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半蔷薇
田宓忍不住扬起得意的笑容:“不止呢,你等我一下,下面还有四个蛇皮袋。”
说着甩出一个小小的浪花,整个人又钻进了海里。
亲眼见妻子眨眼就消失,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娄路回还是惊了惊。
他紧紧盯着海面好半晌,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拎着两个蛇皮袋去岸边。
将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他又折返回来。
这般连续三趟,才将所有的鲍鱼运上了岸。
娄路回顾不上惊叹这些个鲍鱼的数量与个头,也顾不上好奇其中半袋子里面的是什么。
专心照顾已经上岸的妻子。
等将人收拾好,他才半揽半抱着人往岸上走,嘴里还不忘建议:“要不...冬天还是尽量少往海里跑吧,每次上来都要遭罪。”
田宓不同意:“也就这么一分钟的功夫,没事,又不会天天来,等后天再下海多捞一些,年前就不下海了。”
“后天还要来?”
“嗯,我找到的这片鲍鱼窝,才撬出来一半,这些咱们回去处理一下,对了还有半袋子海参...冻起来,给爸妈带去,我爸那边想办法弄些干的...你问到有谁最近回北京吗?”
“问到了,我们团里就有两个,后天就回去。”娄路回还没从半袋子海参的震惊中回神,下意识回应。
闻言,田宓没再说话,只“唔...”了声,表示知道了。
离开冰层上了岸,她蹲在蛇皮袋子旁边,又有些麻爪了,看向正在用多余海草给蛇皮袋打结的丈夫:“咋办?光顾着多弄些,现在这么多,怎么弄回去啊?”
鲍鱼个头大,壳子占地面积更大,看着整整五个蛇皮袋,其实并不是很重。
但是加上海胆,拢共六个蛇皮袋子,拎着回去也够呛啊。
娄路回却不以为然:“没事,你把刀给我,我去弄一根木头过来。”
田宓一时没想明白要一根木头有什么用,却还是把手上平时用来砍大骨头的刀递了过去。
待十几分钟后,见男人将三个麻袋口捆在一起,然后一前一后挂在木棍上挑了起来:“走吧。”
田宓立马跟上,还不忘冲着男人比大拇指:“我家回回超级厉害。”
闻言,娄路回低笑了一声,踩着天空仅剩的余白,朝着家属区走去。
路上还不忘跟妻子叮嘱:“我去弄一个渔网给你,以后你每次下海,都带着这个渔网。”
田宓秒懂:“是防止万一吗?”
娄路回给了妻子一个赞许的眼神:“来海里抓鱼早晚会被人知道,带上渔网更好解释。”
田宓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当天晚上,夫妻俩在大姐家吃过晚饭回到家,就将所有的鲍鱼跟海参都收拾了一遍。
鲍鱼太大只,最后考虑到方便携带,又是自家父母吃的,不讲究个表面好看,就直接将所有的鲍鱼肉给割了下来。
再涮洗的干干净净,挑选出最大最好的摆放整齐冷冻起来。
等后天,战友出发的时候,直接装进大包裹带回北京就好。
当然,为了感谢那两位战友,夫妻俩也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小份。
后面田宓又跟丈夫商量着,过几天请人顺便给程朗也带去一份,那位可是实在朋友,自己也受过对方的照顾。
对了,给父亲寄鲍鱼海参干的时候,再给原身的好友顾燕寄一些吧,也不知道她婚后的生活怎么样?是不是如同她送的那对喜枕上的鸳鸯一般甜蜜恩爱...
夫妻俩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海参加上鲍鱼,拢共加起来不到一百只,却整整收拾了几个小时。
最后洗好澡爬上床,新婚燕尔的两人啥坏事也没干,抱在一起呼呼大睡。
但累归累,好歹将节礼准备好了,家里还余下能吃上好几天的海鲜,绝对值了。
第二天。
田宓睡了个懒觉。
到大姐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她将手里处理好的鲍鱼跟海参递给大姐,自己则去检查羽绒。
“这...是海参跟鲍鱼?”田雨看着手里已经处理好的东西,好半天才认出是个啥,顿时就结巴了。
相较于大龙虾,这两样她在岛上还是吃过不少回的,就是少见这么大的,尤其是鲍鱼,简直大的离谱,叫田雨不禁再次感慨自家妹妹的本事。
田宓闻了闻羽绒的味道,虽然用盐、皂角反复清洗过好几次,又煮了好几遍,最后还用了石碱消了毒,味道比后世的羽绒服也重不了多少,但到底没有经过超高温蒸发,她多少有些不放心防腐方面的问题。
如果情况不理想,等来年天气暖和了,得拆开来放在地窖里收纳。
如果还是不行,就只能一年做一件了。
好在记忆中,七十年代末,羽绒服就出现在了国内市场,辛苦也辛苦不了几年。
“大姐你刚才说啥?”从思绪中回神,田宓拿出干净的布袋子,将簸箩里面的绒毛全部装了起来,才看向大姐。
田雨再说一遍:“这些个鲍鱼是你下海抓的?”
“嗯,也是凑巧,跟我家老娄一起去的。”
听到妹夫陪着一起,田雨便没在唠叨什么,而是兴致勃勃问:“这要怎么吃?炖汤才是大补,红烧会不会浪费了这好食材?”
听到吃的,田宓又来劲儿了:“姐,干脆炖羊肉海参鲍鱼汤吧,那才叫鲜香滋补。”
“嘿,你别说,我都被你给说的馋了,今天中午就吃吧,还有四个小时呢,时间差不多。”
“行,我帮你把羊肉剁好,后面就交给你啦,我得做羽绒马甲。”说着,田宓已经撩起袖子去扒拉羊肉了。
他们两口子时不时就在这边吃,虽然没有再给过钱票粮食,但也经常送肉食过来。
田宓从储存肉食的地方拿了一块四五斤重的羊肉过来,对着正在剥蒜的大姐道:“姐,多做一点,中午喊周建设一起过来吃吧?”
自从她跟回回结婚,周建设为了避嫌,也为了不打扰他们夫妻新婚燕尔的,很少过来蹭饭了。
回回跟周建设是从小长大的交情,田宓不会因为结婚了,就不让丈夫有自己的朋友圈,除非对方不是个好东西。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一个多月来,周建设是没来过几回,是该喊的,人有好东西就想着给家里头送过来...我现在就去。”说着,她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田宓赶紧将人拦住,一脸的无语:“我去,你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冰天雪地的,万一摔跤了呢?”
田雨哭笑不得:“我就是怀个孕,至于吗?这都第四回 了,不比你们懂?你跟三妹两个,看我看的比老陈还要紧。”
“姐夫我不管,反正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就得乖一点。”
“还乖一点,我看你是皮痒了。”
“......”
最后当然还是剁好羊肉的田宓跑去了部队通知人。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去喊周建设,而是去找了回回,让他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给人带回来。
海参、鲍鱼与羊肉的结合,除了有着温肾、养血这些个对身体有利的功效外。
更叫人惊艳的是,那绝美的滋味...荤香浓郁,简直能满足任何一个老饕挑剔的舌头。
经过了四个小时的熬制,海参、鲍鱼、羊肉的鲜香融合到了一起,汤浓鲜美的叫一桌子九个人,吃的头也抬不起来。
周建设连续喝了两碗汤,才满足的伸出筷子到盆里捞肉吃,嘴上还笑道:“绝了,太好喝了,多少年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了,还是嫂子们想着我。”
田雨性子爽朗热情,闻言也笑:“喜欢吃就多过来,你都有一阵子没来了。”
周建设将袖子又往上卷了卷,一副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的架势:“最近太忙了,以后肯定多过来。”
其实则不然,最好的兄弟结婚了,他高兴之余,也下意识保持了距离,毕竟大多结了婚的男人都要受到家里妻子的约束。
他对田宓同志不了解,关于她的所有信息。都是从好兄弟跟田雨嫂子嘴里得到的。
再说,他毕竟是外人,若还是像从前那般没有分寸的上门,万一让兄弟夫妻之间有隔阂了,他岂不是罪过。
直到今天中午,老娄去喊他过来吃饭,他照例拒绝了后被告知,是小嫂子特意过来请的,他才开心的跟了过来。
然后就后悔了。
小嫂子长得娇气软和,性子却有几分像田雨嫂子,爽气,直率,的的确确是真心喊他过来吃饭的。
也正是因为人家真诚的态度,才叫他更加后悔了。
老娄个牲口,他之前不好意思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强硬的拉他过来啊?
他多好拉啊,一拉就来。
如果来了,他就不会错过这么些好吃的了。
孩子们都说了,他们已经连续吃了几天的海鲜了。
而这些海鲜,居然都是小嫂子这个牛人亲手抓的。
不行,这么一想,心口更疼了,他得再舀一碗肉安慰安慰自己。
娄路回有些嫌弃猪八戒啃人生果似的老友,看了几眼觉得辣眼睛后,便专心帮妻子夹菜,顺便跟她讲些她感兴趣的八卦:
“...钱胜今天回来了。”
田宓咽下嘴里的食物,好奇问:“不是说他跟葛云离婚了吗?那他现在怎么样啊?”
“他咋还有脸回来?没有别的处罚吗?”田雨也皱眉看了过来。
前几天,小云妹子特地给她来了个电话,她在她爸妈还有哥哥们的帮忙下,已经跟钱胜离婚了,以后说不定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所以希望能够经常通信。
田雨是真心哪小云当妹子看的。
心疼她遇人不淑,还要顶着离婚的名声被人诟病。
但相较于那些个嚼舌根子的,她觉得,钱胜那种人,离了也好。
就像二妹说的,家暴这种事情,只有零次跟无数次的区别,与其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不如离婚呢。
所以哪怕往后见不到面了,她也为小云高兴。
陈刚安抚的拍了拍怀孕后更加容易暴躁的妻子:“他已经申请转业了,最多明年上半年就得走,也没两个月了,咱们眼不见为静。”
田宓好奇:“怎么就转业了?他能舍得?”之前不还一副雄心壮志的嘴脸吗?
娄路回轻嗤:“估计这回是彻底了解葛家的能力了吧,但凡他有丁点脑子,就应该清楚,待在部队里,他只会越来越难。”
且不说葛家背后盘根错节的能量,就是钱胜自己,但凡他是个正派的,也不会沦落到这一天。
说到底,是他自己立身不正,怨不得旁人。
“以他副团的职位,转业到当地,怎么也能做到科级干部吧?”田宓撇嘴,可能她有些激进了,反正对于打女人的男人,她是极其看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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