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璃子鸢
季沉嫣猛地看向了他,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
军部在半个小时前,才公布了05号工厂成为一级感染区。
也就是说,05号工厂很有可能藏着……一百只。
她却很快掏出了手枪,黑暗当中她发现自己的动态视力竟比顾东树还强,开了好几枪过后,感染源终于现形。
它吞了芭蕉花基因。
艳色的芭蕉缓慢打开了它的花瓣。
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黑乎乎、长满毛发的后脑勺。
随后那颗人头,在缓慢的转动,终于展现出了全部。
额头、眼睛、鼻子……应有尽有。
紧闭的双眼,突然大颗流出血泪。
“啊——嘶!”
刚开口,季沉嫣又憋了回去,眼瞳里侵满了水雾。
它竟拿人头做蕊!!
就是刚才那具男尸的头颅!!
这是一株长在培养室里被感染后的植物,它意外之中捕获了人类基因,从而得到了行动力。
这已经算不得感染源了。
但它吞下的只是普通人,并未捕获哨兵基因,因此只能称得上是普遍种。
顾东树:“设备室里应该也出现问题了,我们得赶过去。”
季沉嫣抓住了他:“不!在这里解决普遍种。”
顾东树:“什么?”
他没有听错吧?
季沉嫣冷汗涔涔的说:“如果像你说的有一百只才构得成一级感染区,那现在这个房间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就那一只!”
顾东树血液都快冻住,立马明白了季沉嫣的意思。
顾东树却不是被普遍种吓到,而是被季沉嫣的反应吓到。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哈……季沉嫣,有时候你的行为真他娘的疯狂!”
季沉嫣子弹已经打完,紧张的更换着弹匣。
“那你……”
顾东树很快打断,平静沉稳的说:“我乐意奉陪。”
只是他的语气里,隐藏着跃跃欲试。
血液一下子被点燃。
沸腾的、滚烫的、像是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
季沉嫣换完了所有子弹,杏眼里荡漾出了一抹笑意:“顾东树,你说我发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顾东树老脸挂不住:“……哼,注意辅助。”
季沉嫣:“不,你来给我辅助。”
顾东树晲了她一眼:“胆儿挺肥?”
季沉嫣握着手枪,没给他反悔的机会:“那你准备好了吗?”
顾东树:“打歪了我可要找你算账。”
季沉嫣紧盯着前方,黑暗当中动态视力也完全没有减弱。
她的作战计划很简单。
植物类普遍种的弱点就是花心。
外部的花瓣,具有防护作用,打再多都无济于事。
但那只普遍种,并非次次都在开花,必须要打配合,才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击中花心弱点。
两人不再对话,而是紧张观察着前方。
芭蕉花状的普遍种,躲到了放置标本的铁架后,那一排排的玻璃瓶,是浸泡着福尔马林液体的动植物尸体。
玻璃瓶映照出的普遍种的身躯,被无限拉长,变得狰狞又扭曲。
季沉嫣突然发声:“标本架离地那一排,第三个标本瓶!”
碰——
枪响传出,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季沉嫣不禁佩服,顾东树不愧是顾东树,倘若他手里拿的是狙击枪,恐怕也不需要合作了。
普遍种果然受惊,退了好几步。
它被逼到了角落,便要绝地反击:“啊……”
普遍种竟在利用那颗卡在它花蕊的人头发出声音!
它缓慢的,张开了花瓣,粘液啪嗒一声掉落下来。
光是这样已经够惊恐的了,可季沉嫣却看清,它每次发出声音,都在张合着花瓣——
花的里面,那颗人头也在做出惊恐呼喊。
“门……门后……人。”
“向导,救。”
人头的声音断断续续,机器一样的重复着死前的话语,像是想要向两人传达着什么。
嘶!!!
就连死之后,还一直在重复,没有比这种场面更为惊恐的事情了。
此刻惊魂丧魄,血液直冲脑门。
季沉嫣头皮发麻,强忍着没有眨眼。
门后有人?谁来隧道了?
不!不能被诱导!
季沉嫣观察着前方的动静,在脑子里推算着它张合一次花瓣的规律和时间。
“顾东树,保持火力,限制它的行动路线!”
两人的配合还是头一次,但已经有了默契。
顾东树很快明白了季沉嫣的意思,没有停下发射,一时间标本架上的玻璃全都被打翻,药剂顺着架子落到了地面。
季沉嫣瞄准了最上层,唯一一支不一样的药剂开了枪。
药剂顺着孔洞流出,强浓度的硫酸伤到了花心。
它疼得嘶吼,气焰瞬间消失,畏缩着退后几步。
它再度开花,季沉嫣立马抓住机会朝它开了几枪,普遍种大吼了几声,血液瞬间弥漫开来。
击中了!!
季沉嫣兴奋得快要尖叫。
季沉嫣很快过去,发现普遍种不在标本架后方了,它已经逃走。
“……季沉嫣,你还真是一次又一次的颠覆我的认知,你TM的真不像向导。”
顾东树心脏狂跳,也许是肾上激素还未来得及恢复。
她太不一样了。
如若有哨兵在场,看到季沉嫣的表现之后,恐怕不会再嫌弃季沉嫣是残缺向导。
毕竟,向导就等于哨兵的半条命。
季沉嫣:“可我就是向导。”
顾东树眼神温和,是啊,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感到意外。
—
两人打算乘胜追击,一举将普遍种歼灭。
它已经吃下尸体,获取了人类基因。
放任它,便是放任它祸害更多的人。
呼吸变得急促,最后这一击,决不可出岔子。
两人举枪小心翼翼的踏了过去,发现前方还有一道门。
原来培养室里面还有一个房间,可以直达仓库。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季沉嫣便要按下扳机。
“别开枪!”
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仓库暗得不见一丝光亮,唯有正中间,单纯用线悬吊的小只灯泡。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得灯泡不停晃动。
不一会儿,地下室的电力恢复了,灯也亮了起来。
橘黄色的暖光显得那样弱小不堪、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无穷的黑暗彻底吞没。
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季沉嫣看清了女人的模样。
是季盼。
季沉嫣后知后觉,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方才的人头不停重复着死前的话,就是想告诉她这件事。
“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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