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酥青子
破局?
孟和桐拿着纸条绞尽脑汁地去思索,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什么,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出去搜查的侍卫,忽然发现,这个山上,竟然有一条通向对面山头的小路,路径很小,被很多杂草和枯枝掩埋了起来。
孟和桐跟着侍卫走到这条小路的时候,忽然发现,这条路像是最近才被强行砍出来的:“什么人会在这种深冬强行砍出来一条路呢?”
雨生皱眉:“难不成有人要去对面打猎?”
打猎?深冬的时候大多数的动物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巢穴,捕猎的确会变得困难很多,如果说为了扩展捕猎的范围,倒也说得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孟和桐总觉得这条路没有那么简单!
“世子?”雨生有些奇怪地看向孟和桐。
孟和桐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接着找吧!”
雨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接着找!”
而就在孟和桐在搜山的时候,在另外一个城区搜查的许延泉却被人盯上了。
许延泉几乎是一夜没睡,顶着风雪挨家挨户地搜查,随着可以藏身的地方越来越少,许延泉心里的焦虑也越来越明显,可就在他从一个院落里出来的时候,忽然一支穿云箭从他的耳畔串了过去。
“保护将军!”麦冬立刻反应过来,手中的剑也抽了出来。
而被盯上的许延泉,却只是从身后拔出了那一根箭,箭羽上绑着一张纸条,许延泉看着那张纸条许久,然后摘下,展开,果不其然,纸条上写着:“用兵符来换许清墨的性命!”
许延泉看着纸条上的字,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收兵!”
麦冬满脸惊讶地看向许延泉:“将军!”
“收兵,墨墨不会在这个地方的!”许延泉的眼底满满的挫败。
麦冬这才看向许延泉手里的纸条,很明显,对方早早的埋伏在了这里,却一直等到天亮,才将消息放给许延泉,很显然,他们已经安排好了许清墨,肯定他们找不到她了,才敢露头。
所以,许清墨绝对不可能在这个附近了!
许延泉满脸的疲惫,他跳转方向往回走,目光中除了清冷,更多的,还有杀气:“派人通知孟和桐,让他一定要找到墨墨!”
许延泉的声音很轻,只有在他身边的麦冬能够听到。
麦冬沉了一下眉眼,然后点了点头:“是!”
在回去的路上,一直跟在许延泉身边的麦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许延泉回到宁远侯府的时候,许大娘子就守在院子里,眼巴巴地看着许延泉,直到看到他摇了摇头,才失了魂一般的跌坐在一旁。
花楹和曲莲赶紧扶住许大娘子,这两个丫头,竟然难得的特别冷静:“世子,姑娘可是有消息了?”
许延泉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宁远侯。
第218章 天朝威严
宁远侯打开纸条看了一眼,随后就将纸条丢在了一旁。
一旁的许大娘子赶紧捡起纸条,在看到纸条上的“兵符”二字以后,就难以掩饰伤心的开始哭泣,兵符对于许家来说,是绝对不可动摇的东西。
兵符掌管着百万大军,一旦落入旁人手里,那就等同于宣告天朝的败落,所以,无论如何,不管是许家,还是皇家,都不可能让兵符落入他人之手。
许大娘子伤心欲绝,哭得已经喘不上来气,而一旁的宁远侯,脸色也逐渐灰白,最后还是许延泉开口道:“我和孟和桐兵分两路,我去了城区,他去了山林,或许,他可以将人找回来!”
宁远侯看着一旁哭泣的许大娘子,沉默半晌,然后说道:“我进宫一趟,延泉,你好好照顾你母亲!”
许延泉沉默着点了点头。
宁远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步离去。
许大娘子看着宁远侯离开的背影,开始陷入深深的自责:“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若是我好好看顾着墨墨,她怎么可能会出去,都是我的错!”
许延泉看着已经哭红了眼睛的许大娘子,久久无言,一直到最后,也是沉默着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花楹和曲莲互看了一眼,也只是低声安慰着许大娘子。
可就是这么一个举动,让许延泉产生了疑惑,花楹和曲莲都是从小跟着许清墨的,感情颇深,平时出点什么事,哪怕只是一点点很小的伤口,他们两个都能着急得跟天塌下来一样。
可是这一次,许清墨直接失踪了,他们竟然能够这么镇定。
宁远侯入宫以后,径直去了御书房,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禀报,直接跪在了御书房的门口。
皇帝推开门,开着跪在御书房门口的宁远侯,目光深沉,宁远侯已是不惑,铁骨铮铮,这么多年来,即便是被钢刀刺穿胸口,他都没有眨过眼,可是这一次,却红了眼。
皇帝走到宁远侯面前:“没找到?”
宁远侯摇头:“外头天寒,陛下还是去里头吧!”
“你就这么跪着?”皇帝看着宁远侯,有些心酸,“说不定,你开口,朕答应呢?”
“臣的女儿珍贵,难道天下子民的女儿就不珍贵了吗?”宁远侯低垂着眼,“墨墨是个懂大是大非的人,她知道臣会怎么选,臣跪在这里,也只是想要为她多争取一些时间!”
皇帝看着宁远侯,咬着牙,许久以后才说:“他们求的是什么,边防图?还是兵符?”
宁远侯不吭声。
就在这个时候,谢苏羡急冲冲地赶了过来,他昨夜醉酒,是在今日才知道许家出了事的,当他知道许清墨被人绑走以后,便赶紧入了宫,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洗:“父皇!”
皇帝一回头,就看到狼狈不堪的太子,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谢苏羡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赶紧在皇帝面前跪下:“父皇赎罪,儿臣只是太着急了,许清……许姑娘可是有消息了?”
皇帝没吭声,一旁的宁远侯也是抿着嘴不说话,谢苏羡心下了然,转身就要走,被皇帝叫住:“你这是要去哪儿?”
“儿臣这就带人去找许姑娘啊!”谢苏羡赶紧说道。
“你不要添乱!”皇帝看着谢苏羡有些恼火,“你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这么茫然的出去找,你能找到什么东西,到时候还把许清墨失踪的事情传扬了出去,翻倒害得她名声尽毁!”
谢苏羡看着面前震怒的皇帝,心中慌忙:“那难道我们就眼看着许清墨死吗?”
皇帝沉默,他看向一旁的宁远侯,许久以后,皇帝说道:“这是朕与宁远侯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你的太子府,不要出门,也不要同任何人说这件事情!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父皇!”
“回去!”
面对皇帝的决断,谢苏羡沉默了许久,最后也只能落寞地离去。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要知道,当年的许大娘子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去世了,不也是为了兵符!
那个时候的宁远侯何其年轻,可是在面对他人威胁的时候,他依旧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天朝,可是如今,他又一次面对这样子的抉择,从头到尾,宁远侯都没有和皇帝说过,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只是跪在了御书房前。
这一次,皇帝有些不忍,他已经上了年纪,不再是当年那个杀伐果断的皇帝,尤其是永昌侯的去世,让他动了那个恻隐之心,他看着宁远侯,犹豫再三,最后开口道:“许孝文,朕,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开口,朕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论是兵符,还是边防图,一切,由你自己做主!”
宁远侯抬头看向皇帝,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最后还是宁远侯苦笑一声:“陛下糊涂了!”
“许孝文……”
“他们既然敢动我的许家的人,那自然也做好了毁家灭国的打算!”宁远侯看着面前的皇帝,“这一次,不论墨墨是生,亦或者是死,我许家军的铁骑,必然踏破他们的国门,告诉他们,天朝威严,不可冒犯!”
皇帝看着宁远侯许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嗤笑一声:“准!”
宁远侯在御书房前一直跪着,京城中人已经疯传,他们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宁远侯与皇帝起了争执,最后宁远侯长跪于御书房前。
而太子,在回到太子府以后,气得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吓得一旁的朱涵,不敢吭声。
“给我查,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敢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的人!”谢苏羡将手中的东西砸在了侍卫的面前。
侍卫领命而去,最后只剩下站在一旁的朱涵。
朱涵强忍着心中的害怕,小心翼翼地走到太子身边:“殿下,这是出了什么事?”
谢苏羡一个目光转过去:“不该你问的,就不要多问!”
第219章 置于死地
朱涵随即低下头,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
谢苏羡看了一眼朱涵,眼中满是厌恶,随后甩袖离开。
一直到谢苏羡没了踪迹以后,朱涵才缓缓低头,她紧紧地抓着手边的衣袖,目光里的怯懦,被怨恨所替代。
许清墨在洞穴里卷缩着,科尔奇一直在外头守着,她便在洞穴里小憩,现在她很清楚,她需要有足够的休息,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挣脱出来。
可就在她差一点睡着的时候,忽然有人走了进来,许清墨依旧躺在那里,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来人看到许清墨这幅样子还有些惊讶:“她这是怎么了?”
“睡着了!”科尔奇看着许清墨,淡淡的说道,“你们昨天不是给她下了毒,难免有点后劲的!”
“好生看管着,千万别让她跑了!”来人看着科尔奇目光的目光阴冷,“你知道后果!”
科尔奇沉默,没有再说话。
而那人,竟然也没有为难许清墨,说了几句话以后就匆忙离开,这倒是让许清墨有些无所适从。
人走了以后,科尔奇才走到许清墨身边坐下:“你倒是聪明,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装睡!”
许清墨缓缓睁开眼:“你要是不装睡,岂不是要听他的那些威胁恐吓?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何必去听他说那些有的没的膈应自己呢?”
“倒也没错!”科尔奇微微挑眉,“不过就是那些人的狗,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倒也不用太搭理他!”
许清墨坐起身,看着面前的科尔奇:“你们抓我,是为了许家军吧?”
科尔奇看着许清墨,没有说话。
“我一个身在闺阁中的女子,对你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所以你们抓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为了许家军!”许清墨轻声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就算抓了我,我父亲也不可能交出你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科尔奇不答反问。
“都要死了,自然也要死得明白一点!”许清墨笑了笑,“死得太冤枉,会变成厉鬼的!”
科尔奇沉默了半天,最后才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你要是有本事跑掉,我科尔奇的性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到时候,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也就无所谓了,要么,你就死在我手里,自然也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许清墨看着科尔奇,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们干的就是强盗干的事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我们要的并不是钱财,而是能够掌控许家军的东西。”科尔齐轻声说道,“我们当然明白,宁远侯有多忠心,但是逼到绝境,我们也只能闯一闯!”
“你可知道,如果我死了,以我父亲的本事,可以让你们万劫不复。”许清墨看着面前的科尔齐,冷声说道。
“我不愿战,只可惜,祖祖辈辈都生在草原之上。”科尔齐苦笑,“草原贫瘠,不如中原富庶,眼红中原土地的人何止千万。”
许清墨看着科尔齐半晌,然后说道:“给你们做内应的是谁?”
科尔齐惊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许清墨看着面前的火堆,轻笑一声:“方才来的人,是中原人,他非常刻意地用你们的口音在说话,可是他的鼻音很重,并不是你们那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