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凌
过了一会儿,阿珠端上饭菜,她也端了饭菜给张鹏飞。
阿珠去把张母寄过来的一块布拿出来,她把布递给徐琴,“这是我婆婆送给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徐琴多多少少知道张家的一些事情,张母原本都不愿意多给张鹏飞治腿的,张母也不满意阿珠,她倒是没有想着张家人送给她东西,“不用送给我的。”
“我们在这里住这么久,也吃你们家的东西。”阿珠道,“真要算起来,这一块布还值不了几个钱呢。你就拿着吧。”
徐琴看看陆建泽,陆建泽朝着她点点头。
“那我就收下。”徐琴点头。
若是别人家,徐琴就是不肯收。而阿珠和张鹏飞住在他们家,要是徐琴不收,阿珠他们也住得不自在。
“再过一个礼拜,我们也要回去了。”阿珠道,“时间过得真快。”
阿珠感慨,仿佛徐琴昨天才给张鹏飞动的手术,“麻烦你们很久了。”
“这又没有什么,我们时常没在家,你们就是帮我们看家。”徐琴道。
“看家也不是这样看的啊。”阿珠轻笑,“弟妹,我想问问你配的跌打损伤的药酒还有吗?也不知道火车上允不允许带。”
“这简单,我把方子给你们,你们回去之后,找个药店给你们配就行了。”徐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方子,没有不能让人知道的。”
徐琴知道的很多方子都是她跟其他人学来的,人家都说可以让其他人知道。那些老人家是真的看得通透的,他们也不在乎金钱,有的人还把自己得到的奖金和存款都给捐了,他们就住在老破小的房子里。
若是徐琴还藏着那些方子,想着等到改革开放以后卖给药厂,那就太过分了。
“若是有人觉得好,问你,你也可以把方子誊抄给他们。”徐琴道,“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方子,平时那么忙,我哪里可能研究出那么多好方子呢。”
“诶。”阿珠点头。
“吃完饭后,我就给你誊抄下来。”徐琴道,“多给你写一张,也就不用怕丢掉。万一要是被水浸泡了,字模糊了,你们就打电话给我,我跟你们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就给你们寄信。”
这都不是难事。
徐琴愿意去做这些事情,也愿意帮助更多人。
“那些医生还愿意教你这些方子?”阿珠惊奇。
“他们都是很无私,很伟大的人。”徐琴道,“他们愿意把他们所学的东西都教导给别人,让其他人又能帮助更多人。”
“他们都是好人。”阿珠道,“弟妹一定也很好学,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把方子给你。”
“得有医生的基本职业素养吧。”徐琴回答。
“吃饭。”陆建泽给徐琴夹菜,这两个人就别一说起来就说个没完。
现在都八月底了,因着阿珠和张鹏飞都还没有走,陆建泽也不好意思跟徐琴说什么九月的事情。等阿珠夫妻准备要走的时候,估计还得磨蹭个几天,这样就到九月中旬了。
陆建泽也不能早早把人赶走,就只能先等着。
饭后,陆建泽和徐琴一起到外面的路上散步,在路上还能遇上个别人。
在福省,八月底九月初的天还是十分热,路上有不少人都拿着一把扇子,那扇子就是用棕树叶子做的。徐琴先前出来的时候,还看见有人坐在路边编扇子。
这些军嫂也都很有能耐,一个个都有各种各样的本事。
徐琴的屋子里就有一把别人送给她的扇子,她也有用过。
“徐姨。”有小朋友见到徐琴,他们还懂得跟徐琴打电话,有的小朋友甚至叫徐琴徐妈妈。
徐琴都还没有生孩子,就被人叫妈妈。
当陆建泽听到有小朋友叫徐琴徐妈妈的时候,他有很疑惑,“怎么他们叫你徐妈妈,叫我就叫叔叔?”
“可能是因为我义诊的时候有遇见过他们。”徐琴笑着道,“有时候小朋友的手被刺伤,我还给他们挑刺。一来二去,他们就很喜欢我。”
徐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开始叫她徐妈妈的,小孩子都那么叫了,她也不好不应声。总不能想着别人叫她徐姐姐吧,她都已经结婚了。
“等以后,我们要是有人孩子,孩子是不是觉得别人要跟他们抢妈妈?”陆建泽开玩笑道。
“那没办法了。”徐琴道,“不过孩子有很多哥哥姐姐,要是被欺负了,身后一大波人给他出头。”
“也是。”陆建泽想那样也挺拉风的。
当然,还是不能让小孩子那么容易就找到那么多人为他撑腰,真要是那样,小孩子都得调皮得要上天啦。
小区里的孩子多,还有小朋友在那边跑来跑去,手里还拿着纸风车。这些纸风车都是家长动手做的,用芦苇杆和纸张做的,没风的时候,小孩子就用嘴吹几下,再跑起来。
有个小孩子不小心摔倒在地,徐琴看到了,她赶忙上前扶着小孩子,她发现小孩子的膝盖都磕破了。
小孩子总是容易磕破到膝盖,裤子这一处都打了好几个补丁,又破了。
“别哭,去给你上药,好不好?”徐琴认识这个小孩子。
这个孩子的名字叫舒晓月,孩子就是七八岁大的孩子,她的膝盖都磕破了好几次。上一次的伤都还没有好,就又摔伤。
“……”陆建泽看着妻子牵着小女孩走,他就想妻子是不是忘记还有他这个丈夫了。
陆建泽就只好跟在后头,小女孩牵着徐琴的手倒是没有落泪,就是红着眼睛。
等到了家里,徐琴就用清水给小女孩清理伤口,给伤口消毒上药。
“下一次别跑了。”徐琴道,“要是再摔倒,以后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小女孩现在还不知道膝盖的重要性,等到长大之后,她想穿漂亮的裙子的时候,就知道后悔。要是疤痕能用药祛除的还好,祛除不好的,就只能穿长裙子遮盖。
“疼。”舒晓月道。
“知道疼了,就注意点。”徐琴轻拍小女孩的手,“去,回家去吧,你这裤子也得让你妈缝一下。”
“她会骂我的。”舒晓月害怕。
“那我给你缝一下。”徐琴对缝补还是比较拿手的,只要不是让她缝补出一朵花来就可以。
徐琴去找了一小块相似的布,她就直接给舒晓月缝补裤子。
陆建泽在徐琴给舒晓月缝裤子的时候,他去跟张鹏飞四目相对了。
“都有小孩子叫琴琴妈妈了。”陆建泽有些心酸,自己和徐琴都还没有孩子呢。
“听说了,有孩子叫她徐妈妈。”张鹏飞躺在床铺上,阿珠也会跟他说外面的新鲜事情,他觉得挺好玩的,“那是他们对你妻子的认可。”
“这不,我和她才出去散步,没过一会儿,她看到一个小孩子磕破了膝盖,就把人带回家处理伤口。”陆建泽道,“现在还给孩子缝裤子。”
陆建泽想徐琴都还没有给他缝补过衣服,自己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这些小鬼头都享受到了。
裤子上的一个小破洞,徐琴很快就给舒晓月缝补好了。舒晓月脸上又有了笑容,她开开心心地拿着她的风车离开。
这时候,徐琴才回过头去找陆建泽,她刚刚好像忘了他。主要是她这一段时间经常见到这些可爱的孩子,孩子们还总是那么尊敬她。
“吃不吃粉,阿珠嫂子要煮粉?”徐琴敲门后,这才推开门。
“做了就吃。”陆建泽道。
“行。”徐琴点头。
徐琴回头就把门关上,她先去厨房。
“她这样也不错,你没有在的时候,她就不会很孤单。”张鹏飞道。
“她太忙了。”陆建泽道,“怕她累着。”
“倒也是。”张鹏飞能理解陆建泽,他们就是怕妻子用忙碌来遗忘孤单。
舒晓月是靳主任家的孩子,靳主任平时比较忙,管孩子的时候,有时候可能就凶点。那也是靳主任怕管不好孩子,这才严肃一点,可小孩子就是会被吓到。
等舒晓月回到家里之后,她膝盖上的伤还是被发现了。
在舒晓月自己洗澡之后,靳主任给舒晓月洗衣服的时候,她发现女儿裤子上的补丁不大一样,就去找女儿,这就发现女儿摔倒的事情。
女儿躲在房间里,还不敢让亲妈看。
“摔着了啊。”靳主任道,“遇见你徐阿姨了?”
“徐妈妈。”舒晓月点点头。
“你们啊。”靳主任无奈,徐琴还那么年轻,都还没生孩子,就被这些小孩子这么叫,“疼吗?”
“疼。”舒晓月道。
“下一次磕破了膝盖就回来,你徐妈妈给了药了。”靳主任道,“不用总麻烦她。”
“徐妈妈上药不疼,妈妈上药疼。”舒晓月还知道这一点。
“那你就少摔几次。”靳主任好笑地道,“也就是你们徐阿姨总帮着你们。”
“徐妈妈。”舒晓月强调。
“好,好,好,徐妈妈。”靳主任无奈,要不是她知道徐琴不跟她争女儿,她就要吃醋的。
说实在的话,徐琴对这些孩子和老人确实想当不错,还上门帮衬他们。
阿珠煮好粗粉之后,她就端上来。阿珠很会煮这些吃的,她的厨艺一点都不比一些厨师差。
“来,吃。”阿珠还给徐琴盛好了一碗粉,粉条不好夹起来,她就喜欢给人先盛好,也方便大家吃。
这一段时间下来,徐琴都觉得自己要胖了,好在她都比较忙碌,基本没有胖的机会。
“等嫂子他们回去,就得自己煮了。”徐琴感慨,“我煮的粉真不好吃。”
徐琴就不知道了,同样的调料,怎么自己做出来的面和粉就能那么难吃。
“学还学不会。”徐琴道,让她学医她还可以,厨艺,那就是天堑。
“我回来的时候给你煮。”陆建泽道,“没在的时候,你就自己煮点。”
“嗯。”徐琴想到了方便面,有调料,也就不用操心。
就是早期的油炸方便面不适合多吃,这个时期也没有人总是去吃什么方便面。她曾经看到一个新闻,有一个小伙子总是吃方便面,导致胃里一层油蜡。
“吃完就在院子里走一走了。”徐琴道。
“这么晚了,你还想在外面捡到一个小朋友吗?”陆建泽问。
“酸了啊?”徐琴挑眉。
“替我们以后的孩子酸不成吗?”陆建泽道。
陆建泽不可能真的阻止徐琴给小朋友处理伤口,瞧见了,那就帮一下,又没有什么。就算是没有瞧见,别人来找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大家街坊领居的,又不是有仇有怨,要是有仇怨,那就另当别论。
“可以,可以。”徐琴道,“哪里有不可以的。”
首都,在张鹏飞和阿珠还没有回去的时候,林彩叶就经常去张家,她打算跟张母多聊聊天。以后,她弄走了阿珠,有了张母的支持,她就能跟张鹏飞在一起。
“他们这么久了还没回来,是不是手术失败了?不敢回来?”林彩叶故作担心地道,“要是真是那样……是不是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