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要要子
“?那当然得人家同意了。”凤千藤挑眉:“你以为人人都是我,脾气好还对你这么宽容?换个人来,你以为你小命还在?”
徒为:……
对话多少有点牛头不对马嘴,旁边有人在这时叫她:“徒为。”
凤千藤朝后一看,心说正主这不来了吗:“白小姑娘叫你呢。”
徒为哦了声,让他等等,朝白莞走去。
“什么事?”
“是王叔叫我跟你道谢,他好像卖了不少东西出去。”她摸摸鼻子:“我打算去找沈队长,拜托她让我和紫霄宗的各位一起御敌。”
“你不是打算去凤家?”
“我当然去问了,但……凤家的人说我这种血脉不配和他们一起。”她说着说着脸上带上怒意:“既然如此,那我就加入紫霄宗,他们不就是血脉好了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徒为觉得挺好:“然后呢?”
“哦,还有一件事……我不打算做剑修了,徒为说我有炼丹天赋,那我就想试试走炼丹之道。”她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让徒为觉得看走了眼的。”
说完话,回到马车边上,凤千藤笑道:“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徒为道:“没我和嫂嫂好。嫂嫂都被我亲了不知多少遍了。”
“……”
那还不是你这崽子非要亲?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徒为接着道:“但刚才抱我是嫂嫂主动的。”
充分展现了什么叫顺杆爬。
凤千藤啧了声,只想着白莞能不能赶紧回心转意,这样自己和徒为这段不对也不合适的奇怪关系就能结束了。
中间虽然经历了这样那样的波折,但总算是处理好。
徒为准备出发去找沈心泉所说的那个人。
当初和她哥嫂一起去了无疆沼泽却无伤而返的人。
地址是在要塞最南边的偏僻区域,用传送法阵可以直达,那里多是木匠铁匠炼器师一类的混杂在一起,一进南区就能嗅到空气中火熏和铁锈的味道,伴随着“叮、叮、叮”,铁锤敲击的声音,徒为一瞬间想起了段家和宁叹雨。
旁边凤千藤忽然咳嗽几声,她问他没事吧,他摇摇头沙哑地说这里空气不好。
要是以前的他,哪会因为这个就受影响。
徒为有点心疼,跟他说:“我问完话马上就走。”
他似笑非笑的:“倒也不用这么赶,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她心中五味杂陈,很不喜欢他这样自暴自弃的态度。
沈心泉给她的地址是南区的某个铁匠铺,据说这人并不是炼器师,只是个普通剑修。
徒为进门时见他背对门口坐在阴影里,身材壮硕,像一堵墙,但头却压得很低,整张脸埋在杂乱的头发里,颓然消沉,在昏暗中显得很小。
她开门见山说了自己是沈心泉介绍来的,要跟他打听段修远的事。
他没看她:“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
“这是沈队长的命令。”徒为道。
“命令?呵。你怎么不问问她我为什么不在茶馆,而是在这无人光顾的一角铁匠铺里?”
徒为没说话,也没动。
壮硕的男人亦不搭理她,也没回头。
也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她道:“那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说了我就走。”
男人道:“……他们都叫我山喜。”
“好。”徒为道:“但我明天还会来。”
“不用,别来。我不欢迎你。”
她置若罔闻,转身离开。
刚出铁匠铺,旁边有个炼器师打扮的人招呼她:“小姑娘,走错了,你要炼器来找我啊。可别和山喜扯上关系。”
徒为问:“他怎么了?”
“他?噢哟,你是刚被派来的吗?山喜可是出了名的叛徒啊。”那人道:“要不是他当初帮魔修打开了我们的结界,这场仙魔之争怎么会持续整整四年还没个头呢?”
“他?”徒为有点意外,毕竟看起来不像是奸诈之徒:“那凤家还留他活着?”
“是段家那少爷替他求了情,这才保住了条命。不过现在也只能窝在铁匠铺里打他的破铁了哈哈。”
和那人道别,从南边的区域出来,徒为若有所思的,总觉得这些事越来越看不明朗。
“嫂嫂认识山喜吗?我哥为什么要替他求情?”
“认识是认识。”凤千藤道:“但段修远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
“那他到底为什么跟你们去了沼泽又回来了?我哥……”
“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你哥虽然死了,但多半和我一个想法。”
徒为见他怎么也不愿开口,神色变得严肃:“我也说了我一定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凤千藤淡淡:“那你就试试吧,虽然多半只是徒劳。”
“……”
徒为突然很想把怀里这个不听话的人丢下去,但丢下去心疼的反而是自己,她忍住了,换了个方式,手臂忽然往中间使力收紧,这个姿势会让凤千藤的身躯不自觉微微往下陷,他果然伸手过来揪住她背后的衣服,声音带着警告:“段徒为!”
“嫂嫂不是说是徒劳吗?”
“你以为这样能威胁我?”他眯眼:“有本事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那徒为也有点不愿意,更别说他现在多半站起来都困难,也不想想刚才生闷气的是谁,换了副坦然的面孔说:“算了,我原谅嫂嫂了。”
他不禁气笑:“我现在才觉得,你果真是段修远的妹妹。”
徒为一顿,眼睛暗下来:“那嫂嫂更喜欢谁?”
“段修远。”他故意道。
“……”
旁边没了声音,一看,徒为整张脸都暗下来,走着路一声不吭的,像只落寞的大狗似的。这样反而让人什么都骂不出来了。
他心里又生出那抹莫名的心烦,想了又想,手伸到她背后安抚似地轻轻拍了拍。
“……你那么看重我送的那块玉,倒是让我挺没想到。我不讨厌你。”
徒为想听的不是“不讨厌”,而是别的。但眼下,她心底那股愠怒又确实散了个干净。
自己可真是很好哄。
她把脸低下去埋在他雪白细瘦的颈项间,闷道:“因为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不止是‘看重’那么简单。你到底懂我的意思了没?”
重要……
确实。看之前那反应就知道。
凤千藤侧颈一片都承受着她温热的吐息,有点别扭也不怎么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伸手推开她,大概是乖小孩确实挺可怜的。
“……嗯。”最终,他只不置可否地,用鼻子含糊冒出一个音调。
第25章
沈心泉给他们的宅邸虽然位置偏但足够大,王平这人真挺会做事,把最大的那个院子留给了徒为。因为这里有两间房,一左一右还挨着。
到底是比凡人还要羸弱的身躯,不管凤千藤想不想,一沾床那股疲惫感就顺着骨髓攀上来,只觉哪里都痛。他吐了口气斜斜靠在软枕上,在徒为离开之前道:“给我弄桶热水来吧。”
徒为颔首,看见他面色微白,语气却不透出来,心道果然很像易碎的玻璃制品。
“嫂嫂要沐浴吗?”
凤千藤道:“毕竟我现在不是修士了呀。”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那,你等等。”
房间里就放了木桶,落了灰尘,她施了个除尘诀,又抬手召水,火焰从指尖喷出,瞬间将那一团飘浮的水煮沸,丢进桶里就成了差不多的温度。
她凝视着水面上的倒影,和四年前稚嫩的脸不一样,她自己日日看倒不觉得,于凤千藤而言,也许是挺陌生的。
将桶挪到房间内,他人已经闭上了眼,懒懒散散半靠在床上。徒为叫了一声他没理,又上前在床边叫了声,还是没理。
盯着面前这张秾丽精致的脸,幼稚地心想那就别怪她了。
低头,慢慢捏住他削痩的下巴尖,徒为就这么不看场合也不看时机地就去细细亲人家。因为没有意识,他被吻得模模糊糊嗯了两声,眼睫本能地一颤,意识回笼。
迷蒙的眸子睁开,一点一点变得清亮,映出她近在咫尺的脸,然后——
腾地一下,他抬手推她。
徒为本来就没使劲,自然往后退,然而慌忙间,凤千藤的掌心摁在了她胸口。他本想骂人,手上残留的触感让这句“段徒为”失去声音。一顿,眯眼看着自己的手,本来气氛就微妙,徒为在旁边不怕事似的补上一句:“摸呗,没事,我又不是没摸过嫂嫂的。”
他只觉匪夷所思:“你什么时候摸过我的了?”
徒为道:“四年前,你还在段家的时候。不过那也不算摸,只是靠了下。”
那是第一次引气入体,她被过量的真气冲击,眼看要倒,结果倒进了凤千藤怀里。
她那时着实脸红(其实没红)心跳了一番。
凤千藤也隐隐想起来了,但那个和这个能一样?自己是个穿女装的男人,徒为虽然只是个小孩,但也不妥。
他估计睡了一会恢复了力气,懒得理她,下床勉强站起来,俯身到桶边鞠了一捧水,洗手。
徒为:……
也不用这么不愿意吧?
“你能自己洗吗?”她把这话在心里用了蛮大的胆量说出来,尽管听起来非常流氓:“要不我帮你?”
他果然回头看她,哂道:“不用。”
“但我怕我走了,嫂嫂会掉桶里淹死。”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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