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瓶猫
温如月见聂灵嫣双手冻得青紫,立马找人备了热水过来。
【聂灵嫣】还是月月体贴。
【温如月】小宛呢?
【聂灵嫣】去医馆了,她身上还有余毒,找大夫看一下比较好。
【佘凤】她自己去?
【聂灵嫣】你们猜?我越看越觉得他们不对劲。
【佘凤】啧啧啧。
【崔晚】我还在群里的。
聂容昭驱马到了仙草堂门口,将崔小宛从马背上扶下来,担心她摔了,另一手在旁护着。
医馆的门被轻轻推开,风雪灌了进来,整个大堂骤然冷了几分。
康郎中抬头,还没等来人说话,眉头先就皱起来了,眼底明晃晃写着五个字:怎么又是你?
上次三言两语就把他穿越者身份给戳穿,这回不知是又发现了什么,他算是怕了崔将军了。
聂容昭关了门,扶着崔小宛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康郎中,不知南苍的毒,你可会解?”
康郎中松口气,原来是找他看病来了。
他来到诊桌前替崔小宛诊了脉,又拿银针在她指头上的伤口取了点血,端详片刻,默默拿到柜台后跟一些药粉混合。
过了片刻,康郎中捻了捻胡须,解毒不难。
他先拿了一粒药丸给崔小宛服下,又从身后药柜里取了几味药材放进研钵,捣药杵一下下撞得玱玱作响。
崔小宛杵着下巴,等得有些发困,索性起身在大堂逛了逛,绕到康郎中跟前,盯着他手里的研钵。
“康郎中先前说家在湛州,开的是当铺?”
康郎中点点头,手上活计没停。
崔小宛沉吟片刻,“湛州有几家当铺?”
康郎中缓缓摇头,他离家已有二十多年,许久没回去了,哪里知道湛州现今的情况?
倒是聂容昭先前跟踪殷沉去了湛州,顺便做了些调查。
“只有一家,叫全典行,意思是不管什么东西都有个价,只要客人能拿得出来,他们就能收。”
康郎中抬眼看了看崔小宛,不知她是何意。
全典行确实是他们家的,二十多年前已交到他这具身体的长兄手上,他是不管事的。
崔小宛在康郎中旁边坐了下来,“若是有人在你们当铺存了东西,你们能为他保留多久?若是那人死了,你们又会作何处理?”
聂容昭听着这话,觉出几分不对劲,“你是说……他先前去湛州,是在那家当铺存了东西?”
他与青羽就是在当铺门口将人跟丢的,当时没往这方向想,还以为是殷沉发现自己被跟踪,借着当铺的后门离开。
“嗯。”
崔小宛手指在桌面敲了敲。
湛州有多大?殷沉在那也没什么产业,一本手札能藏在哪?最大的可能便是这当铺了。
当时她为了向狗皇帝告密状,引开殷沉,故意让佘凤向他透露皇帝在查他的别庄,他刚好就是在那之后出的晸京城,许就是找地方藏这手札。
康郎中已经捣好药粉,将它们倒到纸上包好,往桌上一放。又取了笔墨纸砚,写下一段话:
「全典行存期是一年,若是当金低一些,还能宽限到两年。人死了,存期也不变,因为全典行无法验证对方的生死。」
崔小宛看完这段话默了默,也不知殷沉先前典当的存期是多久,反正最低的一年都已经够呛。
去典当行一般留有存票,殷沉在宫中的遗物是要同尸首一起烧掉的,若是这处理的过程中被其他人找到存票,手札便有可能落到别人手中。
【崔晚】殷沉的尸首火化了吗?
【佘凤】还得等上两三天,魏临特地选了个大吉之日,打算把他骨灰拿去晸京城外那条河扬了。
【聂灵嫣】挫骨扬灰,有点狠,这得是多恨他?
【温如月】河上不是已经结冰了?
【佘凤】对,所以他打算在冰上凿洞。还美其名曰是替我平了先前的委屈。
崔小宛看着聊天面板皱着脸,做皇帝做到他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佘凤】突然问这做什么?
【崔晚】他的遗物有人看守吗?
【佘凤】有。
【崔晚】他将手札存在当铺了,不知道存票会放在哪。
【佘凤】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别庄。这样,我找个机会让人翻一下他的遗物,你去别庄。
【崔晚】先不忙,我试试别的法子。
佘凤在宫中没多少自由,要是让魏临起了疑心,日子怕是不好过。
崔小宛将药包提在手上,在聂容昭给过药钱后,又放了一锭银子上去。
“康郎中,帮我个忙。”
康郎中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跟我去一趟湛州,把殷沉典当的东西取出来。反正他已死,你是知道的。”
康郎中看了眼聂容昭,犹豫片刻,提笔写字:
「他在那存了什么?」
“一本手札。”崔小宛没瞒他,说完这话,特意留意了一下康郎中的神情。
只见康郎中面色微白,执笔的手抖了抖,才又写下一句:
「全典行我做不了主,这事帮不了你。」
“那我只好另想法子了。”崔小宛拎着药包往外走,聂容昭忙扶过她。
康郎中又匆匆在纸上写下一句,赶上前,将纸张和银锭一起交到崔小宛手中。
崔小宛以为他改变主意了,接过来一看,才发现上头写的是用药的注意事项。
“多谢。”
出了医馆,崔小宛回头望着紧闭的大门,眉梢微挑。
聂容昭垂眸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在这蹲守。”
看康郎中的反应,那本手札可能真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若是不想让她先找到,定会动身前往湛州。
到时她只需跟着他便能拿到东西。
“你伤没好全,余毒还未清,这是不要命了?”
聂容昭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推到拴着马匹的柱子旁,“等青羽回来了,让青羽在这守着。”
崔小宛睨着他,也不说同不同意。
小郡王是看过那本识字三千,识得一些华国汉字的,那手札上记的东西真的适合他看?
聂容昭似是读懂她心中所想,有些没好气,“那手札我不看,等青羽带回来,直接送去将军府。”
“好。交给你了。”
崔小宛满意了,上前解开马绳跨上马背,“东方昀一事我还得向皇上禀报,借你的马一用。”
聂容昭迟疑,“你身上还有余毒。”
“不碍事,好多了。”
方才服过药丸后,已是清明不少。
崔小宛说完,驱马往皇城的方向赶去。
鸣城,郊外城隍庙。
东方昀坐在地上,面上蒙了一层寒霜。
江书则是垂首跪在一旁。
“是你去通风报信?”
江书摇摇头,“我也没料到他们会在今日追上来。”
东方昀半眯了眼,“若不是你通风报信,那几人动作怎会如此迅速?”
“若我有机会通风报信,崔晚也不会中计。”
江书眼底有几分疲惫,“我不可能将三殿下置于险地。”
“为什么帮她?”
“崔晚救过我性命,我不想欠她。”
东方昀闭眼,深吸了口气,“本王觉着,你们江家已经背叛了南苍。”
“三殿下,江书曾经想成为您手中最利的刀,助您完成大业,奈何变数太多,大巍一行,这份心思已有了动摇。”
东方昀沉了脸,偏过头,“你终于承认了。”
“但这些皆是我一人所为,我的心思,不代表江家的心思。”
江书从筒靴里抽出匕首,抵上胸膛,“我死后,便与江家再无瓜葛,还请三殿下莫要怪罪江家。”
东方昀蓦地看向他,正要上前阻止,却见着刀尖往里一送,没入心口。
江书弓着身,大片红色洇染开来,血一点点坠到地面。
“滴答”,血里还落了一滴眼泪。
“江书。”
东方昀唤了他一声,面上神色在明灭烛火下晦暗不明。
许久过去,没见回应。
上一篇:这个男二有点东西
下一篇:穿成现代修仙文中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