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草头王的王
所以,到底是什么,才能促成进来这局面呢?
元笙笙思前想后,想的肚子都饿了,却还是有些不甚明白,
她一早就知道,这古人的尔虞我诈比她想的要高深多了。
她只不过是前世多看了些别人想出来的招数,有了些经验,
若论起来心思,哪里斗的过着这些土生土长来的人精,更何况,元辰在这里浮浮沉沉几十年,不管是官场还是商场都经历过,当然她的心思也未必是她能看的出来的。
笙笙想着,索性清空了脑袋,她卸去了衣物,踩着凳子进了浴盆。
所以,她原先想的是对的,元家这些事她是没有本事淌的,不如就大大方方的认亲后,当个混日子的闲人,
等料理完这里的事,还是寻个偏僻地方,卖卖簪子挣点小钱。
她捏了一撮脸旁的头发,上面的血迹都干了,且将这些发丝都黏在了一起,
她拿着头发凑近了鼻子里闻了闻,一股子铁锈味。
这般的难闻腥臭,那方才在马车上,尹清还揽着她揽的紧,
还当真是不嫌弃她。
元笙笙一想到这里,随后又瞧了瞧这木盆的尺寸,侧着脸看了看那屏风后他模糊浮动的人影。
心里顿生一计。
“尹清——”笙笙一手扒着木盆,一边说朝外喊道。
“妻主,何事?可是需要我唤蝉阙来加些水?”
烛火萎蕤,尹清似是走进了些,说了这番话,他那映在屏风上模糊的人影被拉的长长的,看的笙笙色心四起。
“不是,我是想让你来帮我擦擦背的。”元笙笙开口。
“好。”尹清说罢便缓步走了进来,
笙笙将拧干的布巾递到???*了他的手中后,却迟迟未松。
“妻主?”尹清喊了一声,
他低着头,朝着她的方向,双眼半阖着,手里攥着半截帕子微微有些无措的模样,让她很是钟爱。
今日在偏殿里,他挡在她面前杀敌的样子帅极了,他分明眼睛瞧不见,但就像是下棋一般,镇定自若,游刃有余。
别人只是走一步,他就会想到两步,三步,
步步杀机。
不管是敌人从哪个方向攻过来,他都知晓,然后迅速反制,当真神通到同寺庙中的神仙一般。
他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一旦出手,招招致命。
尹清明明这力气也大的很,
他若是想将她手里这澡巾帕子扯了去,就凭借着她这副文弱的身子自然是无法与他抗衡,
但他偏偏就是不使劲。
与她在一起,他总是不使劲,不管是现下,又或者是榻上,他都轻轻的,轻轻地对她。
若是她弄的疼了,他也是只是轻声喘息,自顾自的忍着,即使是痛极,那搭在她腰上的手也从不舍得用力。
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床第之欢,他都伤痕累累,可她身上却是连个指印儿都没落下。
笙笙拿着澡巾,趴在木盆边,垫着下巴仰着头看着他,
这越看,她心里就越美,美的都滋滋的冒泡。
这样样貌好看,丰神俊朗,对外能提剑杀敌,对内又害羞无措的人,竟然就让她摊上了。
还好别人都不识货,白白让她捡了个大便宜。
尹清真的就应了自己当初说的那句话,
他就真的做了把剑,一把永远将剑头对着外人的剑,
一把永远伤不到持剑之人手的剑。
“尹清——我这里疼。”她垫着下巴,苦兮兮地开口。
果不其然,笙笙一说完,尹清眉头紧皱,接着便放开了两人一同握着的那方澡巾帕子,朝着她伸出手来:
“哪里,哪里疼?”
“你现在够不到的,要再往前一些。”
笙笙说完,尹清听话地又朝前走了一点,
他的脚尖顶着那木盆,只要稍稍弯腰,修长的手指就可落入水中,也可以落入那团子前。
“是哪里?可有出血,我去拿药。”
“不必拿药。”元笙笙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
尹清回头,大概是因为眼睛看不到,所以显得有些着急,
长颈烛灯映照着他的脸,睫毛微颤,
元笙笙看着他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笑意盈盈:
“你站的还是有些远,怕是要再往前些才能摸到了。”
***
翌日,因着家中有客人,是全家要一齐去前厅吃饭的,她和尹清便也没了吃小厨房的特权。
刚行至前厅,笙笙就看着三道似笑非笑的眼神朝着她射来。
尤其是元澄迁,她笑就笑,还非要借着吃茶掩饰着,甚至都比不上青芜大方得体些。
两人落座之后,三人依旧还是没停止,那视线赤裸裸的,甚是张狂。
有那么一瞬,她突然有些羡慕尹清眼睛是看不见的,不用遭受这种酷刑。
“咳咳,你们要是有什么话就说,别这般藏着捏着的。”
最先破功的还是青绿,她虽然脸上挂了彩,昨日的凶险像是揭过去一般,又恢复成了往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
“笙笙,你昨天的笑声,母亲都夸你爽朗呢。”
……
她千算万算,竟没想到竟是这个事。
她早该想到,这古代隔音不好,自己住的院子又在正中,当然是听得见的。
只是没想到这声音竟然都传到了长辈那里去了。
失策,很是失策。
“小妹,不可无理,大小姐,是昨日我俩一同先送了母亲,才回了院子,母亲同她那位好友也只是笑了笑,其实并未说话。”青芜在一旁解释道。
元笙笙轻咳一声,紧接着看了一眼尹清,他依旧是垂着头,低眉顺眼的恭敬模样,
只是他从后脖颈涌上阿里的绯红早就说明了一切。
昨晚,当真是过火了些。
五人等长辈们入席,随行的仆从们都站在一旁侍弄这茶水。
正对着前厅的一角,就栽种着许多的花花草草,
这春天当真是来了,香气逼人。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待到元笙笙都喝完一盏茶后,两人才姗姗来迟。
有客人在的时,这菜比往日丰盛了不少。
许是大家都在等着元母解释,所以都没怎么动筷。
“知晓昨日大家都受惊了,昨日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元母放下筷子,用帕子抹了抹唇角说道。
“母亲万不可这样说,您从小就教我们识礼数,这哪里有长辈要给晚辈道歉的道理,若是轮起来,都是我们不争气罢了,昨日之事是我们未能及时察觉。”元澄迁也跟着放下筷子说道。
“这伙贼人我本已发现,大概这路上她们一直都没找见下手机会了,原本我想着趁着在寺庙补给的时候,让布防松一些,好来个引蛇出洞,却没想到,这寺庙中也有他们的人,竟是将你们引了过去。”
“原本的计划是,锦棉假扮成我,假装在蝉室内里与大师讲解佛经,实际上却是藏在此处密室之中,等到他们层层破门而入后来个瓮中捉鳖,可没想到,那报信的和尚迟迟不来,等我意识到不对之后,带着侍卫进去,竟看到乱做一团的院子。”
元母这番话一说完,
元笙笙就抬眼看了一眼澄迁和青绿。
两个人都低着头,让她看不见表情。
笙笙收回视线,她有些摸不透元母的心思,
若说这是出给她们的考题,也显得有些太过拙劣了,
这般推脱的,漏洞百出的说辞,怕是虎不住这两人,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她究竟想让我们知道什么呢?
等等,
她怎么会忘记这个忽然出现的人。
这个,从昨日到今日都甚少讲话,
这位自称平平无奇的李大娘。
第五十五章
孩子
这个李大娘, 从昨初见开始就并不多话,再加上她昨日有些被吓到了, 便忽略了她。
元笙笙瞧着这个身量比母亲略高出些在低头吃饭的李家婶子, 感觉确实不对劲。
她虽然穿着一身略华贵的衣裳,但却尽量少言语,更是跟盐商的气质并不搭边。
虽然在这里她见过的富户不算很多, 但多少也知道了些这经商人家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