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窗帘
张林夕想得理所当然。
在她想完了这些事儿后,回过神来,却发现宿舍里的同学都走完了,没有一个人叫她的。
张林夕去到了教室,想往后头走,发现顾念薇她们边上已经没有她坐的位置了,她只能坐到前面一排,跟男同学们坐一块儿。
张林夕挺不舒服的。魏剑锋这个男人很霸道,从两人在一起以后,就连她多跟哪个男同志多说一句话,他都会吃醋,会生闷气。久而久之,张林夕就很自觉地跟男同志们保持距离了。
这会儿要不是前面真的没了位置,张林夕宁愿一个人坐。
同一个班级的人,没什么秘密,总有那么几个是大家都认识的,张林夕怀孕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班了,挨着张林夕坐的男同学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就怕她出事儿了以后赖上自己。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那位男同学像是凳子上有刺一样飞快地跳了起来,朝着外面跑去。
江又桃等人出去透气的出去透气,去上厕所的去上厕所,根本不在屋子里多待。
傅韶华他们班就在隔壁,相较于文学系,历史系的人要更加少一些,总共才有四十多个人。
傅韶华是给江又桃送水来的,水是上课前新灌到水壶里的,一节课过去了,刚刚好到可以入口的时候。
江又桃仰着头喝了一口水,整个人都舒坦了。北方的冬天格外的干燥,得多喝水才行,不然就嘴皮发干起皮。
傅韶华道:“我妈今天中午来了,她叫我们下午回家吃饭去。她炖了羊肉。”
傅家离首都大不远,骑自行车十多分钟就到了,她家后面的那条胡同,就是江又桃她们买的四合院。
“行,那放学咱们就一起去。”大学没有晚自习,但保不齐读书心切的同学们会自发来上,江又桃总不能掉队太多。
“好,到时候我等你。”顿了顿,傅韶华又道:“她让你把薇薇合满秋也带上。”
一天的相处时间,让邵青对顾念薇跟徐满秋的感官非常好,尤其是顾念薇,这位立志要为妇女儿童做出一番事业的女孩子。
“那我到时候叫她们。”
徐满秋他们班的宿舍在楼上,她下课要回宿舍,会从楼梯口走下来,到时候在楼下截住她就行。
顾念薇上完厕所回来就坐在座位上,直接跟她说就好了。
听说要去少傅家吃羊肉,同意了。
前面的张林夕听到了,立马转过身来:“江同志,我可以一起去吗?”
羊肉啊,多好的东西啊,张林夕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要是能吃上一点,肯定能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地补一补。
讲真的,江又桃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女主。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好意思,不方便。”
张林夕撇了撇嘴:“真小气。”
江又桃已经认了张林夕忍了很久了,从中午张林夕喝她暖壶里的水还要茶言茶语的时候她就想怼她了,之所以放过她,已经是看在她是一个孕妇的份上了。
现在还要跟她去她对象家吃羊肉?她咋说出口这句话的?
江又桃把书本往课桌上一摔,看着张林夕:“张林夕同学,我们肚子饿了,你能不能请我们吃羊肉?”
她的声音很大,周围的同学循声看过来。大家看着江又桃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张林夕顿时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她不吃江又桃的都不错了,还让她请客?做梦去吧:“我凭什么请你吃羊肉。我跟你很熟吗?”
“你也知道我们不熟?那你怎么有脸要跟着我去我对象家吃羊肉的?我说不方便带你,你还说我小气?那既然你不小气,你请我吃啊!”
江又桃三言两语说完了前因后果,现在到大家看张林夕的眼神不对劲了。
大家交头接耳的跟说起话了。
有的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张林夕听到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敢跟江又桃她们提出这些无理的要求,无非就是觉得江又桃她们年纪小,吃亏了也不会嚷嚷罢了,像上一世,她坐公交车没有位置的时候,用这一条来绑架小年轻,那是一绑架一个准儿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摸摸肚子:“我是孕妇。”
江又桃呵了一声:“你是孕妇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搞大你的肚子的吗?不是我搞大的,你来跟我提这些无理要求做什么?难道我脸上写字了?脑门上写了个‘大’,左脸写了个‘怨’,右脸写了个‘种’呗?”
江又桃的话音落了,便有人没憋住,笑了出来,尤其是那一句脸上写没写字,肚子是不是我搞大的。让一些嘴笨的人反复回味,觉得她说话是好笑又解气。
哄笑声让张林夕难堪又尴尬:“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对待傻逼,江又桃一向是觉得不能太过于温柔的,因为她们自有一套逻辑,你不明着说,她就当做不知道。
“凭啥不能说?咋就不能说?你又不是我闺女,我又不是你妈,更不是你肚子里孩子的姥姥,我凭啥要时时刻刻让着你照顾你?”从小世界崩溃报告,跟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来看,张林夕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她是来学校找免费保姆来了。
还是那种没有工资,做好了不会得到夸奖,但要是做得不好了,肯定会被埋怨的保姆!钟玲玲就是,她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给张林夕打了饭,结果张林夕一句感谢都没有,还嫌弃钟玲玲打的饭不好。
江又桃继续道:“当然了,你要是叫我一声妈,你的孩子出生了叫我一声姥,我也不会同意的,毕竟我还年轻,年龄比你还小呢,生不出你这种女儿来。”
“我对象也不会同意的。”江又桃看着张林夕的眼睛:“张林夕,我要是你的爹妈,知道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肯定恨不得掐死你。”
最后一句话,江又桃从吃瓜系统的商城里买了一个传音符,直接传送到了张林夕的耳朵里。
她想,如果在那本书后来查无此人的原来的张林夕的父母知道自家女儿被穿了,还活成了一个超级大舔狗,肯定不会放过她。
江又桃想到这里,内心忽然动了动。
第144章
张林夕被江又桃怼了个没脸,终于不敢作妖了,尤其是江又桃的最后一句话,让她的心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她是1974年穿越,到了现在,已经有三年整了,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联系原主的父母,甚至极少想到原主的父母,偶尔想到,也是觉得原主的父母真疼爱原主,一千多块钱的现金,说给原主就给原主了。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跟原主的父母联系,因为她潜意识里总觉得,她要是联系了原主的父母,原主的父母肯定会问她把这一千多块钱要走。
她上辈子父母离婚了,她跟着她爸爸长大,她爸爸在娶了后妈生了儿子以后就不太管她了,她上大学的钱都是她自己去拉的助学贷款。
她从小就体会过没钱的日子,在大学的时候,她有时候甚至穷到连卫生巾都得找人去借。
穿越过来后,这一千多块钱,在这个年代的购买力让张林夕满意极了,她把钱看得很重,除了在给魏家人花钱时爽快一点以外,她是一毛钱也不想花的,更别提把这些钱还给原主的父母了。
因此,从她下乡,到她考上大学,走出社会,一直到上辈子死亡,找那张林夕都没有联系过原主的父母。
江又桃刚才的神态,让张林夕很心虚。这一次重生后,她总觉得跟上辈子的一些事情对不上,尤其是江又桃跟顾念薇两人,她上一世根本没有这两个人的印象。
但她也不敢确定,因为上辈子考上大学以后,她就结婚了,在魏剑锋来了首都以后,她的大部分心力就放置在了魏剑锋的身上,生了孩子,她被琐事绊得更加厉害了。
对于学习,她只是敷衍而过,能顺利毕业就行,反正这个年代包分配工作,她毕业后被分到了旅游局。
首都的旅游局啊,那是个多好的单位啊,又清闲又不忙,随着年限的增长,收入也越来越高,等到她退休那年,她的退休金扣除了各种保险、公积金以外,一个月还能有一万呢。
她在毕业后,跟班上的同学也几乎不联系。天究竟在学校是什么样的,她都全部忘记了。
这一节课,江又桃上等格外舒心。
钟玲玲等人在老师不注意的时候,纷纷给江又桃竖起了大拇指,她们确实是抹不开面子拒绝张林夕,怕被人说是,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江又桃在前面冲锋,她再拒绝张林夕,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下课后,江又桃二人走出教室,在楼梯口等徐满秋下来。
徐满秋看着她们,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跳下楼梯。
江又桃连忙张开双手接住她:“可慢点吧,别摔着了,这人挤着人的,摔着了可咋整。”
这一年,首都大招收了800多名学生,这些学生全都在这一栋楼上课,一共也就两个楼梯,上了半天的课,大家都饿得很,楼梯口就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一个挤着一个。
要是在这里摔一跤,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发生踩踏案件也不是不可能的。
徐满秋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徐满秋认真道歉
她就是上课时解开了一道难题,被老师夸奖了几句后心里兴奋而已。
江又桃扯着她顺着墙根跟着顾念薇往下走:“你华哥说要带咱们回家吃焖羊肉,咱们可得快点走。”
傅韶华已经先下楼等着她们了。
徐满秋眼睛都亮了,谁不喜欢吃肉呢?更何况是焖羊肉!
徐满秋的肚子都在咕咕叫。
等随着人流下到一口,顾念薇问徐满秋:“今天咋这么高兴?”
徐满秋道:“我被老师夸奖了,老师说我解题思路很新颖,很棒,让班上的同学向我学习呢。”
徐满秋仰着头,乖巧地等着两位姐姐夸奖她。
等江又桃跟顾念薇真的夸奖她了,她又开始害羞了。
傅韶华就在教学楼边上的梧桐树口等她们,江又桃她们一出来,他就赶紧迎了上来。
四人一道往学校外走,走到校门口,韩延清正好也过来了,他已经是系统内的干部了,学的东西跟学生们学得不太一样,下课也比学生们早很多。
于是去傅家的人从四个增加到了五个。
韩延清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当初傅韶华备考,他可是在韩家住了一个多月呢。傅韶华看到他也很高兴,当初韩家给他帮了大忙,他父母知道韩延清来了首都,还让他赶紧把韩延清邀到家里去呢。
这下正好了。
韩延清在路过这一片儿的国营商店时,去里面买了些好烟好酒高价点心提在手里。
傅韶华在他家住的那个月也没白住,好吃的好喝的没少往家里拿。他也爱喝酒,很他爷爷很说得上话。
傅韶华看他买东西也没说啥。
初次上门,买点东西带到别人家里去,这是礼数,他要是跟韩延清说了,那才是见外呢。
同样是江又桃她们仨女同志在前面走,傅韶华俩大男人跟在后面。
傅韶华悄悄跟韩延清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有两个院子要卖,一个是我家边上那间院子,很大,五间正房,四间厢房,耳房跟倒座一样不少,后面还有两间小耳房。比我家现在住的要大很多。”
傅韶华家现在住的房子,是60年代初,他爸爸拿了他爷爷分给他的财产以及跟邵青多年存下来的积蓄买的。
因为他家根正苗红,他妈妈还曾经是个解放军战士,祖上又是三代贫农,于是在动荡那几年,也没有收到迫害。
他家的房子从小都不缺,他哥俩一人住一个厢房,就这还有空闲的房间呢。
曾经街道办也想过要把人安排到他家去住,刚刚开口就被他妈妈给呛回去了。
他家跟那些大杂院的性质可不一样,那房子是他家堂堂正正买下来的,他们也没犯事儿,凭啥要住进去不想干的人?
街道办想用他爸妈都是党员来说服他们,也被骂出去了,那个街道办主任既然那么喜欢往别人家安排人住进去,他咋不在他家自己也安排人呢?那些街道办的干部们家里不也有空房子?
街道办的人被怼得哑口无言,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往他家送人了。
但是说给韩延清的这一户人家就不同了,房子大,就意味着住了很多人,五间正房住了三家人,四间厢房住了四家人,倒座房、耳房跟后罩房都住满了。
光住户就有十来户,这可比江又桃她们买的院子可难处理多了。
韩延清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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