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老道
等她收拾好后,回到了屋里,站在床边,周卫红以为是她妈来哄她的,她赌气的把头转向了里面,就是不看她,
“谁让你往她们碗里放死老鼠的?”
赵玉兰的声音不像往日那样的温和带着宠溺,而是冰冷的质问。
“我都说了,不是我放的,真的不是……”
周卫红没想到她妈不是来哄她的,她不知道她为啥不相信她说的话,她这次真的没说谎。
赵玉兰见她不承认,就没再逼问,只是把刚刚饭桌上偷来的一个窝窝头,一掰为二,给老三老四,没有给她。
周卫红看到这快难受死了,硬是哭了一宿,心里怨极了赵玉兰。
赵玉兰没有搭理她,早早的做饭,见猫蛋起来了,就喊她去把脚边炉子上的长嘴铝壶里烧开的水倒进暖瓶里,她正在拍饼子,手上都是糊糊,空不出来手。
猫蛋拎起暖水瓶,就来到了跟前,她好似无意的把暖水瓶放在了赵玉兰那边,然后提起炉子上的壶……
“啊啊啊啊……”
“真是个丧门星,一大清早的鬼喊啥啊。”
王翠芬一边说,一边扣着身上褂子的纽扣。
来到外面一瞅,就见水壶摔在了地上,热水淌了一地,那个老大媳妇满手玉米糊的去脱自己脚上的旧布鞋,而她的孙女猫蛋站在一边,吓的快哭了。
“这是咋了,奶的猫蛋,别怕,快来这边,地上的热水别烫着你了。”
王翠芬把猫蛋拉到自己这边。
“娘,我让她往热水壶里倒水,她把烧的滚烫的水浇我脚上了。”
赵玉兰快疼死了,脚上的布鞋好脱,可吸了水的袜子难脱,疼的她站不住,连忙跑到客厅坐下,等她把烫手的袜子脱掉后,只见两只脚红彤彤的满是渗人的水泡,还有小腿。
她哀求的看着婆婆王翠芬,想让她去下面给她打盆凉水上来,顺便把牙膏也拿过来,她疼的实在没法了,脚上火辣辣钻心的疼,疼的她头上都是冷汗。
“活该,谁让你叫她去倒水,她才多大,要是烫到的是她,我给你没完。”
这幸好烫的是她赵玉兰,不是她孙女猫蛋,她的猫蛋可经不住这样烫。
“猫蛋啊,以后那水壶你可千万别碰,要是烫着你,奶要心疼死。”
王翠芬拉着猫蛋,一脸庆幸的叮嘱她。
“娘,我刚刚在拍饼子,手上都是糊糊,空不出来手,才让她帮忙倒的。”
“哼,不会洗了手再倒水啊,能费多大功夫,我看你就是懒的,懒的没边了。”
王翠芬不情不愿的下楼去给她接水去了。
猫蛋站在赵玉兰一臂那么远,盯着她脚上惨不忍睹的烫伤,身子微颤。
赵玉兰见她低着头,身子在抖,害怕成这个样子,就打消了心中那点怀疑。
如果她能看到猫蛋低着头,眼底的那抹兴奋,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
王翠芬把水给她打来了,牙膏也拿来了。
“这是咋了?”
周老抠从屋里走出来,就见老大媳妇的脚上都是水泡。
“刚刚她差点烫到猫蛋,让猫蛋这么小去提炉子上的水壶往瓶子里罐,这不烫到她了……”
王翠芬把低着头不吭声的孙女搂在了怀里,
“猫蛋,这可不怪你,要怪都怪你这个娘,谁让她让咱猫蛋灌水的,咋能怪咱猫蛋啊。”
王翠芬就感觉自打孙女进了城,来到这个家,人也不爱笑了,不爱说话了,以前在乡下,就像个小麻雀一样,整天叽叽喳喳的。
猫蛋把脸埋在了王翠芬的怀里,这让王翠芬更加心疼了,抱着她,一口一个心肝叫个不停。
“老大媳妇,你婆婆说的一点都没错,她那么小,是干活的人吗?
你大人烫着没事,皮糙肉厚的,她才多大,那皮子嫩着哪,这要是烫个好歹出来,留疤了,往后可咋找对象,你这不是要害她一辈子吗?”
周老抠指责着赵玉兰。
赵玉兰鼻子酸的不行,这俩老货都护着那个他们养大的孙女,整天就会说她,没看到她都被烫成这个样子了吗?
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猫蛋,六岁了,六岁还小吗,她六岁都会站在板凳上贴饼子做饭了,都会给爹娘洗衣裳了,都会带弟弟妹妹了。
她不过就是让她倒个水,就笨成这样,把水倒在她脚上。
等这俩老货回乡下后,她要好好教教这个猫蛋咋干家里的这些活,她还打算让她在家看着这俩小的,照顾她们哪。
“不就烫了几个泡吗,有啥啊?”
王翠芬见她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她在乡下割猪草,砍到小腿,流了好些个血,都没像她这样矫情。
正在往脚上抹牙膏的赵玉兰,原本就疼的头皮发麻,还要听婆婆王翠芬在这说风凉话,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啊,摊上这样一个婆婆。
“爹,你能去外面看小刘在不在家,我想请他去我们那食堂帮我请几天假。”
她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再去上班了,疼的走不动道。
王翠芬一听这话,顿时来精神了,
“请啥人啊,我和你爹不是在家的吗,我去你们食堂帮你请。”
赵玉兰脸色顿时僵了,她可不敢让她这个爱说她坏话的婆婆去,她要是去她食堂,指不定把她的底咋给掀了哪,前几天她就说大杂院里的人咋用那种眼神看她,还故意拿报纸让她给读读,还问她那个当村长的爹啥的。
她全明白了,是她婆婆趁她不在家,和那些人说的。
就算她在家,她这个婆婆一点都不顾忌她,照样在院子里和那个张美娟她们鬼混在一块,说她的坏话。
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赖婆婆,哪有她这样的啊。
“娘,你刚来,对这不熟悉,我刚来那会,都不敢出去,怕回来找不到家,我还是请小刘去吧。”
赵玉兰好声好气的和她说着。
“咋?嫌我给你丢人?”
她越不让王翠芬去,王翠芬就越想去。
“娘,我咋会嫌你丢人啊……”
赵玉兰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翠芬给打断了。
“既然不嫌我丢人,那我去给你请假。”
赵玉兰被噎的难受,她把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要是让她的这个婆婆去,在食堂和人说一堆闲的发慌的话,那让食堂里的人以后咋看她,她还咋去食堂上班?他们现在都认为她是城里人,嫁给了乡下来的周向北。
要是不让她去,她会说她嫌弃她啥的。
她现在真是怕了这个婆婆王翠芬了,不仅整天想着咋败坏她的名声,还在家对她不是打就是骂的。
“你食堂在哪啊,叫啥名啊?快说啊。”
王翠芬见她的嘴仿佛河蚌一样,紧的很,就是不说上班的地方在哪,那脸色眼瞅着就要变了。
“娘,我突然想起来,不请假其实也没事,我们食堂松的很。”
赵玉兰没法子只能编个瞎话骗她。
她们食堂的主任已经对她有意见了,就因为她请了几天假,她这要是再不请假,她都不敢想,她这个来之不易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
“不用请假?”
王翠芬狐疑的瞅着她,显然不相信。
“还是让你娘去一趟吧,人家食堂是单位,是有规矩的,松归松,但你不能不把人单位不放在眼里。”
周老抠年轻的时候是在柜上当账房的,知道规矩。
赵玉兰迟疑了一会,想着她公公人抠搜,但不碎嘴,
“爹,要不你去吧,我怕娘在外面摸迷路了。”
“行。”
周老抠点了点头,王翠芬见这个儿媳妇这样怕她去她单位,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她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等赵玉兰说了地址后,她牵着猫蛋,嘴上说是找张美娟拉呱去。
实际上,是把出门的周老抠拦住了,牵着猫蛋,还有跟屁虫似的张美娟和秦银环,四个人往赵玉兰单位冲去了。
“爹,你咋又回来了?”
赵玉兰看到公公去而复还,再联想下刚刚迫不及待去找人唠嗑的婆婆,她顿时感觉坏了。
等王翠芬从赵玉兰单位回来后,整个人别提多高兴了,那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嘴里还哼着小曲,把赵玉兰看的身子冰凉冰凉的,她试探的问她,
“娘……你咋现在才回来啊?”
“你们食堂里的人都挺热乎的,硬拉着我说话。”
王翠芬真是想不到,她这个儿媳妇也太能编了,还说自己是城里人,就那样瞧不起自己农村人的出身吗?
赵玉兰脸上的神色顿时不自然了起来,
“这样啊,你和她们都说啥了啊?”
“没说啥,随便唠唠家常。”
王翠芬就是故意不告诉她,让她难受去,说完话后,提着两个用草绳子拎回来的猪蹄,打开炉子,把猪蹄扔了进去。
赵玉兰见她买猪蹄了,看了看自己的脚,心里这才好受一点点。
没一会儿,猪蹄从炉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已经黑乎乎的了,猪毛全都被烧没了,王翠芬这才围上围裙,手脚麻利的用刀子刮猪皮上的黑渣。
然后再跑到下面用水冲了冲,在案板上啪啪啪的剁成小块,一个猪蹄留着炖汤,一个猪蹄用来红烧。
炖汤的瓦罐是张美娟家的,她家有三四个哪,都是她那个当厨子的公公偷公家的。
把瓦罐刷干净,洗好的猪蹄,一碗黄豆,葱,姜,全部放进去,倒满水,然后盖上盖子后,就放在一旁了,家里就一个炉子,蒸饭和炒菜要一样一样的来。
黄豆炖猪蹄要炖一下午,晚上吃,等她做完中午饭,再放到炉子上炖。
炉子里刚刚被她用火钳夹了两块蜂窝煤,里面正在烧着哪,她把铁锅放在了上面,从碗里舀了一勺子油,把家里的白糖放进里面熬糖色,等熬的差不多焦红的时候,就把剁好的猪蹄倒进了里面。
翻炒一会儿,等每块猪蹄都粘上糖色后,这才继续往里放盐和葱姜,再继续煸炒入味后,倒进烧开的水和酒,就盖上盖子。
这个年代的猪都是地道的土猪,一年才出笼,生长时间够,吃的是猪草啥的,肉质肥美,没有腥臭味,不像后世的猪大多吃饲料,长的飞快,虽然几个月就能宰杀了,可那肉吃起来压根就没有肉味,有的时候,处理不好,还有一股骚味。
就像这猪蹄,不需要加多余的香料,加香料反而会破坏它本来的香味,加点盐是最好的法子,还没一会儿,香味就飘的整个大杂院哪都是的了。
这猪蹄是她和张美娟回来的时候,碰到有人问她们要不要肉,她们跟着他来到一个小巷子里,那里有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姐,见她们来了,掀开了篮子一角让她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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