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妈向善
几个人见她挂掉电话。尚思玲问她情况:“怎样?”
“嫂子,不用急的。申师兄答应过我的。”谢婉莹安慰下表嫂。
丁文泽在旁冷眼旁观,想这个表妹傻到被前辈糊弄到团团转不知情,以为自己真了不起呢。
“是你老师打电话给你吗?”丁文泽质疑她刚接的电话,怕她找了个一样没毕业的医学生师兄陪她演戏。
于师兄是国协的大佬,需要陪她演戏?!于师兄若知道这人怎么想的话,以于师兄会一点即爆的性情,怕是要把对方骂到狗血淋头去了。谢婉莹转过头去,是再拿起手机,见着没接她电话的申师兄回电给她了。
“莹莹,你打电话给我,怎么说?”申友焕问。
“我今天会帮我表哥办好转院手续,买好机票。请申师兄帮我表哥留个床位。谢谢。”
“不客气。”申友焕对小师妹爽声笑笑,问的是,“你确定你能陪他上来吗?”
“病历我等会儿再看,以我刚才在病房观察到的病人情况,以及和患者主治医生初步谈话的结果判断。小血栓是会在患者转院途中带来风险,但是他现在车祸后的手术伤口愈合良好,说明身体基础比较好。他现在的症状未到pte肺血栓栓塞的大块和次大块肺栓塞,属于轻中度肺栓塞。”
小师妹是专业,把术语说得叫做一个精准。
肺栓塞叫做pe,正确的定义是各种来源的栓子堵塞肺动脉血管引起肺循环障碍的综合征,因此不止包括肺动脉血栓栓塞,羊水栓塞空气栓塞脂肪栓塞等均同样是pe。临床上,大家习惯了把其中的肺血栓栓塞pte等同于肺栓塞pe,原因是pte占据了pe的绝大多数。
在行业内,能把话说得准是让听的人耳目一新深感悦耳的。
第1517章 有救了
申友焕在对面边听边嘴角拉出大大的弧度,笑不拢嘴,再问她:“你打算怎么规避路上的风险?”
“坐飞机运送途中只要不起大颠婆,坐飞机其实比坐救护车长途跋涉安稳的(救护车路途长时间长难免再出什么意外)。因此最大的问题在于南方北方之间的温差。南方与北方温差大,如果有大风险应该是到了北方会发生的事情。麻烦申师兄到时候让国陟的救护车开进机场直接接人。”谢婉莹说。
温差对有心血管疾病的患者致命,这点没错,她是看得很准。气温骤降,血管会痉挛收缩,有血栓在血管内直接会造成梗死了。因此,每逢冬季急性心梗患者会增多,心脏猝死率也高。
“你了解的很清楚。我不多说了。”申友焕一开始已经想好不会拦着她救亲人,道,“你自己一路小心点。我把床位给你留好。你定好机票告诉我航班抵达首都机场的时间,我好安排我们医院急诊科的救护车提前抵达机场。”
申师兄和她想的一样,是个曾经叫她不要放弃全力以赴救人的医生,果然是会全力支持她的。
挂了电话,谢婉莹对蒋医生说:“沟通好了,确定了首都国陟医院会有床位给病人。”
蒋医生站在旁边,当然是把她和申友焕对话的电话内容全部收听进耳朵里了,两只眼不免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她没有撒谎,真的让申友焕给她安排床位安排救护车了。她究竟是谁?
另外两个一块在旁听的人。尚思玲直接松口大气,情绪瞬间从低谷飞到了云层上,高兴到自己像只鸟儿要飞起来。谢婉莹这通电话无疑意味着,她老公有救了,她家有救了。
“莹莹,我去帮你表哥还有我们两个订机票。”尚思玲握紧谢婉莹,感激地说,“我和你表哥一定会一辈子记住你的。”
“表嫂,机票我来订吧。我有个朋友她认识航空公司的人,容易订些。而且表哥要用担架抬上飞机,带急救设备上飞机,需要航空公司特别安排和配合。”谢婉莹说着,拿起手机准备联系发小帮忙了。
尚思玲听她这样说,自己没她专业让她安排了。自己赶着回病房收拾老公的物品,好等会儿办好手续上飞机。
站在人群外的丁文泽突然变成了空气人。谢婉莹和尚思玲忙自己的,尚思玲连再对他生气下说句话都懒了。
“喂,你们——”丁文泽追尚思玲追了几步,喊话,“嫂子,你准备听她这个学生说的话做事吗?”
“是听首都医生的话。你表哥大学领导说申医生是很厉害的医生。我不听他能听谁的。”尚思玲拿他之前刚说过的话来反驳他了,道,“你自己说的要听医生的话做事。你可以问蒋医生是不是?”
蒋医生说白了,如果有其它医院医生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他和何教授是十分乐于见成的。对患者好,对患者家属好,对他们医院医生也好。
既然首都的大医生认为没问题了,他何必再坚持说有问题。
第1518章 避免被坑
蒋医生这样一想,打电话给何教授报告情况。想必何教授会同意。
丁文泽回头见蒋医生顾着打电话没理他,可见没打算劝家属回心转意,心头蓦然一凉: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个全要听谢婉莹的话了?不听他的话了?
“喂。”实在忍不住,丁文泽走回到蒋医生面前质询,“你该清楚我表哥这个情况的风险,你们作为我表哥的主治医生不拦着你们想怎样?
蒋医生一直觉得这人怪怪的,不是普通的怪,没准备和这人多说,道:“你是医生你也知道这种情况医生拦不住的。”
病人和家属强烈要求的事儿,愿意自负风险,医生拦不了的。
丁文泽却清楚这事儿压根儿不是这样,对方真想拦应该和他丁文泽一样说难听的话了,而不是要帮家属办转院手续了。
郁闷了,丁文泽转身即走,路上给自己妈妈打个电话报告消息。
周若梅听说今天他去探望萧树刚,探问:“你表哥身体怎样了?”
丁文泽知道他妈妈不喜欢他表哥的,直言直语说:“他体内有血栓的,但是现在他们不听我的话,要把他送去首都去治。”
“送去首都?他们在首都有认识的医生吗?”周若梅边问儿子边疑惑,“他大学领导帮联系的首都医院的医生是不是?”
“一开始是。”丁文泽阴阳怪气地回应。
周若梅内心里想着果真如此。周若雪那家人在医学行业里的人脉主要是靠她这个妹妹周若梅。没有她周若梅,哪有什么专业意见可以给周若雪他们一家提供。
大学领导帮联系的首都医生没什么用的。不是说这个医生没名气不好,而是大学领导不是行业内的人,在患者关键的治疗方案上给不出意见说不上话的。到时候萧树刚去到首都,同样是医生说什么只能是什么的结果。这同样属于行业内外的信息差了。否则的话,有点本事的老百姓去医院治病,为什么需要四处找人问,其实不是找医生是找对等的信息,避免被坑。
这种被坑一般不是指的医生故意把患者治坏,而是治疗方案各式各样,疗效不同,并发症后遗症不同。普通患者没有准确信息回馈的话很容易选错,选到不符合自己情况的那条治疗方案。
每个患者和患者家属对患者治病的需求和目标是不一样的。医生对某些方案隐瞒是常有的事情,有的是因为自身技术不够不说,有的是学术观点不同而不屑于那些方案。
像萧树刚,现在只是求活命吗?如果有机会可以选,势必是要追求治好。他们家也有这个钱现在投进去拼命治。这和一些患者的需求是不一样的。有的患者没这个钱是不会有这个追求的,只求活命和省钱。
拼命治,想治好,同样不可能说把钱投进去无底洞里毫无效益出来。因此,周若梅知道,萧树刚这一趟真去首都治的话,没个行业内的人提供精准信息,能不能治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难说了。何况,如她儿子说的一样,萧树刚这时候上首都是真冒险。
第1519章 不可以辜负期待
“谁让他去的,你嫂子?”周若梅问儿子,和儿子一样要先划分界限了,避免到时候大姐一家钱打了水漂来抱怨他们。
“我那个小表妹谢婉莹,从首都专门飞下来了,说要送病人去首都治病。你说她什么时候和表哥一家感情这么好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妈,你知道不?”丁文泽问自己母亲。
谢婉莹?周若梅的眼皮子跳了跳,心头浮现出了抹浓厚的焦躁感。
“妈?”丁文泽奇怪自己母亲怎么突然没了声音。
“莹莹说什么没有?”周若梅问儿子,“你见到她觉得她怎样?”
几年没见谢婉莹,周若梅的印象似乎永远只停留在那天晚上谢婉莹和她妈妈拎着袋新奇士橙来到她家里,说是要考国协当外科医生的那一幕。对谢婉莹后来的消息,她有听孙蓉芳提过,但是完全当孙蓉芳吹自己女儿的,一个字都不信。
考上国协能怎样,眼高手低的医学生多着了,女医学生在外科圈受冷遇的多着了。只有孙蓉芳这个傻蛋当女儿是金子。
“以前我没见过她。”丁文泽实话实说道,“今天一见面,发现人很飘很傲。是不是因为考上首都大学的缘故。”
“她看不起你是不是?”周若梅冷冷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有点儿吧。丁文泽想,至少谢婉莹是完全看不起他阻拦的话提的“专业”意见。
“让她去搞吧。你嫂子情愿信她也是疯了。”周若梅说起一般人的认知,“萧树刚如果死在半路,我看她和她妈妈未来怎么给你姨妈谢罪。”
如果是这样,周若雪和尚思玲必然要疯了,到时候哪里会再感谢谢婉莹,是要抓谢婉莹去陪葬。丁文泽想到这里摇头晃脑。
“我得打个电话给你姨妈说清楚。这事儿和你无关。”周若梅道,挂了电话去和自己姐姐说了,实际上是告状了。
这边在省人民医院里,谢婉莹拿到了自己大表哥的病历,仔细查看,复核自己对病人的病情推断,方便接下来做好运输病人的准备。通过申师兄的关系,和省人民医院的人借了些急救设备到时候带上飞机,有氧气袋吸痰管除颤仪等。表哥身上留有静脉留置管道,届时如果需要紧急用药,和申师兄商量好直接先给患者上。
机票吴丽璇帮订好了,通过电话通知她:“下午三点钟的航班,你们要提早点到。有机场工作人员直接和你们接洽,到时候病人的担架需要放到头等舱。”
“你订的头等舱吗?”
“不要担心钱的问题。这点我一早和你说过的。要相信社会上好心人很多的。”吴丽璇笑笑对发小说,是一语双关。她哪有钱订头等舱,订头等舱的只能是齐总。齐云峰一样在电话里说了,航班公司听说到这个情况,没准备收他们头等舱的机票钱,当做做善事了。
谢婉莹听到航班公司要跟着做善事,感觉肩上担子重了一层。社会上越多人协助医生救人,医生更不可以辜负这些人的期待。
第1520章 只能她陪同了
转院手续办好了。
拿着病历,谢婉莹谢过蒋医生。何教授今早有事刚好不在单位里,全程都是蒋医生在帮忙办理。
“不用谢的。”蒋医生对她说,作为年轻医生他同样只是希望能帮到病人。
由于急着吃饭赶着去机场,谢婉莹不耽误医院前辈中午休息的时间,转身即走。
蒋医生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想着何教授在电话里说的话。
何教授问他:你觉得这人行吗?
言外之意,何教授同意之余,认为首都的申医生貌似有疏忽大意的嫌疑。首肯一个医学生护送高危病人坐飞机去首都,是很罕见的。
护送转院病人最保险的做法是聘请正式的执业医师陪同监护,而且最好是像他们省人民医院里的医生,经验足技术够。像省人民医院体检中心是有类似的服务项目。只是要让体检中心抽出人手执行这样的任务需要提前通知安排,怕是满足不了此时萧树刚的病情需要以及家属急不可待的心情。
为什么不派转院前科室医生陪同或是让急救中心120安排人呢?因为萧树刚属于转院治疗,不属于120中心安排急救车的业务范围。转院急救车都是蒋医生帮找的救护车平台非急救车辆。在这样的救护车上想找到个执业医师全程陪同护送病人是不可能的,同上述理由一样,人手短缺时间太紧抽不出人,至多只能找到个护士陪同。
综合以上考虑,何教授没向家属做其它建议了,只认为这事儿有点儿像赌病人的运气。
对于何教授的问题,蒋医生只能凭直觉说:首都的医生不笨吧。
人家首都的大医生,不会赌运气的。若要赌的话,早就提议萧树刚转院上去治疗了。事情的转机是发生在谢婉莹来到之后。
何教授有听蒋医生提过这女医学生和申医生关系甚好,也是有推测到:“莫非这人是未来要留在国陟的。”
否则说不通申医生对谢婉莹的高度信赖根据在哪里。
蒋医生耸耸肩头,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有点叫他疑惑的是:“她说她是外科生不是内科生。”
何教授:嗯?
外科生和首都国陟内科医生关系不一般?这,更是听都没听过了。
反正这种高风险的事情,如果为走申医生后门的人也不会愿意承担的。说明谢婉莹绝对不属于走后门之类,或许真有点儿真材实料。
行业内的人懂,不代表行业外的人能懂。
同病房里的病友对萧树刚他们去首都的事表达异议:“没医生陪他去你们都去?”
尚思玲很有信心地说:“他表妹陪着他去一样的,他表妹很厉害的,是国协的医学生。”
病友摇摇头:学生能和老师一个样?
不管其他人如何想他们,尚思玲清楚自己和老公必须抓住机会,否则将遗憾终生。
听说自己能上首都治病后,萧树刚消瘦的病容是有了笑容,目光发亮,显出精神。他痛苦的人生终于迎来了一束曙光,不像之前每次医生来给他的感觉是宛如宣判死神来到,叫人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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