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竹
结果那小偶像明明是个男人,比女的还矫情,事后竟然自杀了。
这两件事都是好几年之前发生的,是他最大的秘密,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这个女明星到底从哪里听说的?!
x式集团的老总彻底慌了神,“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妖怪,离我远点!”
遇到钱证之后,因为钱证有一种特殊的手段,能让那些小艺人屡屡中招乖乖听话,事后还会帮自己处理痕迹和后续,他根本不需要担心。
那些娱乐圈里的小艺人没钱没势,想闹事又没有证据,又怕这种事爆出去会毁了事业和路人缘;
为了不被公司雪藏,最后他们都忍气吞声选择了沉默。
有钱证这样的人助纣为虐,x式老总愈发肆无忌惮,他很少有这么害怕的时候了。
顾之桑冷笑一声,“死不悔改。”
她之所以不喜欢和活人打交道,就是因为同死人相比,活人想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的欲望就像一个无底洞。
穷人想要金子,有了钱就想享受美色佳肴,享受了物欲就想要取得名利,有了名利就想要有权势,得到了权势就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再然后就是病痛全无,长生不老,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她纤白的五指一松,掌中被扳断了钢牙,差点被捏爆头颅的婴鬼嘶叫一声,猛地向前扑去,跳到了x式老总的脸上。
骤然和形容可怖的婴鬼脸贴脸,那肥胖男人吓得浑身哆嗦,尖叫着想把脸上的东西甩开,但婴鬼的四肢就像钩子一样死死扒住他的脸颊肉。
他刚一开口,体内的生气就被强行吸走。
淡淡的白气从他的口中,眼鼻中往外溢,被婴鬼疯狂吞噬吸收,他满是横肉的脸不住哆嗦着,不断变白变虚弱。
随着生气流失,x总在恐惧中陷入了幻觉,他仿佛看到了那个被车撞死的女学生,满脸是血神情狰狞扑了过来。
一转眼又看到浑身湿漉漉面如白纸的男人,双眼青紫,来找他索命。
他哀嚎一声,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这期间顾之桑都没有阻止婴鬼的吞噬,待它吞吃完这中年男人的生气后,本就浮肿紫黑色的四肢又壮大一圈,嘴里也新长出一排细细的尖牙。
它四肢着地,满脸惧怕朝着顾之桑尖叫着,扭头就想从窗户跑走。
顾之桑一抬手,婴鬼的身体狠狠撞上酒店玻璃,直接撞出一片裂纹。
它摔在地上后还没反应过来,就再次被那个可怖的女人抓在了手里。
“我说你可以跑了吗?”
意识到自己和这人类女人之间的力量悬殊,婴鬼彻底害怕了,发出服软的嘤嘤声,彻底蔫了不再挣扎。
顾之桑抓着它走到了床上躺着的林湖身边。
女孩儿双眼紧闭,嘴唇有些发白,虽然头发有点凌乱但衣服还是完好的。
林湖泪汪汪的,飘到了顾之桑的身旁,“我这是已经死了吗?”
顾之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合并为剑指,运起内里点在了林湖肉身的额心,从天中穴一直到颂堂穴。
林湖眼睁睁看着几粒非常微小的,用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黑色粉尘,从自己的嘴唇中飘出,被顾之桑抓在掌心里。
顾之桑冷淡道:“你觉得自己不喝酒水,不随便吃东西就安全了?钱证提前在你要用的筷子上黏了一些咒引,就算你连筷子都不动,他也总能有方法让你吸入。”
林湖恍然大悟。
她不敢问这些叫‘咒引’的黑色灰尘是什么,她隐约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之桑,我不知道怎么谢你……我之前拿走了你那么多资源,你还愿意救我,真的谢谢你!”
“不必,我不是特意来救你的,是来抓这个小鬼的。”
顾之桑指了指还漂在半空中的林湖的魂魄,对婴鬼冷声说道:“把她的生气吐出来。”
婴鬼磨蹭半天,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吐出一大团白气。
随着失去的生气回归体内,林湖感官上的沉重疲惫一扫而空。
她惊讶发现,自己和身体的联系好像更紧密了,于是试着往自己的身体里飘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湖缓缓醒来。
她坐起身时觉得头痛欲裂,环顾四周发现顾之桑已经消失不见了,地上躺着那个死猪一样的x式老总。
林湖鼻子有些酸涩,她从床上起来,把掉在床边的高跟鞋穿上,然后走到那老总的身边狠狠踩着他满身肥肉和脸,还踢了好几脚对方的下三路。
“死畜生!狗东西!”
踢完之后,她撸了一把头发,蹲下去强忍着恶心,在x总的身上摸索一番找到了他的手机。
用对方的指纹解锁后,林湖翻看着他和钱证的聊天记录,越看越生气,但她都先拿自己的手机拍照备份了证据。
两人的聊天记录一直能追溯到一两年前,钱证一直在给他拉皮条,并且时间频繁地可怕。
不只有公司里的小艺人,自己,甚至还有外面初入社会,想签约当明星的年轻人被骗,粗略估计至少有好几十人!
且不仅仅是这x式老总,还有其他的一些人。
他们还有一个群,里面的内容更是污秽不堪,林湖看到的聊天记录和截图,都是最有力的证据。
林湖强忍着恶心,无意间点开了手机上的一个收藏夹。
看到里面一个个视频,她胃里阵阵翻涌,气得浑身发冷直冒眼泪……
——
把鬼门当成移动门的顾之桑,抓着婴鬼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等候在家里的董英贴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咿咿呀呀的黄梅戏,正看得不亦乐乎。
骤然看到顾之桑手里提小鸡仔似的提着的婴鬼,饶是她已经成了厉鬼,还是被吓了一跳。
董英:“这孩子长得也太……特别了。”
顾之桑把它放在了地上,“在这儿就别想着乱跑了,我的地盘到处都是阵法和符箓,被伤到了我可不会给你修补。”
婴鬼趴在地上,一脸茫然。
系统出声问道:“桑桑,你不是说要拿到操控它的东西,才能让钱证反噬吗?”
顾之桑摊开掌心,手心中是一簇细细的黑沙,“不就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林湖吃到肚子里的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顾之桑准备着破除鬼物和除咒要用的东西,说道:“婴鬼的威力虽然强,但是能作用的都是运气,福祸这种虚无的东西,钱证想要用它来操控其他人,就必须要在被下咒的人身上加强联系,这样婴鬼才能顺着联系去往那人的身边,施加伤害。”
“这簇玩意儿就是从它生前的身体上,磨取的一小部分尸粉。”
系统:“呸呸呸!太恶心了!!”
拿好东西,顾之桑走到客厅盘膝坐在毛绒毯子上,她手里拿着一个金箔小盘,盘子里面放着婴鬼的尸粉,除此之外还有一根尖顶银针,一支细细的毫毛笔和一叠配好的朱砂泥。
她指了指自己的身旁,对婴鬼道:“坐那儿。”
婴鬼迟疑片刻,四肢并用爬了过去。
在沙发上听戏的董英不知何时也不听了,黄纸人飘飘荡荡到了沙发角。
顾之桑用毫毛笔沾了朱砂,在尖顶银针上细细描绘,她下手极稳,不多时银针之上便覆上了一层干涸的沙泥。
放下毫笔后,她用银针刺破了指尖,一颗溢出的血珠被针尖吸入,顿时那尖顶红得发亮。
“……顺罡者生,逆罡者亡。天符到处,永断不祥。上帝有敕,敕斩邪妖。火铃一震,魔魅魂消。急急如律令!①”
她垂眸念起《斩邪咒》,当最后一句咒词落下时,那汲取了指尖血和朱砂符的针尖被她刺入金碟中的那簇尸粉。
顿时趴坐在地上的婴鬼猛地弹了起来,发出阵阵尖锐的婴啼,似是异常痛苦。
它在地上不停翻滚,阵阵黑紫色的尸气从它身上冒出。
与此同时的某处公寓
一间阴森昏暗,四周不见光的小屋子里,只放着一张平面桌,桌上供奉着一个祭台。
祭台上摆着几个盘子,里面是凝固发臭的血块,一些动物肝脏等,用来作为供奉邪物的祭品。
祭台的身处垫着一块黑绸布,绸布上放着一个足球大小的透明玻璃棺。
透过棺面能看到,里面是一个成年人手掌摊开那么大的焦黑东西。
它看起来像一个蜷缩的小人,能清晰看到已经成型的头颅和手脚,又黑又瘦散发着阵阵阴邪气息。
就在这时,一颗暗红色的血珠从它蜷缩的胸腔处溢出。
凡是被那一滴血触碰到的地方,黑硬的干尸躯体都开始融化,最后融化成了一滩黑色的,腥臭的尸水。
大半夜还在外面应酬办公的钱证正和人谈笑风生,他心脏忽然狠狠一震,一股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冒金星,张口惨叫时喷出了一大口腥臭的鲜血。
对面的人尖叫着跳开,看到钱证的脸后更是惊恐万分。
只见一分钟还在高谈阔论的钱证,一张脸的皮肉都在快速往里凹陷,头顶的发丝大团大团脱落。
周边坐着的食客被动静吸引,一回头就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纷纷吓得尖叫起来。
有胆子大的人掏出了手机,对着钱证那张还在变化的脸录起了像。
……
顾之桑的公寓中,那挣扎的婴鬼慢慢停止了,身上的黑气也愈来愈少,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董英惊呼一声:“哎呦,这娃娃原来这么好看啊,谁给它弄成刚才那个鬼样子,简直造孽啊!”
只见被净化了尸气,恢复了原样的婴鬼,其实就是个小小婴儿。
因为死的时候还没出生,它只有当时月份那么大,小小一团白白嫩嫩,哪怕只有灵魂看起来也肉嘟嘟的,趴在地毯上嘴里咿咿呀呀。
钱证把它制成婴鬼的时候,是直接扭曲了它的灵魂状态,让它脱离了‘魂魄’的范围,必须依附在被炼化的身体上。
若是不解除邪咒直接超度净化它,它只会直接魂飞魄散。
但顾之桑拿到了一部分尸粉,直接捣毁了那操控它的刑具,就能把它的灵魂状态扭转回来,还能让亲手参与炼化的钱证遭到严重反噬。
或许是因为它知道是顾之桑解救了自己,小小婴儿的灵魂慢慢爬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顾之桑的小腿,奶声奶气:
“咿呀……呀……”
婴儿的魂魄是最纯净的,尤其是还未出生的胚胎,它们在母亲的肚子里时,就能以‘婴息’的方式感受到外面的声音。
这种呼吸方法是‘山’派——也就是修行的士人最推崇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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