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月瑶歌
还没看到是什么事情之前,他便先看到了满天的诅咒和谩骂,万千恶意扑面而来,有些字眼光是看着便让几乎从没遭受过什么挫折的贺星淮心肌梗塞。
终于知道事情经过,并听到了那个录音时,贺星淮更是心脏一跳,他对裴千雪做过的那些事……怎么会突然曝出来?!
贺星淮第一反应本以为裴千雪为了报复他也将他送上了热搜,可随后他反应过来了不对,裴千雪不会这么做,她要报复当时就已经直接上门将他玩/弄了一番,而且就算是要以牙还牙,他记得她截了当时群里的聊天记录,只要直接放聊天记录就行,而不是这个看上去像是被人逼着录下的录音。
不过这个声音他刚听第一句就认了出来是谁,立马给那人call去了连环电话。
电话一连打了十几个才终于接通,恐怕对方也心虚的很,怕他算账所以迟迟不敢接。
即使接通后对方的第一句也是滑跪:“淮哥我错了,真不是我想说出来的,是、是宴行之那个疯子直接堵在了我家门口,逼着我录了那个录音啊!淮哥你也知道宴行之我哪敢惹啊,你饶了我这回吧!”
宴行之?
贺星淮这会儿脑子倒是反应了过来,肯定是宴行之记恨上次宴会的事,说不定还嫉妒他,所以才用了这种手段来对付他。
这样既能讨好裴千雪,还能提醒她他做过的那些事,让裴千雪更加讨厌他,宴行之果然是心机深重!
可即使知道了是宴行之在背后搞鬼,贺星淮这时候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咒骂几声后赶紧往贺家别墅赶去。
想起他哥说的爷爷也知道了这件事,贺星淮不禁浑身一颤,当初大伯被家法伺候的那个场景仍然历历在目,他现在只能祈祷那根藤条千万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坐在车上焦躁不安时,贺星淮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提示他收到了消息,结果他不耐烦地点进去看时,才发现居然是有人扒出了他的微博账号,不少吃瓜网友纷纷私信来骂他。
【贺星淮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人家招你惹你了欺骗人家感情,祝你这辈子永远被人骗感情永远被人甩!】
这个还算语气轻的,而且某种意义上他的“祝福”也算是实现了。
言辞更激烈的还有:【贺星淮你是没爹还是没妈,怎么教出你这么又贱又毒的渣,渣男去死啊!】
【祝你出门二百码嘻嘻。】
【贱人去死!鬼图JPG.】
哪怕不一一点开,贺星淮看着那些话都只觉得气得浑身发抖,更别提他不小心点开了某条私信,被突然放大的鬼图吓了一跳,吓得他连忙关了手机,屏幕顿时黑了下来。
好几分钟后贺星淮的心情仍然久久不能平息,那些咒骂的话语和渗人的图片都像被刻在了他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让他只有越想越气,恨不得一一怼回去,将这些人全部封号让他们闭嘴。
可忽然他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现在他经历的这些是不是曾经的裴千雪也经历过,他没跳出来露面账号都能被网友扒出来然后私信他骂得那么难听,可当初裴千雪还出面了,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收到无数个私信被人诅咒辱骂。
他都被气成这样,更何况她还是女孩子。
贺星淮这时才懂了自己当初做得有多过分,而且他还是没有证据的污蔑,可这些人骂他的却是他实实在在做过的事。
他又是给了自己一巴掌,怪不得裴千雪至今都讨厌他,说他们是仇家,他现在这样都是咎由自取,都是他活该被骂!
无视掉司机怪异的眼神,贺星淮打完自己一巴掌后立马又亮屏手机,想给裴千雪打电话。
可是号码拨出去几次都无人接听,他便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拉黑了,再转战微信试图发消息时,同样也是以失败告终。
贺星淮失落地盯着手机失神,他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终于回到贺家别墅,好在没有超过规定的一个小时限制,贺星淮站在大门口深吸几口气,才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好消息:没看到像上次大伯那样全家人都在的大场面。
坏消息:虽然小姑一家不在,但爷爷和他全家都到齐了。
只见大厅中央,他爷爷正坐在主沙发的中间,他爸妈一起坐在侧边的沙发上,而他哥则站在爷爷身旁,手里已经拿着一根熟悉的藤条。
贺星淮浑身一抖,脚下顿时如灌了铅一般迈不出第二步。
贺二伯催促着自己的小儿子:“还不进来!”
贺星淮不情不愿地龟速移动了过去,求助似的看向他母亲,可这种情况贺夫人也帮不了他,只能狠狠心避开了他的视线。
贺二伯瞪了他一眼道:“看着你妈也没用,还不快过来在你爷爷面前跪下!”
贺星淮看着自家爷爷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双腿便忍不住一软跪了下来,老实认错道:“爷爷我错了,您、您下手轻点。”
贺老爷子却并没有直接上手就打,表情严肃盯着这个孙子道:“可是我并没有从你的话里感受到你认错的态度。”
“我……”
贺老爷子重重地敲了敲手里的手杖,打断了他想辩解的话:“知道为什么四大家族中贺家是保持这个位置最久的家族吗?”
最早的四大家族其实并不是现在的顾、裴、贺、宴四家,家族有崛起便有衰落,多年的更迭变换,有人上位便有人落幕,然后成了现在的四家。
但贺家却是至今保持在这个位置上最久的家族。
贺星淮迷茫地摇摇头:“因为爷爷管理的好?”
“因为我们向来都认得清自己的位置!”贺老爷子说道,“贺家从不把自己看得有多高贵,因为我们永远知道人外有人,我们家的教育也从不允许子孙以权势压人,这一点你哥哥做的就比另外几家要好,以前你也就爱玩乐了些,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是越来越过分了!”
说着他拿过了贺星辞手中的藤条,下手丝毫不留情地抽在了贺星淮身上:“你父母没教好你就由我来教,你以为若是你没了贺这个姓氏,在外面能让人高看你一眼?那你什么都不是!不仅一事无成,连自己都养不活,谁想整你都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贺家夫妇在一旁羞愧地低下头,因为大儿子太让人放心的缘故,他们便疏忽了对这个小儿子的教育,没想到让他无法无天到这个程度,做出了这种事,确实是他们当父母的没有教好。
贺星淮听着更是憋屈难受的慌,可这是事实,而且又是他爷爷说的,他只能闷哼一声忍着痛受着。
贺老爷子又是一藤条抽下:“玩弄人家女孩子的感情,混账玩意儿,能做出这种事的不配做我们贺家的男人!”
“而且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家,裴小姐比你还年轻一岁就已经能赚到几十亿的资产,你呢?现在还只能靠家里给零花钱,跟你相比都是拉低了人家的档次。”
贺老爷子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怎么敢惹的裴千雪,他都不曾看低那个女孩,他心里清楚,若以她的本事,要是真想因为贺星淮报复整个贺家,恐怕就不仅仅只是一个热搜的事了。
这次他就是要教训这个蠢孙子让他知道不要轻易招惹任何一个人,不然要是以后闯了更大的祸、招惹了更不得了的人给全家招来祸事就来不及了。
贺家只是经商,比贺家地位更高的比比皆是,贺老爷子从来都有这个清醒的认知。
被贬到泥里的贺星淮终于忍不住发出痛呼和哽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爷爷。”
贺老爷子并没有马上停手:“就是你大学毕业后整日游手好闲没个正经事做才有时间惹是生非,星辞,给他在国外安排个花钱就能进的学校,但管理一定要严,等到了新学期开学时间就把他送去读书,不到过年放假不准回来。”
哪怕读个水硕,也比在国内无所事事要强。
贺星辞应下:“是,爷爷,我会安排好的。”
“还有裴千雪那边,你也记得亲自去赔礼道歉,赔大礼。”
“是。”
贺星淮一听自己几个月后也要被送出国,那和大伯有什么区别,连忙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抓着爷爷的手求道:“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您罚我禁足扣我零花钱都行,就是别把我丢到国外去好不好?”
他还没求得裴千雪原谅,还没来得及挽回她,要是出国后被其他人抢先了怎么办,尤其是宴行之,他不想将来回来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贺老爷子冷哼一声:“你惹下的事还不知道会不会导致明天公司的股票下跌,留你在国内难道继续等你惹祸?要是你嫌几个月后晚了可以明天就走,好好充实一下你的脑子再回来。”
贺星淮知道事情已成定局,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眼眶通红。
……
收到了贺家的赔礼,再看贺星淮的好感度也已经满了,裴千雪便不再管他。
这天裴千雪和往常一样帮着宴行之复健时,屋内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裴千雪直接点了外放,电话里传来了管家的声音:“先生,门外有个疯疯癫癫的人自称是您的父亲,还带了警察过来,您看要怎么办?”
现在这个管家以及别墅里的所有佣人都是宴行之接管宴家后重新招的,所以不认识宴父也很正常。
裴千雪看向宴行之,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宴行之眉头一皱:“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宴行之对裴千雪道:“你不用去,我马上就回来。”
“没事,就当跟你出去走走。”裴千雪并没有独自留下,毕竟她可是知道来的人确实是宴行之那个已经送去精神病院的父亲,这种热闹不亲眼看着怎么行。
裴千雪从没有和宴行之做过预言的生意,所以自然不会将有人把宴父接出来的消息告诉他。
两人越来越靠近大门口时,未见其人便已经能听到其声。
是个中年男人不耐的声音,骂得难听的很:“快叫宴行之那混账滚出来,老子是他爹,这大逆不道的东西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治治你!”
一听这声音宴行之脸色便已经阴沉了下来,显然是认出来了。
他有些后悔让裴千雪跟出来,只是现在再让她回去也来不及了。
终于见到了人,果然是他那明明已经被送去精神病院的混账爹,身旁还跟着三名警察。
彼时宴行之的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个阴谋,想着到底是谁把这老东西接了出来。
宴父看到宴行之那张阴沉的脸下意识还是一抖,不过也许是警察就在身边给了他底气和安全感,宴父壮起了胆对警察告状道:“警察先生,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不孝子,为了争夺我的家产禁锢了我,把我关进了精神病院,还将他弟弟的腿打断把人送去了国外,我要告他侵害人身自由罪和故意伤害罪,你们快把这种恶毒的疯子抓起来!”
宴行之在裴千雪和警察面前还是按捺住了心中早已升起的怒火,只是声音冰冷的可怕:“警察先生,这确实是家父,不过当初因为不能接受自己找的小三策划了车祸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以及导致我下半生只能坐在轮椅上,所以精神失常变得疯疯癫癫起来,请了好多医生没看好才不得不将他送进精神病院照料,是我的失误没常去看望他让他不知道怎么跑了出来,麻烦你们将他送回来,辛苦你们跑这一趟了。”
警察看着确实是坐在轮椅上的宴行之,又对比看上去就情绪不稳定、一直在骂骂咧咧的宴父,一时倒有些为难起来,不知道该相信谁。
而且宴行之这幅态度确实站得住脚,毕竟谁能原谅因为找小三而害的自己落了残疾的父亲呢。
宴父见警察有了动摇,生怕他们真的又把他交给宴行之,吓得连忙拉住其中一个警察的手臂,说道:“我没疯!你们可以找专业的医生鉴定,但绝对不能让这个混蛋在报告上动了手脚。”
宴行之适时补充:“精神病患者最爱说的话就是自己没病。”
宴父恼怒地瞪向这个儿子,此时万分后悔当初那场车祸怎么没把这个祸害一起带走。
警察一时无法判断,只好对宴行之说道:“不好意思,既然这位先生报留了案,还是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一下调查。”
宴行之意外地配合,只是说道:“那麻烦让我先打个电话给我的律师。”
这个要求警察自然不会拒绝。
宴父也赶紧走远了一些不知给谁打了电话,打完后脸上明显轻松了不少,问警察道:“那我就不用过去了吧。”
“需要你配合调查的时候我们会传唤。”警察回道。
宴父暂且松了一口气:“那我回自己家应该也可以吧。”
他觊觎地看着面前的别墅,这明明该是他的东西,却硬生生在那个可怕的精神病院待了好几年,想想被那些精神不正常的人包围的日子,宴父仍心有余悸。
警察们看了一眼宴行之,这就属于道德问题,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他们虽然能从中调解,但若是房子的主人坚决不同意,他们也没办法。
毕竟如果宴行之刚刚说的全是真的的话,他们从情理上只会觉得这个做父亲的活该。
宴行之打完电话后也听到了他的这句话,冷笑一声吩咐管家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别墅内一切事务都听裴小姐的,不要把什么随便的人都放了进来。”
他加重了“随便”二字,管家心里便有了数:“是,先生。”
宴父顿时气急败坏:“你个逆子!”
宴行之一个眼刀扫过去,即使有警察在这,宴父也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般悻悻地缩了缩。
男人转头对裴千雪道:“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裴千雪应了一声,她当然不担心,毕竟如果她早点提醒他宴父被人带了出来的话这件事本来可以避免,不过她想让宴行之也吃点苦头而已,而且这场热闹,还没完全结束呢。
而等这对父子都被警察带走之后,裴千雪刚准备回去,突然被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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