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恰
起先只是温热的触碰,而后是细细的啃咬吮吸。
沈婳仰着头止不住地后倾,双眼被逼出点点泪光,手指无措地陷进他的发间,更是漏出了两声软得不像话的嘤咛。
随后就听他尤为蛊惑的声音暗哑地道:“闭眼。”
她的耳垂一热,长睫发狠地颤动着,到底是乖乖地闭上了眼,她手中的那支毛病,不知何时坠落,墨汁洒了满地。
而那张她用来读书写字的书桌,早已凌乱不堪。
后来她是手软脚软地被人抱回的床上,至于之后的记忆,她就只停留在不许他走,要他留下陪着她睡着为止。
早上她起得有些晚,因着急回家,也没怎么梳妆打扮,连少了颗耳坠子都没发现。
此刻看到凌越掌心的珍珠耳坠,她浑身都绷紧了,尤其是她兄长就在旁边看着,这让她更有一种私情暴露人前的错觉。
她的手指都快把衣袖抠烂了,在沈长洲诧异的目光下,深吸了两口气,硬着头皮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珍珠。
“是,是我的……”
“我前两日出门不慎弄丢,还找了许久,这副耳坠是母亲所赠,幸好被王爷拾到,不然我定要难过许久。”
她说着还若有介事地朝他福了福身,道了句多谢。
沈长洲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着转,虽然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妹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向是乖巧不会说谎的。
又见她说得如此逼真,便收起了疑虑跟着道了声谢:“多谢王爷替舍妹捡到耳坠,没想到竟有幸与王爷做了邻居,该早些来拜访的。”
凌越看了眼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沈婳,想到她昨夜是如何的缠人,便挑了挑眉,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小姑娘。
闻言,意味不明地淡声道:“如今也不晚。”
沈婳正心虚地紧,她与凌越相互喜欢,本是没什么的,连程关月与丫鬟们都知晓了,可不知为何,一看到她兄长,她便不敢了。
有种要见长辈的胆怯,她记得当初程关月知晓他们两的事,可是不赞同的,若是沈长洲也不同意回家告诉爹娘可怎么办。
他可比她大了整整九岁,还是名义上的长辈,以爹爹的性子定是接受不了的。
且凌越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性子,要是她家中不同意,他会不会发怒?
两人也没商量过,一想到会发生的种种可能,她便心惊胆战,她现下还未做好准备呢。
她一边怕凌越会语出惊人,直接将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一边又怕沈长洲会看出些端倪,听到他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连脚趾都抠紧了。
她下意识地背过身挡在了沈长洲面前,“大哥哥,王爷是大忙人,哪有空理我们啊,还是别耽误王爷的正事了,咱们赶紧回家去吧。”
沈长洲确是在品他的那句话,但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是有些犹豫,凌越是不是在暗示他些什么……
被自家妹妹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今日倒是不凑巧了,我们兄妹正要回府去,王爷这是也要回京?”
沈婳横在两人之间,一只手背在身后,凭着记忆去勾他的手指,想警告他不要什么话都乱说!
而凌越也被她避之如豺狼的模样给气着了,故意不让她如愿,她的手指刚要触碰到,他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下。
沈婳的手落了空,她还以为是自己没找准位置,趁沈长洲没注意,偏过头又偷瞄了一下他手掌的位置。
悄悄地调整了角度,又一次朝他伸出手指。
没想到再次落了空,她不信邪再接再厉,等到第三次落空时,她终于发觉不对劲了。
凌越是故意的。
她本就夹在中间焦头烂额了,偏生沈长洲还要添乱,见凌越微微颔首,很是热情地道:“那岂不是正好同路,王爷要不要过府一叙。”
他性子向来随和大方,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关系要好的狐朋狗友,况且他也记得上次父亲说过,他们得喊凌越一声舅父。
既然是亲戚又正巧碰上了,作为晚辈,客气一下总是该有的礼节。
沈婳的心都快提到喉咙口了,她哥没发现他们两的暗潮涌动,但不代表回家以后,爹娘也发现不了。
更何况,她现在完全不清楚凌越是怎么想的,他要是直接就把两人的事给挑明,那就没回还的余地了。
凌越一言不发,她生怕他会一时冲动,直接就答应下来,咬着牙将手往后一伸,倒真被她给抓住了他的手。
往日都是他主动,或牵或握,他犹如掌控一切的将军,而她就是他手下的小将,服从他的所有命令,被他任意差遣揉搓。
这会却倒过来,由她主动地勾缠着他的手指,他却冷淡地垂着手,没给她多余的反应。
见自家兄长已经好奇地朝这边看来,她急得脱口道:“他不去。”
沈长洲皱着眉,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呦呦,不得对王爷如此无礼。”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找补:“我的意思是,王爷贵人事忙,咱们的马车走得慢,还是莫要耽搁了王爷的行程才好。”
“王爷,您说是吧?”
沈婳的手指插/进他合拢的五指间,缠着他又是捏又是交缠,就在沈长洲要起疑时,终于听见身后人淡淡地嗯了声:“呦呦说的是。”
“多谢好意,今日有事,便不前去叨扰了。往后,有的是机会。”
说完也不等他们兄妹再说什么,转身从侍卫手中牵过九婴的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朝着官道奔驰而去。
留下沈长洲看着他的背影,感慨着道:“我瞧肃王也不如传闻的那般可怖,还挺好说话的,他居然还记得你叫呦呦。”
却没发觉,自家妹妹的脸涨得通红,脑袋都快折到胸口了,她胡乱地答了声,就飞快地朝着马车蒙头走去。
心中早把凌越骂了一万遍,好说话个屁!
方才他居然当着她兄长的面,反握着她的手,顺着宽袖一点点地往上探,甚至在她手臂内侧轻挠着。
不仅如此,最后那句‘往后有的是机会’,说得直白些,不就是‘这次放过你,下回可就没那么好说了’,分明就是警告!
不行,她得回去探探父亲的口风,以防凌越真的一时兴起上门来。
那她到时或许只能学姑母,私奔去了。
-
沈婳回到家,先梳洗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去见过母亲,再与她一道往素心堂见祖母。
她对外声称为祖母祈福,自然要将这段日子得空抄的佛经给她老人家,且许久没归家本就该去见礼。
沈老夫人看着比之前更苍老了些,眼神也不似往日那般精明。
最近她退婚的事,闹得京中沸沸扬扬,不少人上门或安慰或看热闹,老太太虽是称病不见客,但总有些人家是必须得招待的。
尤其是赵温窈本事大,还给自己找了个干亲,老太太知道时险些没被气死,她疼爱这个外孙女不就是因为怜惜早逝的女儿。
没想到竟是招来了个白眼狼,不仅将自家孙女的亲事搅和黄了,还攀上了别人做爹娘。
偏生对方是孟氏嫡女,又是镇国公夫人,她便是心里别扭,也得强撑着笑脸去参加认亲宴,看着赵温窈与别人母慈女孝的画面,险些没背过气去。
一来二去的,整个人便显得有些疲惫。
这会瞧见孙女乖巧,心中不免有些酸涩,将佛经放到一旁拉着她的手:“好孩子,这趟辛苦你了。”
“为祖母祈福,孙女一点都不辛苦,倒是您怎么瞧着清瘦了。”
“我是老毛病了,入了夏便吃不下东西,不过你们兄妹回来了,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些了。”
沈长洲刚刚也过来,只是刚见过礼就被父亲派人喊走了,沈婳目光闪了闪,看来最近对沈家的打击真的很大。
竟叫平日最不喜兄长的祖母,都改了性子,能从她嘴里听到关于大哥的好,实在是难得的很。
“便是苦夏,您也多少得用些,不然身子会熬不住的,午膳我留下陪您一道用吧。”
沈老夫人的眼眶有些酸,她是疼爱孙女,但往日总想着她太过孩子气,不够规矩撑不起太子妃的重担,便一直对她要求严苛。
她盘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全是空。如今没了那桩亲事,反倒觉出她的体贴与细致来,罢了,姻缘本就是缘法,勉强不来的。
沈家往后如何,也不是靠一个就能撑起的。
“好,我让人在井水里镇了酸梅汤,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这个。”
沈婳陪着老太太说了好一会话,用过午膳正打算去午憩一番,就听外头有人来禀,说是钱家来人了。
沈老夫人为沈玉芝挑的这门亲事,也是废了不少心思的,虽说钱家次子尚无功名傍身,但小儿子更为得宠,钱家的家风算得上清明,在京中与不少人交好。
她也见过那个少年,仪表堂堂谈吐也算不错,是个踏实上进的好孩子。
她甚至觉得,若没之前沈婳未来太子妃的身份摆着,钱家都不一定能看得上沈玉芝,偏生她还眼高于顶。
如今太子的亲事吹了,钱家也有些犹豫起来,早就定下要交换庚帖,生生拖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来的是钱家夫人,沈婳见老太太精神不济,母亲又回去料理府内事宜,也就没回避陪着一块见客。
钱夫人脸有些圆润,瞧着很显年轻,笑脸盈盈很是好相与的样子。
沈婳起身向她见礼,她却直勾勾地盯着沈婳看了好几眼道:“问老太太安,早就听说您家的五姑娘才貌双全,今日得见果真是明艳动人。”
在说亲事之前,两家并无太多走动,沈婳也是头次与这位钱夫人打交道,被她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道了句谢,便退到老太太身后没再开口。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钱夫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在她身上打着转,她知道退婚的事,在京中惹起了不少的非议。
肯定会招来或多或少的打量,但她躲得及时,即便碰上有好奇的人,也会克制些,从没遇上钱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
沈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偏生钱夫人一直在东拉西扯,也没说什么正事,让她有些待不住了,想要寻个合适的机会告退。
她正要问问三叔母怎么还没过来,与沈玉芝说亲事,她总该在场吧。
不想她还没招来丫鬟,就见钱夫人突然看向她到:“我听说五姑娘刚退了亲。”
来了来了,她就知道肯定躲不过这个话题。
沈婳抿了抿唇,露出个略显黯淡的神色,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屋内气氛顿时僵了下来,钱夫人许是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补:“我这人心直口快不太会说话,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五姑娘莫要往心里去。”
“夫人言重,是我与太子有缘无分,没什么好惋惜的,人总是要朝前看的。”
她的性子虽然随和,但绝不是任人欺负到头上还不还手的人,只差直白地说,事情已经翻篇了,不要再提就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
不想钱夫人却像是没听懂般,还在继续道:“还是老夫人会教养孩子,将五姑娘养得如此豁达又明理。”
“夫人过誉了,我家四姐姐是祖母一手养大的,为人温婉贤淑,想来夫人会更喜欢,不妨让人去唤四姐姐过来陪你们说说话。”
闻言,钱夫人的目光闪了闪,“不,不必了,其实我今日过来,是有件事想要与老夫人商量。”
沈老夫人靠在太师椅上,她已经做好了钱家反悔的准备,树倒猢狲散不外乎如此。
她沉了沉气,拍了下沈婳的手背,“好孩子,你也陪了我许久,先回去歇会,我与钱夫人有话要说。”
有关沈玉芝的亲事,她确是不适合再听下去,沈婳乖顺地应了声起身告退。
让人没想到的是,钱夫人见她要走,急忙阻止道:“五姑娘且慢,我要说的事,恰好与五姑娘也有关,可否一道留下听听。”
在她不解的神色下,钱夫人露出个略显不好意思的笑容道:“是这样的,这一家女百家求,五姑娘蕙质兰心才貌双全,如今既然退了亲又没说人家,您瞧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如何?”
“我家那小子吧,人还是很实诚的,长得还算过得去,在围场时与五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就是怕五姑娘不记得他了。”
屋内的气氛陡然一滞,沈婳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什么东西?!
上一篇:恋综对照组绑定霸总台词系统
下一篇:和亲哥的美人道侣H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