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狗柱
只是眼尾那抹微红还是避无可避落入了贺凛眼中,他目光深邃,静静看着她不舍移开眼,微微扯动了嘴角, 才轻缓地在唇角道出一丝疼惜:“不是叫你别哭, 本王无事。”
在大火中, 贺凛不止一次叫她别哭,可哪能忍得住汹涌的泪意,此刻叫他这般一说,晏明月顿时便又红了眼眶,眸底泛起泪光,一副若再开口说半个字,便要潸然泪下的模样。
贺凛心底骤然一疼,艰难地抬起手一把覆在她垂落的双手上,先一步开口止住她的泪:“后背已经很疼了,娇娇莫不是还要叫本王心疼。”
晏明月闻言眸色一颤,反手握住贺凛微凉的手掌,委屈地撇了撇嘴,虽未落泪,开口时却已是带上了浓重的哭腔:“你还有心思胡言乱语,这几日我都吓慌了神,怎睡了那么多日,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说着控诉贺凛的话语,手心却不住地来回抚着他的手背,好似想要给这微凉的手掌带去些许暖意,又好似在反复确认着,贺凛是当真醒了过来,他熬过来了。
到底还是落下了晶莹的泪珠,晏明月微垂着头,任由眼泪一滴滴落在床榻的被褥上,又很快浸入内里消失不见。
贺凛难以抑制地重重皱着眉头,晏明月落泪的模样令人心疼得心尖都在发颤,他望着她,声音低哑到极点:“叫你受苦了,是我不对。”
晏明月察觉到贺凛情绪的低沉,她不过是心中有些委屈,也未曾想叫自己这份情绪影响了贺凛,此事他又何错之有,若非有他在,只怕她已遭歹人欺辱杀害了。
晏明月抬起头来,明艳的面容上还挂着两行泪痕,但眉眼很快弯起了好看的弧度,娇着嗓子宽慰道:“妾不苦,王爷将妾保护得极好,毫发未损,王爷如今可得好好养伤,方才听闻苏太医说你又要胡来,妾在此守着你,可不会叫你再折腾自己的身子了。”
贺凛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怎能看不出晏明月的强颜欢笑。
“本王方才做了个梦。”似是因着醒来瞧见活生生的晏明月了,贺凛心头有一瞬心安,不由得提及了那个令人恐惧的荒谬的梦来。
晏明月歪了歪头,顺势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梦到什么了?”
“皇城遭到攻陷,本王……没能守住你。”话落,贺凛手上力道收紧,将那双柔荑紧紧攥在手心中,粗粝的指腹来回摩擦着她的指尖,很快又抬起眼来,“梦是相反的,对吗?”
晏明月神色一僵。
前世的记忆汹涌而来,眸底闪着微光,双唇微张着,一时间竟有了一瞬失神。
那些陪伴在贺凛身边的日夜,那些仅能看见却无法触碰的痛苦。
晏明月重重闭了一瞬眼眸,而后再睁开,却对上贺凛探究的目光,她很快露出一笑来,眼尾上扬,似娇嗔:“妾这些日子衣不解带照料王爷,王爷竟做这般梦,自然得是相反的,不然岂不给了叫旁人陪伴王爷后半生的机会。”
贺凛无奈地看了眼显然故意找茬的晏明月,她眸子里还带着些许未完全散去的泪光,脸上的神色却是生动活现,梦中的生离死别不复存在,唯有眼前的温热叫他当真抓在了手心之中。
“本王的心思都牵挂于一人心上了,何来旁人?”
贺凛的话太过直接露骨,晏明月本还欲同他闹一番的小心思生生止住,耳畔悄然攀上了一抹红晕,撇过眼来,小声道:“既是如此,那王爷就需得早些将身子养好,莫要再叫妾担忧了。”
而后晏明月在屋中又陪了贺凛半晌,直到替他再次换过后背的伤药后,这才终是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能安安心心回屋歇下了。
*
深夜。
贺凛屋中来回出入几人,直到屋中烛火点燃,显露出以北风为首的几名黑甲军在身后。
贺凛沉着一张脸,眸底冷厉的目光叫他看上去添上几分令人难以靠近的压迫感来,他在北风的搀扶下坐起身来,视线在眼前几人面前扫过,沉默许久,才冷声问:“怎可能毫无线索,那处隐蔽的屋舍,突然燃起的大火,可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北风后退半步垂头道:“的确未能查到确切的证据,但事情果真如王爷所料,其背后动手之人为君衍侯派来的。”
此事为君衍侯所为并不难猜,叶萧早与伯西候有勾结,即使是在暗地里,这事也少不了他的手脚,可眼下却无实质性的证据能够指向他,否则贺凛当即就能前去同他叫板。
贺凛瞳眸深谙,微微收紧了拳,嗓音低沉:“继续监视,不可遗漏分毫,既已到了淮安,也不急这一刻,他既有胆子明目张胆招惹到本王头上,本王自叫他血债血偿。”
“王爷此前吩咐的,属下在抵达淮安后,已立即去办了,如今已是办妥,随时可以动手。”
贺凛微微颔首:“查到些什么?”
“一切如王爷所料,按照君衍侯开办书院的方向,一路向南皆能连成一条可互通的线路,书院内暂未查到异样,但其每日运送货物的数量,的确存在怪异,属下怀疑,君衍侯私造的兵器,应当存于书院内。”
可是书院每日人来人往,即使其中不乏有归属于叶萧的人,但大多也只是普通老百姓,若当真藏了兵器在书院,又要如何掩人耳目。
贺凛微微眯了瞬眼眸,叶萧闯入金銮殿一剑刺杀晏明月的画面再度浮现在眼前。
即使是梦,也叫人难忍心底怒气。
“继续查,既有那股子野心作祟,他又岂会不露出马脚。”
“是,王爷。”
*
小半个月时间过去,在贺凛伤势有些许好转后,晏明月便随贺凛转至了他曾在淮安安置的一处府邸。
晏明月每日悉心为贺凛换药,也时常配合着苏延进一步对贺凛的腿伤进行疗毒,一来二去,倒当真有了临行前所说的贴身伺候那回事了。
不过白日里倒是闲暇时间居多,因着那些药叫贺凛时常处于昏睡的状态,未在贺凛身侧之时,她便时常前去相邻的岳府,逐渐也将岳府给熟悉了去。
岳廷安年长贺凛几岁,是贺凛未随延庆王入晏京时所相识的一位兄长。
而后岳廷安考取功名,在淮安谋得一职,在此娶妻生子,如今已是怀上了第二胎了。
晏明月倒是对林氏稍有些显怀的孕肚颇为感兴趣,闲来无事之时,总会到林氏的院中去瞧上一瞧,一双水灵的眼睛忍不住地总往她的孕肚看去。
林氏又一次发现晏明月好奇的目光时,抿嘴失了笑:“王妃可要摸一摸?”
晏明月一愣,叫人发现了自己这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掌心还是忍不住道:“可以吗?”
林氏笑得温柔:“当然。”
说罢,晏明月已有些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当触及温热的孕肚时,掌心传来的触感有些奇妙。
耳畔又传来林氏的轻声:“往后王妃同王爷也会孕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王妃便知这是怎样一种感觉了。”
晏明月心底一软,手上的动作也更加轻柔了几分,轻抚一阵才收回了手,满眼向往之色。
她自然是向往同贺凛孕有后代的,不知会长得像谁,若是男孩,那自是不能像她这般,眉眼间连半分厉色也没有,只怕会太过柔弱,但若是女孩像了贺凛去,会不会性子冷冽,叫人难以靠近。
晏明月抿嘴想得出神,一旁前来探望林氏的妇人笑着朝林氏道:“啧,这不是又叫你家岳郎要憋上好一阵了,他头胎时那憋屈的模样,至今想起还叫人觉着好笑呢。”
晏明月闻言回过神来,有些不明所以地探头查了话:“憋着何事?”
话音一落,周围沉寂了一瞬,好似她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一般。
晏明月瞧见那妇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来,又把视线投向较为熟悉的林氏,仍是在寻求一个答案满足她的好奇心。
林氏崩了一阵,很快又扯开了嘴角,用手肘拱了拱身旁的妇人,笑道:“王妃还是小姑娘,莫要在人前讲这档子事,羞不羞啊。”
妇人摸了摸鼻头,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只是还是小声为自己辩解着:“嫁了人,怎就是小姑娘了。”
晏明月怔愣一瞬,很快似乎将这番话给听明白了去,脸上顿时一热,她的确从未在人前谈论过这方面的事,脑海中不知为何忽的闪过贺凛那带着幽深眼眸灼灼看向她的模样,心头一颤,忙不迭咽了口口水。
而后,又缓下心神来,有些不确定道:“若是憋着了,会如何?”
作者有话说:
推推基友的奇幻文!苏爽小甜饼!
《魔尊又被拿捏了!》祁幽幽
白灵是妖族公主,在妖族上下的疼宠下养成了单纯娇憨的性子。
一时不慎掉下了魔族九渊之中,为保小命,她只得敛了性子以身饲魔,待在了九渊中最大的魔头身边。
可......这你告诉我是敛了性子?
九渊日常:
“尊主,九渊能见到太阳吗?好久没见到太阳,感觉身上都长虱子了......”
第二日,九渊的天空升起了一轮日精。
没过一会儿
“尊主,您的宝库中有亮晶晶的东西吗?我房间黑沉沉的,不喜欢。”
“你原身白虎为什么会和龙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谁知道啊?或许我上辈子是条龙也不一定。”
第二日,白灵的房间被装点一新,四处都是她喜欢的亮晶晶、金灿灿。
又是一日白灵手捧着一尊琉璃盏,盏内盛着不知名的黑黢黢的流状物:“大魔......尊主,请用膳,这是属下为您特地做的怨气羹。”
“谁告诉你本尊以怨气为食的?”
“啊?那个魔界百科全书里写了的啊,魔族以怨气为食......”
“魔界百科全书有没有告诉你,本尊不是魔族?”
魔族在万年前被天族妖族联手封印在九渊之下,魔尊长明就是在这期间拿命厮杀出来的第一魔尊。
在第一眼见到白灵时就知她是妖族。
本该举起戮神剑一剑送她去黄泉的,可始终没能下得了手。甚至为她打破了一切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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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是妖族最尊贵的公主,受尽妖族上下宠爱。
她不知道的是这世间最险恶、最复杂的是人心。
他们欺我、瞒我、骗我、杀我。
唯有长明毫无保留的爱我、护我、疼我。
纵使为他翻了这天地又如何?天族也好、妖族也罢,都是如此虚伪。
*女儿不吃爱情的苦,只会甜甜甜
*1V1男主魔尊长明
第43章
憋着了会如何, 晏明月到底是没能得到确切的答案。
林氏和那妇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支支吾吾半晌,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事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晏明月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去问旁的人, 只是心下却将这事给记了下来。
前世她当时时常憋着贺凛的, 他们之间的那档子事几年来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她本就不愿,再加之贺凛每次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要得极为猛烈, 她哪还敢叫这事多了去。
只是再想起那些艳丽的画面, 又叫她身子止不住的燥热起来, 实在是叫人羞恼, 怎么也挥散不去。
再入贺凛屋中时, 便多了几分心虚, 有些不敢抬头去瞧他的眼。
贺凛当是身子骨硬朗,那般严重的伤势,如今倒也好了大半,平日仅是需要按时换药, 穿上衣服便也丝毫看不出有何异样了。
晏明月自进屋后便一直眼神飘忽不定。
贺凛一手托着下巴, 饶有趣味地看着正在眼前捣鼓着茶壶的晏明月, 眼看她提起茶壶,茶水过半,像是有预料一般,冷不丁开口道:“娇娇,莫不是要叫茶水再给本王烫个窟窿?”
话语带着几分逗弄之意, 道完贺凛眼尾便染上了一抹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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