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非要和我换亲 第40章

作者:猫说午后 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一旁的辰安抽了抽嘴角,没你的好吧?他已经彻底看透他们王爷了!

  宋寻月笑笑道:“都是托王爷的福。”

  这话谢尧臣爱听,挑眉道:“你手臂有伤,记得吩咐厨房多做些补品给你,别落下什么病根。”

  说着,谢尧臣便开始吃饭。宋寻月觉得有些奇怪,他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比之前好了一点点?

  不过有没有变好,实在不能妄下结论,毕竟谢尧臣这个人,变幻无常才是常态。

  宋寻月愈觉看不明白,道谢后便低头认真吃饭。

  这顿午饭,辰安全程在一旁看着。

  他们家王爷,每吃几口,就要抬头看一眼,一副想找点话的欲言又止模样。但王妃全程目不斜视,安静吃饭,显然是半个字都不想和他说。

  辰安深觉有趣,他们王爷横行霸道这么些年,何曾顾忌过旁人的感受?之前估计没少怼王妃,否则一个能给他们王爷灌酒的女子,性子合该活泛,何至于这般规矩?

  谢尧臣时不时就看看宋寻月,但凡她抬一下眼,和他对视一瞬,他就能抓住机会起个话头,可奈何直到吃完饭,宋寻月的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但谢尧臣心头没有半分不快,因为他还准备了别的!

  待二人吃完饭,婢女们便上前将桌上碗筷撤了下去。宋寻月正欲问谢尧臣是要走,还是再喝杯茶,却忽见他从袖中取出个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

  宋寻月不解看去,正是个鹌鹑蛋大小的金色小圆球。看光泽,应是黄金所制,通体镂空雕花,格外的精致。

  宋寻月不知这是什么,有些好奇。

  谢尧臣见她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唇角隐隐挂上笑意,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对辰安道:“身上香料拿来。”

  辰安依言,从怀中取出一个没比鸡蛋大多少小瓷坛子,双手置于谢尧臣面前。

  谢尧臣双手捏住那金色小球,轻轻一捏,便将其从中间打开,里面出现一个指甲盖大的小金碗,用几根看起来极像地震仪那般的机关,固定在小球中间。

  宋寻月好奇的看着,只见谢尧臣修长的手指,将装香料的瓷坛盖子揭开,捏这其中小勺,舀了一勺香料出来,倒在了那金球中间的小碗里,随后伸手将金球合上。

  宋寻月忍不住问道:“王爷,这是个香料盒子?”怎么做的这么奇怪,那球中小碗也没盖子,小球又是镂空的,稍微一动,香料不就全洒出来了?

  “你说这个?”谢尧臣看了看桌上滚香珠,对宋寻月道:“滚香珠罢了,你没用过吗?”

  宋寻月摇摇头:“没有……”

  谢尧臣看着她抿唇一笑,食指一拨,那滚香珠便朝宋寻月滚去。

  “诶诶诶……”宋寻月一惊,忙伸手按住:“香料得洒出来。”

  “哈哈。”谢尧臣笑,随后冲她挑眉道:“你看看洒出来了么?”

  宋寻月狐疑的看看他,随后抬手,这才惊奇的发觉,果然一星半点都没有洒出来!

  怎会如此?

  宋寻月一下起了好奇,忙俯身细看那小球里面,只见那装满香料的小金碗,在两根机关之间晃悠,无论她怎么转动小球,那小碗始终保持平衡,一星半点都没有洒出来。

  “哎!”宋寻月面露惊喜:“它会自己保持平衡!”

  宋寻月惊喜的抬眼看看谢尧臣,随后接着拨拉那个滚香珠玩儿,有意思!这东西带着身上,岂不是既能逸散香料,又一点儿都不会洒?

  “是啊!”谢尧臣对她道:“这玩意曾经杨贵妃有一个,戴在身上,既美观又实用,行立坐卧,丝毫不用担心香料弄脏衣服。”

  宋寻月愈发觉得神奇,两只手来回拨着玩。她这些年到底是错过了多少好玩又有趣的东西?

  谢尧臣见她玩儿的入神,深深为自己找对了方向而高兴!她接着对宋寻月道:“和这滚香珠相同原理的还有一种灯,大小完全可以按照自己心意来做,可做成蹴鞠大小,也可做成脸盆大小。灯点在里面,无论怎么踢,怎么滚,都不会倒。”

  宋寻月抬眼看向谢尧臣,一双眸中满是晶亮的光,笑意亦是绽放如阳春三月的花,喜道:“还有这种东西?那要是做好多放在院子里,夜里当球踢着玩,岂不是会很好看!”

  且想想,到时候院子里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光,像冬季里忽然也出现萤火虫了一样,那得多好看?

  谢尧臣顺着宋寻月的话想了下那个画面,深以为然,点头道:“确实很不错,你若是喜欢,本王可以让辰安去找会做的手艺人,来王府教我们,一起做一些。”

  宋寻月大喜,正欲应下,却忽地想起谢尧臣无数次跟她说过的“别多想”,只好按捺住心头喜欢,将滚香珠拨回给谢尧臣,冲他笑笑道:“妾身就不麻烦王爷啦。”

  谢尧臣:“……”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宋寻月都这么说了,他又抹不开脸面,再坚持不就暴露心思了吗?只好讪讪笑笑,对她道:“那等日后有机会再说。”

  谢尧臣复又将那个滚香珠拨回给宋寻月,对她道:“看你挺喜欢的,本王还有,你留着玩吧。”

  宋寻月伸手按住,心情一下又好了起来,将滚香珠捧在手里,对谢尧臣道:“多谢王爷。”

  宋寻月爱不释手的摸摸,纯金的!

  他本想着,借着做滚灯的打算,在这多呆会,但眼下被宋寻月否了,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继续呆下去的借口。

  谢尧臣只好起身道:“那……你忙吧,本王回去了。”

  宋寻月起身相送:“恭送王爷。”

  谢尧臣心下一叹,带着辰安离开了嘉禾院。

  走到院中,辰安看了眼身后的院落,这回反应甚是及时,早早便将台阶递到了谢尧臣脚下,开口道:“王爷,每顿饭那么多道菜,但您和王妃总是分开用,都得做两份,委实浪费。陛下从小就教导您,要勤俭节约!虽然臣知道您不愿意,但念在陛下教导,日后您和王妃一起用膳吧?”

  辰安懂他!

  谢尧臣微微蹙眉道:“确实得遵循父皇教导,去和王妃说一声吧。”

  辰安忍住笑,故意拖了个长音:“是……”

  谢尧臣心情越发的好,虽然他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就是想这么做!

  管他什么缘故,开心就好!而且他这个王妃,看起来比他玩心还重,日后应该不会像母妃、宋瑶月,还有那些嬷嬷一样,一个劲儿的劝他上进吧?

  应该不会……谢尧臣怀着些许担忧,和辰安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那宋瑶月,自宋府回家后,情绪便一直不好。

  她始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居然真的放弃了自己。可再不敢相信,事实确实如此。

  从小到大,娘亲什么都会为她打理好,她什么也不用愁,什么也不用担心。仅此一朝,她才蓦然发觉,原来离了母亲的呵护,明明白白知道母亲再也不会为自己兜底时,居然会是这般无助。

  这夜宋瑶月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方才睡着,但眼睛刚闭上,梦里却是一团糟。

  一会儿是前世那些到哪儿都被人嫌弃的眼神,一会儿又是皇帝送来的鸩酒,一会儿又是前世宋寻月那张高高在上的脸……

  几乎心间所有惧怕的一切,都在这夜的梦境中如泉涌般涌现。没过多久,梦里那一张张面孔,全然变成恶鬼的模样,将她围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想要将她撕烂,吞噬。

  宋瑶月惧怕极了,可就在这时,她忽地从周围那群恶鬼中,看到母亲的身影。

  宋瑶月大喜,连忙向母亲呼救,鼓起勇气穿过那些恶鬼的包围,朝母亲跑去:“娘!娘!我在这里,救救我!”

  可她双腿发软,无论多么努力,却根本跑不动,她渴望的看着娘亲,多希望娘亲过来拉她一把。

  然后娘亲嫌弃的扫了她一眼,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宋瑶月几近窒息,拼命的喊叫,拼命的想要朝母亲追去,可周围那些恶鬼,就像白日里的朱嬷嬷等人一样,撕扯着她,不让她过去。

  娘亲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宋瑶月凄厉大喊,可娘亲却再也没有回来,那些恶鬼,张牙舞爪的朝她淹没而来。

  宋瑶月倒抽一口冷气,蹭一下惊醒过来,从榻上坐起。

  缓了好半晌,周遭的安静,以及身旁顾希文轻微的呼吸声,方才拉着她的心神一点点回来。

  原来是个梦,宋瑶月擦了下额上冷汗,只觉后背贴身的里衣都有些湿了。

  她神色依旧慌乱,这个可怕的梦,让她心间的无助感愈发纵情肆虐。她清晰的意识到,从此刻起,她能依靠的人,就只剩下顾希文了。

  爹爹本就不顾后宅,很多事根本指望不上,若想日后飞黄腾达,站稳脚跟,她就得死死的抓住顾希文。

  念及此,宋瑶月转头,看向身侧熟睡的顾希文。

  成亲半个多月,他至今都不愿与自己行夫妻之礼,她不明白为什么。

  前世她和谢尧臣相看两厌,他不理会她她能理解,可顾希文,她从嫁他的那天起,就在拼命努力的待他好,便是自己的所有钱财被他叔婶盗走,她虽抱怨,但终究是没说责怪他的话。

  他又为什么不和自己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宋瑶月眼底闪过丝丝坚定,既然他不愿意,那她就主动些。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得抓紧顾希文,做他真正的妻子。

  思及至此,宋瑶月蹑手蹑脚的,揭开顾希文身上的被褥,随后便伸手去解他身上系带。

  男子的身体,借月色横陈在面前,宋瑶月心一横,揭开自己衣衫,倾身将他紧紧抱住。

  她学着出嫁前,嬷嬷给她看得那些画册去尝试,想唤醒他如嬷嬷所说那般,男子该有的模样。

  可尝试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没发现他有什么反应。根本不想嬷嬷说的,在夫君面前,只需衣衫穿得少写,都会出现的那种情况。

  她以为是自己的做法不得要领,便试着起身,坐在了他的身上。但无论她怎么尝试,怎么努力,都不见他有丝毫不同。

  就在她困惑之际,顾希文忽地睁眼,下一瞬,宋瑶月只觉脖子一疼,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重重砸在榻上。

  顾希文阴冷又警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谁?”

  顾希文一点没留手,宋瑶月被掐的窒息,眼角都渗出泪来,大口困难的呼吸着,用力掰他的手。

  宋瑶月挣扎好半晌,顾希文似是这才回到现实中,缓缓松开了手。

  宋瑶月刚得自由,连忙脱离他躲到一边,摸着自己脖子大口呼吸着,警惕的看着他:“是、咳咳……是我。”

  顾希文只觉凉风阵阵,低头才发觉自己衣衫全解。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和无地自容霎时间冲上他的头脑!他看着眼前的宋瑶月,恨不能当场掐死她!

  他合衣的动作,宋瑶月自是看在眼里,再联想他刚才的没有反应,以及他迟迟不愿与自己同房,终于明白过来。

  无尽的酸涩漫上宋瑶月心间,她终于明白,为何前世宋寻月也迟迟没有子嗣,原是这个缘故,顾希文有不为人道的隐疾。

  宋瑶月再次听到自己梦破碎的声音,泪落不断,颤声道:“为何你成亲前不说?”

  她费了那么大的心机换亲,以为这一次终于能过上处处美满的生活,怎知今日却又给她这么大一记重锤?那她岂非,这一辈子,都会没有子嗣?这一辈子都会被人当做是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这是顾希文半生都不愿在提及的隐痛,他想瞒着所有人,一辈子瞒下去,或许什么时候他就能好了呢?

  可此时此刻,却被宋瑶月这般质问。顾希文只觉自己什么都不剩了,就连最后一丝拼命遮掩的尊严,也被宋瑶月这般无情的撕去。作为一个男人,活了二十四年,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既没有获得梦想中的成就,也没能拥有普通人的平凡。

  事到如今,他在宋瑶月面前,是连装的必要也没有了,双眸平静如水,面无表情道:“你知道了,那从今往后就不要来烦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宋瑶月闻言一惊,若是如此,那她这一生,岂非什么也得不到了?

  没关系!他行不了夫妻之礼不重要!她可以不要,但是她不能连最后这根稻草都抓不住!

  里子和面子,她总得要一样!做不了真正的夫妻,那她总得像前世的宋寻月一样,做京城里最风光,人人都巴结的顾夫人吧?

  念及此,宋瑶月拉起褪下的衣衫盖在自己身上,膝行到他面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对他道:“没关系!我不在意!只要你好好读书,用心考取功名,给我最好的生活,我不会嫌弃你!你不是写了本书吗?你拿给爹爹,让他帮你呈给皇上,你一定会得皇上看重的。”

  顾希文深深蹙眉,她头几句话,他本来还挺感动,可《治国论》他尚未写完,平日写一会儿,就会锁回箱子里,她又是从何得知?

  无他,她定是翻过自己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