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只想早点下班 第34章

作者:解凡尘 标签: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萌宠 穿越重生

  夏夕月呆住。

  ……南弦见过的毛绒绒虽多,但一贯只肯让她趴腿,就这还是她从小撒娇打滚才磨到的特权。可如今她只是去轮回司打了一段时间的工,再回来,南弦腿上竟然多了一只猫?!

  而且还是一只认识的猫。这家伙不是一贯高冷不给摸么?可居然,居然……

  这时,南弦发现猫醒了,低头看了它一眼。

  然后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动作温柔地摸了摸它的下巴。

  猫原本安静地趴着,此时被摸,舒坦地扬起了脑袋。片刻后,它重新看向夏夕月,唇角微勾,居然露出了一个十分挑衅的微笑。

  夏夕月:“?!!”

  一股火气直冲头脑,她磨了磨牙,看向南弦,又看看那只挑衅的猫。

  南弦对上她奶凶的视线,却蹙了蹙眉,停下摸猫的手:“你是从哪跑来的野狐狸?——这里是私界,不得擅入。”

  黑猫很轻地叫了一声,像在附和。同时它尾巴一卷,勾勾缠缠绕住仙君的手腕,往它的方向拉了拉。

  南弦原本在跟夏夕月说话,手心忽然碰到一片毛茸茸,他本能地继续摸了起来。

  “……!!”

  夏夕月望着这一幕,气得浑身的毛都蓬开了:你还摸!没完了是吧!!

  她忍不住飞扑过去,一爪蹬向南弦撸猫的手,口中气得大骂:“汪!”

  下一瞬,周围景物忽然支撑不住似的崩塌。

  她那一声愤怒的狗…狐狸叫,被小世界中虚弱的躯壳影响,声音变得很低。

  但赶来查看她状况的南弦,却还是听到了。

  他怔了一下,片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底轰的燃起一片满是杀意的火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8-03 12:33:00~2022-08-03 21:1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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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在说母语

  几息前。

  幻境之外。

  南弦远远就看到了夏夕月轻蹙着眉、微带屈辱的神色,那似乎不全是身体上的痛苦,倒更像是遭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对待。

  虽然无法看到龙血树给她制作的具体幻象,但南弦结合先前的所见所闻,猜测她遭遇的幻境,一定和凌尘那个人渣有关。

  他伸手碰了碰夏夕月,想让她尽快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你怎么样?”

  夏夕月双眼迷茫发雾,没有焦距的目光落在前方,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忽然低低地“汪”了一声。

  少女声音轻软可爱,像一句俏皮的玩笑。可结合她目前的处境,南弦却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龙血树会唤起人们内心深处极其在意,或者感到恐惧的事,以此来让目标暂时丧失行动能力,甚至精神崩溃。

  夏夕月刚才在幻境中看到的,恐怕就是后者——她最害怕的场景。

  隐仙宗是如今的正道魁首、天下安宁的象征,而夏夕月从小被掌门带回山中教导,并未见过世俗中的险恶人心。在这之前,她家中也十分富足,不曾有人敢对她苛待。

  一路算下来,夏夕月人生中唯一遇到的、能和“恐惧”联系到一起的东西,似乎就只有凌尘那个人渣。

  ……究竟要看到什么,才会让这样一个温和娴静的人,突然去模仿狗的叫声?

  南弦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夏夕月纤细脆弱的脖颈上,他注视着那枚隐于无形的锁灵环,脑中忽然浮现出两个刺眼的字——项圈。

  “……”凌尘竟敢把她这样生来高贵的人……当做畜生来养。

  南弦闭了闭眼,掌心几乎要攥出血,他简直不敢回想,自己在地底安稳度过的这近百年,夏夕月究竟在外面遭遇了什么。

  ……

  夏夕月不知道旁边这个人,又双叒脑补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随着龙血树被南弦的神识灼伤,她也渐渐从那个令人生气的幻境中脱离了出来。

  夏夕月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察觉身前有一道人影,便费力地抬眸看过去。视线相触,南弦却像被烫到了似的别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沉默片刻,他像怕碰碎什么似的,声音很轻,小心翼翼地说:“我刚才看到你被藤蔓缠着,担心出事,所以过来看看……你没事就好。”

  他避开了刚才的事,装作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对夏夕月来说,这种时候旁人露出异样的神色,恐怕只会让她更加难过。

  对面,夏夕月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南弦的神色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怪在了哪。

  夏夕月短暂研究了一下,却发现南弦总是避着她的目光。

  于是几秒后,她隐约感觉自己懂了什么。

  ——难道南弦也在幻境里看到了刚才他宠猫弃狐的事,此时正有些愧疚?

  想到这,看到南弦眼底深藏的黯然,夏夕月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作为一只讲道理的好狐狸,她生气归生气,但却分得清幻境和现实。

  只是刚才身在幻境当中,如同一场大梦,思维受限,才容易被虚假的场景骗到。平时她可没有那么不理智,居然跟区区一只野猫计较,还扑过去要打架……这、这实在是太不优雅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做了那样的梦,那副场面还恰好被南弦看到,夏夕月就浑身一阵发麻,尴尬得想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不过手指在土地上划拉了两下,她又渐渐回过了神:不对啊,刚才的幻境发生在上界,南弦理应没有那时的记忆才对。

  夏夕月:“……”所以他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自己骂他和骂猫的梦话,被他听到了?

  想到这,她不禁更尴尬了,艰难地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刚才……”

  南弦原本正小心撕扯着那些缠在她身上的藤蔓。此时听到这句话,他手指略微一僵,身上轰的腾起一股骇人的杀意。夏夕月坐在他对面,短暂竟感受到了一丝骇人的压迫感,她诧异地抬眸看过去。

  那感觉一闪即逝。

  南弦很快收敛了气势。他抬起头看着夏夕月,面色平静,衣袖掩盖下的五指却深深抓进那些藤蔓里,一时不知该继续倾听她的话,还是立刻打断。

  夏夕月被他影响到,原本一句简单的话,说得有些磕磕巴巴:“我、我只是想说,我刚才可能睡懵了,说了些胡话……那个,你没听到吧,听到了也别放在心上。”

  跟猫争宠,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南弦点了点头,神色不知何时恢复了自然:“我刚才赶过来的时候,确实看到你似乎在低声念着什么,但没听清。”

  “嗯,那就好。”夏夕月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暂时解决,她很快记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那棵树!”

  她倏地起身,匆匆扯掉自己身上残余的干枯藤蔓,快步跑向那只银网。

  然后心里一轻。

  龙血树没能挣脱这件用来捕捉它的法宝。此时它正团团蜷缩在里面,树干上裂开两道眼睛一样的细缝,怨毒的目光望着她,挣扎不休。

  虽然看上去丑了点,而且态度不甚友善,但想想它的功用,夏夕月顿时对这家伙越看越顺眼。

  她原本想把龙血树就地递给南弦。

  但转念一想,他现在一截木头,本体又不在这里,随时可能因为各种变故忽然拆散,散了也没法形成秘境等凌尘来取……思来想去,还是在她这里更为稳妥。

  这么想着,夏夕月背对着南弦,把龙血树小心移到培植盒中封好,放下了凌尘提前刻好的层层封印,然后将玉盒装进了自己的本命空间当中。

  南弦想起夏夕月那种喜欢珍奇灵植的性子,并未阻拦。

  他耐下心等了等,打算等夏夕月装好她喜欢的东西,就带她去拿清心果,拿到以后当场给她用上,这样火毒的事就不用再多顾虑。之后他就能放心加快炼化三伏火的速度,让那个把人当狗养的人渣,付出他该有的代价。

  前方,夏夕月隐约感觉背上窜起一阵寒意。

  她回过头,小心看了一眼,却见南弦对上她的视线温和,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夏夕月总觉得南弦今天有点奇怪。不过现在龙血树已经到手,解决完最挂念的事,可以撤了。

  她站起身,正要跟南弦商量接下来的去向。这时,南弦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倏地抬手,手中气流翻涌,将她远远推向另外一边,他自己也借着反推的力道飞身而起。

  几乎同时,两人之间土地翻涌。一截尖锐的藤蔓擦着夏夕月肩头划过,撞掉了刚才落在肩侧的纱帽。

  夏夕月伸手想抓,途中却目光一动,忽的收回了手。她身形飘忽,不断飞掠向后。下一瞬,一张血盆大口自层叠的藤蔓间探出,重重咬在了她的残影上,那顶斗笠也顷刻间被撕裂成碎片。

  夏夕月心中微惊,转头望去,就见这里不知何时又来了一条蛇——它的花纹和先前那条袭击两人的蛇一样,身躯却粗壮了十倍不止。土蛇眸色深黯,骇人的毒牙如同两柄弯刀,口中的呛人腥气隔着很远都能闻到。

  更令人不适的是,这蛇竟然有两个头——多出来的头并非自然长成,反倒更像是刚才那一条被她砍断的蛇,硬生生将断头嫁接了上去。蛇的双头一粗一细,一条生机勃勃,一条僵硬死板,诡异的反差,看得人浑身不适。

  这条古怪的新蛇,体型也比刚才膨胀了许多,盘踞时如同一座布满鳞片的山,夏夕月躲闪的空隙中一剑刺去,剑尖居然只在鳞片上划出一道薄痕,完全无法砍断。

  她和南弦分别闪向两侧。所幸两个蛇脑袋似乎刚刚才组队,配合不太默契。它们弹射追杀的速度极快,但受彼此掣肘,反而在即将咬到夏夕月时,堪堪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夏夕月眨了眨眼,和满脸不甘的蛇对视片刻,忽然抬手,用尽一剑敲向它的脑袋。

  梆一声重响,剑刃都碰撞出了火星,却根本砍不进去。

  但这一剑,倒也并非全无伤害——蛇鳞没破,但蛇头却仿佛慢慢鼓起一个大包。

  土蛇呆滞片刻后,轰然狂怒,它猛地往前一蹿,竟拉扯着另一只头,猝然拉近了和夏夕月之间的距离,张口狠咬下去。

  夏夕月本能地抬剑横在身前,被蛇一口咬住了剑。

  好在她的灵根,本就不怎么依仗剑术。她抬手捻诀,蛇中间的一线土地浪潮般翻滚起来。轰隆声中,土壤翻卷,居然从中立起一柄巨大的铡刀,土刃被压缩到极致,甚至泛起了金属般的锐利锋芒。

  铡刀成型只在瞬间,等愤怒的蛇察觉到不对,它已然对准双头蛇中间,重重剁下。

  轰然重响,巨蛇发出痛苦的嘶声。

  夏夕月正打算撤远一些,防止它吃痛反扑。但这时,她目光无意间掠过那条蛇巨大的黝黑眼珠,忽然怔住。

  ——模糊的反射中,她看到自己身后,竟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鬼魅的人影。

  下一瞬,她的后颈忽然被什么刺中。

  微麻的刺痛中,冰凉毒素迅速沁入体内。

  夏夕月:“……”等等,这背刺的手法,好像有点熟?

  绝大多数常见的毒素,都对她不起作用,可这种毒却不知从何而来。她脑中只来得及删过一道念头,就迅速失去了意识。

  夏夕月手脚发软,阖眸从半空坠下。刚落了半米,身后那人微一俯身,顺手抱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