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 第17章

作者:今夜来采菊 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嗯,看出来了。”让他这样一闹,邬宁也没了兴致,只拍了拍厚实的褥子,叫他到床上:“方才喊你少爷的,是小山?他病好了?”

  邬宁没有拿他尿急的事打趣,让慕迟放松许多:“那个大夫,很厉害,吃几服药就全好了。”

  “你到宫里怎么还添了个结巴的毛病?”

  “我,不结巴啊。”

  “那你好好同我说说话,别吞吞吐吐的。”

  “……说什么?”

  邬宁想了想,笑道:“你今日在宫里都做什么了?”

  慕迟也想了想,摇头:“没做什么,真的。”

  “……”

  “……”

  两人面面相觑半响,到底是邬宁先败下阵来:“算了,早点睡吧。”

  她侧身躺着,又拍了拍褥子:“你离我近些。”

  慕迟虽听话的紧挨着她躺好,但肢体仍十分拘谨僵硬。

  邬宁决定不给他留情面了。

  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要是你刚刚一直忍着,弄到……怎么办?”

  话音未落,慕迟受到惊吓一般,猛地扯过被子,将自己严丝合缝的裹住。

  作者有话说:

  有些剧情不是我不想写,是晋江爸爸提着刀站在我背后,那啥,女非男处的精髓不在那一层mo,而是经验!经验你们可懂!

  PS:这章发二十个红包(我没钱了救命)

第18章

  邬宁一直都晓得自己睡觉不安稳,临合上眼之前还同慕迟提了个醒,让他好有个心理准备。

  不承想,慕迟竟是位雷打不动的主。

  他兴许不习惯与旁人同床共枕,邬宁挤着他了,他就往一边躲,没躲两回便“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这一下子,可是摔得不轻,把邬宁都给惊着了。

  邬宁猛地坐起身,只见他毫无所觉似的抱着一床被,双目紧闭,摸摸索索的又爬上来。怎么爬上来的,就怎么睡,侧脸压着手臂,嘴巴像幼童一样撅撅着,喘息不通畅,有微弱的鼾声,但不是令人厌烦的呼噜。

  没心事,才能睡得这么踏实。

  邬宁简直有些羡慕他了。

  自长乐七年起,邬宁清醒时就没好好睡过一觉,有太多人意图刺杀她,只要她一死,大晋王朝就彻底乱了。

  任凭是谁,眼睁睁看着信任之人挥来屠刀,几次三番的险些丧命,想必都会和她一样变得敏感多疑。

  那两年间,邬宁像个闻风丧胆的惊弓之鸟,身边片刻不敢离人,哪怕行床笫之欢,她也要郑韫佩剑守在殿内。

  可到底还是没能躲过去。

  邬宁重新躺下,一瞬不瞬的盯着慕迟。

  她不能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慕迟已经在掌握之中了,虽然慕徐行还是个谜团,但总有解开的那一日,不必着急。

  现在,她要想一想怎么把郑韫弄回宫。

  邬宁从来不怀疑舅舅燕贤对她的眷顾之心,可燕贤再有本事,终究太顾念宗族,将那些终日斗鸡走狗、负暄闲看,与酒囊饭袋无异的燕氏子弟一个接着一个的安插进中枢,让他们身居要职,似蛀虫般蚕食着朝廷,最终酿成几乎倾覆王朝的燕氏之乱。

  舅舅不忍大义灭亲,邬宁也不好对扶持自己登基的外戚下手,思来想去,还得是郑韫。

  郑韫这个人,真有点像疯子,邬宁被百姓冠上昏庸无道的罪名,一多半是替他背黑锅。

  他想杀谁,从不讲道理和证据,大晋律法在他眼里亦形同虚设,凡是被他盯上的,随便寻个由头,便是灭顶之灾,若寻不到由头,也有无数法子叫那人自戕家中,总之都逃不过一死。

  郑韫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快刀,用来肃清朝野最好不过。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把霖京城里的蛀虫收拾干净了,邬宁方能着手去对付九州藩王。

  ……

  翌日是七月十七,没有早朝。

  慕迟从梦中醒来时,邬宁还安安静静的睡着。他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发了好一会愣,才屏住呼吸将胳膊从邬宁的脑袋底下抽出来。

  嘶——

  麻了——

  慕迟的脸皱成一团,一边揉搓掌心一边蹑手蹑脚的退出内殿,刚绕过屏风,扭头就被荷露吓了一哆嗦。

  “侍应。”

  “我,口渴。”

  荷露早已备好温水,恭敬的呈上,随即又命人伺候慕迟梳洗穿戴。

  这御前的宫人和琴棋书画可不一样,训练有素,秩序井然,根本不给慕迟推拒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他们面无表情的低气压,让慕迟心里有点打怵,仿佛自己犯了什么错。

  按世间情理,他并没有犯错,可推己及人,他不得不理亏。

  毕竟,哪怕刚进宫两日,慕迟也知道那位遥遥见过一面的燕君后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和邬宁呢,又是青梅竹马的结发夫妻,两个人独在宫里,未必如胶似漆,却也必定是琴瑟调和。

  如今被他横插一杠子……

  慕迟暗暗叹息,心想,怪不得有那句老话,叫“宁为寒门妻,不为侯门妾”,给人做小老婆的,就是挺不直腰板。

  啊,他算不得小老婆,上头还有两个侍君,旁边还有三个侍应,他该是小小小小小小老婆。

  慕迟盘膝坐在塌上,掰着手指头给自己编了号,忍不住“啧”一声。

  怎么是老六呢,真难听。

  “侍应……”荷露轻声唤他,说:“陛下不定几时能起身,侍应可要先用早膳?”

  “我,等她一起好了。”慕迟有点受不了这些宫人时刻环绕的目光,他穿鞋下地:“我先到外边转转。”

  “那等陛下起身,奴婢再去请侍应。”

  慕迟点点头,快步走出殿门,还没等在暖意融融的阳光底下伸个懒腰,就被徐山一把拖拽到月洞门后。

  “少爷,怎么样,昨儿个夜里没出什么事吧?”

  “……”慕迟稍一犹豫道:“只那一桩事,我也没有同陛下说太多话,她昨晚还问我是不是结巴了。”

  他挺坦然,徐山安了心:“行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徐山讲话比他家少爷更文绉绉,这要归功于慕迟年幼时太过贪玩,成天到晚不是拿个弹弓打小鸟,就是到荒漠里逮跳鼠,学究布置的功课总推给身为书童的徐山。

  徐山长年累月的替太子读书,肚子里装了不少墨水,若非要陪慕迟入宫,他都打算去考个功名了,举人或许艰难,秀才不成问题。

  “哎,小山。”慕迟叹道:“太难了。”

  “没那么难,你这一天一宿没说话,不也好端端的吗。”

  “我的意思是,在宫里做侍君太难了,亏得爹娘还跟我说容易,让我把陛下当成上峰那么溜须拍马就成。”

  “不成?”

  “真不成!”慕迟蹲在墙根底下,脸颊又有些涨红。

  徐山从他的神情里品出一点深意,暗道糟糕。

  昨晚邬宁驾临云归楼,徐山偷偷瞄了一眼,当时心里就想,嗬!这长乐女帝竟还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单看样貌和他家少爷很是相配!这宫入的不亏!

  现下问题就出在这了。

  他家少爷又不是在寺庙里敲着木鱼长大的,就算当了十八年和尚撞了十八年钟,清心寡欲到极点,那冷不丁还俗也吃不消如此大鱼大肉啊。

  对天子动凡心!能不出事就怪了!

  “咳……少爷。”徐山蹲到慕迟身旁,与他勾肩搭背地说:“你得这么想,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慕迟瞥了他一眼:“说人话。”

  “难肯定是难。”徐山老气横秋的“啊”了一声:“不过都是一时的,往后习惯就好了,何况,是少爷你一个人难吗?这宫里头好几个侍君呢,保不齐陛下今晚就到旁人那去了。”

  “……”

  “陛下对少爷你怎么样,也会对旁人怎么样,就……没什么区别,所以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能明白不?”

  原本,慕迟想着邬宁今早像小猫似的依偎在他怀中,心里是一阵阵酸软的,可听了徐山这话,就莫名的又痛又涩了。

  他抱着自己的双膝,生平头一次不太想说话。

  徐山正想再劝解劝解自家少爷,忽听月洞门内传来荷露的声音。

  “侍应,陛下起身了,侍应?”

  徐山忙将慕迟从地上拉起来,压着嗓子道:“少爷,千万记住老爷夫人的话,就把陛下当成是上峰,再不行,当成亲爹亲娘,溜须拍马不会,彩衣娱亲还不会吗?”

  当成上峰已经很难了,还当成亲爹亲娘?

  慕迟随着荷露走进内殿,见邬宁睡眼惺忪的坐在妆镜前,看到他仰脸一笑,就觉得徐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迟……”邬宁有点含糊道:“你怎么不多睡会呀。”

  “我,睡不困了。”

  救命啊!他这是在说什么呢!

  邬宁看着镜子里的慕迟轻笑了一声,又问:“早膳想吃什么?”

  慕迟这次回答的很干脆利索:“我吃你剩下的就行。”

  “嗯?”

  “我看,你昨晚,都没吃几口,还剩好多……”

  慕迟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邬宁终于反应过来他为何总吞吞吐吐,是怕自己无意间失言。

  在宫里,人人都要相互忠告,将谨言慎行这四个字当做铁律,而慕迟恰巧很听话。

  若非听话,那么向往江湖的小迟怎会乖乖进宫做侍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