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凉喵
这幅景象实在太美,有静有动,有宁静的山林,也有喧闹的人群。
“走,咱们下去!”
胡平领头,他们顺着小路下去。
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迎过来,“欢迎欢迎!”
“哈哈哈,大队长好,咱们有段时间没见了。”
大队长拉着胡平,“你过来看看,我们拉了两网鱼,你们看上哪条选哪条。”
胡平惊呼一声,“哟,不错嘛,上游的河水没有下游白水县的河水深,我还以为养不出大鱼。”
大队长哈哈大笑,“这你就想差了吧,虽然咱们上游人少,鱼也吃的少,一年到头的,鱼可不就养的大了么。”
冬天河上冻之后好捞鱼,夏天的时候白水河水势很急,没那么好捞鱼,也算是给鱼留出了生长的时间。
两人凑一起,商量着要多少鱼,什么价钱,还要给送货之类的。
穆清不感兴趣,跟着娘亲去看鱼。冻的硬邦邦的鱼堆在冰面上,看着真壮观。
“这鱼脑袋真大,做剁椒鱼头最合适了。”
林玉也看上了这种鱼,“这叫什么鱼?”
蹲河面上捡鱼的大姐说,“这叫大头鱼,我跟你们说,这鱼用来酱炖也香得很,加上野蘑菇、粉条、白菜、豆腐啥的,家里有啥放啥,怎么做都好吃。
大姐说的是一口本地话,林玉大概听懂了。
“大姐,你家有大酱吗?”
“有呀,谁家没有大酱?没有大酱怎么过冬?”
一连被反问,林玉笑着道,“我们外地来的,家里没准备这个,大姐你家要是有多的,卖点给我家成不成?”
“哦,你们是随军过来的吧?你们驻地修房子的时候,我们屯的人还去帮忙了。大酱我家有的是,别说买不买的,见外,我给你拿一些。”
大姐太热情了,找了个干净的缸子,给装了半缸,林玉抱在手里,觉得至少有五六斤。
林玉哪里好意思要,大酱虽然常见,但是做大酱也费料还费时间,她不知道该给多少钱,就随手塞了两块钱。
“大姐您收着。”
大姐死活不要,最后推拒不过,“我家大酱不值钱,你给多了。”
大姐还回来一块钱,林玉不要,那大姐直接塞穆清的衣兜里。穆清戴着兔毛手套,也没办法从兜里掏钱。
“说好了,就一块钱,一块钱还是我占你便宜了。”
行吧,只要肯收钱就行。
大姐自觉占了林玉的便宜,捡鱼的时候,全挑大个的放林玉背篼里,林玉连忙拒绝,“够了够了,太多我背不动。”
大姐打量林玉的小身板,嫌弃地撇嘴,“南方人吧,长的也太瘦弱了些。你这小身板,在我们屯可不好嫁。男人们都喜欢壮实屁股大的。”
听到这话,林玉简直哭笑不得。
那边,胡平和大队长已经商量好了,鱼也装的差不多了,看样子准备要走了。
穆清赶紧把这些鱼拿去过秤,给了钱背上准备回去。
王婶子在前面等她,林玉看了一眼,王婶子背的鱼比她还多。
比起他们早上过来的时候,回去的人更多,背鱼的人排起了长队。
穆清空手走在娘亲前面,勉强能跟得上队伍。
回去也要翻山越岭,穆清看娘亲背的那么辛苦,很想把鱼收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办法操作。
路上歇息的时候,穆清在背篼那里转悠了一圈,始终不敢动手。
林玉赶紧拉着闺女,小声警告,“你可别乱动。”
穆清委屈,“我怕你累。”
“不累,已经走了一半路了,坚持坚持就到了。”
雪地里背着重物走路,不是那么容易的。
穆清不能把鱼收起来,就在娘亲的背篼里选了一条最胖的鱼抱在怀里。
王婶子逗她,“舍不得你妈妈背那么重?”
穆清不好意思地笑了,怀抱着大鱼,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要往前跑,被林玉抓回来。
“别把棉袄上蹭上鱼腥味,我看到时候你怎么穿。”
穆清抱着大胖鱼不撒手,“洗洗就能穿了。”
“把鱼放进去,我背的动。”
“不放。”
小丫头抱着大胖鱼死活不撒手,当娘的努力想把鱼从闺女怀里掏出来,娘俩拉拉扯扯,惹来众人一片笑声。
胡平笑着说,“怕鱼被我私吞了么?”
“不怕,你要想要,我给你。”
穆清家才不差这一条鱼。
见娘亲不拉扯自己了,穆清小跑两步,把这条大胖鱼扔胡平筐里。
林玉好气又好笑,“一点都不听话。”
王婶子笑着说,“孩子也是心疼你。”
林玉看闺女的眼神温柔的很,比天上的白云还软。
休息了一会儿,大家背起鱼继续走,下午两点多,总算到家了。
穆清也走累了。
胡平把鱼塞给穆清,“鱼还给你,快抱回家吧。”
穆清甜甜地笑,“谢谢叔叔。”
穆清抱着鱼跟着娘亲跑远了,胡平笑着跟身边的人说,“等我结婚了,我也要生个闺女。”
“你就做梦吧,你以为你想生什么就生什么?”
“哼,你就是嫉妒我未来有孙女。”
说话人给气笑了,“我家四个小子,你以为我不想要闺女?”
“嘿嘿,你小子没有养闺女的命,不代表我没有吧。”
回到驻地,大家伙卸下背上的鱼,又有心情开玩笑了。嘻嘻哈哈闹了一阵,这个月送物资的车来了,大家伙儿才去干活。
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外面的车进来一趟不容易,这一次的物资送进来,就要等到年后才有新的物资补给。
后勤部整理好物资后,第二天来人送东西,都是些吃的用的,放在最上面的是两斤猪肉。
后勤部的小战士热情地说,“还给你们送了面粉和葱,等过年能包大葱猪肉饺子吃。”
“谢谢你们想的这么周到。”
“哈哈,都是领导吩咐的,我们就是过来跑个腿。”
林玉送走送东西的小战士,跟闺女说,“你爸再不回来,咱们家上次捡的野鹿就不给他吃了。”
穆清坐在炕上调收音机,顺嘴说道,“听您的。”
“你个小丫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都不心疼你爹?”
穆清咧嘴笑,“你都不心疼我爹,我心疼什么?比起爹,我更心疼你呀!”
林玉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就你会说话。”
在野外执行任务的日子,每一天都难熬,就算意志力再坚强的人,在冰天雪地里一两个月,也有些忍不住了。
穆继东跟身后的人鼓劲,“最后一道防线了,这一道防线巡逻完,咱们回驻地过年。暖呼呼的火炕,香喷喷的饺子,想吃多少吃多少。”
“好!”
大家伙跟着起哄,冻伤了的脸上有了笑容。
朱杰把穆继东拉到一边,“团长,发的冻疮膏已经用完了。”
穆继东闷闷地应了一声,“最多两三天咱们就能回去,坚持坚持。”
朱杰笑道,“坚持倒是能坚持,咱们来之前早做好心理准备了。”
穆继东拍拍他的肩膀,“去睡吧,养好精神,明天咱们继续出发!”
部队制药厂大量生产的冻疮膏药效很不错,但是毕竟量太大,做的没有那么精细,疗效还是打了折扣。
在野外执行任务,就算冻疮膏不缺,也容易冻手冻脚。
这几天刑莉也在外执行任务,晚上在驻点休息的时候,几个姑娘家烧热水洗脸,大家的手伸出来都是红肿一片,只有刑莉的手伸出来还是正常的。
关系好的姐妹拉过她的手翻看,“没道理呀,用的一样的冻疮膏,你怎么不懂?”
“奇了怪了,明明以前你的手也冻的跟胡萝卜似的,今年怎么没有?”
刑莉手里的冻疮膏是穆清给的,一共只有两盒,其中一盒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已经用完了,手里这一盒也只剩下一半了,被姐妹们追问,刑莉也不敢说。
刑莉缩回手,嘿嘿地笑,“可能我习惯了吧。”
“谁说的?我就是本地人,从小在这里出生长大,该冻手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冻。”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
刑莉打哈哈,糊弄着混过去,“别说了,快洗脸,一会儿水该冷了。”
“对,我帕子呢,快拿过来。”
刑莉暗自长出一口气,等第二天早上起床,姐妹们还在睡,她悄摸摸掏出冻疮膏涂抹,被旁边提前醒来的人抓个正着。
不出意外,她的冻疮膏藏不住了。
刑莉心疼的不行,“你们几个,别跟土匪似的,节约点行不行,我就这么点儿了,用完就没了。”
“小丽,说你呢,少弄点。”
“嘿,你怎么还擦脸呢?”
擦脸的那位,默默转头,刑莉看到她脸颊上的红肿,默默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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