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m愚
第1510章 惊云离开
明九娘觉得萧铁策以小人之心度她大女人之腹，晚上的时候很是表达了一番自己的鄙夷。
“怕你不高兴。”萧铁策替她揉着因为来了小日子而涨痛的小腹，“怕你觉得我也会像他。”
明九娘舒服地躺在他腿上，懒洋洋地道：“饮食男女，这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在晔儿面前她可以说自己死后如何，在萧铁策面前是不敢的。
或者说，不舍得说。
对于儿女来说，他们总会有相伴一生的人，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些足以让他们面对父辈的生老病死。
可是对共度一生的人来说，彼此才是最重要的，死亡是恩爱夫妻永远都想避过的话题。
“惊云是不是快走了？”萧铁策岔开了话题。
“嗯，快了。”明九娘说起这事就乐不可支，“她想要带战胜一起回去……”
“她又不会带孩子，而且眼看着要乱，我不放心让她把孩子带走。”萧铁策毫不掩饰对惊云的“嫌弃”，“还是让安哥儿和胜哥儿留在你身边，之后我也会妥善安排。”
明九娘道：“我知道。我想和你说的是，胜哥儿根本不跟他走。”
惊云还是孩子心性，但是回来之前战野嘱咐过她，一来自己的孩子不好始终麻烦别人；二来也怕战胜自己心里不舒服。
“我为什么不舒服？”战胜憨呼呼地问惊云。
惊云挠挠头：“你爹说的……或许觉得别人都有父母在身边，你没有，你可能会难过？”
战胜：“我身边有舅舅舅母，别人还没有呢！而且我知道我有爹娘啊，为什么要难过？”
惊云哑口无言，随即脸上爬上喜色，拍拍战胜的肩膀：“果然心大，不愧是我儿子！那娘就自己回去了，等过段日子，爹娘一起来看你！”
明九娘和萧铁策说起这段还笑：“谁的孩子果然错不了。我看胜哥儿这心思粗犷的，真和惊云一模一样。”
“那还是因为你带得好，让他在侯府和在爹娘身边没有什么区别。”萧铁策眼神中露出缱绻宠溺，“我看安哥儿也很适应，要不要喝点热水？”
明九娘笑道：“不喝。那要这么说起来，也不都是我的功劳，主要是晔儿和仲灵，对这两个小的都严厉。”
寄人篱下的孩子，怕被冷漠，也怕被刻意地优待。
明九娘是真没把两个孩子当成外人，晔儿也是如此，一样地疼，一样地罚。
提起这个，萧铁策眼中闪过激赞之色：“我昨日回来的时候，偷偷去看了看猫猫，都亥时了，她还在练剑。仲灵教得不错，猫猫现在的程度，比晔儿应该也差不远了。”
“晔儿要学的东西太多，武学之上不可能有那么多精力。”明九娘道。
萧铁策笑了：“不是说晔儿不好，他在同龄人之中已是出类拔萃。只是猫猫被教得更好，这点仲灵确实功不可没。”
明九娘也赞成。
原本她担心猫猫不适应仲灵的严厉，但是实际上两人磨合得极好。
明九娘决定明日再让人送些补品给仲灵。
第1511章 韩婵出事
仲灵身体好了一些，但是依然畏冷，基本就窝在屋里不出门。
她屋里烧着热热的地龙，温暖如春，猫猫特意让人送来的茶花，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冬天，开得热烈而肆意。
猫猫絮絮叨叨和她说着话：“姑姑走了，胜哥儿舍不得，哭红了眼，可是扭头看见我娘包的羊肉包子，那么大，吃了足足六个……”
仲灵怀中抱着一只猫，这只猫算起来是老虎的孙女。
老虎在回京之后就已经去世，对于猫来说，也算寿终正寝。
仲灵抱着这只叫球球，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仲灵，总喜欢来她院里，后来仲灵干脆就养了它。
侯府里的猫，基本上都是老虎的后代。
仲灵摸摸球球的头顶，道：“那个快生了吧。”
猫猫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她说的是韩婵，讷讷道：“应该快了，昨日我还听我娘说，让大夫帮她诊脉，不能疏忽大意。”
“呵呵。”
“嫂子，那不是我爹的孩子。”猫猫咬着嘴唇道。
她知道仲灵怀疑那是萧铁策的孩子，在别的事情上猫猫或许会妥协，可是事关爹的名誉，她不会退让。
仲灵淡淡道：“是谁的都不重要，生不出来的孩子，没那么要紧。”
猫猫惊讶地看着她：“嫂子……”
仲灵却没有继续再说，恰好仲逍遥这时候进来，猫猫也不方便多问。
但是这件事情压在心头滋味难受，她心事重重地和明九娘说了。
明九娘让她不用操心，自己去找了韩婵，让她最近不要出门。
可是韩婵虽然失去了记忆，然而毛毛躁躁的性子却没变多少，嘴上答应，实际上却没有放到心上，照旧挺着大肚子，带着丫鬟出去转。
晔儿已经写信给韩总督，告诉他韩婵失忆怀孕的事情，但是没提她和萧铁策在一起。
韩夫人现在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来。
明九娘正在应付贴上来要跟她学厨艺的窦桂，正苦不堪言间，听到琳琅来报，说韩婵出了事。
刚开始她还以为琳琅是故意这般说，替自己支开窦桂，可是再看琳琅的神色，她心里不由一沉，站起身来道：“怎么回事？人呢，现在在哪里？”
琳琅气喘吁吁地道：“人，人就在大门口呢！夫人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哪个门，带路！”
窦桂提着裙子跟在后面：“我也去看看！”
韩婵是在侧门的门口出事的，这是侯府诸人进进出出最经常走的门。
明九娘出去的时候就看见马车停在路边，车体不知道在哪里撞得七零八碎，韩婵躺在地上，身下一滩血，然而人还是清醒的，捂着肚子哭得声嘶力竭。
“取被褥，请大夫来！”明九娘当机立断道，自己上前蹲下，握住韩婵的手道，“你坚持下，大夫马上就来。”
因为临近年关，许多人都在忙着采购，大街上热闹非凡。
侯府的位置又好，这边一出事，很快就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明九娘让侍卫驱逐人群，同时琳琅带着丫鬟们抱着布匹出来围住了韩婵。
第1512章 事出蹊跷
韩婵的孩子没保住，虽然明九娘刚开始看着韩婵中气十足地骂人，始终有一种感觉，母子都不会出事。
韩婵诞下一个死婴，这已经是最好的太医和接生婆共同努力的结果。
明九娘等在外面，接生婆用红色的襁褓抱着小小的一团出来，低垂着头道：“夫人，是个小公子，可惜了。”
明九娘没敢看，别过头低声道：“找个地方好好埋了。”
“是。”
片刻之后，太医也出来，对明九娘拱手行礼：“老夫人，老朽惭愧，只保住了大人。”
这个太医姓齐，人品不错，明九娘和他有过几次接触。
“这结果已经算不错，麻烦齐太医了。”明九娘道，“琳琅，帮我送齐太医出去。”
她给了琳琅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多封个红封，后者心领神会，点点头引着齐太医出去。
齐太医走出去后，忽然顿下脚步，回头看了冬季暖阳下的明九娘。
明九娘今年不过三十多岁，从面上看起来更是只有二十出头模样，容貌姣好，气度出众，纵使经历了别人几世都难以经历的挫折，她依然云淡风轻。
“齐太医？”琳琅意识到齐太医停下，又见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明九娘，不由清了清嗓子道，心里想着这太医都五六十岁的人了，好不尊重！
齐太医回神，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快步跟着琳琅出去。
等人都离开后，明九娘忽然想起了什么，趁着四下无人招手对二丫道：“你跟着稳婆去看看，孩子埋在哪里，留个记号。”
倘若韩婵不提也就算了，但是回头她若是想去看孩子也得有个念想。
二丫应声而去。
屋里迟迟没有动静，明九娘便掀开帘子进去。
她以为韩婵睡着了，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后者清醒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房梁，目光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韩婵？”
韩婵道：“孩子呢？”
“孩子……没了。”明九娘狠狠心说出真相。
长痛不如短痛，迟早要知道，那还是现在说吧。
“没了，没了……”韩婵喃喃地道，眼角吣出泪来。
明九娘道：“你能想起来，回来的路上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她多想，而是韩婵出事这个时间地点，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好像，好像冥冥之中就有一只手推动着事情发展，恰好在这个时间，侯府门前这个位置发生……
“我头疼。”韩婵道，“我想睡一觉。”
明九娘也能体谅她现在心情，所以点点头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事情让人找我。”
韩婵轻轻“嗯”了一声。
明九娘出去后，韩婵拉起被子盖住脸，泪水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她这是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九娘嘱咐人好好照顾韩婵，自己回去，让人把晔儿找回来，打算仔细查一下这件事情。
她拧眉思索着，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过了一会儿，窗纸被啄响，打断了她的遐思。
明九娘起身打开窗户，看到二丫的小伙伴站在外面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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