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老道
啊……奶奶,姑奶奶,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赵猴子看着那个带着热气的火钳来到了他嘴边上,原本的小眼睛瞪的很大,整个人都快要吓尿了。
天啊,这哪是温柔的仙女啊,明明就是个他招惹不起的女疯子。
“你说,这个东西,它能不能把你的嘴给糊住?”
周文好奇的问他,手中的火钳,离赵猴子的嘴巴又近了一点,他连动都不敢动,直接没声了。
忽然,周文闻到一股子骚臭味,见他被吓尿了,才一脸嫌弃的把脚从他脸上给移开。
正巧,这个时候,王红梅因为担心周文,急匆匆的从厕所跑过来了。
就见小文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地上躺着那个赵猴子。
不用看,就能猜出肯定是这个赵猴子趁着人不在,欺负小文了,她慌张的跑到周文身边,把她护在了身后,
“小文……是不是这狗东西欺负你了?”
王红梅还没有得到周文的回答,就迫不及待的上脚去踹那个赵猴子了。
“啊,我没有欺负她,是她欺负我……”
赵猴子被踹的发出闷叫声,脸上布满了痛苦的神色。
躲在王红梅身后的周文,看着这样的赵猴子,脸上越发的无辜害怕了。
第96章
“麻子,大柱,你们把岸上的河泥推到地头去,等过段时间,上到地里去。”
这个时候没有化肥,村民给地里的庄稼施肥,用的都是粪便,沤糟的叶子麦秸之类的,这河泥也能用来上。
“你们这个挖宽一点,县城里请过来一个工程师,正在那修水库哪,公社说人家工程师说了,要让咱挖的宽一点。”
每年雨水季节,连着下好长时间的雨,这河道里的水多的都溢到庄稼地里了,并且去年,水库大坝还决堤过一次,吓死个人。
黄爱国在坑底指挥着队员和知青们,就连他爹黄老汉都出来挑泥巴了。
“人家工程师咋说,咱就咋做,人家有学问。”
黄老汉支持着儿子这个生产队队长的工作。
“队长,那个工程师长啥样啊?”
杨水生忍不住问,他就敬仰这种有大本事的人。
“这个谁知道啊,听公社说,是咱县城的大领导从哪请来的专家,厉害着哪。”
黄爱国一脸的得意,他虽然没见过这个修水库的专家,可他比着这些人,算是知道最多的。
每次去公社开会,都是他这个队长去。
“好了,别说那么多话了,赶快干。”
黄老汉往筐子里一边铲河泥一边训道。
他没有多想,以为县城请来的专家,是个中年人,比他小几岁的那种。
“爹,你说那个姓宋的去哪了,两天不见人了,也没找咱开介绍信,你说奇怪不奇怪?”
没有介绍信,连火车票都买不到,更别提住招待所了。
干啥都要使介绍信,那个姓宋的以前就隔三差五的请一天半天假的,没有人知道他去干啥了,这次请的假更长,直接请了一个星期。
“哼,管他哪,谁知道去哪了,他不在更好,挣不到这挖河的工分了。”
黄老汉压低了嗓门,对宋清河不娶他闺女,娶了旁人的事,心里介意膈应的不行。
在他儿子不让那个抢走他闺女对象的叫周文的女知青来这挖河的时候,黄老汉默认了儿子的做法。
这挖河可是大好事,挖一个星期,就顶的上一个月的工分,还能拿这么多的钱。
村子里的人家,最多只能出两个人,多了不让来,有的恨不得一家老小都出动,来这挣钱。
……
“这个赵猴子,是掉进茅坑里了吗?”
张自强见他一直不回来,这都半个多小时了,忍不住纳闷的慌。
“肯定是在躲懒。”
其他人已经见惯不惯了。
江胜利磨了磨后槽牙,不知道想到了啥,突然把手中的铁锹一扔,
“这快到点了,不干了。”
“还没挖完,就剩这一点了,旁人都没走哪。”
张自强环顾四周,见旁的组都在挖,有些搞不懂他今个为啥要下工这样早。
他连忙捡起地上的铁锹跟了过去。
“走,去抓赵猴子去,妈的。”
江胜利带着人走了。
黄爱国见江胜利他们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样下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
“赵猴子?”
张自强跑到了最前面,先去男厕找了找,见他没在这里面。
院子里隐隐传来哀嚎声,江胜利他们进了院子,来到赵猴子睡的屋里,只见他把手放在水盆里,龇牙咧嘴的,脸上都是汗。
身上沾的都是土,还有头发上,就像被人按在地上揍了一顿似的。
“怎么有股子骚臭味?”
张自强眉头皱了皱,江胜利他们也闻到了,只见赵猴子身上的裤子湿了一大片。
刚刚他们路过院子,见院子里湿了一滩。
“你们咋回来啦?”
赵猴子慌张的把被那个死娘们用火钳烫伤的手从水盆里抽了出来,背在了身后。
这个点,好像不该下工的。
“我们回来看看你是不是掉茅坑里了,还藏啥,都看见了,你那手咋整的。”
张自强其实没看见,见他往后藏,像是有啥见不得人似的东西,他的好奇劲一下子就上来了,抓住他的右胳膊,拽到了前面来。
等看清楚他的手的时候,张自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他手心被烫出了大片的水泡,密密麻麻的,并且血肉模糊。
“你这怎么搞的?”
就连江胜利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是是我不小心踢翻了炉子,被里面还没有熄灭的柴火给烫的。”
赵猴子不敢说是被那个女疯子用火钳硬生生给烫出来的。
他要是说了,这些人肯定会问对方为啥烫他。
那个女疯子太会装了,他现在一点都不羡慕宋清河了,反而有点可怜,可怜他娶了个这样的女人。
“你快把衣裳换换吧。”
张自强冲出了屋,忍不住有些反胃。
江胜利他们也捂着鼻子,出来了。
原本是想对他兴师问罪,教训他的,可没有想到他把自己烫成这个鬼样,还尿了裤子。
赵猴子臊的满脸通红,连忙把屋里的门关上,去炕上换裤子去了。
江胜利心细,在院子里扫了一圈,都没见到炉子被撞倒的痕迹,眼底不由得浮上来一抹疑虑。
突然,他的目光停住了,看向了和宋清河登记的女知青周文,见她打开了门,胳膊上挎着菜篮子,和另外一个叫王红梅的女知青从屋里出来了。
这件事,周文和王红梅都没有声张。
而那个赵猴子,也得到了报应,被小文不小心用火钳烫成了那样,真是活该……王红梅收回了目光,见有个男知青一直瞅她们。
“刚刚,瞅咱的是谁啊?”
出了知青处,王红梅忍不住问周文。
“好像是叫江胜利。”
周文知道他。
“原来他就是江胜利啊。”
王红梅听院子里的女知青提起过他,听说他刚来两年,天天在这混日子,也不指望队里挣的那点工分。
瞅谁不顺眼,就动手打人,一副很凶的流氓样,王红梅脑海里回想着刚刚他的样子。
“你们也来摘菜啊?”
做大锅饭的王大姐正在菜地里割韭菜,这韭菜不吃就老了,现在吃正好,她的篮子里装了满满一篮子的萝卜。
菜地里种的萝卜不是那种红萝卜,而是个头很大的青萝卜,这种萝卜吃起来,容易放屁,味道偏辣。
王大姐最拿手的菜,就是大杂烩,把切成片的青萝卜和粉条,还有大白菜,顿一大锅。
然后再蒸两蒸笼杂粮窝窝头,这样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饭就做好了。
“对,王大姐你还没做饭的吗?”
这个点不早了,知青们快下工了。
“别提了,粮食吃完了,俺今个拿着粮票去县城粮食站买粮食去了,回来晚了。”
知青处有间小屋,里面放着知青过年分的口粮,每个人地瓜多少斤,小麦多少斤,苞米多少斤,大豆小米啥的……都在一个本子上记着那。
例如,这两天想吃细粮了,就找管钥匙和账本的吴英子从粮食屋里称出来几斤的细粮,然后把这个细粮给这个王大姐,那你这今天都能吃上细粮做的馍馍或者面条了。
王大姐每次做饭,都要做几种不同的饭,单拿窝窝头来说,有细粮窝窝头,粗粮窝窝头,还有吃蒸地瓜,蒸土豆的。
说麻烦也不麻烦,放在蒸笼上一蒸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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