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凌烟
陈贞慧站起来,叹了口气,无奈道:“看来我得去找我父亲出面,相信黄大人会给他一个面子。”
陈贞慧的父亲就是南京吏部侍郎陈于延,他可是东林党元老,天启朝的时候,在北京担任吏部侍郎。
他素来与温体仁不和。
此时,黄府。
陈于延坐在黄锦旁边,论资排辈,陈于延可比黄锦资历更深。
今年已经六十五岁的陈于延须发皆白,一脸肃然,不怒自威。
“黄大人,南京国子监归南京礼部统管,现在温体仁在南京兴风作浪。”
“陈大人,他们围攻了镇抚司衙门,此事可不容小觑。”
“是么?”陈于延面色更加冷,“文安之府上的人可是找过老夫,说当晚去镇抚司衙门之前,见过黄大人。”
黄锦神色微微有些变化,淡定道:“陈大人这是何意?”
陈于延继续道:“而且十天前,你还见过张溥对吧?”
桌案上青烟缭绕,黄锦不紧不慢端起一杯龙井茶,香茶沁人心脾。
“本官不太明白陈大人是何意。”
陈于延沉声道:“黄大人如果想要对付温体仁,何必拿年轻人当刀子,不如直接上奏疏弹劾便是!”
黄锦也不掩饰了,笑道:“如果不是他们心中所想,老夫之前提点两句,他们又为何会去做呢?”
“陈大人,你我都不赞同陛下的新政,你何必来找本官的不痛快?”
“老夫只是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了,黄大人应该站出来说话了!”
“何必着急,不出一个月,就会有更多,不需要我们出面了。”
“你的意思是?”
“南京国子监所有人都闹起来,这个月举行的会试,也就没必要举行了,科举是朝廷的大事,关乎国本,陛下现在一定已经妥协了,赦免的诏书很快就会传过来。”
第540章 暗中调兵
二月初六,晴。
卢象升起来的很早,在,神武卫2000人,迅速南下。
这一次的调兵非常快。
调兵并非去南直隶,而是去。
调兵对外的理由是正在组建一个,需要
的大臣们倒是也没有多在意。
现在正在快速组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中部战区包括了北直隶、
但是,在二月初八这一天,南直隶国子监500名贡在镇抚司衙门这件事已经以正式奏疏到了。
这立刻轰动了整个。
500个贡生的镇抚司衙门,要求镇抚司衙门放人。
这显然是正月初一文安之带着三十三个贡生去闹事的延伸。
竟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韩爌、钱龙锡等人一大早就进宫,要求面圣。
大臣们之前已经上奏疏劝谏皇帝最好把人放了,不然事情会闹大。
而现在事情果然闹大了。
在送过来的紧急奏疏里,应天府府尹夏定文将问题描述得非常严重,以至于通政司衙门、内阁看过奏疏后,许多人都惊了一身冷汗。
大早上的,崇祯早就已经起床,并且运动完,洗了一个热水澡。
王承恩走出乾清宫,走到韩爌、钱龙锡等人面前道:“诸位大人,陛下今日有些困乏,诸位还是回去吧。”
“王中官,眼下事态紧急,还请王中官通融一下,跟陛下说说。”钱龙锡立刻掏出50两银子要递过去。
王承恩连忙回避了:“钱阁老,非咱家不愿意,只是陛下今日实在困乏得很,现在还在龙榻上歇息。”
王承恩聪明者呢,出来之前,皇帝专门嘱咐了,一律不见。
他哪敢拿这个钱。
众人只好悻悻离开。
成基命道:“韩大人,你说陛下为何不见我们?”
韩爌是保守派中智囊级别的人物,遇到难题,大家第一自然就是问他。
“陛下是觉得极限已经是五百人了,这件事闹不大。”
“为何极限是五百人?”
韩爌道:“要知道,国子监有贡生1万人,既然都已经500人参与进来了,如果其他人真的愿意参与进来,早就参与进来了,这说明许多贡生不愿意参与进来。”
钱龙锡不由得点头,还是韩爌分析问题更加透彻。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正月初一那件事挺身而出的。
500人确实已经是极限。
只不过,应天府知府夏定文将此事描述得更加夸张一些。
这个到底崇祯知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
甚至这背后到底是谁推动的,他现在都已经清楚了。
温体仁在可不是白待的。
为什么要温体仁去?
因为温体仁在有一大堆的死敌。
准确的来说,有一大堆人看温部长不爽,双方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例如礼部尚书和温体仁就是死对头。
当晚刘建德找了谁,黄锦又见了谁,锦衣卫是摸得一清二楚的。
毕竟连某些官员的内裤颜色可能都明明白白,毕竟做,是要扔到一边的。
500人是极限了。
毕竟,人性的本质是避害。
即便是当年天启朝七君子被害,也没有贡生大。
更何况,张凡还为七君子翻过案,在江南儒生们心中,皇帝的名声还不算太差。
但没有人知道,卢象升去的商城,其本质是要逼近南直隶,随时调兵去的。
为什么呢?
以防万一。
在五省新政推出来的关键时刻,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尤其是银行大规模铺开,将会刺激到很多人。
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先过去,睡觉肯定是更踏实的。
韩爌等人虽然没有见到皇帝,但是的现在已经闹翻天了。
连的国子监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大有南北相呼应的趋势。
二月初六,晴,有风。
崇祯的马车行驶在宽阔的水泥路上,他看见有一个人穿着简装的衣服,正在骑自行车,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
那个人骑得兴高采烈,不是别人,正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张霖。
周围有下人们跟着,深怕他摔倒了,再周围大家都在围观。
崇祯好奇,但也没有停留,只是问外面的王承恩:“那是谁?”
“公子,那人叫张霖,他父亲张之北是顺天府有名的盐商。”
崇祯笑了笑:“这人倒是有点意思,自行车刚出来,他就买了一辆敢骑到大街上来。”
很快,崇祯就到了镇抚司衙门的昭狱。
文安之就待在昭狱里。
没有人对他用任何刑,相反,每一顿都有肉吃。
文安之可能是昭狱里待遇最好的一个人了。
崇祯今天是一身仓色长衣,看起来简约大气,他端坐在椅子上,一边的火光映照得他棱角分明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气。
他正在把玩手中的燧发枪,不多时,文安之就被押上来。
“微臣参见陛下。”
崇祯将目光从燧发枪上转移到文安之身上:“在这里还不错嘛,嘴上还有油呢!”
文安之连忙擦了擦嘴,拜道:“都是陛下怜悯微臣。”
“你也知道是朕开了恩。”崇祯语气有些沉闷,他沉默片刻,将燧发枪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道,“朕在你心中是暴君?”
“微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你敢带着人去镇抚司衙门去耍泼,怎么到朕面前就老实了?”
文安之将额头贴在地上,哭喊道:“臣无话可说,甘愿受罚,还请陛下放了我那些学生。”
“放了你那些学生,你自己看。”崇祯将夏定文的奏疏给扔到文安之面前,文安之打开看完,顿时面色苍白如纸。
“陛下,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文安之情绪立刻激动起来,脸都涨红了,说话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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