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老道
不是周杜娟狠心,而是她大姐这次做的确实太过分了,她不信她大姐周芳芳就一点也不知情。
这事弄不好,是她们两口子提前在家里商量好的,骗走了她家的钱,一个带着钱不见了。
一个只知道在家里哭,说啥也不知道。
她给她写了这么多封信,既然出了这样的事,为啥不回信告诉她。
要不是她们找过去,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哪。
大姐说怕她知道了生气……所以才没敢告诉她。
周杜娟现在一回想,就气的头发蒙。
她问她大姐,她们被她男人坑走的这些钱,怎么办,她大姐也不说话,她除了哭,就再也不会其他的了。
一点都没有几个月前来她家,炫耀她男人多有本事的得意样。
“妈,外婆,外婆为什么不认咱,还有舅舅,舅妈。”
李小杰年龄大点,在周家又听了那些话,一下子就想明白是咋回事了。
李珠珠年龄小,很不解,好奇的问着周杜娟。
“别问了。”
李小杰瞪了一眼妹妹。
他爸之前的乡下媳妇,还有他的乡下大哥,乡下大姐来家里打秋风,前几年每次看到他,都骂他是狐狸精生的儿子。
还说他妈勾引了原本属于他们的爹,还说他妈不要脸。
他外公外婆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不肯认他们的。
周杜娟看了一眼儿子,没有吭声。
等一家四口回到巷子里的时候,就见他们家门口已经蹲了仨人。
“大姐,你和大毛咋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周杜娟脸上堆着热情的笑,
“小杰,珠珠,快喊大妈,大毛哥……这个姑娘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俺们想来就来,这是俺儿子大毛的爹家,用不着和你这个外人打招呼。”
李继工的前妻,陈大麦,这些年一直没有再找,就在乡下,守着儿子闺女。
她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狐狸精,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见老,倒是她,老的白头发都一茬一茬的冒出来了。
她来的时候,还特意在村子里找了一块镜子,对着镜子拔了半天的白头发。
“大姐,多年不见,你说话还是这样的……”
周杜娟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对方当着孩子的面,给她难堪,可她不能和她生气。
她上次见她,还是六年前,她来城里给她即将嫁人的闺女要嫁妆。
过去了六年,她脸上的褶子更多了。
“杜鹃姐,这个大娘是谁啊?”
巷子里的人从这经过,忍不住问周杜娟。
她和周杜娟是差不多年龄的人,只比周杜娟小了一两岁。
见胳膊上挎着花包袱的乡下大娘仨人在周杜娟家门口蹲了有一会儿了,以为她们是周杜娟家的穷亲戚。
“你喊谁大娘哪,俺有这么老吗?”
街坊的这声大娘,彻底的刺痛了陈大麦的自尊心,尤其还当着这个狐狸精的面。
对方被这样的陈大麦吓了一跳,
“不喊你大娘,喊啥?
难不成你让我喊你大姐?”
陈大麦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更加恼羞成怒了,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个狐狸精,十几年前,拆散俺的家庭,抢走俺的男人,让俺的儿子闺女没了爹……”
“你说这些干啥?”
李继工见她好不容易来一趟,本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可她也太过分了。
“俺说的是实话,俺凭啥不能说?”
陈大麦还要说,一旁的儿子李大毛见他爹脸黑了,连忙把他娘给拉到了一旁。
“娘,别说了。”
李大毛说着,给他娘使了个眼色,让他娘别忘记他们是来干啥的。
陈大麦果然想了起来,闭上了嘴。
刚刚那个叫杜鹃姐的人,一副好像知道了啥大秘密的神情,目光在周杜娟和李继工,还有陈大麦身上来回的看。
周杜娟脸上的笑意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
等进了屋,把肩膀上的包挂在了墙上,对陈大麦的态度也没有刚刚见面那样好了。
“大姐,那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能不能别再提了?”
陈大麦见她不高兴了,反而更加要说下去,
“你当狐狸精那事,俺要是不提,俺看你把这事给忘了,你抢了俺男人,你欠俺的,俺要提醒你。”
“陈年烂谷子的旧事,当初是我和你过不下去了,才离婚的,和娟子没关系。”
他和她离婚后,每年都往乡下给她们母子寄钱,闺女嫁人后,他就不再寄了。
就因为这事,他儿子和闺女还来这闹过。
都大了,还让他这个当爹的寄钱,她们的弟弟妹妹还这样的小,用钱的地方多的很。
他总不能养他们一辈子吧,都有胳膊有腿的,想花钱,不会自己去赚吗?
“李继工,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为了这么一个贱女人,就不要俺……”
陈大麦想起那事,还是不甘心,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要是没有这个姓周的勾引她男人,她们一家人,现在过的该有多如意啊,住在这个房子里的就是她们娘仨。
李继工懒的拿正眼看她,心中止不住的厌恶和嫌弃。
“你骂谁是贱女人?”
李小杰虽然知道他妈当年做的不对,可不能容忍旁人这样骂他妈。
这要是搁到以前,李大毛肯定讥讽这个狐狸精生的儿子,可他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了。
知道钱的重要性了,再也不敢在他爹,以及这个后娘面前像以前那样。
“爹,这是香草,俺未过门的媳妇。”
李大毛向他爹介绍着身边的姑娘,
“香草,这就是俺在城里当干事的爹。”
香草家之所以愿意让香草和他订下,就是看中了他爹在城里是个干事。
将来他爹从厂子里退了,他能顶上。
“叔。”
刘香草腼腆的喊了人,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周杜娟,没有叫她。
原来就是她抢了陈婶子的丈夫。
她可真会打扮啊……刘香草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这身衣裳。
为了来城里见他们,怕他们小瞧她,她爹娘特意让她嫂子给她做了件新衣裳。
想让大毛哥城里的爹以及这个女人高看她一眼,可她下了火车,整个人就怯的不行。
这城里的和她们的村子太不一样了,她走在宽敞干净的马路上,旁人都看她。
见到大毛哥的后娘,这样年轻,就和来的时候,在路上见到的那些城里人没啥两样。
她之前对她的鄙夷,顿时被一股子自卑所替代,同时心中也更加的不舒坦了。
从家里来的时候,她爹娘已经交代过她了,说只有陈婶子才是她的正经婆婆,这个姓周的不是。
来了这,不能给她好脸色瞧。
“继工,我们先回屋了,你们聊。”
周杜娟见她不喊自己,尴尬的带着儿子和闺女回屋了。
李继工看着她们回屋,想说啥,又闭上了嘴,然后把目光落在了这个不懂事的姑娘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家里是做什么的?”
刘香兰是个心思敏感的姑娘,能感觉到大毛的爹,对她态度很冷淡。
难不成是因为刚刚她没有叫那个女人婶子,落了她的脸?
可当着陈婶子的面,她怎么能叫那个女人。
“俺爹是瓦匠,没有活的时候,就种庄稼。”
像刘香草这种瓦匠的闺女,在乡下,那算是手艺人家的闺女,抢手的很。
可来到榕城,就不够看了。
“这就是你给他找的媳妇?”
李继工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对刘香草的不满和对她瓦匠家庭的轻视。
刘香草的脸色顿时一白,姑娘家的脸皮都薄,她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过。
“还不快去追。”
陈大麦拍了一下还傻愣着的儿子,让他赶快去追跑出去的刘香草。
刘香草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跑太远,就在巷子口那,捂着脸哭。
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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