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葭
几年时间,等许磊出来的时候,谁还等他!
刀疤脸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听了大家的意见。
反正许磊折了,这个县城他们怕是三五年都不会再来了。
既然如此,不如搞个大的!
“咱们现在来安排,老四,你跟枣花一块,扮作母子,出去开始踩点。”
“老实头,你和那谁,你们俩扮作夫妻,也出去踩点。”
“剩下的人把药准备好,然后去找车。”
……
刀疤脸声音低沉:“这次既然要干一票大的,就不要可惜别的了!去联系人,找大车。”
他们这样不干人事的,也有一些自己的渠道,可以找到一些关系的。这大车也是能弄来。
“记住了!小心谨慎!咱们做一票,成与不成都得走!”
“记住了!”
就在这一伙人忙着到处踩点的时候,大年三十也到了。
这也是王樱第一次在城里过年。
从下午开始,马家,刘家的孩子就来来往往的,马大娘的二儿媳做的糖饼,看着薄薄的一片,软乎乎的。
撕开一个口子,里面的白糖馅流水一样流淌出来,得抻着脑袋去接,烫呼呼的进嘴,外面的皮子也是软糯q弹。
马家来的人是驴蛋小朋友,害羞的把糖饼往王樱手里一塞就要跑。
王樱把人拦下来,把自家炸的红薯丸子肉丸子一样一半,盛了一碗分给他。
“谢谢……”
小孩脸都红透了,一溜烟跑开。
红薯丸子炸的透着甜香,肉丸子更是肉多菜少,把马家的一群小孩吃的嘴角都是油光。
才五岁的羊蛋眼珠子一转,悄悄问哥哥:“哥你刚才给王阿姨送的什么啊?”
怎么王阿姨还给他们吃肉了呢?
这肉丸子太好吃了,比家里大伯做的好吃多了!
驴蛋:“就是咱妈叫我送的呀,做的那个糖饼。”
大房的牛蛋最大,插嘴道:“我看奶说得对,王阿姨就是礼尚往来。咱奶之前给她送鸡蛋,她就给咱回了大半碗的肉,听说那叫把子肉,好吃死了。”
羊蛋插嘴:“大哥,奶说了,过年不能说死。”
牛蛋:“哦,好吃不活了。”
羊蛋:……
“然后咱们这次送糖饼,她就给咱们回红薯丸子和肉丸子。”
驴蛋:“但我觉得还是王阿姨家的东西好吃。”
上次那个把子肉,他跟大哥都差把碗都给舔光了。大伯还嘟嘟囔囔说自己做的也不差,在驴蛋看来,差远了好吗!
王阿姨家的东西,哪怕是跟自家一样材料,也做比自家好吃多了!
羊蛋懵懵懂懂听两个哥哥说话,小脑瓜飞速的转着。
哥哥说的意思,就是王阿姨每次都会根据他们家送过去的东西给回礼。
羊蛋攥紧了小拳头……
半晌,王樱正跟陈东和徐霜说着话,家里两个厨子,王樱又怀了孕,往年做年夜饭她还会帮着洗个菜什么的,今年却是连烧火的差事都没有了。
“哎?”
王樱看到自家门口出现了个小人。
“羊蛋?你有什么事吗?”
难道是丁招娣又让他来送东西了?
不至于吧,刚才不是让驴蛋来过了吗?
兴许是怀了孕,王樱现在对小孩子也有了更多的包容心,她招招手让羊蛋进来。
“外面冷呢,进来说吧。”
羊蛋哼哧哼哧的进了门,眨巴着眼睛问王樱:“王阿姨,我用肉跟你换红薯丸子好不好?”
刚才哥哥说肉丸子好吃,但他觉得肉丸子没有红薯丸子好吃。
软软的,又甜又香!
羊蛋献宝一样从背后拽出一大块肉。
“喏!我想换一碗红薯丸子。”
王樱:……
恰好此时此刻,外面传来了马大娘撕心裂肺的声音:“肉呢?!我的肉呢!?”
马大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家里的肉就没有了。
“谁?谁偷了我的肉?!”
马大娘目眦尽裂,当即就把目标锁定了。
“许大娘这个老不死的!大过年的来偷我肉!”
气势汹汹就要出门去许家找麻烦。
说起来昨天许磊被抓走之后,许大娘就厥过去了,后来才被人送回家里来。回来之后一直都没个声音,今天是年三十,大院里其他家都在热热闹闹的做饭换菜,只有许家还是冷锅冷灶的。
王樱一听外面马大娘要去找事,赶紧探出脑袋喊了一嗓子。
“肉在这儿呢!”
她哭笑不得,拿羊蛋没办法。
索性红薯丸子徐霜是做了一大盆的,她给羊蛋盛了一碗。
“给你,下次可不要再偷拿家里的东西了,不跟家里人交代就拿自家的东西,也算是偷。”
羊蛋有点害怕的缩了缩脑袋,等看到王樱给了他一大碗红薯丸子,那点害怕就不见了。
马大娘匆匆过来,瞧见孙子裤腰带上挂着肉,人还抱着红薯丸子吃个不停,哪儿还能不知道是为了啥?
怪不得刚才羊蛋这个臭小子跑过来问自己家里的肉放在哪儿,还问她喜不喜欢吃红薯丸子。
合着是等在这儿呢!
“你个臭小子,给我等着!”
过年不兴打孩子,这笔账只能暂时记在小本子上。
因为羊蛋拿了不少红薯丸子,马家又送了些枣泥卷。
刘家送了点大肠,又送了一点猪头脸。王樱回了些炸鱼块和炸鸡块……
这一下午,来来往往都是在互相送东西换吃的。
等到年夜饭做好,家家户户放起鞭炮来,王樱才总算是消停了,坐在饭桌前大快朵颐。
家烧黄鱼还是那么的鲜香味美,做了一半烧黄鱼,剩下一半做了黄鱼面,金黄色鱼汤,汤浓味鲜。
烤鸭也色泽红亮又香味四溢,鸭皮蘸白糖,滋味十分美妙。
鸡肉做了个炸肉丸子,临时又加了一个溜肥肠。
……
徐霜和陈东手边放着温好的黄酒,王樱则是白开水,三个人乐呵呵听着收音机过起年来。
陈东一边吃一边说道:“明年咱们就多一个了,对了,你们小孩准备起什么名字?”
王樱和徐霜对视一眼,这个还真没想过。
陈东一下子就来神了:“我这儿有几个好名字,你们回头挑挑,我再找人给你们算算?”
王樱:“看不出来师父你还怪迷信的呢。”
陈东:“这也是有讲究的啊,你们等着的,我最近就打听打听人。”
王樱倒是无所谓:“都行。”
“听我的就对了!唔,这个鱼面倒是不错……”
……
比起王樱这边的热闹,糖厂的家属院那边,赵军一家就没有这么和谐了。
赵军最近的心情很差,不光是相亲屡屡不成功,更是因为放了假,赵东赵西两个也终于不再是在屋里躲着,而是出门去找人玩。
结果这一玩就玩出了麻烦,经常惹了别家人上门来。
大年三十这天也没消停。
“你看看给我家这个衣服上炸的,把炮仗往人身上扔,你们家这孩子可真行。我们新买的衣裳,穿了这才几天,就叫你们给炸出了一个洞!”
一个长脸女人扯着自家孩子堵着门要说法。
赵军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最近这段时间丢的脸多,他赔着笑脸花了一块钱把人送走。
黑着脸找赵东的麻烦。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赵东扭着脸不说话。
这副做派更是把赵军气的要死:“我说你你还不听是吗?这都是第几回了?为什么老是把炮仗往别人身上扔?”
赵东还是不说话。
赵西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赵军气的肺叶子疼,干脆抽了皮带抽了赵东两下:“你说不说?!我养你这么大,养出个仇人来了是吗?我为了你俩,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就换不来你个好脸?你是爹还是我爹?我这些年为了你们两个过的多难你不知道吗?”
刚才抽的两下赵东没吭声,但是赵军这番话却像是点了他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