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篱
他却最终闭了闭眼,把带鞘的闲邪伸到她面前。
“该走了。”宛陵霄道,“情况紧急,不可再拖。”
“……哼。”慕槿却拍开了闲邪,自己起来了。
宛陵霄看见此状,眸暗了暗,张唇。
他在考虑要不要多解释几句,又或者给她一适合无品的珍奇法宝让她心情舒缓些。
但想了想,算了。
免得她又说他忽冷忽热,再胡乱理解他的行为,随意编排他的所思所想。
宛陵霄紧抿嘴唇,冷冷用剑鞘敲了敲狼,示意慕槿爬上狼。
慕槿爬上狼,抱住了黄泉狼的脖子。
看着她紧紧搂住黄泉狼的胳膊,宛陵霄的眸冷了一瞬,压下眼皮:
“接下来,若见了龙女等人,可别再任性。”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慕槿嘟囔道。
他们朝前方走去。宛陵霄的眼重新落到机关上。
……
行宫。
龙女面色铁青,合上手中的灵签,手微微颤抖。她似乎因为什么在紧张着。但旋即,在别人看见她之前,她用火诀毁了灵签。她出去了。
“这两只繁阴的老鼠,跑到神鞘之墓里了啊——”罗阀站在起伏的诡界前,面目阴冷。
在方才,一切都非常危急。
外面是行荒人的叛乱。龙女、罗阀派了属下去处理,才勉强脱了身。但如今守着这诡界起伏的神鞘之墓,他们都气息急促。
繁阴人跑到“不可说”的神鞘之墓——这对于黄金台之人,可是远比行荒人叛乱还严重的事。大多数在场的黄金台之人都祈祷进入神鞘之墓的二人活不下来,因为这可能触怒——
铛!铛!铛!
三声震天的铃铛伴随凤鸣,一个身着血衣、手持繁阳神辉幡的护教从天而落,身后跟着数位繁阳中人,手上都持着一只青鸟。
此人一落,龙女和罗阀都色变。只因他们都认识。
此人名兰,是繁阳祭司的亲信,专作信使。她出现,通常是替繁阳祭司本人传话。她也只听繁阳祭司和繁阳祭司座下最信任之人本人的号令。
而闻到那一股莲花之香,见对方手中写有繁阳号令的卷轴,龙女脸色微白,伏身拜下。
行宫女官也都伏地跪拜。
却见那信使抬眼,指了二人。
“掌嘴。”
龙女脸色似变了,罗阀更是睁大眼睛。当然不是指他们。却一个指的是龙女行宫的大女官,另一个是罗阀的亲信。
之后,那信使背后的随从上前,架起此二人,“啪啪”几巴掌打过去。
……四周却万籁俱寂,还萦绕着尴尬。
——因为众人皆知,打的是下属,责的却是上头的人。
罗阀眼现不服。
那信使冷冷道:
“此事,让大祭司极为不悦。”
“二位一品,一位当政太女,一位指挥使,竟让繁阴贼人在黄金台三进三出,还入了神鞘之墓,可谓废物之举。”
“再过,必罚。”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无中生有
行宫一派寂静。龙女、罗阀等人叩地, 送走了信使,脸色却惨白,特别是罗阀。只因这信使在离开前, 竟又指名道姓责骂了罗阀一番, 只因他最近身上之事发生太多,先是西岭战败,又是杀护教之子。
信使走后, 众人鸦默雀静。只因他们大多明白了繁阳神教的意思。
不可再出纰漏,若再出纰漏——
问龙女和罗阀的罪。
龙女再度站起来时, 面如金纸, 和罗阀站在一起,两人脸色正如镜子般难看。
“罗大人……”龙女咬唇。
“我们不可再出纰漏了,殿下。”
之后, 龙女和罗阀的手下开始围绕这神鞘之墓的诡界布下了数多阵法。雁形阵、钩形阵、叩察阵……围攻、防守、监察, 可谓样样皆备, 把诡界围得水泄不通。看见之人, 都可知二位高品是下了极大人力物力,也想,估计无人能套出此等重围。
而围满后,龙女站在一处阵法前,目光幽幽。
她眼珠转动, 闪过一道幽光后, 又对罗阀道:“罗伯伯, 此阵, 为‘十面灭’, 是此处最重要的阵法。您大概听说过吧。内藏黄金台诡谲之最的机关, 使人陷入十面埋伏之绝境。便由您来使吧。介时, 我也会对母后上呈罗伯伯之功。”
罗阀大喜。他自然是早看出此阵不凡,想要上手只不过未找到借口。此时,龙女开口,他也就不推辞:“殿下,那老臣便不推辞了。”
龙女掩唇一笑。
然而,恰在此时,一罗阀亲信倏然道:“报!大人,方才我们收到一封信!指名道姓给您,却不知来自何人!”
罗阀皱眉,只见对方手上是一张血红的信笺,其上却莲香幽幽,来人却未留名字。
其上墨迹干涸,想必写了已久。他本不耐烦,不想多看,但未想到多看几眼,却脸色大变。
因为其上什么都没说,只是标注了“十面灭”的阵法机要。但罗阀正是高手,怎么会看不懂??
——这竟是要用高手的灵力来喂的阵!
罗阀额头流下簌簌冷汗,瞪向了龙女。
她面色柔柔,似乎还未料到他看到了什么。
而罗阀冷冷一哼,倏然笑道:“殿下,好算计啊。”
“什么?”龙女脸色一僵。
“拿老臣冲锋陷阵,你在背后得功。这不太厚道。”
一瞬,龙女的脸色传来几不可察地破裂。她楚楚可怜的眼,端庄的面,出现了一丝裂缝。
她随即苦笑道:“伯伯,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阵法是改良阵法,不会害人的。”
不会害人?罗阀心道这太女还真会说话,这的确不会害人,但是会让他用功法养阵后,只剩接近五成功力,介时,若宛陵霄出来,他岂不是只余一身风险、干瞪眼的份儿,无法立功。
“误会,我可没有误会!”罗阀当即把自己所明了之事一一告知。
而龙女似乎是软弱的龙女。施展计谋时,她毫不留情,听到罗阀的话,面色却越来越难看。
罗阀也在想,到底是谁在告诉他?
再探,那信纸传来一股“祸万物”之力。
当今黄金台,会祸万物的另一人,便是主上……罗阀眼眸一动。既然这太女拿捏他,他为何不试着拿捏她?
“太女殿下,既然你说没问题,不如你下去试试。若是不行,老夫也实在难以在此地立足,不如回去养老了。”
“罗伯伯!”龙女道。
罗阀此话,可谓不敬,龙女的脸色愈发难看。
但谁人不知,龙女执政这百年来,对父亲的四位大亲信的敬重得不得了,大气都不敢出?
这大概也是正是因为她听话,所以她才能安稳这么多年。
她和那任性妄为、却功法强大的前太女褚竞翡的保位之法完全不同。
罗阀拿准了这一点,眼中流出戏谑之意,抬脚佯走。
却听龙女果然道:“罗伯伯且慢,我下去便是!”
回头,只见龙女保持着端庄的模样步下去,但气息都在发抖,嘴唇也咬在了一处。
然而,她眨了眨眼,最终还是走到了那十面灭之阵前,开启了阵眼。
而一开启阵眼,狂风浩浩,片雨如龙湫,刺向龙女。
“啊!”她一声惨呼,跪坐在地。
但她却转瞬起来,又恢复了那状若无事的模样,只不过后背在颤抖。
“罗伯伯,我只是之前有陈伤,发了……”
罗阀居高临下地看着龙女,感受到她那涣散的灵力,眼露戏谑之意。
他再次庆幸自己接收了这信,若是不然,估计如今喂灵力的就是他了,眼前这位估计也会入这般以意外为由寻许多借口吧?
但那会儿他没了力量,要反对,也来不及了。
……主上英明。
罗阀冷哼一声,却也看破不说破:“好了,殿下,快起来,歇一歇,治一治。”
龙女再次上来,战战兢兢,身体都在抖,却对罗阀困难地露出了一笑,目光却紧锁罗阀的信。
“这,到底是谁送给罗大人的?写了什么?”她声音里有一股磨牙的滋味。
罗阀打着哈哈,却不回答龙女,只让她好生养伤和看阵。
龙女咬牙,如扶风弱柳般站不稳。
恰在这时,地动山摇。
两道影子出现在了诡界口。
罗阀和龙女都猛地站起来。
“出来了!”
“开阵!”龙女瞪眼道。
星月开天阵,山川列地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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