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枸杞黑乌龙
她看直播app上做过的东西太杂了,一时半会儿,就她这孕脑,她也怕自己想不出那么多合适的东西来。
二月里青菜还不多,天儿也冷着,就做坛子水晶肉,越温着越是入口即化,不管是配米还是面都下饭。
三月里天气回暖,生菜和荠菜那些容易成熟的青菜也该有了,青菜配烤肉,再让孙阿达做点白吉馍,做水晶肉夹馍,足够留住食客。
等四月里春暖花开,春秋适合养生,到时候上火锅,配菜齐全,各类汤料都能配齐,后世就连烧烤都夺不走火锅的热度。
至于烧烤呢,可能是后世的思维影响,她总觉得该是天热了的时候,配上沁凉的冷饮子和各种渴水才够过瘾。
所以开铺子头一个季度,烧烤就跟乔瑞臣沐休似的,一旬做一次,用来吸引南来北往新进镇子的行商们。
至于饮品嘛,这个季节就该喝暖暖的奶茶。
茶可以用孙家的春季凉茶方子来搭配,下火又暖胃,再合适不过了。
这些东西,除了烧烤不会,苗婉都会,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爱吃啊!!
是爱到想想就下意识要吸溜着口水犯馋的程度。
苗婉心想,试菜不给她吃,跟给老烟枪发烟不给火,有啥区别?
太残忍!
于是,在孙老火按照她默出来的方子准备水晶肉的时候,苗婉一大早只喝了晚糙米粥,中午就吃了两小碗疙瘩汤,特地等着水晶肉出锅。
谁知,下午水晶肉刚盖上瓦罐开始炖干,那浓郁的酱汁香味儿刚漫出来,没不让她吃呢,苗婉就想哭了。
“我好饿!好饿呀!”她捧着肚子特别委屈。
其实……她应该多吃点才对吧,不然试菜不是就吃多了吗?
看着无语的公公婆婆,苗婉委屈地换了哼唧,“呜呜……宝宝好饿,宝宝好饿啊!”
耿氏:“……”她就知道。
“先喝碗银耳汤,还有瑞臣带回来的油锅盔,你啃一小块,一会儿你那份水晶肉,娘就帮你吃了。”
耿氏顿了下,看着偷笑的乔盛文,大概想起了往事,也忍不住笑了,“娘背对着你吃。”
苗婉:“……”
当然,耿氏虽然不肯让苗婉多吃,也就是逗她玩儿,少吃点还是可以的。
试菜的过程中,耿氏有时要去人牙子那里帮着铺子挑人。
她不在家,乔盛文不好拦着儿媳妇,耿婶狠不下心,还是叫她偷吃了不少。
心满意足的苗世仁冲着孙老火频频竖大拇指,表示试菜非常顺利。
装修铺面的事儿也很顺利。
年前短短七八天的功夫,林家就靠熬刷牙膏子赚了好几贯钱,尝到甜头还不积极,等啥呢?
见天儿都有林家人往张家跑,没事儿也过来帮着干活儿。
得知张家要拾掇铺子,工钱提都没提,林家三兄弟就带着家伙事儿和儿子过来了。
让乔家看着,特别给张娘子长脸。
带林家人去铺子的时候,张娘子走路都要生风,张三壮一路偷笑好几次,被张娘子给踹了才消停。
张大壮与以前一样,忙活杀猪收猪的事儿。
张二壮有心思开养猪场,但刚过年猪崽子都还没下来,要到开了春才能盖养猪场,他只能按捺心思还在瓦市守摊子。
如乔盛文所言,西宁镇在先帝刚登基时,不过是个破落村子,后因固北军在此地驻扎,才形成了西宁镇。
商人们也乐意在固北军驻扎之地做买卖,起码不用太过担心匪寇,这才有了西宁镇的热闹。
过完初五,行商们收拾好马和骆驼,盘点好货物,渐渐都离了西宁镇。
镇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有了那么点边陲小镇的意思。
条街的酒楼和食肆里,跑堂的伙计和掌勺师傅们,好些都揣着手蹲门口闲磕牙。
偶尔太阳好的时候,还从怀里掏出把瓜子,就着沏得酽酽的茶悠哉些时日。
差不多要等龙抬头才会再忙起来,瓦市和条街大都如此——除了杀猪匠麻辣串家的摊子。
“来一百串麻辣串,一百串关东煮,都给我撸了串放罐子里,多浇点汤,带路上煮了,还能泡个馍吃!”
“说好的金元宝和福字面片各两百斤送来了吗?主家让咱装车,这是银子,张老板你点点。”
“来二十斤卤肉,二十斤下水,还有一整个鸿运当头,明天能做好不?啥?条街酒楼那个俺不吃,有臭味儿,拿大油炒了腻乎的慌。”
……
好些露天的摊子都没急着来瓦市,大都是有檐顶的商贩才在初五后开张。
大家就这么揣着手,瞧着张家的帐篷人来人往,跟年前一样热闹,瞧得心窝子酸溜溜的。
有些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说的就是站在坊口不远处晒太阳的于冒财。
太阳也晒不散他脸上的阴沉,旁人跟他打招呼,他只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唇角就算。
“哟,于老板这是酒楼生意好,瞧不上咱这些老街坊了?”有人受不了于冒财这德行,阴阳怪气几句。
“得意什么,没了孙老火,我看你们明年生意能好到哪儿去。”
于冒财恨得想上前啐那人一脸,奈何张嘴就漏风。
那一巴掌还扇得他咬破了舌头,流了好多血,还没好全呢,喝水都疼。
他继续狠狠瞪着张家的帐篷。
张三壮从帐篷里出来,正好瞧见,心里冷笑一声,故意顺着于冒财站的地方走。
实际上麻辣串的生意也没年前好。
老百姓们穷,舍得十几二十个铜板常吃串的少,以前主要的客人们也不是来瓦市买东西的那些人。
雪还没化,好些摊贩不出摊子,行商们也都是一锤子买卖,买完就离了西北。
看起来热闹,每天最多也就卖年前一半儿的食材,有时候还卖不完。
又因大都是外带,有耿叔和张二壮守着摊子就足够。
张三壮每天过来把行商们提前定的货物交付一下,主要还是去条街盯着装修铺面。
走到于冒财跟前,张三壮笑着拱手:“这不是前东家嘛,我老丈人走了,酒楼里该忙不过来了吧?您怎么还有功夫在外头晒太阳呐?”
于冒财黑着脸扭头就走,等他嘴好了的,骂不死这小王八羔子。
张三壮不等他,他也去条街,跟于冒财顺路啊!
于冒财只能听着张三壮哔哔,“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东家您这是恼了我?我和我老丈人是两码事儿啊,过去我也给酒楼拉了不少买卖,虽说客人非愿意去我们帐篷,但我这颗心还是向着条街的嘛。”
于冒财被他气得眼前冒金星,“你赶紧给我滚!”
张三壮眼尖,笑得更灿烂了,“哟!东家您这说话漏风啊?叫人打啦?谁啊?您跟我说,我保管……跟我老丈人说,让他乐呵乐呵。”
于冒财顿住脚步,冷冷看着张三壮,“小王八羔子,你可算是不装了,真当我拿你们家摊子没法子了是不是?我做人留一线,可不是留着给你蹬鼻子上脸的。”
“哦,您那一线留哪儿了?留着叫人上我们家抢贵人的钱来了?”张三壮依然笑着,只是眼神也冷,带着点混不吝的狠。
“好叫您知道,有些混蛋非要不做人,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大腿有没有贵人的胳膊粗!”
狐假虎威骂完人,张三壮赶紧就溜了。
酒楼前头跑堂和于家的家丁都在,不溜等于冒财气冒烟儿了,让人揍一顿吗?
他又不是于冒烟儿那种傻子。
于冒财气得哆哆嗦嗦指着张三壮,家丁赶紧过来,“东家,要不我去揍他一顿?”
于冒财冷哼,“揍一顿有什么用,行商都走了,没人在他们家摊子前头排队,夜里去给我毁了他们的帐篷,我看还有谁替他们看着!”
家丁想着也是,都赶着元宵节前入关,行商走的差不多了,夜里肯定没有人再守着。
当天晚上,家丁行动非常顺利,回来后跟于冒财一说,喜得于冒财喝了一壶好酒。
他没敢喝多,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迫不及待起来,还特意叫家里婆娘给他收拾了一番,带着家丁和常沢,溜溜达达往坊口去,等着看张家的笑话。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
可左等张三壮不来,右等张三壮还不来,太阳都老高了,张二壮才和耿叔过来。
他也没推摊车,只带着于家人,赶着骡车过来的。
常沢忍不住问了句:“张三壮呢?”
“诶?常师傅,于老板?”张二壮这才看见他们,有些莫名,“我三弟忙着呢。”
张三壮怼完了于冒财,已经看不上跟他打嘴上官司了,有本事往后条街见真章,谁有功夫跟你臭贫。
张二壮也忙,于家要拉不少东西往铺子去,他也得跟着拉货,昨天最后一批行商的货也交了。
见人太少,苗婉干脆建议,今天来把摊子拆了,先歇上半个月。
等再热闹起来,估计又要忙得不可开交。
那铺子够大,活儿真是不少,够他们忙活一阵子,没必要为了几贯钱,折腾的家里和铺子两头都忙不完。
听见这话的时候,张二壮第一个点头,然后立马就愣住了。
以前他听见有几贯钱,怕是累死都得去赚,现在再听苗婉这么说,连他都觉得说得对,这也实在是太神奇了。
他一边感叹,一边招呼于家人拆帐篷。
谁知于家人刚一上手,帐篷噼里啪啦就倒了。
于冒财实在是太愤怒,叫家丁多砍了几斧头。
于家人:“……这,不用拆了?”直接叠油布就行。
“嘿,碰上好心人了,知道咱要收摊,往后就去条街开铺子了吧?”张二壮也不傻,看了眼于冒财,笑的憨厚。
“真是给咱省了不少事儿,回头知道是谁,得让三弟好好谢谢他。”
于冒财:“……”
“东家,东家你怎么了?”张二壮他们赶着骡车一出瓦市,就听见后头有人在喊。
于氏大兄于大强往后看了眼,“咋还晕了呢?”
“缺德缺的呗。”张二壮只说了这么一句,嘿嘿了半天。
上一篇:穿成年代文大佬的年轻后妈
下一篇:七十年代富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