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竹
原来真的有人,能够活成他们梦里的样子。
顾之桑似是能隔着屏幕,透过他们的皮囊骨骼,看透沉默的粉丝心中所想。
她声音淡漠:“你们所向往的其实不是管奇宏,而是理想中的自己。”
拥有美貌和惬意人生,被所有人喜爱……
“追求更好的人生和更好的自己这本身没有错,但你们不该忘了获得的本质是先付出。”顾之桑道:
“管奇宏不是万人迷,你们只是被咒术所吸引;
他不是狂吃不胖,颠倒作息也身体健康容貌漂亮,而是在消耗从你们身上掠夺来的气运,在把自己的不堪之处分化成一小股传递给你们这些粉丝,让你们替他承受;
他也不是家财万贯的什么少爷,挥金如土的钱都是你们日复一日辛苦工作赚来,却转手投给他的钱,是你们熬夜做的数据堆砌起来的。”
顾之桑平静的声音,像钻子似的,把那些还在愤愤不平的粉丝混沌的脑子,钻开了一条缝。
他们敲打键盘的手指不知何时停止了,愣愣地看向桌子上摆放的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皮肤暗淡灰暗,眉头紧锁,看着戾气很重。
不知何时他们的脸上冒出了一些难以消灭的小痘,明明胃口不佳生活压力大,但体重还是控制得很艰难。
更别提生活中的不如意和坏运气接踵而来,越来越多,每每让他们力不从心。
这都是因为管奇宏拿走的好运,反噬给他们的不好的运气。
管奇宏狂吃长出来的肉,都不知不觉长到了他们身上。
管奇宏熬的夜,作的死,那些痘痘皱纹和亚健康的身体状态都被这些粉丝们承受了。
偏偏他粉丝基数大,这些毛病稀释后,就很容易被粉丝们忽视,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顾之桑的声音再次从设备的声筒中传出,清冷中带了点说不明的笑意:
“如果你们把爱他的精力,时间和金钱,花在自己身上,未必不能成为你们喜欢的样子。”
仍有垂死挣扎的粉丝,至今也不愿意相信顾之桑,或者说不愿意相信他们喜欢的是这样一个人,不愿接受他们投入了这么多,最终得到这样的结果。
坐在昏暗房间里人眼底混浊,咬牙敲打着键盘:
【你以为说两句大道理我就会相信你了?骗子!贱人!如果管奇宏是个丑胖子,谁知道你是不是也抢了粉丝的运气才变好看,才火起来了!】
【这么轻松就能变好看变火,你又有什么区别?】
顾之桑啼笑皆非,但还不等她说话,弹幕便骤增,直接盖过了那几条评论。
原来是一直憋着火的‘桑叶粉’们终于忍不住了。
【今天看到最大的笑话:顾之桑丑。
桑桑可不是某些连身份都造假的人,超话里有桑桑小时候的照片,又灵又漂亮,比bjs娃娃还可爱。】
【谢邀,顾之桑可是从全网黑的时候就是这张脸了,那时候她真爱粉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请问她吸谁的运气?多少人讨厌她的性格,黑料,就是骂不出她丑(笑)】
【唉,如果是真的也好啊,可惜桑桑不靠粉丝打投控评,自己吸粉数千万,被官方爸爸频频表扬,有时候被带飞的粉丝们也觉得自己太躺了呢qwq】
看着为自己怼人,‘阴阳怪气’粉丝们,顾之桑失笑:
“不用理会这些言论,装睡的人是怎么都叫不醒的。”
转而她开始交代‘转运阵’的后续处理:
“‘转运阵’和玄学的存在你们可以相信也可以不信,但管奇宏传播邪教,危害公共安全是事实,他被刑拘是他自作孽,没有任何人害他。”
“我已经破了他设下的‘转运阵’,从此之后你们不会再被他掠夺气运,但为了以防万一,买了他周边的粉丝最好把家里和他有关的东西都烧掉,有条件的可以去附近的寺庙或是道观拜一拜,去去身上的祟气,走低的运势能够更快恢复。”
她知道网络上还有一些不理智的粉丝,在叫嚣管奇宏无罪,甚至一口一句是官方在害他们的偶像。
像这样脑回路清奇的人,顾之桑根本不会费心去管。
再次提醒了两句最近网上不法势力猖獗,让在线的观众们警惕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咒,邪咒后,顾之桑继续互动,讲解网友们风水玄学的疑窦。
时间过得很快。
因为本期节目只有四强争夺,这就是最后一期,淘汰一名选手后,剩下三人便直接分出名次了,所以赛制也略有微调。
下午两点多,今天的直播互动便结束了。
顾之桑将下播时,直播间弹幕上忽然多了一些长评,看来应该是提前打好的字,一直在等她结束直播发出来。
这些发评论的昵称,大多一眼就能看出是管奇宏的粉丝,带着特定的昵称。
不少人已经把管奇宏的照片从头像上换掉了。
和上午一边倒的辱骂声不同,这一次发长评的粉丝,基本都是感谢顾之桑的。
随着管奇宏身上的‘转运阵’被破,这些粉丝没有了阵法的束缚,意识和思维逐渐清明;
顾之桑又是三言两语给他们敲了警钟。
他们惊觉,自己差点也要步王芸芸和那些家破人亡的粉丝们的后尘了!
至此这些清醒了的粉丝又是后怕,又是对管奇宏的所做所为感到愤怒。
看着屏幕上真心实意的道歉,以及脱粉的声明,顾之桑只是稍稍颔首,便下了直播。
关掉直播镜头后,外面的工作人员和助理小周才敲门进来。
小周把水杯和午餐拿来递给顾之桑:“桑姐辛苦了,今天的直播时间也太长了,我给你定的第一份饭都冷了!”
顾之桑眉眼间的冷意和缓,看了眼手机上的来信,忽然抬眼对着小周笑了笑:
“吃完饭你先回去吧。”
小周:?
“那你呢桑姐?”她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你不会……?”
顾之桑扬了下手机:“有点公务。”
已经灭了光的屏幕定格在消息页面。
郑如玉:‘桑桑,那个练飞头降的降头师人找到了,暂时安抚在我这边。
管奇宏被审了两轮,死活不开口,你要过来看看吗?’
第143章
空荡宽敞的单人隔离室内,一名穿着朴实,身材娇小的少女独自坐在里面,一只手放在桌上,用指甲抠着桌子的边角。
瑟瑟掉落的木屑,在她脚边的地上铺了一层粉尘,但她的指尖毫无磨损。
女孩儿很白,眉眼疏淡瞳孔色浅,像是拥有白化疾病,一张眼距颇宽,堪称寡淡的面庞虽不是第一眼美女,但莫名有种阴郁美感啊。
此时正抬着眸,如禽类冷冰冰地注视着面前的反光墙壁。
她知道,墙后有人在看着自己,也知道屋里有监控。
隔离室外,顾之桑抱着臂,眉尖微挑。
此处是抓到降头师的地区的灵组分部。
加厚,并且贴了许多强化防御符箓的单面玻璃钢室,是专门用来羁押穷凶极恶,利用玄学咒术为非作歹之人的地方。
“你们和她交手了?”
郑如玉无奈道:“我交代过了找到人之后先交涉,但发现这姑娘的时候,她在附近的荒山里捉野鸡吸血,满脸的浆红衣襟上都是血迹,把我们的人也吓了一跳。”
被吓到的组员下意识斥了一声‘邪修’,让这降头师以为他们是来抓捕自己的,两方这才交了手。
郑如玉又说:“还好听了你提醒,上面给他们拨了高阶阵法,在这姑娘使用飞头之前,把她困在阵法里带回来了。”
“这边的同事也不敢让她随意行动,就一直把她关在隔离室内,她很抵触我们,拒绝交流。”
顾之桑点点头:“我进去看看。”
“也好。”郑如玉有些担忧,说道:“但这小姑娘有点邪性,你最好小心一点。”
“这么说?”
郑如玉说:“这边的同事去附近走访调查了一下她的身份信息,在信息库里找到了比较久远的资料,这姑娘在档案里记录的名字最开始是李暮檀,后改名禾芈暮檀,这几年成了本地崧山脚下有名的小神婆,非常神秘。
母亲是苗族,父亲祖上是泰国籍,三代以前就迁到本地了。”
据本地同事调查得知,此地位于西南部交接地,发展相对落后些,也有不少少数名族。
他们去崧山脚下调查走访的时候,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倒能说出些和这小姑娘有关的信息。
据镇上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说,这一户的母家一直从事通灵看事的行当,小姑娘外奶和外祖奶奶都经历了过去那个年代,家里很穷。
二十年前禾芈暮檀的父亲以外国富商的身份,来到了西南崧山,似乎拉了一支什么调查队,不知道在山里找些什么。
在崧山下的第二年,他就向禾芈暮檀的母亲发起了追求,而后定居在此。
附近镇上的邻友都说女人嫁了个有钱的,要过好日子了。
但事实情况是,两人结婚之后,泰籍富商便让人在崧山的半山腰建了栋小别墅,平日里鲜少有人看到这对夫妻出入。
附近有个头疼脑热,遇上什么邪乎事情想找神婆求助的村民,只能上山去找。
当时这位老太堪堪六十,小孙子被脏东西冲了,高烧不退。
她连夜上山,敲开山腰的大门,屋子里一片昏暗,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其中混杂着铁锈的气息。
床榻上的女人瘦骨嶙峋,一张脸惨白惨白,眼窝凹陷,身边爬坐着一个吃奶嘴的男婴,把老太吓得脊背发寒。
她哆嗦着让女人给小孙子看病,视线却忍不住往女人的肚子上瞥。
'那女人很年轻,才生了男娃不久,就又怀孕了,肚皮肿得老高老高,像是要炸了似的……’老太这样回忆。
后来那女人治好了她的小孙子,三个月后又生下了一个女婴。
再然后几年,山脚下的人就常见一个小女童到处跑,反而不见她哥哥的踪影了。
'再然后呢?这家人怎么样了?’灵组分部的成员追问。
老太竭力回想,缓缓摇头:
‘记不得了,好像那小神婆五六岁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忽然搬走了,再不见踪影。’
'镇子里还有生病的人上山去看,结果发现那房子里没人了,后来被一个赖汉儿和他老娘霸占了,谁成想过了几年,那神婆的闺女回来了。
当时那不要脸的娘俩还仗着小神婆年龄小,想欺负她,结果那赖汉儿腿摔断了,他老娘忽然中风偏瘫,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地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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