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想攻略我 第129章

作者:柠檬小打 标签: 系统 甜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谢琛失魂落魄地摇头。

  周寅微微一笑,柔柔开口:“你谁也不是,你没有父母亲朋, 亦无人记得你死活, 你本就不该在这世上, 为何还要苟且偷生?”

  谢琛茫然地看向她,迟疑问道:“我不该在这世上?”

  周寅笑着肯定:“是, 你不该在这世上。”

  谢琛便看向鹿鸣, 他现在已然不记得鹿鸣是谁了, 只见对方看他的目光里只有浓郁的戒备与厌恶, 这显然不属于善意的范畴。

  他又转眼看向另一边的小嗔,只是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便让他产生一种不适之感。更不必说这张脸的主人脸上的神情是那样让他感到熟悉,似笑非笑的,显然也不是善意。

  是了,她说的对,他不该在这世上。

  就像是站在悬崖最边沿被人轻轻一推那样,谢琛一头扎进黑暗之中,急速下落,直到失去意识。

  周寅目光从昏倒在床的谢琛身上挪开,转头看向小嗔,叫了一声:“表兄。”

  或许灯光掩下了所有瑕疵与破绽,至少在眼下,小嗔与过去的谢琛看上去一模一样,毫无分别。

  小嗔温文尔雅地看向周寅,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表妹。”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与谢琛无二。

  鹿鸣听着二人你来我往轻轻拧了眉头,到底什么也没说。

  周寅颔首:“一月之后,是好日子,回家最合宜。”

  小嗔一笑:“便依表妹所言,一月之后归家。”

  周寅莞尔一笑:“家中添了新丁,表兄再能回去,想来会叫舅舅舅母心中甚慰。”

  小嗔闻言恰当地显示出几分忧悒,叹了口气道:“是我不孝。”

  周寅摇头安抚:“无论如何,但凡表兄肯回去,舅舅、舅母还有表姐、表妹们见了你总是开心的。至于孝与不孝,日后弥补便是。”

  小嗔露出赞同之色:“表妹说的极是。”

  周寅螓首轻扬,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命令道:“表兄功课也莫落下太多。”

  小嗔会意:“近来是有些荒废学业了,我这便回去温书。”

  周寅乖巧答应:“表兄慢走。”

  小嗔松一口气,执灯向地窖外去。他知道自己表现的不错,算是得到周女郎的认可,可以为她做事。

  他按下心中的强烈喜意在心里同自己道:“从今往后,我便是谢琛。”

  在周女郎的帮助下他曾在梦中经历过谢琛过去所经历过的一切。谢琛痛苦过的他也曾为之痛苦过,谢琛欣喜的他也曾为之感到欣喜。

  他即是谢琛。

  对于小嗔来说,或许他作为小嗔的日子才是一场梦,是谢琛在书院中不小心打盹儿梦到的荒唐。

  目送小嗔离开,周寅重新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谢琛。

  “好了,谢三,起来了。”她噙着笑缓缓开口,像是慈和的母亲叫顽皮的孩子起床那样,宽容而祥和。

  但此时掌握谢琛身体的谢三却不这么认为,他听着周寅说话只觉得恐惧,尤其是当她叫他的名字的时候。

  尽管谢三很想继续装死下去,但他不敢,便扶着床慢吞吞地起身,变躺为坐。

  “周女郎。”谢琛脑海中失踪已久的系统,如今的谢三如是同周寅打招呼道。

  周寅对他温和一笑:“感觉如何?”

  谢三老老实实回答:“能掌握身体的感觉很好。”

  他不敢与周寅对视,紧张地舔舔嘴巴道:“谢琛意志消沉溃散,我现在能够完全掌握这具身体。”

  周寅笑吟吟道:“那恭喜你了。”

  谢三心中总不踏实,下意识与周寅道:“我对周女郎绝无二心,誓死效忠女郎。”

  周寅静静看他,微微一笑:“说这个做什么?何况我做什么需要你效忠?”

  谢三听出她语带笑意,不由更加紧张。谢琛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但他作为“系统”,知道的远比谢琛要多得多。

  但反而更因为知道,他对周寅便越发恐惧。藏在谢琛身体里不直面周寅时他能把自己当成是局外人,而真要以独立的身份与周寅交流,他脑中便不受控制产生诸多念头,自然而然地就想溃败。

  当已知自己面对一个无法战胜的目标时,投降也无可厚非。

  谢三是真心实意地投降,他不敢再打周寅什么主意,只盼着周寅也能如她所说的那样高抬贵手放过他。

  “我有些新奇的主意可以帮助女郎,让女郎赚更多钱。”做任何事都离不开钱,谢三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极好,既表现出自己不知道周寅想做什么,又表示出自己对周寅有用。

  周寅听着轻轻颔首道:“听起来是很让人心动。”

  谢三便道:“您留下我吧,我一定非常有用,我绝不会背叛您。”

  周寅欣赏着他的急切模样,最终在他乞求的眼神中慢慢开口:“不要。”她慢条斯理地起身,看来是做出决断后要离开。

  谢三如遭雷击,慌不迭地要留下周寅再细细分说。然而这具身体被灌了药,慢慢走路都很困难,遑论陡然要追人。

  他脚下无力,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整个人还不忘去留周寅,最终只是可怜兮兮地拉住她裙角。

  “您答应过我……”他这时候倒与谢琛一样,都将周寅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当作救命稻草。

  “我从未许诺过你什么。”周寅冷淡看他,“我只是说考虑考虑。如今我考虑好了,决定不放过你们。”

  “为什么!我已经这样低声下气求你,我发誓我不会背叛……”谢三一下子错乱起来,口齿不清,苦苦哀求。

  周寅冷眼旁观,有些倦怠,地下待久了的确容易让人没有精神。她只是转过头看了看鹿鸣,鹿鸣直接躬下身子将谢三抓着周寅裙子的手掰开。

  周寅头也不回,脊背打得笔直,径直向外走。

  谢三起初还在喊着周寅,待周寅踏上台阶,下方便没了声响。

  无论是谢琛还是谢三,她怎么会留他一命呢?他们是为了阻止她而来,她哪有那样的好心好意。

  就算谢三是真的臣服于她,可依旧不影响她不相信任何人。即使他这一刻对她忠心耿耿,下一刻若变了心思出卖她,谁又防范得了?

  她做事不喜欢给自己留下任何纰漏,何况这世上只能有一个谢琛。若她留他一命,让旁人看到他与谢大人家的郎君模样一致,又要多生事端。

  她也不是不可以留他一命,只要他能展示出自己的绝对忠诚,譬如主动将自己的脸抓花,保证不会碍她的事。可惜没这个脑子,而她也讨厌愚蠢的人。

  自慕虎馆回来,早膳后谢家便开始热闹起来。谢夫人产女之事照例说是刚发生,谢家还未来得及将好事传扬出去,便有一家家送了礼来。

  送礼来的各家与谢家算不上交好,甚至没有什么往来。若硬要追根溯源,倒也是有些渊源的,勉强算是周寅的同窗。只是还都不是春晖堂的,甚至是春光堂中送来的礼物,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灵通消息。

  谢夫人刚生产罢,且如今谢家内宅由谢荇执掌,礼尚往来都是她自己做主后再请示谢夫人,合适了再送出。

  甫一接手这么多礼物,谢荇一下子有些发懵,并不知该如何处置及答谢,只好打扰月子里的母亲。

  如此一问,谢夫人知了此事,再联想到过年时便是如此,到至今未改,一时间暗暗感到心惊之余又有些为周寅犯难。

  太子詹事王家一家便先后送了两份礼来,至于为什么是两份,一份出自王家大郎,另一份则是王二郎的手笔。

  不与任何人交好、长年住在宫中、深得皇上宠信的崔小将军也送来贺礼,还名贵异常。

  甚至三皇子也毫不避讳,天一亮叫人抬了礼来。

  谢夫人只盼着东宫莫要再送什么来否则太招人眼,结果门房此时又跑着进来通禀。

  “夫人,大女郎,又有礼来了。”

  作者有话说:

  汪汪汪汪!!!!

第148章

  谢夫人闻言人整个一麻, 实在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怎么又有礼来了?她箍了抹额的头隐隐作痛,无奈问道:“是哪家的礼?”

  门房答道:“是留京的那位乌斯藏国王子送来的礼物, 贺谢家弄瓦之喜。”

  “乌斯藏国的王子?”谢夫人与谢荇俱是一懵, 虽然贺者不是太子让人略松一口气, 但怎么还有异国王子这一说?

  谢夫人瞧瞧谢荇,谢荇瞧瞧谢夫人, 二者面面厮觑, 不知谢家什么时候又与乌斯藏国王子扯上关系。

  可若说送错了, 人家又指名道姓说是贺谢家弄瓦之喜,诚然是没搞错的,就是冲着谢家来的。

  兹事体大, 叶落知秋。

  谢夫人虽刚生产完,却不放心将此事交由谢荇处理,撑着精神问:“送礼的人什么模样?可还说了什么?”

  门房一一回答:“是个怪模怪样蓝眼睛的少年带着一队人挑着礼物来的, 小的看那的确是乌斯藏国人,与咱们大雍人长得很不一样。来人只说了恭喜谢家新得女郎, 看样子只是来道喜的,全然没说什么其它话。”

  谢夫人思来想去,心中只有一个答案。既已有了计较, 她将疑惑按下问道:“送礼的人呢?”

  “将礼物放下便走了。”

  谢夫人略拧了眉点头道:“我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

  “是。”门房退去。

  谢荇叫了一声:“母亲。”

  又问:“是怎么回事?”她打理家中事务, 知道家里与乌斯藏国并没有什么渊源,因而不解怎么会有这一遭人情往来。

  谢夫人不欲多言此事, 一来涉及太多贵人, 知道的越多反而危险;二来事情大约与周寅有关, 再通俗些说约与她名声有关, 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她顿了顿道:“日后再同你说。”

  谢荇也听话,并不好奇是怎么一回事,老老实实答应下来。怕母亲太过辛苦,她略坐了一坐很快告退,让母亲好生静养。

  只是人还未退出房门,门房又来了。

  谢荇站在母亲床前回头看去,如今她已经培养出些一家之主不怒自威的气势来。她叫人进来看向人问:“又怎么了?”

  门房答道:“东宫送了贺礼来。”

  谢夫人眉头一跳,第一反应便是该来的还是来了,太子如此厚爱实在是让谢家有些承受不住。

  思索不过是顷刻间的事,她很快对谢荇道:“扶我去谢恩。”

  门房忙拦人道:“夫人留步。殿下命人来送礼时刻意说了不必谢恩,他只是以周女郎同窗身份赠礼,低调行事。”

  听门房提及“周女郎同窗”五个字时谢夫人心突地一跳,暗道若这真是太子金口玉言,其心思未免太显而易见。

  谢夫人一边垂眸思索该如何应对太子这份心思,一面对门房道:“我知道了。”

  谢荇听得云里雾里,又隐隐有些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半清醒半是迷糊的。她大约明白太子甚至那位乌斯藏国王子送礼来都是看在表妹的份儿上,却又不敢深想。

  谢荇这次退下再没有人打扰,谢夫人一人躺在床上发了会儿愁,又因产后体虚力竭想着想着便睡去了。

  直到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谢夫人迷迷蒙蒙地张眼,就见伺候多年的嬷嬷笑看着她道:“夫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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