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挽歌
她的话落,谷丽华身子一软,差点就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她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哪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盯上了???
苏元青脸色也变了,他余光恨恨地睨了谷丽华一眼,千叮嘱万叮咛的,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让人给盯上了!
他现在确信这件事肯定是叶宝珠设计的,要不然一切不会这么巧。
可是到了这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张了张唇,有些慌乱地解释,“我,我们只是想自己用……”
叶宝珠冷笑了声,“那好啊,既然你们说是拿走自己用的,那就请你们把还没用掉的拿出来看看?”
苏元青满脑子冷汗,那两样东西全都倒进了酱料桶里,他哪里会拿得出来。
见他们不语,叶宝珠又把两团包装纸拿了上来,“这是早上在车间找到的,是防腐剂和着色剂的包装纸,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苏元青同志昨晚扔的吧,上面估计会同时有两位的指纹吧?”
苏元青看着那团纸,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了,他昨晚是带了手套,可是之前他拿东西的时候,是没带手套的……
会议室里,十几个人,二十几只眼睛此时齐刷刷地盯着过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跳着,好快好快,快得他晕呼呼的,想一头趴在这里不起来了。
见到二人如此,钱义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得亏上午他还去保卫科那里问了他们两个,可哪想这两个王八蛋竟然连他都骗了。
在酱料桶里加那么多量的防腐剂和着色剂,被查出来,那就是在害人,害民福,也在害了他,他现在还是民福的厂长呢!
钱义气得要打人,可是还没等他开口,田建兵就当即拍了下桌子,一脸愤怒地看过去,“苏元青,你老实交代,你们两个昨晚去车间,到底去干了什么?”
这一拍“砰”地一声响,把会议室一群人都吓了一跳,苏元青也吓得一哆嗦,他张了张唇,想说可是不敢说,一旦说了,那他们就完了,所以哆嗦了好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沉默了好久的郭友平直接道:“既然他不说,那就报公安让他们去查吧。”
一听到公安两个字,谷丽华当即回了神,直接起身看着钱义,“钱厂长,不,不能报公安啊。”
她的话落,叶宝珠冷道:“我拿出手套你们狡辩,我拿出出库修改记录你们不承认,有人证就你们不说话,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承认,那就别怪厂里不客气。”
她的声音凛然,听着就让人感觉到寒意,谷丽华看着钱义,钱义一张脸铁青,也看了看她,然后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元青,“苏元青,你老实交代厂里就不找公安,要不然你也别怪我六亲不认!”
苏元青这会儿回过神来,他紧紧地捏着手,死死地盯着叶宝珠,那一副不甘的情绪慢慢染红的眼底。
他现在明白了,他就是跳进叶宝珠设好的圈套里了,什么钥匙,什么被人盯上,都是她早就安排好的,而昨晚她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实就是在演戏而已。
“苏元青!”田建兵又一声呵斥,“你到底说不说?”
苏元青当即回神,很快咬牙道:“好,我说!别报公安。”
很快,苏元青就把昨晚他们去车间的目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酱料桶里超量的防腐剂和着色剂就是他们放的,目的就是要让厂里这批货被查,让叶宝珠承担责任。
当得知所有真相后,田建兵气得要死,妈的,这批货他们努力了这么久,郭友平还去上海买了设备,要是第一批正式的合同产品出了问题,那后面的订单基本上人家也不敢签了。
苏元青为了私人恩怨,竟然拿厂里的利益去开玩笑,这简直就是神经病!
于是,他怀着满腔的怒火,当即拍版决定,把苏元青跟谷丽华两人开除出厂并永不再录用。
会议室一群人对他的决定没有意见,陈明勇是工会主席,他本来是为工人出头的,可是现在这个工人做得太过分了,所以他决定不插手这件事。
苏元青脸色煞白,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各位领导,是我一时糊涂,好在厂里的产品也没什么大损失,为什么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说完看着钱义:“钱厂长,你不是说了,只要我们老实交代,厂里肯定给我们机会的,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
钱义气得不知道怎么解释,甚至不想说话了,因为早上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事,早上他以为他们两个只是真的想偷点东西而已,可是哪想到……
他还没应着,郭友平冷道便道:“是,厂里已经给你们机会了,所以我们没打算报公安,如果你们还有意见,那咱们就公安局见!”
这话一出,会议室瞬间落针可闻,气氛好似结了一层冰。
这时候,叶宝珠又淡淡道:“既然田书记说要开除他们了,那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个不再是厂里的工人,我建议让他们搬离家属院。”
第121章 最严厉的惩罚
她的话落, 苏元青当即暴跳如雷,站起来冲着她怒吼:“叶宝珠,你太恶毒了,把我们两个开除还不够, 你竟然还想把我们两个从家属院赶走?”
谷丽华也愤怒了, 也顾不上其他人在场,也拍了下桌子马上站起来, 手指着她, 咬牙切齿道:“那房子是集资房, 我们是有交了钱的, 就算被开除了,我们也可以住,你凭什么要把我们两个赶出去?凭什么?”
二人一副要干架的样子,惊呆了众人,叶宝珠冷笑了声, 在众人愣怔的目光中直接拿出当初的购房合同, “啪”地一声也甩到桌子上, 凛然道:“就凭这份购房合同。”
她说完, 很快翻开合同,“房子是集资房没错, 但你们二位当初并非全权付款,对这房子没有完全的产权, 现在部分产权归厂里所有, 厂里对房子也有处置权, 而且合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如果厂里的购房者做出了侵害厂里利益的事, 厂里有权利收回房子进行转让。”
她说得掷地有声, 在场的众人都听得很清楚,陆绍辉很快接了话:“你们放心,就算厂里收回了房子,厂里也会把当初的款项以及你们后面的费用全数退回去,厂里不会多占你们利益一分一毫。”
他说完看着陈明勇,“你说是吧,陈主席?”
陈明勇抿唇,事情确实是这样的,现在的房子都是厂里的工人集资建起来的,他们合同上写着,如果这个集资款是由工人个人全部承担的,工人离职的话,他们厂里是不能要求工人收回房屋或赔偿费用的,但如这个集资建房他们只支付了部分款项,而另外款项是由厂里补贴给工人的,那么厂里对房子也是有处置权的,而苏元青就是后面这一种,现在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厂里是有权可以收回房子的。
所以他点头,“是,之前合同上确实这么写了,也跟厂里的工人普及过了,你们应该都签过合同,应该知道的吧,如果你们不搬出去,除非能把全款的差价都补上来。”
郭友平冷道:“不是厂里的工人,补了差价也没有用,这个福利是厂里给工人的。”
苏元青跟谷丽华直接傻眼了,苏元青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可是那合同他从来不当回事,因为他们是给了钱的,更何况他是还钱厂长的外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啊。
谷丽华才不管什么合同不合同的,反正厂里想把他们赶出去,门都没有,她直接撸起了袖子,“我不管,总之我这房子交了钱的,你们要是把我赶出去,那我就死在你们面前,让民福的人都看看,你们是怎么逼死我们的!”
听到这儿,钱义这下彻底怒了,他直接拿着自己的搪瓷杯,朝苏元青扔了过去,大声喝斥:“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再闹老子亲自把你们压到公安局。”
搪瓷杯砸在苏元青身上,然后落到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把苏元青吓得顿时收声,而谷丽华看着钱义此时脸红脖子粗的,也直接失了声。
过了片刻,钱义看着贺大富直接道:“贺科长,你先带他们下去,接下来的会议不需要他们了。”
贺大富本来就坐在苏元青旁边,一听这话,很快就站起来拉住苏元青。
苏元青被他按住,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他,结果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当即看着钱义就哭了起来,“舅舅啊,你可不能管我们死活啊,把我们开除不说,还要我们赶走,民福做得这么绝那是要让工人寒心的啊……”
谷丽华现在浑身颤抖,明明他们都还没干坏事,厂里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他们赔偿那桶酱料的钱好了,怎么厂里就做得这么绝呢?
她也跟着喊:“舅舅,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愿意赔偿厂里的损失,你之前说过了,只要我们老实交代,厂里就一定给我们机会的,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她说完就直接被拉出去了,等两人一走,会议室再次安静了下来,过了会,郭友平看着田建兵冷冷道:“我早说过了,把这件事直接交给公安来处理,他们该关多久就关多久,你们何必要开什么会?”
田建兵是看在钱义的面子上才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的,但他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反应那么大,还说出以死来要挟他们的话来,现在被这二位这么一闹,也有点后悔了。
他刚想开口着,钱义就先道:“郭副厂长,听我说几句吧。”
郭友平闻言心里冷笑了声,“钱厂长,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两个的所做所为,该不会还要给他们两个求情吧?”
钱义真的被苏元青他们两个给气死了,本来就是他们的问题了,厂里说什么都应该先听着,不想搬出去就好好说,为什么还要做出威胁厂里的这种事来,简直蠢到无可救药。
但现在,他也只能收拾残局,“不是,我是想着,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也在厂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这次开除就好了,那房子他们确实也是出了钱的,我可以让他们补差价把房子买下来,搬出去就算了吧?”
叶宝珠直接把贺大富送去公安局的锁头报告拿出来,然后看着钱义,“钱厂长,我就直接说了吧,这个是上次我被关在仓库的旧锁头,之前我让贺科长托了关系在公安局查过了,这上面有苏助理的指纹,当初就是他把我关在仓库里的。”
话落,众人视线纷纷落在叶宝珠身上,田建兵瞠大了眼,“是他把你关起来了的?”
叶宝珠点头,“是,苏助理因为讨厌我,记恨我,所以一直针对我,这次的事,也是因为针对我所以才故意给厂里产品加了倍速的配料,我说出来并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觉得他今天能为了害我而给厂里的产品放防腐剂和着色剂,明天就可能因为别的原因而给厂里的产品投毒,像这种危险的工人我们不应该允许他们在家属院滞留,要不然到时候出了事谁能负责?”
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只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后背涌了上来,叶宝珠说得对,这次他们会因为叶宝珠而做这样的事,那明天也可能因为别的原因给厂里投毒,万一厂里粗心了没有查到问题,然后把货送出去了,那到时候消费者吃到了,整个民福可能就完了。
林秀佳气道:“要不是这次直接逮到他们,那就是我们车间背锅了,我支持叶副厂长的一切决定。”
陈明勇也拧眉看着钱义,“钱厂长,这个苏元青做得太过了,他怎么能这么坑厂里呢,厂里对他也不薄吧,你还是他舅舅呢,他坑厂里那可不就是坑你自己吗?”
田建兵也越听越觉得有理,他知道钱义跟苏元青的关系,可是他还是民福的厂长,现在民福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也道:“钱义同志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是民福的厂长啊,你还没退休呢,你要为厂里着想啊,就算退休了,你吃住也是厂里的福利啊。”
钱义被众人说得心头一梗,他们说得没错,他现在还是厂长,苏元青现在故意这么整厂里,如果出了事,他也要负责的,坑厂里就是在坑他。
道理他都懂,可他还是得说些什么:“可我们已经把他们开除了,如果直接把他们赶出家属院,那对其他工人的影响也不好,还会可能会影响咱们接下来的集资情况。”
他的意思叶宝珠明白,就是想说房子他们出了钱,要是被迫搬离了家属院,那其他工人也看在眼里,也会担心自己会有同样的下场。
她看着钱义淡淡道;“钱厂长,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厂里会出开除的通知,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通报出来,通报我们为什么要让他们搬离家属院,也让其他工人以此为戒。”
陆绍辉也补刀:“而且我们目前房子是已经够了,未来一年里,暂时不会再建集资房。”
郭友平早就想把苏元青白拿工资不干事的这种人给开了,但是他又没犯什么大错,现在钱义要走了,苏元青自己犯了错,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那这事就这么决定吧,开除苏元青和谷丽华,把房子收回来,你们还有谁有意见就举手发表意见。”
他一说完,会议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举手,大伙实现都看着钱义,钱义只觉得一阵阵头痛,最后也只能深深提了口气,无奈地道:“好,那就这么决定吧,但得给他们多一些搬家时间。”
田建兵沉吟片刻后道:“行,就五天,账务这边我会让人跟进的,尽快把他们之前垫上的钱还回去。”
会议很快就散了,叶宝珠跟郭友平回办公室谈了一会,知道田建兵已经同意拨款了买了设备,她心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万福家大业大,紧跟在身后研发着方便面,但现在他们的设备也准备在路上,市场竞争份额他们又多了一点希望。
之后,郭友平看着她提醒道:“下次你提醒林秀佳同志,以后不要再把这么重要的钥匙给弄丢了,就算弄丢了咱们也得把钥匙重新换了,卫生安全放在第一位。”
叶宝珠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这时候她只能点头,“是,我会提醒她的。”
两人说了会话后叶宝珠就出去了,到了外面看到林秀佳跟陆绍辉在等她,三人一边走,林秀佳一边问她:“郭副厂长找你说了什么?”
叶宝珠摇头,“没说什么,他只是提醒我们,以后要拿好钥匙,要是再丢了就把车间的锁头给换新的。”
林秀佳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压着声音问:“他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陆绍辉扬了扬眉:“别想多了,你们只是不小心弄掉了钥匙,但如果不是苏元青自己有问题,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林秀佳想想也是,别人捡到钥匙就直接还回来的,可苏元青呢,不仅拿钥匙去复刻,竟然还想干坏事,要不是今天他们车间要加班,她也不知道苏元青昨晚就动手了,这是他自找的!
她皱眉,“是啊,我还以为他们不敢呢,他们不仅敢,而且还这么急,拿到钥匙当晚就动手了,简直让我目瞪口呆。”
叶宝珠也觉得如此,她们是下套了,可是如果不是苏元青自己起了坏心思,她们再下套有什么用呢,而且为了这次的事,他们今天原本安排了拍照的,也没有时间去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是多余了,反正以后,她终于可以不用再没事就见到苏元青这张脸了!
这边三人心情不错,可苏元青此时心情如跌入万丈深渊一样绝望,他没想他们交代了事实,可是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厂里还是决定开除了他们,也还要把房子收回去!
苏元青欲哭无泪,拽着钱义的衣袖,“舅舅,那怎么办啊,房子要是被收回去了,那我们两个住哪里啊?这一家四口的,难道要去睡大街吗?”
钱义现在已经不想跟这个外甥说话了,可是谁让当初是他把他带进来的呢,他提了口气,咬牙道:“我早上是怎么问你们的,你们却一直说只是想偷东西,可你们都干了什么?”
“你们竟然在酱料桶里放大量的防腐剂,还想让食品卫生所来查厂里的产品?你是脑子是被猪给吃了吗,你们这哪是想害叶宝珠,你们这是想害我不能安心退休!”
叶宝珠是作为这次产品的直接负责人,所以苏元青不认为他们做什么会影响到钱义,但现在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说什么已经没用了,他只道:“可他们也不能把我们赶出去啊,我们的房子是花了钱买的,为什么是厂里说了算。”
谷丽华也道:“就是,我们不同意,当初那什么合同的我们不知道,他们把我们赶出去,那就是逼死我们。”
钱义捂着胸口,心想着,要是你们早认识错误,态度好一点,哪里来那么多事,但是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冷冷盯着苏元青,咬牙道:“不搬出去也行,那你们两个都先去公安局住吧,反正这事算起来也不严重,你们在公安局里住得应该也不会太久的,最多也就半年的样子。”
“到时候蹲完公安局,厂里的房子还是要被收回去的,以后不仅没地方住,还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坐过牢,你们的孩子也被人指指点点而已。”
苏元青闻言顿时好像被人掐了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是啊,去了公安局,那性质就真的不一样了,以后他们的孩子就有一个蹲过公安局的爸妈,孩子在同龄人面前也会提不起头来。
道理他好像懂了,可是,怎么那么不甘心呢?
他在民福工作都八年多了,都已经成了厂长助理了,怎么一下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钱义看着他再道:“我已经尽力了,可是这个厂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厂里会把原来的钱还给你们的,至于你自己搬走还是别人逼你走你们自己决定吧。”
他说完直接就走了,只留夫妻两人一脸呆滞地在保卫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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