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草头王的王
如澜此时已然方寸大乱,他打开出门就想朝着门外跑去,却不想被王二麻子一把抓了过来。
“我的如澜小美人,不要跑啊。”
王二麻子说完,一个翻身,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如澜欺压在身下,接着开始不停的解自己的腰带。
身下的如澜不停的挣扎,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男人家的力气又怎么会抵得过一个强壮的女儿家。
月光下,王二麻子咧开嘴,俯身就要往如澜的脸上亲去。
被压在下面的的如澜绝望地闭上了眼,光着的脚丫在不停地挣扎,踢翻了旁边的桌椅。
可下一瞬间,那恶心人的触感并没有落在他脸上,如澜愣了愣后赶忙睁开眼睛,
黑暗中,尹清只身站在那里,他用了那只完好的左手拦住了王二麻子的动作。
紧接着,只见他左手一抓,抓着她的一只手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将她的手腕一折,一卸。
王二麻子鬼哭狼嚎声响起。
“大哥饶命,疼疼疼。”
但显然尹清并没有就此打算放过王二麻子,他一使劲儿,捏着她的手臂,将她撂在了一旁的地上。
王二麻子捂住自己的手肘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如澜停止了抽噎,缩起身子,将被扯开衣服穿了回去。
他刚想站起来,却没曾想,下一瞬间,银簪入喉,一滴血珠子,恰好溅到他的鼻尖。
眼前的王二麻子只是在地上抽搐了两声,便渐渐没有了声响。
尹清一脸血地站起身来,将那沾满了血迹的银簪用衣服擦了擦。
递给了他。
尹清迎着月光,就这样站着,脸上还沾着喷射出来的血珠,虽然只有点点,但却像是只从地府里爬起的恶鬼。
如澜怔怔的看这样那只被擦拭着干净的银簪同那只伸过来的血手,
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你,不要靠近我,鬼啊,魔鬼。”
作者有话说:
大家新年快乐呀!!!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呀!!!
ps:感谢每个支持的小可爱都能开开心心!心想事成。(竟然词语匮乏到如此境地)
第十五章
没有错
翌日一早,许大夫仔仔细细检查了她们所有人后,便准许她们回了家。
翟家那二人得的也不是天花,是梅毒,这里的人也称为梅花病。经过林叶的准许后,许大夫带着她的小药童连人带屋子都给烧了。
一路上,林水走的极快,可见是担心极了一个人在家的如澜,元笙笙没说什么,就在她后面跟着。
两人一路小跑回了家。
林水来到院外,顿了顿,发现了不对劲,她这院子里的门竟然是虚掩上的。
“坏了,怕是出事了。”她一拍脑袋,赶忙冲了进去。
元笙笙亦步亦趋地也跟在后面进了屋,却被林水一声惊呼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随后也跟着进了屋。
屋内桌椅板凳全部翻倒着,她再往地上一瞧,王二麻子那张脸,瞪着两只圆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吓得她汗毛竖起。
不仅如此,王二麻子的身下还摊着一摊的血,她的脖子正中央被刺了一个大洞,血淋淋的,看着是骇人。
“她.....她怎么会在这?”元笙笙被吓得有些磕磕巴巴,她转身想问身旁的林水。
却只见她一个箭步冲进了里屋。
床榻上的如澜此刻被吓傻了,林水拥着他,唤了他好几遍名字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抖着身子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
“我说了他是恶鬼。”
如澜捂着被子,靠在林水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
尹清院子的门未关,元笙笙轻轻一推就进来了。
小院子里静悄悄地,昨天听了一晚上的何璟碎碎念,现在如此安静,她还觉得有些不适。
元笙笙推开正屋的门,虽然已经是初夏,外头已经热了起来,但无屋内的阴暗还是让她冷的打了个激灵。
她进屋就瞧见一脸血珠的尹清。
他木然地枯坐在屋头中央的那条长凳上,眼睛睁着,但眼球却不在一处。
不协调地活像只破破烂烂被人遗弃在剧场的提线木偶。
在他面前的木桌上还放着那根被如澜打翻在地的簪子,也不知道何时尹清又将它捡了回来。
银色的簪体上早就被擦拭地干干净净,丝毫不见血迹,但尹清他不知道,也看不见。
在用绣线缠绕的簪头的几片叶子上,有了几滴暗色,是血迹,已经渗了进去,显得格外的刺眼。
元笙笙从桌上拿起簪子,轻轻摸了下,心里忽然间就像吃了青梅子一般,
胀胀的,有些酸涩。
她没忍住,伸手抚了抚尹清的头顶。
她知道他是在用他的方式笨拙地对如澜好,他以为将簪子擦干净了就好了。
元笙笙放下簪子,紧接着走到厨房,她先是在旁找了一方铜盆,又寻来一条干净的布巾。
等她做好一切,端着热水进屋的时候,尹清依旧还是维持着她进门时的那个动作,
一动未动。
满室的孤寂好似都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她快步走过去,将手中干净的布帕子放在铜盆里浸湿,随后又拧干后,执起他的左手,将布巾塞了进去,握住。
“擦擦血。”她说。
可尹清仍毫无反应,仿佛让人摄走了魂魄一般,无论她说什么,眼皮都未抬一下。
元笙笙看着这样的尹清心疼地紧,她将温热的布巾又重新拿在手里,随即弯下腰,擦拭起他脸上的血珠子来。
王二麻子喉间的那一簪子插地极深,极猛,如若不然,也不会喷出来这么多的血。
她与林水将尸体埋在了后山后,便急匆匆地赶来了。
那王二麻子的脚上也染了和翟家那两位一样的梅花病,她不敢相信,昨晚,若是如澜没有和尹清在一起,会怎么样。
万幸,尹清会武功,也万幸,两人在一起。
元笙笙一点点地擦得认真,但因着这大半的血早已干涸在他脸上了,很难擦。
她又怕大力了将他弄疼,只得小心翼翼地不敢用力道,可小力气又擦不干净。
温热的布巾之下,是尹清冰冷到不像个人的身体,不论她做什么,他都这样的一动不动,整个人了无生气。
元笙笙知道,是如澜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伤到了他。
但他不开口,她也便不问。
她在等,等尹清愿意给开口她说。
布巾划过他硬挺的眉峰,到了他的眼,接着是鼻子。
他的面颊很柔软,软的一丁点儿也不像是他的脸,倒像是那些自小养在深闺里面的男儿郎的。
“我杀人了。”
尹清嘴巴动了动,出声,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地像只走了调的小提琴。
他抬眼两只不聚焦地眼珠朝着元笙笙的方向转来。
只是一眼,
他眼底的憔悴同绝望让她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元笙笙有一瞬间觉得尹清才是那个被隔离了一天一夜的人,而不是她。
“嗯,我知道,我方才去林水家瞧见她的尸体了。”
“害怕吗?”
尹清声音带着些哽咽,他垂下眸子,不再‘看’她。
元笙笙莫名觉得他又像是只将头埋进沙漠里的骆驼。
他问的模棱两可,害怕什么?是害怕王二麻子的那具已经凉了的尸体,还是害怕杀了王二麻子的他?
元笙笙没说话,只是重新将手里的布巾浸在了装满了热水的铜盆里,水没过她的手,而布巾上的淡淡血迹没入到了水里,
消失不见。
尹清听见淅淅沥沥地水声,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起了自受伤以来,很久都未想起的一件事。
那一次,灵儿接到的任务是让他去杀一位身负武功女人,女人武艺不高,但却极擅逃。
他追了那女人很久,之后她逃到荒郊野外,但最后还是不敌被他一刀毙命。
那人临死之前,忽然不挣扎了,她眼底丝毫未见恐惧,有的只是对他的嘲笑。
无尽地嘲讽。
那人说:“像你们这样的人,一辈子犹如阴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到天日。”
他那时候没多想什么,只是觉得那人聒噪,随即便拔刀送走了她,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