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要要子
“行。”
出茶馆时,日头正亮,已经临近午时。徒为来到昨晚的修炼场,还没进门就听见剑刃划破空气的响声。
只是这一下后就停住了。也是,拿不起的剑的身体想要再拿起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想起凤千藤说过不让自己看,只好偷摸站在门边往里瞟,不巧,这一瞟就和他斜过来的视线对上了。
宽松柔软的外袍在练剑时的剧烈动作下变得松松垮垮,往后褪了一半挂在肩头,他额角蒙着汗,微翘的眼尾睨过来时有种说不出的独特氛围,徒为不免又想起之前他在自己手里红着脸嗯嗯地哼。
“不是说了不准来看?”凤千藤哪知道面前这人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甩了甩剑,往后靠在墙上调整呼吸。
“我是有事想问你。”徒为拉出自己义正言辞的理由。
而且,她昨晚才说好了送他去修炼房,今早自己却招呼都没打就走了。虽然凤千藤看起来毫不在意,但她很在意。
“什么事?”
“刚才……”
徒为一五一十说了,其实就算沈心泉不提,她也打算来问问凤千藤的意见。
他就是有这种让人觉得靠谱的感觉。
“你觉得该怎么办?”
“当然不能放。”凤千藤想也不想就答:“地牢有隔绝魔气的法阵,魔修失去魔气很快就会爆体而亡,相当于现在你们还有牵制她的筹码。要是放出来,她没了枷锁,后果如何那可就难以预料了。”
“那,我哥的事……”
“急什么。”他冷笑:“我跟你说过,魔修天生坏种,这事有鬼。你不如先等两天看看她的反应再说。”
休息得差不多,他摆摆手赶她走,要再提起剑,徒为却忽然一步拦在身前。凤千藤:“?”
“今早,白莞来叫我说有急事,”她也不看他,低头望着地面,“所以我跟着去了。”
后面的话没说,但凤千藤多聪明的人,立刻明白她在说什么。
手伸过去抚抚她的鬓发,他饶有兴趣地问:“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又不是小孩子。”
这说法就好像徒为是个小孩子,她一顿,脸色立马闷下来。
“我只是觉得没理由就爽约很不好。”
“是不好,不过你也解释了,我原谅你了。”
什么原谅,明明根本就没生气。不,不止,是根本就没介意过。
虽说先说话不算话的人是自己,但他要是毫不在意,那她心里也有点说不出的沉闷感觉。
见凤千藤转身就要去干自己的事,她抓住他苍白纤瘦的手腕夺过剑,由着那点火气道:“现在是和我的时间,不准干别的。”
凤千藤眉一挑,不知这人突然又怎么了,然后腰就被她搂住,再想去推已经来不及了。
他身体其实没完全恢复好,练剑本就是强撑着体能在做,这都一上午了,早消耗了个七七八八,现在被人摸一摸,膝盖忍不住就发软,两个人顺着墙一起往下滑坐到地上,徒为单膝跪在他腿间凑过来就猛亲。
“你,别……”
力道一点不收敛,他喘不上气嘴又被堵住,眯着眼恨不得给这个不看场合的一拳。
“段徒为,你不要觉得我不会生气就……”
“谁让你都只顾着练剑,一点都不关注我。”徒为抱住他埋在他肩窝里闷闷地说,也是个十七岁的人了,现在跟把剑吃醋,好像忘了是谁说之前想让他把剑拿起来。
凤千藤难得沉默,也没凶她了,轻轻推她的肩膀:“所以你是想跟我说说话?那行,先从我身上……”
“不是说话。”冲动之下,她抬起头,居高临下看着他宣布:“是想上你。”
凤千藤:“……”
他眨眼:“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一回生二回熟,徒为毫无害臊还正大光明:“所以我现在还真不能从你身上起来。”说完,手就解开带子把他外袍扯掉,顺着上杉摸进去掐着他腰上雪白的皮肉。真是要来真的。
“段徒为,你——”他反应过来,咬着唇:“你今天是在茶馆喝了酒来的?”
“我没喝酒。”要说也是被你气到了。
永远热情直白的年轻人第一次谈恋爱,最猛的劲头都用上了,可惜对方是个世面见得颇多的年上,感情发力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她在意的,他好像就一点都不在意。
手顺着腰一直往上摸到胸前,可惜手法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愣头青一样只会乱掐。凤千藤微微喘息,啼笑皆非地抓紧她的衣服:“那你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徒为果然沉默,手也顿住了。
就觉得虽然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但手感柔软。听不得他调侃的语气,指腹重重捏了几下,凤千藤忍不住溢出细碎的闷声。
“等,等等……”
他没办法,不想又变成了上次一样要在这里解决,倾身凑上去主动探出舌尖,徒为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转移。
他的唇色深又很有光泽,唇珠也很好看,亲上去的感觉比她现在摸着的地方还软。
“我不会。”她道:“嫂嫂,教教我嘛。”
“别这么叫我。”他含糊地凶了句,可徒为一点从他身上放手的意思也没有,他浑身上下哪儿都软得不行,只能道:“我身上都是汗,很脏。”
“我又不在乎。”徒为现在一整个被说什么都绝不松手的态度:“你不教我,我就自己看着来。”
说着手就要来扒他的裙子,但真要让她来真的还得了吗,凤千藤无奈软下腔调:“好,好……”
徒为抬起头。
他接着道:“但要等你满十八岁。”
她脸垮下来。
“不就只有几天?这都忍不了,你是什么动物?”
激将法有用,小年轻立刻不服地还嘴:“不是几天,只剩三天了。”说完把手抽了回来,展示自己相当有理智。
看来是打算放过他了。
凤千藤道:“虽然还不至于到‘我等你长大’的程度……”伸手随意捏捏她的脸:“但我也可以等等你。”
徒为愣住,被他微弯的昳丽眉眼恍了神,脑子里瞬间只有三个字:“好可爱”。
凤千藤只以为终于把这个我行我素听不懂人话的哄好了,瞥眼落在一旁的剑,心想今天是彻底练不成了。
第42章
之后的两天, 徒为没再去过修炼场。不如说,她连凤千藤的面都没再见上了。
起因是杜异之前当的那条项链法器。
为了拿到更多的灵石,杜异当的死当。那当铺老板转头就把法器卖给了别人。沈心泉发觉项链被杜异偷摸顺走的时候, 这一系列操作已经完成。
她勃然大怒,让杜异去把项链赎回来, 赎不回来就要把他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要不然我就阉了你这只公猫!”
“我才不是猫,我真身比猫大多了。”杜异找来时忿忿跟她抱怨。
徒为属实没想到这事也能扯上自己, 但谁让她收了那笔脏钱, 现在东窗事发, 不得不和杜异一起去把项链要回来。
她有点怀疑这人当初就是为了能拉个垫背的才要和她五五分成的。
“哪有这事,我是真心觉得老板很穷, 我想帮帮你呀。”
“我可真是谢谢你。”
现在好了,她一大早被叫出来,没法和凤千藤一起去修炼场了。
刚才路过他房门前, 推门看了眼, 他懒洋洋靠在床上煮他的清晨第一杯茶,看见她时还冲她挥了挥手。有种想冲进去亲他一口让他这种游刃有余的姿态荡然无存的冲动, 但忍住了。
清晨的要塞冷清得很,修士们这个点不是在自主修炼就是巡逻,大街上只有她和杜异两个人。来边界地之前,徒为本以为这里会更加战事紧张、水深火热, 现在看来,有点和平过了头。
毕竟大半个月了, 魔修从没正面突袭过。
“结果那两千灵石, 你最后拿去买什么书了?”杜异没怎么睡醒地问。
徒为想起这人说过自己对男欢女爱一事很了解,反问:“你的拿去干嘛了?”
“我不是说了吗,喝酒呀。”
他看徒为不信, 笑道:“莫非老板真相信我之前的那些胡扯了?”
“你骗我?”
“骗,这个字不对,为了活命也是适当的手段。”他道:“我是这种异类血脉,怎么会有人喜欢我,不杀我我都谢天谢地了。”
懂了,到头来就是个处男呗。
“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他摇头:“他们应该没死,不过多半也是抛弃我了。哦,你问我为什么能肯定?当然是因为他俩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就算要常年不回家,也该给自己的孩子留点什么吧,可我这些年连半个灵石都没见着……”
闲聊似地说着说着,他话头一转,又道:“虽然我对男欢女爱其实不怎么了解,但不是有那种说法吗?‘你想爱别人,还是想被爱’。”
他右眼一眨:“我当然是后者。只要能被命令我就高兴。”
命令算哪门子的爱?
徒为懒得刻意吐槽:“那我是前者。”
“真的?那我和老板的匹配性岂不是百分之一百?”
“绝无可能。”
不过,仔细想想,按凤千藤的性格,他很有可能也是前者。比起被爱,更想爱别人。
…那她和他的匹配性岂不是非常差?
不。就当杜异刚才放了个屁吧。
当铺老板最后将那条项链卖给了谁,徒为是不知道的,跟着杜异走了一路,抵达合欢宗阁楼前她才停住。
居然是这里。她曾经说过再也不会来的地方。
上次来时属实没什么好回忆,徒为一进去就臭着个脸,可惜合欢宗这帮修士像在锅里煎了几千回的老油条,不仅不怕她还热情地贴上来问她怎么来了,是不是回心转意了。然后她的脸就更冷了。
“我们是来找辛夷的啦。”杜异帮她挡着人:“她人呢?”
“辛夷?在楼上入定呢,我去帮你们叫她吧。”
因为徒为来了,修士们顿时放下手里的武器,纷纷跟在她后面挤进了屋,辛夷下楼时,局势已经成了一帮人围着徒为一字排开,要不是顾及她腰上还别了把细剑,估计已经把她生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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