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梓潼
她好像想到了奇怪的地方,初夏没有纠正她,人都会脑补,说多错多,她不说,叶孟春自己就会帮她补一个她中医基础好的理由。
忙碌的学习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初夏在听到辅导员说明天不上课,国庆节放假三天,才意识到要进入十月份了。
“对了,明天还是中秋节,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和国庆节快乐!”
辅导员笑着说,许多同学也纷纷开口和辅导员说,祝老师中秋节、国庆节快乐的话。
班会结束,初夏和许多同学一样往外走,杨金拉住了她:“初夏,你国庆节去哪里玩啊?我们宿舍的人要去看看天安门,还要去故宫看一看!”
初夏听到天安门和故宫这两个京城具有代表性的词语时,怔下,她自从来到京城,一开始忙着学习高中的课程,后来上大学又开始学大学的知识,并没有好好去逛逛。
不过她没打算和室友一起去,她笑着和杨金说:“你们去玩吧,中秋节我和家人一起过。”
杨金拍拍她的肩膀,一副理解的模样,冲她眨眨眼睛:“是哦,你有家室,出去玩也肯定是和你丈夫孩子一起。”
初夏祝她们玩得开心,她带着专业课老师布置的一堆作业回家了。
到家后,初夏先去看了看日历表。
搬到研究院之后,日历表一直是岑峥年早上起来撕,他去研究院比较早,往往他起来的时候,初夏和安安都在睡觉。
翻到第二天,果然中秋节和国庆节重合了。
“妈妈,老师说我们明天放假。”
初夏正看着日历,岑淮安放学推开家门进来了,一看到初夏就和她说。
“妈妈也放假。”初夏回头看向安安,已经入秋的天气,他穿着一件黑色外套,留着个板寸头发,正拿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水喝。
“安安,你想去天an门还有故宫玩吗?还有京城的长城、颐和园、北海公园?”
岑淮安这些地方都知道,他听自己的同学们说过。以前初夏忙,岑淮安也不喜欢出去玩,他没和初夏说过想去。
现在初夏提起来了,岑淮安想了想眼神认真地点头:“妈妈,我想去。”
岑淮安并不是喜欢这些地方,只是想自己去看过了,以后同学们说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好。”初夏想了会儿,说出自己的规划:“明天是中秋节,我们去看你太姥爷,看完太姥爷之后,妈妈就带你一个个去看。”
岑淮安眼里露出些期待。
晚饭的时候,岑峥年从研究院回来,难得没见他手里带着工作回来。
注意到初夏的眼睛落在他手上,岑峥年语带笑意说:“明天是国庆节和中秋节,老师放我们一天假。”
工作是做不完的,他们研究院本来平时就不怎么休息,难得中秋节一家团圆的日子,还和国庆节一起,严和民就给大家放了假,他也想回家陪陪妻子儿女。
初夏叫他去端菜,嘴角扬起来说:“那正好,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去看外公吧。”
晚上,初夏伏在桌子前写她的作业,受老师喜爱也很有压力,比如她和叶孟春,两人的作业就和别人不一样,更难更多。
岑峥年站在初夏身后看她写一会儿,就皱着眉头停下来,在桌子的书架上找一找,找出来书看看再继续写。
他低头看她写的内容,是他不了解的领域,便移开了视线说:“天晚了,白天再写吧。”
“明天去外公家,之后的时间我想带安安在京城里转转,除了晚上,我没其他时间写了。”
岑峥年没有自己上床睡觉,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陪初夏,她需要什么书,直接说一声,岑峥年就会找出来放在她手边。
写好了三科的作业,初夏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问岑峥年:“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下面,你不能熬夜知不知道?”初夏瞪着岑峥年。
岑峥年嘴角浮起笑容,帮初夏整理着桌子上的书和作业说:“你还没睡,我睡不着。”
*
月饼初夏不会做,因此在去蒋外公的家里时,初夏在路上的一家老字号点心铺子里,买了人家刚出炉的手工月饼,另外又买了一些点心之类的礼品一起带着去外公家。
老字号的月饼比较好吃,除了送给蒋外公和蒋大舅他们的,初夏还买了一斤给岑淮安拿着吃。
“妈妈,这个月饼红枣味的。”
初夏低头去看岑淮安手里的月饼,里面的馅是枣泥还有果仁,她记得买过一个桃仁枣泥的,估计就是这个了。
岑淮安见初夏看他的月饼,以为是她想吃,便举着月饼到她嘴边:“妈妈,你尝尝,很好吃。”
初夏咬了一口,馅并不过分的甜,刚刚好的甜度,果仁和枣泥完美结合在一口,形成美好的口感,确实很好吃。
岑峥年低下头,嘴角噙着笑看着岑淮安:“只让妈妈尝吗?没有爸爸的份?”
岑淮安又把月饼送到岑峥年的嘴边:“爸爸也吃。”
岑峥年咬了一口,初夏笑着在旁边说他幼稚。
一家人分食了一块月饼,包括跟着一家人去蒋外公家里过中秋的黄子和黑子,也都吃到了一点。
剩下的月饼初夏让岑淮安留着,不然吃太多月饼,中午就吃不下饭了。
初夏和岑峥年他们到蒋外公家时,蒋大舅和蒋二舅已经带着家人过来了,只有蒋知观一家还没有到。
蒋知达一看到岑淮安,一把把他抱起来,转着圈飞了一圈问他:“有没有想表叔?”
岑淮安望着蒋知达,轻轻点了下头,然后走到了蒋外公面前:“太姥爷,中秋节快乐。”
蒋外公笑得合不拢嘴,连夸了几句好孩子。
没多久,蒋知观一家人也来了。
初夏上帝都中医学院的事情基本上蒋家人都知道了,蒋二舅和二舅妈看她的表情有些怪。
带着遗憾不敢相信还有其他的情绪,总之很复杂。
初夏大致能猜出来他们的想法,惊讶她高考分考得太好了,然后又遗憾她报了中医学院。
如果这个分是蒋知仪考出来的,他们一定会让她报京华或者京燕。初夏的高考分,放在她身上太可惜了。
不过初夏只和他们打了招呼,二舅妈周华颖尽管看她的神色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了,但依旧不爱搭理她。
初夏和洛澎还有蒋知观坐在一起说话,三人比较合得来,蒋知仪被迫跟着她妈妈坐一起,羡慕地看着初夏她们。
“初夏,听说你上的是帝都中医学院?”洛澎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在她身上,初夏体会到了真正的温柔如水是什么感觉。
“嗯。”初夏剥着桌子上的石榴说:“我比较喜欢学中医。”
洛澎的视线落在初夏手中的石榴上,轻柔地说:“真好。”
蒋知观不爱剥石榴,觉得那太麻烦了,剥起来麻烦,吃起来也麻烦。
她拿着一个苹果啃着说:“中医难学吗?初夏,你会不会把脉?会针灸吗?不然给我把个脉试试。”
初夏还没有说话,洛澎笑着说:“知观,现在初夏才刚刚学中医,还没学到你说的那种程度呢。”
初夏把石榴籽吐出来,看向蒋知观说:“我暑假倒是看了几本中医的书,自学了把脉。表姐你要是不怕我看得不准,给你把脉试试也成。”
蒋知观“哈哈”笑起来,直接把胳膊伸过去说:“来,我不怕,反正我身体健康,没啥毛病。”
初夏去洗了沾上石榴汁的手,然后才坐下给蒋知观把脉,原本她脸上还带着笑,但随着她的手指在蒋知观的手腕上动了几下,她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
蒋知观本来没把这把脉当回事,但看到初夏面上没了笑,眉头还皱起来,她心跟着“咯噔”一下,咽了口口水,小心地问:“初夏,我不会真的有什么治不好的病吧?”
洛澎也紧张起来,手紧紧握着蒋知观的手,眼睛一直紧张地盯着初夏的脸:“初夏,你……你说话啊,不要吓我们。”
初夏松开手,看看两人,“噗嗤”一声笑出来:“被吓到了?没事,表姐身体很健康,不过……”
初夏朝着蒋知观眨了下眼睛,附在她耳边小声说:“表姐,晚上要节制哦。”
蒋知观的脸瞬间爆红,震惊地看着初夏:“这……这也能看出来?”
初夏点头“嗯”了一声:“我只是猜测,看来我说准了。”
蒋知观脸红了一会儿就过来了,在她看来,大家都结婚了,说这些也没什么,她看向初夏,直接问她:“你们一周几次?”
初夏没有脸红,她摇头说:“私人秘密,无可奉告。”
洛澎看着两人,意识到她们在说什么,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这时,蒋知观注意到了她,扯着她的手往初夏面前送:“初夏,也给我嫂子把脉看看。”
蒋知观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她也想知道自己那一向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大哥,一周几次。
洛澎往后躲着:“不用了,我不用了。”
“来嘛,反正初夏把脉也不是很准,就当玩了。”
洛澎拗不过蒋知观,无奈地把手放在初夏面前。
初夏把手指又放在洛澎的手腕上。
和刚刚的表现一样,初夏脸上的笑再次消失了,眉头比之前皱得还紧。
蒋知观刚刚被初夏吓到了,以为她这次也在和洛澎开玩笑,啃着苹果摆手笑着说:“初夏,这招数玩一次就够了,再玩就没意思了。”
初夏没说话,手从洛澎的手腕上离开,看向神色紧张的洛澎问她:“表嫂,你每次来月经,是不是疼得厉害?”
洛澎点头,小声“嗯”了一声:“不仅仅是疼。”
初夏眉心还紧皱着:“来的天数还长。”
洛澎再次点头:“初夏,你能看出来?”
蒋知观这会儿意识到初夏不是在开玩笑了,她看着两人,也不吭声了。
初夏不想暴露自己真实的会的东西,毕竟她才在大学开始学,现在会太多让人起疑心。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我只能看出来一点,我建议表嫂你去找个厉害的中医看看,去医院也可以。你的身体需要调理,我现在能力不行,帮不了你。”
洛澎面色白了一下,她自己私下里偷偷找过医生,但都没看好她的毛病。
她不敢去大医院,因为知名的医院就那几家,很容易就碰到熟人了。
洛澎以为初夏看不出来,谁知道她真能看出来,虽然只是一点。
“初夏,我嫂子怎么了?”
初夏摇摇头说:“没什么,就女人的那些小毛病。我也有,只是疼得没表嫂厉害而已。”
蒋知观本来就心大,初夏这样一解释,她就相信了,因为洛澎神色慢慢恢复了正常,还应和着初夏的话说:“嗯,每个月疼起来确实遭罪。”
蒋知观不痛经,但她也见过初夏和朋友痛的模样,同情地看着洛澎说:“表嫂,那你回头找个老中医调理下吧。”
三人坐的位置远离其他人,杨梅和蒋大舅去了厨房和李阿姨商量着中午的饭菜。
岑峥年和蒋知书去书房说事情。
蒋二舅和二舅妈带着女儿蒋知仪还有儿子蒋知节一家和蒋外公说着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