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闲小神
赵健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这些怨怒的目光,示意官兵们给文卿等人松绑。
“这怎么行,全放开他们不是就跑了!”易县那边的官兵怒声反对。
赵健抚了抚眉心,才道:“一边放两个人出来做饭扎营,难不成还要咱们帮他们把这些活给干了?”
“把剩下的人看好,出了意外,咱们谁也别想好过!”赵健又凶恶的补充道。
易县官兵们的反对声顿时消失,只放两个人出来干活,他们可以接受。
命令下达完,赵健彻底站在原地不动了,一双眼睛就光顾着盯着徐月几人的动作。
翠鸟跟着徐大郎一起搭帐篷,徐月找了干柴和石头垒灶台生火,打水做饭。
徐大就带着徐东北徐平原两个小家伙解决生理状况,顺带着把两个小家伙汗哒哒的小脸用干净的帕子擦一擦干净。
赵健在旁,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那擦脸的帕子白得像是冬雪,纹理细腻,非绸非娟,看起来异常柔软,擦过小孩柔嫩的脸,一点红痕都没留下。
就这,徐家军怎好意思说贵族穷奢极欲?
这一面雪白柔软的帕子,才是真的奢侈!
赵健冷哼一声,见徐月抬头望过来,递给她一个“你也不过如此”的轻蔑眼神。
只是,下一秒,赵健眼中的轻蔑就僵住了。
只见隔壁两支徐家军队伍里,也出现了这么奢侈的雪白帕子。
被松绑的成员从随身包袱里取出帕子,沾了烧好的温水给没有被解绑的成员们擦拭身体。
男人给男人擦,女人给女人擦。
赶路一天,路上尘土大,身体擦干净,人都精神。
春日里的夜晚还有些凉,但白日里日头大,傍晚热气还未完全散去,在这个温度里擦拭也不用担心感冒。
官兵们看着这些徐家军的“讲究样儿”,嗤笑出声,“矫情!”
文卿等人淡淡回望过来,眼神把官兵们上下来回扫了几遍,那身官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袖口衣领出的油渍都黏得起光。
“啧~”戏班成员们满脸嫌弃嫌弃。
成员里可是有女子在,男成员们嫌弃的目光官兵们压根不痛不痒。
可当面对女成员那嫌弃的目光时,他们却跳了脚。
“贱人你看什么看!”有官兵深感尊严受到了侵犯,尖酸的喝骂道。
不过刚骂完,他就后悔了。
那女成员和他往常所见的女子都不一样,这种贱妇羞辱并不能让她羞愧得低下头去。
她反而抬起头来,用她那双黑色的眼睛盯着他,一字字道:“你再说一遍!”
官兵被她这反应惊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言羞辱并不能中伤面前这个女人,让她屈服。
女成员本还想发作一番,瞥见官兵这反应,顿时觉得没意思,嗤笑道:
“怂蛋一个!”
“你说谁怂蛋!”官兵还是被激怒了,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步,质问道。
女成员一点不怕,看着他愤怒的双眼,讥讽一笑,“谁应声谁是怂蛋呗~”
“你这人也好生奇怪,只许你骂贱人,不许我骂怂蛋吗?”
女成员柔媚低头一笑,那笑中的嘲讽,刺得官兵两眼发红,“你个贱人还敢笑话老子!”
他抬起手,下意识的想用男子天生就强于女子的武力教训女成员。
而他也真这么做了,粗大的手掌从头顶拍下来,想要扇女成员的脸,可意料之中的触感却并没有出现。
只见女成员反应迅速的就地一滚,没有被捆起来的长腿曲起,而后往官兵下盘狠狠一踹!
“啊”的一声惨叫响起,河岸边众人被声音吸引望过来,就见一名官兵被一个被绑住的女成员,一脚踹倒抱在地上嚎叫,满脸痛苦。
赵健瞪大了眼,只觉得不可思议,训练有素的官兵居然被一个柔弱无力的女戏子欺负成这样,真他娘的开了眼界了!
第517章 说的比唱的好听
“怎么回事!”
赵健不得已放过盯着徐月等人的任务,大步走了过去,喝问道。
一看到躺在地上那个还是自己手下的人,感受到身后徐月投来的戏谑目光,只觉得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你过来做什么?”赵健警惕的盯着跟过来的徐月。
徐月指了指女成员,我的人出了事,我不得过来看看吗?
赵健无言以对。
徐月走到女成员身边,见她没什么事,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干得漂亮,欺负咱们的人,就该给他一个教训!”
首领夸奖我了!
女成员自豪的挺直了胸膛,表示自己没给徐家军丢脸!
赵健心里更不得劲儿了。
瞥见自家手下还躺在地上嚎,一脚尖戳了过去,“给老子起来说话!到底怎么回事?她什么要踹你?”
本就是自己没理,爬起来的官兵捂着下腹,痛苦的摇了摇头,不敢说原因。
赵健更气了,看不得徐月等人那同仇敌忾的样子,对手下放缓了语气,
“你不说,本大人怎么为你做主?”
女成员有自家首领在身边,更不怕了,嚣张嗤道:“他自己做了没理的事,他怎么敢说?”
“赵大人,还是我来说吧……”
“你闭嘴!”赵健冷眼睨了过来。
女成员真有点怕他,撇了撇嘴,把目光看向自家首领,求安慰求抱抱。
徐月宠溺的拍了拍这个漂亮女成员的肩膀,起身来到那名官兵面前,温柔说:
“算了,你不愿意说,我家的女娘大度也不怪你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免得咱们两边伤了和气。”
听见徐月这话,官兵不敢置信的反问:“她大度?她不怪我?就这么过去了?”
徐月诧异一挑眉,语气徒然一冷,“不然呢?你还想让我杀了你吗?”
周围这么多双眼睛,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问一问就都一清二楚,到底是谁先开了嘴、先动的手!
被徐月那双黑眸冷冷注视着,官兵只觉得一股冷气直接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狠狠打了个寒颤,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徐月还算满意他的表现,冲赵健点点头,叮嘱道:“我看还是先把他调到另外一个小队去比较好,我们徐家军的女娘有仇必报,我怕他们再起冲突。”
女成员听见这话,忙站起来证明:“首领,我才没有这么小气呢,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把他怎样,您放心吧,大局为重我知道的,我忍他。”
徐月得意的冲赵健摊了摊手,“我家女娘就是这么善解人意,我也没办法~”
又不经意的撇了那名官兵一眼,把人吓够呛,徐月才大步离开,回到了自己原本的队伍里,继续做饭。
赵健:“……”
好气啊!
赵健还是把手下调换到了另外一支队伍,并警告他不要再给自己找事干,把人驯服贴,连忙又赶回去盯着徐月。
一股浓郁的奶香在营地上空出现,正在就着热水啃干巴巴杂粮饼的官兵们突然就觉得手里的饼子它不香了。
循着香气看过去,徐月正取出奶粉罐子,一勺勺往放凉的温水里兑牛奶粉。
那股香气,就是用勺子搅拌奶粉时溢出来的香气。
徐月兑好了牛奶,招呼两个趴在羊毛毯上玩耍的外甥到自己跟前来,给两个小人一人一碗。
这小碗也是特质的,两侧有耳把,正适合小朋友自己两手握着喝。
从小用着这样的儿童用具,徐东北和徐平原现在基本已经可以自主进食了。
当然,前提是大人能够容忍两个小家伙吃完饭后的一地狼藉。
不过喝牛奶这种小事,两个小家伙已经不会额外给家长们带来劳动量。
两手握着耳把,咕噜咕噜几大口就干完了牛奶。
吃完牛奶,徐月估摸着陶锅里煮的白米粥也差不多好了,伸手揭开陶锅上的盖子,一股清甜的米香气飘散出来,营地四周突然响起了“咕噜”的咽口水声。
徐月寻思着堂堂官兵,体制内人才,也不至于被一锅白米粥馋成这样吧?
并没有管周遭那些动静,徐月专心把熏肉切成片加入米粥中,最后又撒上一把徐大郎从路边摘来的野葱,香气扑鼻。
盖上盖子,把肉和米粥炖煮几分钟,让肉味炖进粥里,用筷子沾着尝尝味儿,觉得差不多了,就着哥哥徐大郎洗好的碗勺,把粥盛出来。
徐大觉得还不太够,从包袱里取出几个烤馕放在被火烧过的滚烫石头上烤酥,一家子带着翠鸟,这才一口烤饼,一口肉粥的吃上晚饭。
身旁“咕噜”一声响,徐月狐疑抬头看去,赵健手里正拿着咬了半个的杂粮饼,眼也不转的盯着她……手里的粥和烤饼。
徐月吸溜一口热乎的肉粥,又吃了一块烤饼,这才笑着问:“你们官兵平日里就吃这个吗?”
那小表情,一副“你们可是官兵耶”的欠打模样。
赵健听见徐月的声音,像是才如梦初醒,咽了口喉间漫上来的口水,冷脸哼了一声。
“不是都说徐家军军民同等,官与民同吃同住没有卑贱之分?我看说得比唱的好听!”
赵健扫了眼徐月放在身后的奶粉罐子,嗤道:“这样的糖粉,不会徐家军中百姓人人都有一罐吧?”
这反话说得可太酸了,徐月好笑道:“是叫奶粉,专门给孩子吃的,奶粉我不敢说人人都有,羊奶确实是每个孩子都能喝得起。”
自从和鲜卑开始贸易合作,居庸县那边多的是奶制品。
加上卫生所的宣传,百姓们现在都知道给孩子多喝羊奶对身体好,时不时就会给自家孩子带一筒。
而一筒加工好的鲜羊奶,不过是五根徐家筹,只要家里有一位成年劳动力,就可以给家里孩子每天提供一筒鲜羊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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