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凌烟
万一今天不是自己,而是几千匪徒呢?
这城门就这样打开了,岂不是城内的老百姓全部将暴露在匪徒的刀下?
这还是属于军政的问题!
崇祯也不仔细去纠结这个问题了,他带着人一路朝知府衙门走去。
长沙城的老百姓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都跑过来凑热闹起来。
到了知府衙门,那里的衙差想拦也拦不住了。
而且同知刘春全就在门口,见到一队人来了,连忙过去道:“这位大人从何处来?”
崇祯翻身下马,淡淡道:“王应功呢?”
刘春全心头一突,却故作淡定道:“王知府有公务在身,不便相见。”
“公务在身?”崇祯一听就知道这是在扯淡,他也不说话,径直往衙门里走。
有衙差想要拦住崇祯,被一旁的锦衣卫推开,崇祯畅通无阻进了知府衙门,却没有见到王应功。
他寻了地方坐下来。
刘春全等人也一路跟了进来。
“这位大人,此地是知府衙门,您有什么事,可否直说?”刘春全满头都是汗,他深怕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猜想的那个人。
崇祯淡淡道:“你是何人?”
“本官是长沙府同知刘春全。”
“刘春全,朕的圣谕已经发到知府衙门了,为何不见人出来接驾?王应功在何处?”
刘春全一听这话,连忙跪了,立刻把头埋起来:“臣参见陛下!”
那一起被带进来胡凤翔一听这话,彻底懵逼了。
双腿一软,也是跪在了地上:“臣……臣参见陛下!”
崇祯却是怒拍桌案道:“王应功何在!”
刘春全连忙道:“王大人家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尚在府上。”
“现在是值班时间,他一个知府竟然不在知府衙门!”崇祯脸色立刻阴沉下来,“骆养性,你派人去把他给朕请来!”
“是!”
崇祯一只手放在桌案上,五根手指头在桌案上来回轻轻敲打:“你!胡凤翔,你不是认识长沙府乡绅地主么,朕听说在这长沙府有四大地主老爷,都请来,请到知府衙门来,朕要与他们促膝长谈一番。”
他又对锦衣卫补充道:“你们陪着胡大人去请人!”
“是!”
胡凤翔心头却是疑惑丛生起来,皇帝要请地主老爷们吃饭不成?
胡凤翔哪还敢有半分犹豫,颤颤惊惊就出去了。
胡凤翔刚一出去,刘春全眼珠子转了转,鼓起勇气道:“陛下,臣有一事冒死直言。”
“你说!”
刘春全取出一份私密的账本,又取出衙门里的公账,呈递了上去。
他心中道:王应功,你不要怪我无情,皇帝来的突然,我才不会陪着你们一起死。
“陛下,这是衙门里的账本,这一份是小臣私下根据长沙府的田产实际抄录的账本,请陛下过目。”
崇祯接过来一看,顿时脸色就阴沉下来。
600万亩的差距!
惠泽田被隐瞒,真实的田产数量也被隐瞒!
600万亩,按照新税法,这些都是地主的田,每亩交税1石,就是600万石,按照粮价来核算,就是480万两银子,九边除去辽东镇,一年的军费!
这下看朝堂上那些大臣还怎么说!
朕今日就是要在这长沙府制造出一个天大的案出来,还要把卫所的军官全部处死!
朕要借着这个案子来狠狠怼那些大臣!
第405章 审问
王知府的家丁又急匆匆跑进去了:“李管家,外面有人说要来找知府大人,说是让他要知府衙门。”
李管家在喝茶,还在想着昨晚与小红的事,脸上是不是还露出几分男人都懂的笑容。
被人打断了,心头不由得恼火:“不是早就说了吗,老爷在睡觉,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让他们滚!”
“是是!”
下面的人连忙出去了,李管家继续回味着昨晚和小红的故事,耳边仿佛还有小红娇柔的喊叫声。
外面突然传来几声惨叫,李管家还没有反应过来,锦衣卫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李管家连忙站起来,面色大变,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知府大人府邸……”
“我们是天子特使,奉天子之命,请王知府前去知府衙门陛下!”
李管家微微一怔:“天子?哪个天子?”
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锦衣卫冷声道:“大胆!当今天子乃神州共主,你说哪个天子!”
李管家在小红的甜言蜜语中拔不出来了,这脑瓜子一时间就是转不过来。
锦衣卫也没有闹心,一把抓住他道:“王知府现在何处?”
“在……在房间睡觉……”
“带我们去!”
“是是……”
锦衣卫来到王应功的房门口。
李管家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
王应功连夜耕耘之后的左拥右抱,呼呼大睡,那样子,别提多满足了。
锦衣卫一脚将门踹开,床上的三人猛然惊醒。
“是谁……”王应功从床上跳起来,两个女子惊恐得尖叫一声。
几人那是一丝不挂,画面相当香艳,李管家看得鼻血都流下来了。
锦衣卫却没有那么多心思,进去道:“王知府,天子正在衙门等你,穿好衣服速速前去陛见,不得有误。”
王应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天子……”
本来是要发火的,但转念全身一颤,连忙从床上飞奔下来,拿起衣服就开始穿,浑然不顾这里有诸多人看到房间的景色了。
崇祯盯着跪在地上的刘春全,笑道:“刘大人这份账本可是属实?”
“小臣愿意用自己的脑袋做担保。”
“那为何不上报?”
“小臣无法上报。”
“怎么说?”
“小臣担心即便上报,这份账本也无法送达天子手中。”
崇祯将账本随后放在旁边,心中明了,却还要故意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朕听不懂。”
刘春全手心冒汗,陛下,您明明什么都懂,为何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非要逼小臣都说出来么!
刘春全感觉蛋疼,他第一次跟皇帝正面打交道,这才深深体悟到皇帝的高深莫测,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他就是一副朕什么都不知道你把话全部说清楚的样子。
刘春全硬着头皮道:“王知府与胡指挥使串联,欺瞒朝廷,遮蔽天眼,使雷霆雨露、圣意天恩,皆不能触达长沙府,更不能恩泽万民,这份账本已经充分说明。小臣有心无力,还请陛下恕罪。”
“武昌府呢?按察司知道这些么?”
刘春全喉咙有些发干,他知道,皇帝要追问的是按察司和布政使司对长沙府的情况是否了解。
崇祯静静看着他:“你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大胆地说,只要能解决问题,就是有功于社稷,朕绝不会让有功于社稷的人受到半分伤害。”
刘春全当然不是忠臣,他不过是为了临时保命罢了。
崇祯心中也知道,但举报就是有功,就是要提拔,提拔给其他人看,鼓励这种行为。
刘春全心头微微安定,继续说道:“武昌府是否知道,臣不得而知,臣不敢冒险。”
他不敢随便指责布政使司和按察司,毕竟那是统管整个湖广省的高级官员,万一这一次没有倒台,走漏了风声,自己以后就惨了。
所以,他就只把矛头对着王应功和胡凤翔就够了。
崇祯沉默片刻,说道:“朕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长沙府若真是你说的这种情况,武昌没有任何交代,布政使和按察使那也是失责,还有都指挥司,也是失责,长沙卫都烂成这个样子了,都指挥司在干什么!朕养了一群废物!”
“你先起来。”
“谢陛下。”
不多时,长沙知府王应功急匆匆赶来。
他一进来,看见崇祯后,立刻跪在地上:“臣参加陛下,恭迎圣驾来迟,死罪!”
崇祯道:“王大人日理万机啊,请王大人来一趟不容易。”
王应功额头冷汗直冒:“陛下恕罪,臣……”
“一边站着。”
“是!”见皇帝似乎没有追究,王应功心头一缓,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刘春全,心中虽是有诸多疑惑,但不敢乱说话。
知府衙门现在格外安静,其他官员都老老实实恭候在外面,一动不敢动。
皇帝也不说话了,大家都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胡凤翔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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