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篱
宛陵霄呢?
怎么来的是卿禹之?
……
然而,也是卿禹之来后,局面彻底就变了。一切都变好了。
南陵与龙阁没有再刀剑相向。卿澜兮解开长生结后,影女被放了出来。
褚菁遥忙过去扶着她。
影女却蓦地抱住她,半天没有松手。
褚菁遥皱了皱眉,竟察觉到胸口暗湿了一片。
她眨了眨眼,旋即明白了过来。
当年,影女家人被杀……也有这熊槐津的份。
她本不介意多抱会儿影女,但卿家人在呢。褚菁遥拍了拍她的肩膀。
影女再度抬头,神色恢复如常——变成了“龙女”。
之后,她说了和褚菁遥、卿禹之先前所言差不多的话,只不过更为具体。大意是龙女得人皇令,夺长生剑,但她实在无意害南陵,身上被中了毒,只是想来商议求助。
卿澜兮过来,看了褚菁遥一眼,又看影女。
他抿唇:“菁遥……之前对不住。”
“无事,澜兮兄长,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被奸人蒙蔽了。”
卿禹之过来,也问候了番“龙女”。之后,他便让她们先带人随他们父子回明月台,称卿家会稳住外面。
“大人,你可否过来一趟?”但最后,卿禹之突然对真褚菁遥道。
卿澜兮当即抬头,蹙眉问:“父亲找她做什么?”
“有些事要单独问。”
褚菁遥点了点头,答应了。
实际上,她现在也有满腹疑问,想在卿禹之那处试探。
他二人离了人群。
卿禹之也极为小心,走了几步,便罩了一界下来,似是怕人偷听。
褚菁遥:“卿家主?”
卿禹之站定,回头便问:“姑娘……你认识小儿陵霄,是陵霄的朋友吧?”
第159章 不信
卿禹之这一问, 使得褚菁遥心中惊愕非同小可。
她一哂,面上却并未承认:“宛陵霄,那不是西岭的贼子么?此子狼子野心, 人人得而诛之, 卿家主何出此言?”
卿禹之紧盯她,摇头道:“姑娘,我便不瞒你了。我先前来, 已看见了陵霄设的阵。那阵,是在配合你对付熊槐津吧?”
“……”
“不止如此, 陵霄在阵上还加了二符。一符夺杀, 对着的……是他兄长。一符予生护灵,对着的,却是你。凭我对陵霄的了解, 若不是你二人关系匪浅, 他绝不会多此一举。”
“……”
褚菁遥无语止声。宛陵霄……竟还做了这些事?
她手指悄然合拢, 眨了眨眼, 也开门见山了:“是您伤了宛陵霄么?”
见褚菁遥承认,卿禹之神色微变,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但听她此问,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是, 我先前赶来救澜兮, 但见一人于‘门’前鬼祟设阵, 其中还有夺杀符针对澜兮……我, 我便当他是贼子, 抬手便想诛杀。结果……没想到是陵霄。”
褚菁遥:……果然如此。
卿禹之又道:“他被我打伤后, 愣了少许, 别无他法回手,我才从他的功法中认出他,停手想为他疗伤……但他任我如何挽留,都不愿留下,也不想与我多说一句话,离开了。”
“伤得重么?”褚菁遥问。
“……我先前没留手,但陵霄大概认出我了,所以……”
……褚菁遥懂了,一位因认出父亲留手,一位因护子急切杀敌,恐怕宛陵霄措手不及,被伤得不轻。
她抿了抿唇。
“但临去前,他突然又给我抛了一道法印,上面描述了方才阵法和方位。他说:‘卿禹之,你若还要护卿澜兮,就去那北百尺的方位把这阵施了。一会儿有人过来,助她。’说罢,他消失无踪。”
卿禹之叹了口气,似乎极为后悔和痛苦,“姑娘,我看,他这是为了你吧?你们约好一起斗熊槐津。因为若不是这件事他必交代不可,他是一句话都不想与我多说的。”
“这……”褚菁遥对这对父子的事也略有耳闻。她也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卿禹之这坦诚的态度,让她感到惊异。
按理说,她此时身份不明,作为卿家家主和南陵长老,卿禹之怎么也不该说那么多,该好生防一防,掩饰一番自己对西岭少君的态度才对。
但她看了原世界线,了解过去的事,也知道卿禹之就是这样的性子——净如月,温如水,但关键时刻总显懦弱。
……真不知道,眼前人怎么会有宛陵霄那凶如狼、心眼九曲十八弯的儿子的。
“总之今日,卿家主助我斗下了熊槐津便是好的。中途让卿大公子受了委屈,还望见谅。”褚菁遥顿了顿,“至于陵霄,卿家主看见他往哪里躲去了么?”
卿禹之:“不知……当时,我身后有弟子跟着来。他为了蒙住我的视线,又是献长生,又是击壤。我也不想迫他,便没有再追他。不过在其他弟子来前,我还把他的血迹清洗了,只怕再让他招惹麻烦。”
……现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褚菁遥心情复杂地看着卿禹之。她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位父亲。但怎么说,怎么看,都比她爹好上了千百倍。
她心中浅浅地生出一丝嫉妒。
“姑娘。”卿禹之又礼貌地问,“可否请你相助一事?”
“何事?”
只见卿禹之召出了一颗明光灿烂的宝珠,又召出了一个玉笥,其瓶身雕刻木兰,残药香浓而纯,一嗅便知是上品。
“此珠,南陵明月台的明月珠,可助护灵。是给姑娘的。多谢姑娘对我两个儿子的相助。”
卿禹之道,“而这玉笥,则也是药奁。其中存有赤罗海仙境中的诸多名药,可治身疗灵,护体修魄……”
褚菁遥犹豫了瞬,把二物接在手里。好强盛的灵力,特别是那玉笥,可谓绝品。
她抬眸:“您是想让我将玉笥转送给宛陵霄?”
“是。还望姑娘若见到陵霄,将其中的药用给陵霄。但别说是我送的。否则,他不会用的。”卿禹之又叹气。
“……”褚菁遥犹疑了会儿,终是点了点头,“可以。”
毕竟她要在这南陵请求结盟,得要和南陵卿家的人搞好关系。她怎么也不会拒绝卿禹之的请求的。
而卿禹之听她答应,喜上眉梢,只不过眼中愁绪不散,对她又是一番道谢。
但褚菁遥并未去立刻寻找宛陵霄。因为她和卿禹之的交流结束后,便看到几位白衣弟子找到了她。
他们身着月白袍,锦绸上着月亮图腾,手中皆呈法宝。
“这位大人……听闻,是您救了卿大公子。大长老向您致谢,让我们送来此物,也想见您。”
……
接下来的半日,褚菁遥可谓忙得脚不离地。
明月台的人都好奇她是谁,包括那卿家大长老。那大长老正是卿禹之的姨母,宛陵霄的姨祖母,也是卿家的实际掌权人,极为强势。
褚菁遥与之对话无异与曾经在西岭应付宛陵霄一般辛苦。她暗示了自己与繁阳教的关系,并提到自己身上拥有繁阳的法宝,模模糊糊地表示自己是由繁阳派来支持太女,靠计谋蒙混过了几波试探。
但褚菁遥心知这着实不是长久之计,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是搪塞。她只是需要暂时震慑住他们,让他们相信她的神秘不简单,在结盟成功后再慢慢为现在找补。
而明月台也有人提出,想让她的所有人马都入明月台。
褚菁遥没同意。
她提到,如此这般,外面一定有人怀疑,还需要有人顶替或控制苍鳌台之人稳住黄金台。
当务之急,稳住苍鳌台的暗桩,让黄金台知道今日明月台和龙阁的冲突也极为重要。
于是,褚菁遥刚应付完卿家长老们,又马不停蹄地去南陵的囚诫所抓了个被囚的苍鳌台爪牙。
她用以当初对付霍家差不多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了此人。她告诉对方熊槐津如今“死”了(谎言,但她眼里差不多),再用酷刑让逼着对方告诉了她内部传讯的法子。
于是,褚菁遥费心劳神,写了几封假信回黄金台,只为欺上瞒下,暂时拖一段时间。
处理完此事,她赶回明月台。
和南陵高层见过的影女却接着告诉她两个消息:
一,明月台内部产生了分歧,在争论要不要继续天星祭仪,但各世家大能力主此祭仪极为重要,也不想打草惊蛇,没有取消。
二,卫家对她们的态度不友好。
卫家。那正是卿澜兮的母族。也是如今南陵的大世家。其以高法“天相守”闻名,可助“献长生”融通天道法,所以和卿家关系极为密切。
卫家表示,为了南陵,不该信黄金台太女。卿家大长老则态度模糊,似乎不想和褚拓年开战。
“你是说,卫家主张以我们为筹码谈判……和我父皇谈条件,避战么?”
“是。”影女道,“他们言下之意是如此。我怀疑……卫家还希望交出姐姐。”
褚菁遥扶着太阳穴,感到头有点痛。但她也可以理解,战争对任何一个势力都是浩劫,能够平缓地处理了此事,对南陵大多数人都有好处。
但若不劝南陵为她出这个头,她的路就难了。
她眉头紧皱,又一番头晕目眩。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影女问。
“可能是半日前被熊槐津伤了。”褚菁遥心烦得很,只如此答道。
其实也怪得很……当时,救了卿澜兮后,她就开始一阵头疼,但很轻。
不过她从来都很谨慎,自己探了番,却并未看出所以然。
“小影,你帮我探探,可好?”
影女帮褚菁遥探了,也没有看出来缘由,的确只想是激战后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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