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捉刀小情书
白秋雨气得浑身颤抖，但又动弹不得，只能嘴上反击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如你的愿？于静姝，你就不怕我故技重施，鼓动那位新医生调查你？我告诉你，于静姝，今天你除掉我，你就是杀人犯，可我要是活着一天，我就一天不会停止游说别人去查你的身份。”
“哎呀！我好怕怕呀！”于静姝捧着白皙姣好的脸，气死人不偿命地凑近白秋雨，问道：“白秋雨，你听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于静姝话说到一半，又俯下身子，几乎凑到白秋雨耳边，轻声说道：“但你和故事里的孩子还是有些不同的，那孩子是个正常人，所以他有两次戏耍其他人的机会，而你是疯人院里的疯子……戏耍别人的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把它用光了。”
白秋雨看着近在咫尺的于静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毁了她那张她最厌恶的漂亮脸蛋。
但这个该死的束缚病床让她连抬头都做不到！
这时于静姝又说道：“你是不是很在意那枚戒指？”
“现在是你更在意吧！”白秋雨自以为抓住了于静姝的痛点，原本愤恨的脸逐渐转为一种病态的得意。
她当初毁掉戒指之后，就被注射了药物，根本不知道于静姝看到戒指被毁掉之后有什么反应。
原本她还有点怀疑自己上了于静姝的当，现在于静姝主动提起，她反而觉得，自己那天毁掉的，就是空间戒指。
面对白秋雨的反问，于静姝面容平静地说道：“其实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在意它，它对我来说，更像是生活的调剂品，但我不会把我的未来，寄托在外物上。”
“你现在当然可以这么自我安慰。”
于静姝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拥有和只有的区别。白秋雨，同样的东西，落在我的手里叫拥有，落在你的手里叫只有。正因为你本人没什么出色的能力，才会这么在乎身外之物的帮助。”
“身外之物？你父母留给你的家产就不算身外之物了？一出生就站在终点的人，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些的确也是身外之物。不过……要是你有这些钱你打算做什么呢？”
白秋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是不是完全没有概念？然后下一个瞬间，想到的就是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白秋雨被于静姝说中了想法，脸色一时阴晴不定。
“看到了吧！即使有外物的帮助，你也不过如此。”于静姝无聊地用指甲轻敲了几下病床的金属床头，“这一点从你写书的那一刻就已经一目了然了，毕竟在书里，按照你自己的意愿，你的确拿到了戒指……可是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白秋雨的眼神不自觉地避开了于静姝，自欺欺人地说道：“有钱的男人可以包养女人，我为什么不能包养男人？”
“包养？你真的觉得那是包养？如果真的是这样，应该是你占据主导位置，并且在你遇到他们之前，你就很富有，很有赚钱的能力。但事实上，你的做法是攀附他们，让他们用自己的能力养你。”
于静姝冷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拍白秋雨的脸，“手里拿着金手指，结果却只能靠男人替你做生意，书里那些公司，有一个是你自己开的吗？你还真是会丢女人的脸啊！”
“不是这样的！有钱人可以雇佣别人做事，我也可以！你的公司里难道就不使唤男人吗？”白秋雨强辩了几句，转而开始指责于静姝，“要不是有钱，你以为你可以这么光风霁月吗？你也需要用身体换东西！你下乡的时候被保护得那么好，还不是因为霍旬看上你了？”
“原来在你眼里，专一地谈恋爱和养鱼是一样的，合法的婚姻和劈腿出轨也能一概而论。而且你所谓的雇佣……难道是……”于静姝瞥了一眼白秋雨的下半身，一边摇头一边鼓掌，“这个三观，真的是佩服！佩服！”
“装什么高贵！只要有了钱，什么样的人都能包装成上流人士！归根结底，上流的不是人，而是钱，你根本没过过普通人的生活，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别给普通人抹黑了，普通人多得是，靠自己打拼变得富有的也大有人在，但像你这么卑鄙恶毒的，却实属少见。”
于静姝讽刺了白秋雨一顿，既而姿态闲适地看了一眼自己饱满光洁的指甲，说道：“不过你既然这么向往有钱人的生活，我就告诉告诉你我现在过得怎么样。嗯……我现在开了一家设计公司，手底下已经有十几个设计师了，还开了几家时装店，平均一天的流水就有十几万。而且今年巴黎时装周，我还会和小檀姐她们一起去法国，我们还约好了要一起买珠宝呢……”
白秋雨终于忍受不住，狂躁地尖叫出声。
“闭嘴！你给我闭嘴！”
她在书里嫁给韩靖鹏之后，也要九零年之后，才能过上这种生活，凭什么于静姝刚开放就能过得这么好？
第405章 办公室谈判
白秋雨一尖叫出声，原本各司其职的医生和护士便忍不住过来查看情况了。
虽然大家都清楚，于静姝目前生活优渥，前途无量，是不会把自己搭在白秋雨这种人身上的，但难免也会有点担心她会为了外婆的遗物而报复白秋雨。
好在眼前的场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因为只有白秋雨在病床上歇斯底里地尖叫，而于静姝则在离她好几步远的位置，用手指堵着耳朵，一副恨不得立刻离开病房的样子。
护士连忙开门，走上前去检查白秋雨的状态。
“让她镇静一下吧！”
护士长看了一眼白秋雨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腕、脚踝之类的地方，没有看见新增的外伤，便安排一名护士去打针，自己则微笑着对于静姝说道：“于同志，院长让我请你过去一趟，他有一些话想和你谈。”
因为距离戒指被毁已经过了好几天，这件事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所以院长这几天也面临着不少人的责问。
于静姝和霍旬两人的亲人，几乎不是有一定职务，就是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人，这些人即便不行使特权，仅追究责任，就已经足够让院长头大了。
所以得知于静姝会来见白秋雨之后，院长就十分迫切地想要见于静姝一面。
于静姝想了想，点头说道：“好。”
“请跟我来。”护士长带着于静姝去了楼上院长的办公室。
到办公室后，于静姝看护士长临走前要把门带上，便说道：“不必关门。”她看了一眼院长，“我想这样对大家的名声都有利。”
护士长有些意外于静姝一个年轻女人有这样的警惕性，略有些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把门留了一个明显的门缝。
于静姝则在外面可以看见的位置落了座，看着院长，等待他说话。
院长本来觉得自己这么大年纪，劝说一个小姑娘应该不会太难，但于静姝的态度却让他觉得对方反客为主了。
“小于同志，前几天发生的事，我已经认真了解过了，也给了行为不当的医生处分……”院长看着办公室的门缝，语气不免有些局促，“我明白这件事对你的伤害非常大，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商量一下，我院会尽量弥补。”
于静姝观察了一番院长的脸色，说道：“您已经确认那确实是我外婆的遗物了吗，院长？”
院长的表情一瞬间尴尬到了极点，忙不迭点了点头，推测道：“病人是不是对你讲了那个可笑的故事？”
他以为是白秋雨戳破了胡医生隐瞒的事。
这几天叶廷谦和叶廷筠的电话早已证明那个红珊瑚戒指确实是个老物件，眼下于静姝提起胡医生的目的，自然就显得疯人院的医生异想天开，没有判断能力，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于静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有些感叹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一枚戒指会引起那么多想象。不过说到要求，我倒是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
院长听到这里，开始有些紧张。
毕竟于静姝短短几分钟表现出来的态度，就能证明她不是那种好对付的年轻人。
虽说她不缺钱，但院长有点怀疑，不缺钱的人反而更难安抚。
“想必您也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
“啊！”院长反应了一下，才有些意外地说道：“你是说研究白秋雨的病情？”
“对，我的毕业论文打算以人格分裂为课题，虽然这次的损失让人意想不到，但我想继续这项研究。”
院长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已经有种近似于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了。
于静姝的要求就是这个？
人就是这样，当你最大程度降低他们的预期之后，再给他们一个稍微好的选择，他们就会格外欣喜若狂。
但要是你一开始就提这个要求，对方却八成犹犹豫豫，不愿意答应。
尽管如此，院长也还是有点顾虑，“你的要求倒是不难，但白秋雨目前的情况……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出现另一个人格。”
“哦，您说这个。”于静姝笑了笑，“我没打算一直留在这里观察，只是想从您这拿到第一手观察资料。所以白秋雨的情况，就有劳贵院定期告知我了，无论是电话还是信件都可以。”
说到这，于静姝还无奈地摊开手，“作为有家庭有孩子的人，我确实不能离开家太久。”
院长巴不得立刻答应这个要求，然后赶紧把于静姝这尊大佛送走，不过他这么大年纪，还是不好太不庄重，于是又问道：“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要求倒是没有了……”于静姝停顿了一下，说道：“就是我看贵院病人的住院服似乎很破旧了……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定期为贵院捐赠一些新的住院服。”
于静姝做了一个很可爱的手势，“我有一个小制衣厂。”
院长刚开始还以为于静姝想趁机赚一笔医院的经费，但听到“捐赠”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误会了。
“捐赠……”院长还有点犹豫，“你需不需要和家里长辈商量一下？我这边肯定是高兴的，但……”
“您放心，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说实话，白秋雨是病人，我倒不是很生她的气，毕竟她也很难控制自己。唯一让我感到失望的，其实是胡医生，但是您已经给了他处分，那我也不想贵院为难。既然辛苦你们为我收集论文必要的资料，我当然也是愿意有所回馈的。”
于静姝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过，要是有记者采访您的话，我希望您能适当提一提我们制衣厂的善举。”
“没问题。”
院长以为看透了于静姝的商人本质，觉得这件事是双赢，于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于静姝就告辞离开了。
出了疯人院之后，于静姝看着湛蓝的天，微微一笑。
其实给疯人院定期捐赠衣服，才是她的目的。
毕竟，她要白秋雨长命百岁嘛！
第406章 衣服里的玄机
于静姝计划要给疯人院捐赠的衣服，其实并不全是使用棉纺厂的布料。
疯人院不比外面，病人在里面穿的都是统一的病服，没有太多换洗的衣物，疯人院给他们穿什么，他们就要穿什么，没得挑。
也正因如此，疯人院的衣服是按季度换新的，一般是两套衣服交换穿，病人本身又不老实，病服穿上三个月，差不多也就报废了。
也就是说，于静姝每三个月，就要给疯人院提供一批衣服，每个病人都能领上两套，白秋雨自然也不例外。
平常的时候，于静姝会给他们提供普通的棉布衣服。
但是每年冬季，于静姝就会选择用空间的羊毛，给这些病人提供一套保暖内衣。
空间的东西有滋养身体的功效，穿的衣服虽然不比吃的，但用来维持白秋雨的健康也足够了。
白秋雨现在这么形销骨立的，不提供这些，于静姝还真怕她什么时候忍受不了这里的生活，一发疯就挂了……
于静姝不会为了白秋雨这种垃圾脏了自己的手，去做什么见血的事，但捐赠衣服这种善事，她还是愿意做的。
客观上来讲，这确实是行善，只有白秋雨一人会在主观上觉得这是报复。
毕竟对于白秋雨这种爱慕虚荣，甚至愿意为此不择手段的人来说，让她过现在这样清贫、节俭、没有尊严和自由的日子，恐怕比让她死还难受。
于静姝不会主动残害她，但也不会放过她。
长长久久地活在自己最不喜欢的生活里，才是白秋雨最终的归宿。
于静姝走出精神病院没多久，就看见霍旬从大路上迎面走了过来。
“都谈完了？”
“谈完了。”于静姝有些感慨地回头看了一眼疯人院灰暗建筑，“我和白秋雨的纠葛，算是彻底尘埃落定了。”
霍旬想到白秋雨那种女人，居然能和阿姝纠葛二十几年，心里竟然有点酸溜溜的。
他认识阿姝还没有二十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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