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枸杞黑乌龙
孩子们最喜欢在帐篷里跑来跑去。
苗婉见帐篷收拾的好,兴致来了,给孩子们一人发了一只猪鬃毛做的笔。
她准备了各色染料水,带着淘淘和孩子们一起,在帐篷外头教孩子们画卡通画。
这把其他人的瘾头也带起来了,家长们纷纷在自家孩子够不到的海拔,也跟着作画,虽然水平不一,但是也各有千秋。
让苗婉诧异的是,连张屠夫都一手好技术,那猪崽子画得惟妙惟肖。
她问的时候,张屠夫笑得憨厚,“杀了一辈子猪,摸了不知道多少,凭着手感也画出来了。”
苗婉:“……”唔,没毛病,怪不得电视剧里好多浪荡子都会画美人图。
她公爹也会,这场画艺的比拼,最终来到了乔盛文、阮衾和阮嘉笙身上。
三个人画的西北拜年福景不管人还是景都栩栩如生,绕着帐篷三面都是,正门前还特地画上了钟馗和灶王爷。
乔瑞臣除夕下午回来时,吓了一跳,还当天井里又起了个小房子,仔细一看才瞧出来,这竟然是个花里胡哨的帐篷。
他心想,不愧是他媳妇,确实能折腾。
其实苗婉也没想到帐篷会成为现在这样。
到了晚上,众人将帐篷外红通通的灯笼点燃。
苗婉从房里抱着淘淘出来,看着红光映着的帐篷外,有人在看着画儿笑有人在跑着打闹,帐篷里滋啦滋啦的动静伴随着浓浓香味,美得几乎叫人屏住呼吸。
她莫名鼻子酸了下,乔瑞臣不动声色握住了她的手。
苗婉转头冲他灿烂笑出来,“这烟火人间真美,要是每年都能这样就好了。”
火红的灯笼映在人眼中,乔瑞臣只感觉,媳妇那双弯起的杏眸,确实美极了。
作者有话说:
乔白劳:媳妇,我和鸭舌谁更重要?
苗世仁:你你你,你最重要(只要鸭舌没出现)。
写的时候馋得我都快要先停下去看个美食视频解馋了,我超爱超爱超爱吃烤鸭!更爱更爱麻辣鸭舌!
咦呜呜,封了,好久都没吃过了~
第88章
这番属于年夜饭的盛景,比去年还美。
不过让苗婉遗憾的是,虽然她赚了不少银钱,但烟花属于舶来品,只有京城那边才能弄到。
费些力气倒也能弄到一点,但需要花费的银子太多,苗婉没舍得。
如果一定要把这笔银子花出去,她更愿意将银子用在更实用的地方,比如多给员工们发点奖金。
腊月的工钱已经都发下去了,连烧了一把火的小家伙们都领到了一贯钱。
至于这些铜钱最后去哪儿,苗婉就不管了。
大家最惦记的还是奖金。
即便一年下来大家工钱和奖金也攒了不少,可辛辛苦苦一年,东家又是厚道人,贯来出手大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奖金不是个小数目。
谁还嫌手里银子烧手不成?
苗婉也是开过养猪场的小苗董了,心里很清楚,奖金不发下去,大家年夜饭都吃不痛快。
所以在吃饭前,这动员大会和奖金就都得搞定。
今年是请最有威望的大家长乔盛文出来,跟快百号的亲朋家人们说几句。
不是不想请别人,阮祈兄弟和张家老两口对着这么多人紧张,也就乔盛文父子和苗婉不怕。
但这种场合长辈们都在,苗婉他们小两口说话总有些不大孝顺。
当然啦,乔张两家对孝顺这俩字有点过敏,倒是也不在乎。
可去岁的第一届苗世仁集团动员大会,苗世仁本人酝酿了大半天,挥挥手就说了几句干巴巴的话,效果好不好另说,她自己脚指头抠了半天。
两辈子,这种语重心长跟所有人闲磕牙,还能磕得非常有水平的事儿,也不是她的专长,人得有自知之明。
所以她就安静坐那儿,反正所有人都不会忽视,她管着发钱呀嘿嘿……
乔盛文不愧是先帝时的状元郎,十几年的户部侍郎,开口也没之乎者也,就用白话从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开口,直接说起明年的工作安排,也把大家说的心潮澎湃。
阮、张、孙三家人都听得特别认真,所有买回来的仆从也都眼神激动,这可关乎到他们来年能留下多少银子赎身的大事。
乔盛文心知买回来的仆从和女奴对什么最关心,温和笑着对他们道:“你们这一年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还记在纸上,每个月你们的掌柜和掌事都会给你们打分。”
打分?仆从们愣了一下。
包括怕吓着人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阿墩都抬起头来。
为什么要打分?
这个分有啥用?
“孰优孰劣,年后分数会张贴在你们的屋里,让你们自己心里有杆秤,与科考类似,只要攒够积分和买回你们的银子,不但可以赎身,你们想要作甚,乔家也会予以支持,积分越高,你们能得到的支持就越大。”
这话所有人都听懂了,分是个好东西,科考也是这样,这童生和秀才见官都不一个待遇哩。
有心急的小声问,“东家老爷,为啥要年后才张贴啊?现在告诉我们不行吗?”
乔盛文笑着看了眼儿媳妇,“这分数有高有低,提前放出来徒增烦恼和疑惑,不如先好好过完年,年后再认真琢磨。”
这是苗婉建议的,算是对上辈子遗憾的一种改良吧。
她上学时,学校里的老师寒假前一准发成绩,年前好些同学家里都得多一道竹笋炒肉的菜。
而且,随着亲戚的到访和亲切询问,这道菜上桌的频率还会提高。
虽然现在没人会挨打了,但心里煎熬比身体的疼还难受哩。
乔盛文说完话,就直接把地方让给了苗婉。
天都黑了,帐篷里的香味儿引得人肚子咕噜咕噜叫,还是赶紧发钱赶紧吃饭。
苗婉也这么觉得,她算着时间,最多半个时辰烤鸭就要好了呢。
她让乔瑞臣替她把早就安排好的箱子搬到帐篷中间的方桌上,笑眯眯拍了拍箱子,“这就是今年要发给大家的奖金。”
张三壮有些诧异,去年可是用了两口大箱子,今年就胳膊长的一个小箱子?
他偷偷跟阮嘉麟嘀咕,“你说,阿婉不会是要给咱发银票吧?”
问完他还有点激动。
在西北大家用银票的时候不多,因为钱庄都是定北将军在背后把控。
若是大宗钱财从其中过,来年捐军饷的时候,你捐少了那就擎等着有人找麻烦吧。
久而久之,在西宁镇,银票大都是一百两的票额常见些,可老百姓哪儿有那么多银子去存,一辈子都没见过银票的人多得是。
阮嘉麟摇头,“银票的话,用更小的匣子就成。”
他心里有个更火热的猜测——
不等他继续火热,苗婉干脆利落打开了箱子,“去岁我就说过,大家齐心,定能断金,奖金奖金,咱们不玩儿虚的,直接发金子!”
连在帐篷门边看着窑口的孙老火都忍不住回过头,虽然他有把金刀,但那是师父的遗物,不可能花出去的,其他时候他还没见过金子哩。
仆从们就更不用说,他们都没见过金子长啥样。
要不是乔瑞臣就站在苗婉身边,连张伯和吴伯都想挤到苗婉身边去看看,金子到底是什么样儿。
苗婉也没说让排队的事儿,反正孩子都在呢,谁也不会真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挤过来。
因为阮家来西北后,除了二房和阮祈带着徒弟做了些事情,大房基本上都是不事生产的,这会儿发奖金肯定不合适。
但是其他人都发,阮家大房没有也不合适。
所以苗婉才会折腾几家的小孩子来跳冬天里的一把火,阮家孩子多,能有进项,不然闲得她,在大冬天折腾小家伙们。
她可真是又体贴又聪明呀!
苗婉在心里洋洋得意,面上笑容就带出来点,“往后咱们奖金都发金子,将来你们甭管男婚女嫁,这聘礼和嫁妆都不用怕了,到哪儿都是最体面的。”
顿了下,她朝孩子们挥挥手,“那就先从小家伙们的嫁妆和聘礼来吧!”
大家都乐了,有孩子的全都笑着把孩子推到前头去。
谁也不拦着孩子先发钱,反正……孩子钱到手,也就是暖和暖和手。
而几个孩子大了有心眼的,阮家的孩子被教的不敢不给,于氏和杨氏人家自己就有,儿子不给就不给,给婆婆保管也是一样的。
所以说,无论任何时候,赚钱都是女人的底气,也是家庭和睦的根基。
苗婉从箱子里掏出一把……绣着福字的荷包,蹲下给小家伙们一人发了一个。
这回连驴蛋和翠丫这种大孩子都是一视同仁,也好叫阮家的小孩子们心里舒服些。
对小孩子,苗婉这个新手妈一肚子热情,从来不吝啬多体贴些。
私底下照顾弟弟妹妹们居多的大孩子们,都提前拿过工钱了。
探着脑袋的众人失望喊出来,“这怎么还有荷包呢?”本来以为马上就能看到金子。
有着急的比如孙氏这种,已经抢过铁蛋的荷包要替他开。
张家人都探头看着,孙氏拉开荷包,一下子倒出来六个小拇指盖大小的金鱼,纹路栩栩如生,连鱼眼都能看得清。
金子全是新炸过的,在火光的映照下,带着一层金灿灿的微光,照的人心头火热,眸子也跟着闪金光。
阮家的孩子们也都拿出来,跑到家长面前,给其他人看。
阮家人也少见金子做的这么仔细,金鱼上的鳞纹都有,那么小的金鱼,估量着一个也就一两重。
不是说孩子们发的少,给孩子们合计六十两银子,这已经超出大家的想象了,只是感觉,光这金鱼的工钱,肯定都得不少钱。
从未见过金子的仆从和女工们就更是看得心醉神迷,金子竟然还自带光芒,也太好看了,怪不得是最值钱的。
他们工钱拿到银子和铜板的时候,还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现在他们都觉得,天底下最好看的肯定是金子!
阮衾小声问乔瑞臣,“这做工是真不错,咱们家最富贵的时候,那赏钱也做不到这么精细,这是从哪儿来的?”
乔瑞臣笑了笑,“阿婉弄来的,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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