个月。”
还要继续喝苦药汤,崔小宛想到这就皱了脸。
“我那有张治内伤的药方,这就给你默下来。”
聂容昭起身就要去寻书案。
“打住。”
崔小宛忙拉住他的手臂将人按回床沿,“你们当我是药罐子啊?就这点伤没必要喝那么多药。没别的事你就回去,我夫人还在外头呢。”
“……是温姑娘让我进来的。”
崔小宛笑了笑,“她大度是她的事,你别得寸进尺了。”
“我这就走了。”
聂容昭不情不愿站起来,看着崔小宛杏眸弯弯,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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