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溪笛晓
得知此事的王华:“…………”
“吃喝玩乐”并没比“酒色财”好多少好吗?!
每天都在揍儿子与不揍儿子之间挣扎徘徊。
除夕夜吃过团圆饭,一家人围着火炉守岁,小孩们一开始兴头十足,后来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最终撑不住睡了过去。
连外面热热闹闹的鞭炮声都吵不醒他们。
文哥儿也睡得昏天暗地,压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抱回房的。
翌日天刚蒙蒙亮,文哥儿醒过来时觉得枕头底下有东西,坐起来伸手一摸,是压岁钱!
文哥儿挨个把它们收进自己的福袋里。
一年一度的私房钱又陆续进账了,棒!
年初一还是文哥儿的生辰,不过小孩子过生辰一向不怎么隆重,只周岁那会儿会办个抓周宴,平时也就家里人给做碗长寿面而已。
文哥儿也没把自己的生辰放在心上,吃过早饭后就拿起他许久没用过的小鸟瓷哨,跑去出沿着整个东西长安街呼朋唤友。
考验友谊长不长久的时刻到了,他这么久没出来玩耍,也不知能喊出多少人来!
最先听到“暗号”出来和文哥儿出来会合的自然是谢豆,接着不少熟悉的小孩都从家里跑了出来。
要是别人来找,他们家里可能不一定同意放他们出来玩。
文哥儿却不一样,文哥儿现在可是在翰林院里读书的小神童,圣上见了都夸好,他们家里人很乐意让自家孩子沾沾文哥儿的“神童气”。
文哥儿哪里知道这么多,看到朋友们都出来了,立刻带着他们满大街撒欢去。
有时候遇上父辈的熟人,别的小孩都怂得跟鹌鹑似的,文哥儿却是主动迎上去热络地打招呼。
看得小伙伴们越发佩服。
王四岁俨然还是孩子王!
相比趁着假期尽情玩耍的文哥儿,丘濬家里也难得有着儿孙齐聚的热闹。
他们一家三代人性格都差不多,过年儿孙归来也不太敢打扰丘濬,还是他最小的孙子看着书房窗户上贴着的猪仔窗花和丘濬夸了起来:“祖父,喜欢!”
小孩子说“喜欢”的意思一般是“我也想要”。
丘濬放下书瞧了眼孙子,又瞧了眼那格外喜庆的猪仔窗花,淡淡说道:“喜欢就多看两眼。”
小孙子:“…………”
丘濬看了看时辰,把桌上的文稿和手头的书都放好,起身离开了书房,剩下他小孙子眼巴巴地趴在那儿看猪仔窗花。
他爹奉命过来拎走儿子,顺着儿子的目光往窗上一瞧,冷不丁看见两只可可爱爱的猪仔贴在上头。
丘濬长子:“…………”
他们老爹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窗花了?!
别说,还挺新鲜的,别处根本没见过。
等吃过午饭,他们发现丘濬居然做饼去了。这是见他们都回家来过年,特意给他们做饼吃吗?
很久没尝过亲爹手艺的兄弟俩非常感动,积极地给丘濬打下手去。
作者有话说:
老丘儿子:感动!!
老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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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只差区区一天,就可以开始新的全勤了!
可惜还不知道怎么爆更!(开始试图调整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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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①关于明朝的猪:
1.明朝大部分时候正常养猪杀猪或者写文章写到猪,都是不要紧的,不管是正经的皇家史书《宪宗实录》《孝宗实录》还是野史里的《万历野获编》《名山藏》,都有不少用到“猪”字的地方。
比如《万历野获编》说“世蕃肥白如瓠,但短而无项,善相者,云是猪形,法当受屠。 ”
意思是“严世蕃肥肥白白还没脖子,看相的说他像猪,会挨宰”hhhhh
2.禁猪的时期也是有的,比如朱厚照属猪,又姓朱,双重不满,下过一次禁猪令!
孝宗时期应该没啥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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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顺手搜了搜李东阳文集,李东阳也用过“猪”字
不过他那篇文章更可爱,可以分享一下:
李东阳写了首《止诗诗》表示自己太沉迷写诗了,这样可不行!
有朋友读了他的诗,立刻表示自己也要加入李东阳的“止诗”计划,两个人约定好谁要是没忍住写了诗,就要送对方鸡和酒作为惩罚。
结果当然是朋友憋不住写了诗,当场赖账。
接着李东阳也憋不住写了诗,朋友得了消息立刻跑来讨鸡酒,李东阳表示“你不守承诺我为啥要守承诺”
朋友表示我不听我不听。
李东阳没办法,只得拿杀了鸡买了酒去受罚。
其他友人也闻讯而来,并赞助了“猪红三斤蛤蜊数十”,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写诗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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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的烦恼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别人想写诗都写不来,他还要忍住别写!
而我只会让自己忍住别玩手机!
p.s.据说这里的“猪红”指的是腊肉……因为猪肉腊干后会变红……(x
第107章
文哥儿在外头玩耍半天早上从西跑到东,下午又从东跑到西。
直至看见个卖花的老妪背着个装着花枝的背篓迎面走来,文哥儿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跑上去指着剩下的几支梅花问:“花还卖吗?”
老妪略微驼背越老瞧着便越矮她抬眼看见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立在自己面前有些局促地说道:“卖的,卖的不过这几支不太好要不小官人明儿再买?”
老妪也是听说城里人愿意买花,才折了一背篓到城里试着叫卖。
这儿具体是什么街什么巷她也不甚清楚,反正从早走到晚竟也把花卖去了大半。
文哥儿道:“不用,就这几支我看着很喜欢,全买了!”
他刚攒了许多压岁钱,豪气地从兜兜里数出钱给了老妪,抱着几支品相略显寒碜的梅花溜达回去和谢豆等人会合。
老妪看着空了的背篓再摸了摸缝在贴身位置的钱袋子伛偻的身子仿佛一下子充满了活力迫不及待地趁着天色还早出城回家去。
谢豆见文哥儿抱着花跑了过来耿直而实诚地点评道:“这花不好看。”
文哥儿兴致勃勃地道:“就是要不好看的我上回在丘尚书家看到个丑瓶子,灰不溜秋的可难看了丑瓶配丑花肯定很不错!”
文哥儿讲完自己的“良苦用心”又问其他人要不要一起去老丘家。
一听到“丘尚书”三个字所有小孩马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只有谢豆表示可以陪文哥儿一块去。
没办法,老丘家啥都没有,只有满屋子书和臭着一张脸的严肃老头儿。
不管是书还是老丘,都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最不乐意碰上的东西。
要他们主动跑上门去,那更是不可能!
平时能与文哥儿一块去老丘家读书的,也是年纪和李兆先他们差不多的那群少年郎。
文哥儿从不勉强别人,抱着花与谢豆一块去丘尚书家送花去。
还没进门呢,文哥儿就隐约闻见点心心念念的饼香。
他睁大了眼,有点不敢置信地吸了吸鼻子,确定自己没闻错以后立刻咻地一声扔下谢豆往里跑。
好哇,平时他怎么软磨硬泡老丘都不肯给他做饼,现在过年了,自家儿孙回来了,老丘就背着他给儿孙们做饼吃!
不是亲的,果然就是不一样!
丘家上下早把文哥儿当自家人看,见文哥儿蹬蹬蹬往里跑也不拦着,任由文哥儿熟门熟路跑去找丘濬兴师问罪。
丘濬儿子刚把蒸好的饼起锅呢,就看到个小萝卜头跑了进来,一脸愤愤地看着自家老爹,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控诉。
丘濬儿子一下子认了出来,这不就是老来他们家读书的王家小子吗?
这小孩儿怎么这副表情?
文哥儿才不管旁人怎么打量自己,径直蹦到丘濬面前谴责道:“您背着我偷偷做饼!”
丘濬瞅了文哥儿一眼,见文哥儿生气得眼角都快憋出泪花儿来了,没好气道:“也不知今儿是谁的生辰。”
文哥儿一听,泪花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儿是谁的生辰?
今儿是他的生辰!
是他王四岁没错了!
文哥儿眼睛亮了起来,高兴地追问:“真的吗?是给我做的吗?”
丘濬懒得再搭理他。
跟着忙活了一下午的丘家兄弟俩:“…………”
好家伙,还以为老爹是特意做饼给他们吃呢,结果确实是特意做饼没错,但不是给他们!
兄弟俩端着手里刚起锅的饼,心情很是复杂。
唉,刚才特别想吃的饼闻起来都不那么香了。
不过想想他们老爹从前待他们的态度,兄弟俩很快又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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