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第709章

作者:肥妈向善 标签: 穿越重生

  张大佬毒舌归毒舌,美术目光不错,搭配出来的花束好看。对此,当妈的鲁老师不吝啬夸儿子这方面才华:“家里壁纸什么的全是他说了算的。”

  据说国陟医院里搞装修,医院里知道张大佬这方面行把张大佬叫去当参谋了。具体可参考国陟现在的急诊室和icu接轨国际医院的简绿白风格,全出自张大佬的主意。

  冠军们上台从鲁老师手里接过花束的时候,全场掌声阵阵响起。鲁老师特意给曹家老二曹昭留了一束。曹昭是男子四乘一百米的冠军,同时是今天冠军组学生们的导师,听说今天一整天非常辛苦。

  (曹昭:喝了一天的茶了。)

  戴南辉同学不在,他的冠军花束由谢同学他们先帮着收下,明天回医院里带给他。

  “那小子去了哪里?”不知此人去向的张德胜赵兆伟问。

  “你们问题问的很白痴。”林昊指出。

  猜也猜得到怎回事,戴南辉下午压根儿没有再在国都的体育场上出现过。早上比赛完后,戴南辉陪李亚希回国协去探望住院的亚希妈妈和亚希的妹妹。

  怎么说,这妈宝男兜兜转转后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林昊他们大致感到满意。

  桌上老师们三三两两聊天吃饭。斜对面能见到心胸外科的大佬坐在一起。傅昕恒坐在张大佬身边,两人没吃饭前已经聊开。大佬们性情是这样的,好像不对脾气,可耐不住碰到学术问题需要协商。

  伸出筷子,谢婉莹偷偷摸摸给曹师兄的碗里夹菜,终于可以给师兄夹菜而不是师兄给她夹菜。曹勇在外头听会儿电话回来,见自己的碗被食物堆成高耸的小山:这是谁“报复”他吗?真怕他吃不饱似的,让他又哭又笑了。

  装作不知情,谢婉莹背对师兄听手机。

  “莹莹,问你件事。”

  庄老师打来的。

第2690章 墙头草

  首都儿童医院日常忙碌的一天从清晨开始。

  提早赶来医院的谢婉莹在路上边走边说电话:“庄老师您在门口吗?”

  “我在你们科室门口被拦住,说你们医务人员要查房不让进去了。”庄老师说。

  加快脚步,走到小儿心外二科。谢婉莹喊:“庄老师。”

  庄老师和另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并立站着,给她介绍:“她是我同学葛老师,昨晚我们电话里提过了。”

  说来是巧。在昨晚的电话沟通里得知他们组里12床病人林巧唯,正是葛老师的外孙女。

  “她在学校跑步后心慌。我们以为她是感冒,给她喝中药吃人参补气没用,再到医院做检查发现的。”葛老师说起孩子到医院看病的起源。

  (以前说过女孩这个病不易察觉的原因。)

  “术前医生找过我们家属谈话。”葛老师道,“说到要做手术的事情。”

  谢婉莹想起,这家人比较特别,在病人要不要做手术上显出三番两次截然不同的态度。

  比如说这家人在首都有人脉,四方打听许久专程来挂神仙哥哥的号想让神仙哥哥主刀。结果术前谈话时突然改变主意说需要继续考虑下,导致病人手术日期一拖再拖。

  三甲顶级医院病床紧不给这样浪费床位,这让管床的程昱辰医生十分着急。

  家属在犹豫什么?

  “我们听国陟的陈医生,有个七岁的孩子在他们国陟做了这种手术,三年后发现脊柱侧弯。这消息让她爸爸妈妈很恐慌。”见是熟悉的人,葛老师对谢婉莹坦白了他们一家人的心迹。

  家属纠结的是患者的术式:右侧开胸小切口。如之前说的,这种手术方式在医生内部都有争议。

  总结下来,整个事情是这样的:家属首先听说右侧开胸小切口手术好,不会留大疤。考虑到孩子不像老人,未来有硬性需求要就业要结婚,于是来找神仙哥哥做右侧切口手术。在此期间应该是听见别的说法,再去找国陟的陈医生了解到这个手术的缺陷,最后陷入了退缩。

  12床家属这类病人家属实属常见,俗称墙头草,听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像这种家属,你哪怕把信息全面提供给他们,他们照常会在那里摇摆个不停。他们不是没有主见,是一点风险都冒不得,从小属于不会冒险的人。要是哪天这事儿真的冒险去做了,只能是被人推着去做了,要他们主动去做是不可能的。

  以前和家属谈话的是程昱辰医生自己。谢婉莹对12床患者家属接触不多的。今听到见到家属露出这样的一面,她真的要为这年轻的患者捏心头了。

  谢同学作为医生怕什么呢?

  在顶级三甲小儿心外科,天天能见到有家属拿患儿病历通过各种渠道来询问医生,问医生能否做手术,问医生有没有价值继续治疗。这些问询的家属,最终选择放弃给患儿手术治疗的能达到外人很难想象的比例,一半以上是常态。

第2691章 越医越容易死

  这里头涉及到几个原因,一个是小儿心外手术本来就风险很高,不少病例是医生规劝不要做了冒险。这属于不可违逆的因素,正常。

  另一个常见原因是报纸上屡见的患儿家庭经济问题。没钱可以倡导社会捐助帮一把,真不是大问题。最糟糕是12床这种家属,占据的比例不低,临床外的人不了解。他们只是听医生说到一些风险,干脆不干了。

  你不能说12床这类家属不爱孩子。他们只是没法接受让孩子去冒一点险。不如得过且过赌运气。

  这些家属产生的赌博心理不单只家属自身的性格问题,也有社会上盛行的某种风气。我们常能听到社会上有人吹风说:送医院医什么,越医越容易死。

  “越医越容易死人”的谣言传的很疯狂。为什么说它是谣言?若不是谣言,不会说每个人生病第一选择照旧是前仆后继去医院看病。

  谣言存在必然有生长土壤。这种土壤正是滋生在大多数人心理并不坚强的基础上,只要找到个借口马上退缩成乌龟。

  最需要坚强的是患者和家属自己,因为最终生命的决定权法律规定不是在医生手里的。

  你以为这12床家属只是想着右侧开胸小切口手术不行吗?

  听听谢婉莹往下给家属这样提议时:“如果对右侧开胸小切口手术有顾虑,可以向程医生提议做传统的胸骨正中开口手术。主治医生肯定会考虑你们家属的要求的。”

  转为胸骨正中切口手术对医生来说更没有任何技术难度了,等于对家属说,你想改变术式没问题的,你的这点顾虑不成立。

  葛老师的反应是这样的:“我们早听说了,这样的手术不美容,而且对孩子的胸骨伤害大。”

  家属努力找神仙哥哥的手术不做,转而跑去国陟找陈医生听陈医生建议的手术也不做。

  谢婉莹心里骇了下,真是往最可怕的方向去了。

  神仙哥哥之前纵容这个病人一直拖着不做手术住院,不顾自己组内对病床周转率的考核,显而易见是怕如果赶病人走,这家属带病人走了以后绝对不给孩子做手术了。

  儿科永远真心最可怜的是孩子,因为孩子的命是握在家属里头的没有生命自主权。

  说到这,可以知道她的恩师庄老师是个多好的人了。庄老师察觉到这家人不对劲,急急忙忙找来自己学医的学生,希望从医学技术层次上帮到孩子。

  “莹莹,你说两句。”庄老师让学生说。

  谢婉莹再问问家属:“你们是不是从哪里听人说了些其它的?”

  “我们听人家说了,这个病有的人活了一辈子都没死。有的几十岁才发现这个病,可以到时候实在不行再动手术。现在做这个手术对她骨头不好而且要留疤。”葛老师口气里不禁流露出丝对医生怀疑的口气,“现在的医生动不动都叫病人做手术。”

  “你不要这样说。”庄老师让葛老师不要想歪了。

第2692章 大放厥词

  “这是首儿,不是其它医院。这里的医生没这个需要赚取不正当收益。”

  “我哪敢这样想大医院的医生。”葛老师张口就否认,却掩盖不了底下埋藏的猜疑。

  大部分家属对医务人员是不敢当面说坏话的,部分私下里暗戳戳是有的。

  你防我,我防你,是医患关系的常态了。

  谢婉莹司空见惯后,只能说在医生方面同样是希望公事公办,向家属表态:“如果手术可做可不做,医生会跟你们家属明确说明让你们选择,不会存在完全不必做的大手术逼着患者去做。任何大手术对医生皆有风险,可以避免巴不得避免。开胸无论大小切口均属于大手术,不是门诊小手术。”

  可以说,她这番话有些尖锐,不让家属乱给医务人员扣帽子。

  葛老师质问道:“那些不用急着做手术的病人你怎么解释,他们和我外孙女一样的病。”

  之前家属没透露出想法程医生没给解释清楚,谢婉莹现在给病人家属讲清楚了:“这个病最怕发展成肺动脉高压。病人做不做这个手术,医生要考虑这点的。你说的四十几岁发现后必须做手术,不就是因为肺动脉高压恶化吗?不信你再去问问。我们观察到巧唯有肺动脉高压的迹象,你不让她动手术,是要等进一步恶化丧失最宝贵的手术机会吗?你要清楚,如果再拖下去,等你们再送她到医院时做不了手术,你们要自己承担后果的。”

  葛老师喉咙里打了个嗝,被惊吓不小,谢同学最后几句话振聋发聩的话终于把她震醒了。

  “不可能吧。她现在好好的。”葛老师叽咕道。

  “她的心脏病随时可能恶化。你若是认为我在夸大其词,我可以给你介绍跟巧唯差不多情况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你亲自了解和对比。”谢婉莹说。

  对这种家属必须给点压力和焦虑,否则怕会逃掉。医生最怕本能治好的病人被家属拖完再送医院,恶化成只能等死了。

  “你说要是手术后出现脊柱侧弯怎么办?”葛老师再拿一开始的问题来说。

  “不怕。出现侧弯一般是由于切口太大牵引过大,我给你做到四五厘米的小切口,比谁都小。”

  *

  一个医学生胆敢跟家属打包票大放厥词,是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吗?

  面前程昱辰医生的两只眼睛,如虎妈一样,戳着她谢婉莹同学的头顶,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上面她犯下的两宗罪。

  一,打包票。没有外科医生敢打包票的。

  二,你一个学生替老师说能做出比谁都小的小切口,典型的大放厥词。

  “四五厘米是多长,来,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程昱辰医生一边说一边四处找教鞭。对这学生对这事儿他真生气。谢同学不是普通同学,高智商高情商的,犯初级错误会让老师更恨铁不成钢。

  其他同学见程医生气成这样,同情的目光给予谢同学,同时一时间不知如何帮谢同学圆话。

第2693章 就你谢同学敢

  12床病例不是非常疑难杂症,之前组内讨论不多啊。若不是家属问题,医生只觉得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手术病例,只需按部就班做完。

  至于对谢同学来说,给老师演示四五厘米有多长太容易。她伸出中指,屈曲给老师看:“第一二节 指节总长度为四点七厘米。”

  听到她这话,程医生感觉到自己昨天赛跑拼过头的胃部在痉挛:这个恐怖的一根筋,让他再犯胃疼了。

  没什么意外,见到他这幅样子,他那坐在对面椅子上的魔鬼上司笑着他了。

  “坐,要是觉得胃太空难受,再吃点东西,别吐酸水了。”曹昭招招手,让卖力帮他当老师的下属休息下。

  昨天胃不舒服后不敢吃太多东西,程医生没拒绝上司的好意,拉开椅子坐下掀开桌上的塑料袋。

  办公桌上放的早餐包子和豆浆牛奶是曹昭带来的。由于今早没有手术安排,曹昭因公务去了趟学校回来科室晚些,只好查完房在办公室里补吃早饭,顺便给下面的人带些吃的。大佬是老板,平日里要会做人,关怀好底下的人。

  另一方面,曹昭顺道让下属停会儿嘴,应是他这位儿科大佬可能不以为谢同学有错。

  是没错。家属对手术犹豫不决,追根到底是对医生的信心有限。此刻如果医生给家属一支强心剂,效果将截然不同。这不,在谢同学给家属打完包票后,葛老师急忙让儿子儿媳妇可以到医院里签手术同意书。

  谁说外科医生不打包票的,多的是临床大佬给患者和家属打包票。术前知情同意书是如实告知手术风险,相当于办事流程。大佬口头打包票是表现出十足的技术信心。后面这点才是左右患者及家属安心做决定的关键因素。

  如果一个医生整天只强调这手术有危险,没有几个敢做手术的患者和家属了。

  程昱辰抓学生问题在于:“她没意识到四五厘米的切口是多长。”

  患者十六岁,身高一米六二,体重一百零五斤,身体和成年人没差别。这样的患者,本来做右侧开胸小切口对医生是种技术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