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珊瑚与夏天
因为这件事情让父皇和太子产生了分歧,父皇失望的眼神骗不了人,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又把太子给坑了一遍,桃笙可真是自己的福星。
太子汇报了几?件事情离开?之后,外头?卢将?军又来求见。
卢将?军这次求见的事情非常紧迫,跟西郊大营军队的异动有关,经过几?位高级将?领的查验,其中蛛丝马迹的指向,跟太子有些关系。
也就是说,太子开?始动了军队的脑筋。
原本这次是为了对抗凌国开?始的军事拉练,却?也成了太子塞人的练兵的好时机。
卢将?军离开?后,皇帝气得?摔了折子。
“朕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有胆识了。”
一屋子人都吓得?不敢说话。
满室寂静之中,皇帝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些孩子究竟像谁,朕从前做太子那么些年,却?从不敢做出这些荒唐事情。”
皇帝都这么开?口了,几?个内侍在这么装鸵鸟下去也实在也不合适。
高镇笑着走?上前来,道:“其实这父亲和孩子们倒也不定是一脉相承,洛大人多?好的人啊,机敏果?敢,琴艺超绝,可她的父亲却?又是另一番模样。”
高镇这话也算是提醒了皇帝。
他的儿子们虽然都是一帮子糊涂蛋,但是他很聪明,是个明君,这会儿也能?有解释了。
毕竟像文远侯沈裕这种蠢得?挂相的男人都有桃笙这样的孩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皇帝瞬间?找到了安慰。
太子打算这么糊弄过去,他却?不打算这么算了。
“高镇。”
“奴婢在。”
“你即刻叫人传旨,把都察院赵御史?给朕叫来,朕要问问他该如何处理此?事。”
约束朝廷官员的,除了法律之外还有道德,为官者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很容易走?上歪路,所?以这种不正之风不可长。
楚王说的对,沈裕这些人仗着祖上功绩,把旁人的路堵死了,多?年来没有什么贡献不说,朝廷还要花钱养这些废物,一年两年总不到头?。
很该把左都御史?叫过来问问,看看到底该怎么处置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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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沈家也是热闹得?过分。
族中几?乎所?有京中的亲戚今日?都来了沈家,目的也都十分一致,就是来指责沈裕这支做事实在荒唐,败坏了整个家族的名声。
沈裕的弟弟作为这当中官阶最高的五品通政司左参议,第一个带头?表示了对哥哥的不满:“桃笙是你们的女?儿,也是整个沈家的姑娘,不管她上不上族谱该如何上族谱都是你们一家的事,这样大的事情,你们连族里都不知会一声,就这么定了下来?这又是何道理?”
关键你这定的好也行啊!这都弄了些什么?简直可以说让整个京城的人看尽了笑话。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起了沈裕和沈老夫人,甚至有个被沈裕称呼“四叔”的,说着说着坐不住了,眼见着就要起身拿拐杖打他。
另有一人出声道:“咱们且先别说这事了,我可是听外头?都说了,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国公府里不想?承认当初嫁过去的若锦,闹着要休妻,这可怎么是好?”
如果?沈若锦还算是沈家的姑娘,她这样出了事被休妻,名声可就全都毁了,家里的其他的姑娘想?找个好的夫婿也会更难。
面对亲戚们的阵阵指责,沈裕头?上冒汗,也觉得?这事办得?实在有些短见。
从前刚刚找回桃笙的时候,他就总担心桃笙这样在乡下长成的丫头?不上台面,在外面丢了侯府的人,所?以并不想?要认回来,现在发现桃笙发展得?越来越好,沈若锦却?名声尽毁,甚至可能?被逐出关家,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
如果?当初选择公开?沈若锦不是家里女?儿,桃笙才是,现在又是另一种光景。
众人吵吵嚷嚷,一致认为应该跟沈若锦切割,不允许府里会有这样一个被夫家休弃的女?儿,反正本来就不是亲生的,那就切割了吧。
一向耳根子软的沈裕又开?始动摇。
其中又有长辈开?口道:“眼下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把咱们家的姑娘认回来才最重要。”
毕竟是皇帝的御用琴师,真正的御前红人,搁谁那里不眼红?不如早些去请回家中落户。
但是介于之前桃笙和侯府之前的矛盾,如今又闹成了这幅样子,所?以不让沈裕去找桃笙再说此?事,而?是由她们这些做叔伯长辈的代劳就好。
沈裕最终也被说动,打算和沈若锦切割,也同意他们去劝回桃笙。
外面父亲和长辈们吵得?越来越是厉害,沈辞坐在书房房中,烦躁地踢着脚:“这个家真的让人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姐姐和祖母在外干了些什么事?从不为着家族和大局考量,一天天尽是丢人现眼。”
现在自己出门?去,见到的都是周围探寻和鄙视的目光。
毕竟琥珀说起府上事情的时候也把自己给装进去了,现在大家都觉得?他们沈家除了母亲之外都是一丘之貉。
当初他最怕的是认回桃笙这个姐姐让他丢了面子,让外人看笑话,如今桃笙发展得?越来越好,反而?他之前一直追随的姐姐沈若锦,让外人看尽了家里的笑话。
沈樾也觉得?十分迷茫,母亲和父亲已经到了连路人都不如的程度,桃笙拖着不回来,若锦又被曝出来了这些事情,祖母也成了众人眼里胡搅蛮缠为老不尊的代表人物。
当初的时候若是劝父亲好好把桃笙认回来,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就在今天清晨,有一个和沈辞特别不对付的同学特意来找他,那人跟关家有亲,估计也听到了风声,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通嘲笑,说是姐姐要被休了。
沈辞越发烦躁起来,对着兄长劝道:“虽然若锦做得?这些事情实在不地道,当初装病把父亲和你我都骗了,但毕竟她现在还是府上女?儿,代表得?也是咱们府上的脸面,大哥还是过去劝劝吧,就算和离也总好过被关家休弃。”
“不是休弃,是关家想?要给关暮云再娶一房平妻。”沈樾道,“我就算说破天也没有用,她执意不肯,说是就算是在关家一头?碰死了也不出去。”
当时的沈若锦一脸的胜券在握,跟沈樾畅聊着自己的未来。
她自己已经全部都想?好了,先答应了那边父母,稳住世子不要分家,然后再一天一天拖下去。
只要关暮云能?被她拿住,顶住压力,阳奉阴违不娶新的妻子,那么面子里子都是她的。
沈若锦对自己很有信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沈樾也没了什么好说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姐姐半点风骨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富贵荣华,觉得?整个世界都有些崩塌。
沈老夫人刚好散步到此?处,听到兄弟二人这番对话犹如五雷轰顶:“你们在说什么?”
她当初可以选择抚养的孩子很多?,最终挑定了沈若锦这个孙女?儿,半辈子的心血也都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不想?到头?来令国公府竟然连个正妻的位置都不给她留,这关家当真一狠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况且自从闹出这件事情以来,自己一直都站在沈若锦这边,如果?沈若锦没了少夫人的位子,那不光是她,就连自己这个祖母也在京城再也抬不起头?。
她绝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沈老夫人也顾不上气得?胸口疼的事,套了车子就去往了关家。
闹到了现在令国公终于清闲了些许,便请了京兆府尹包大人过来喝茶,询问对方杀手组织调查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如今可有了定论?
包大人如是道,“如今还在调查过程当中,但已经基本有定论了。”
令国公问道:“如何?”
“不太乐观。”包大人直言道,“大概真的和梁王有些关联,也请府里早作打算。”
关暮云听了这话缺不认同:“我记得?咱们律法本就讲究一个‘民不举,官不究’,这许响本来就是我们自家仆人,要打要杀都归主人,锦儿没必要雇人做这些事情,这其中想?来是有些误会在里面的,究竟是她的意思还是手下人的意思也未可知。”
这就是抬杠了,包大人不悦道:“你可以在家喊打喊杀,但是雇凶杀人又算怎么回事?”
关暮云已经想?好了脱身之法:“许响的身契还在我这里,我这个做主人的不告,他有什么资格去告?再说了,当初也不是锦儿,是她的婢女?自作主张,你们倘若不信,大可以将?我们府上婢女?带回去提审。”
若锦身边的婢女?原就是家生子,家人性命都捏在沈若锦手里,自然不会胡乱攀咬。
包大人觉得?关暮云开?始耍无赖了,脸色越发黑了下来:“就算你们可以钻律法的空子,这样揭过去,可那些杀手却?是抹不掉的关联。虽然这些事情属于朝廷禁忌,皇上不会明着因为这些事情降罪府上,可世子夫人若是掺和了这些事情,陛下为着杀鸡儆猴,也不会轻易放过去,你且等等看吧。”
说话之间?,令国公身边的随从来报,沈老夫人请见。
令国公脸色一沉:“就说我现在没空,让她先回去吧。”
那随从一脸为难道:“沈老夫人说了,她今日?一定要见到您,若是您不应她,她就要一直站在咱们府门?外头?,直到您见她为止。”
哪有体面人家的太夫人这般行事?沈老夫人这番做法可以说是丝毫不再顾及脸面了。
令国公咬牙:“请她进来。”
沈老夫人一进屋子,劈头?盖脸对着令国公就是一顿指责,表示自己绝不接受令国公府贬妻为妾的说法,她们若锦究竟犯了七处的哪一条?你们要这样对她?
况且休妻三不出第一条为“有所?娶无所?归”,现在沈家要从族谱上拿掉她,若锦没地方可去,依着律例也是不能?休妻,难道你们府里当真就没有王法了吗?
令国公听了此?话也卡壳了。
虽然他们跟关暮云商量的是让沈若锦做平妻,但他们也都知道,关暮云是朝廷的世子,不可能?在礼部登记两个妻子,其实说白了还是休妻,只是在府里有一个平妻的名分。
可现在经老夫人这么一说,这事也变得?真正难办起来,那边侯府看情况是要跟沈若锦切割,而?那对所?谓的亲生父母并没有证据,并不能?证明他们就是沈若锦的生父生母。
况且即便他们就是真的,沈若锦也可以用钱堵住嘴,不许他们再出来相认,以谋求最大的利益,所?以也的确是应了七不出当中的这一条,这么说来的确就难办了许多?。
“老夫人,我不会让锦儿受委屈的。”关暮云再说出这句话时,也觉得?有些干巴巴的,没有丝毫力道。
“你这样还不叫委屈?那你要怎么委屈他?”沈老夫人怒斥道,“你要是真心待她,就绝对不会让她失了正妻的位子。虽然她不是侯府嫡女?,但也是我们当成唯一的嫡女?养大的,一直以来都心高气傲,你当真不怕她会一时想?不开?出事吗?”
一想?到要失去沈若锦这事情后,关暮云立时上头?,对着父亲也腰杆硬了起来:“若锦这些日?子在府上操持庶务,服侍母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昨晚已经跟我哭了一夜,字字句句都是对日?后停妻再娶的害怕,如果?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受不了的,还望父亲开?恩,给她一条生路。”
令国公闭上眼睛,迅速将?这件事情在自己脑海当中过了一遍。
如此?一来,休妻已然不能?,若是让两人好聚好散,沈若锦和离出府,她也一定是不肯的。
可如果?沈若锦不去处置,任由她占了府上少夫人的位置,名字也在礼部登记为令国公世子的妻子,皇帝一旦知道这位少夫人曾经跟附逆之人有牵扯,一定会影响到整个令国公府和自己的前程。
况且现在太子和睿王势同水火,如果?不分家,他们一家人肯定不能?两边下注。
一边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一边则是妹妹的丈夫睿王。
而?太子如今已经逐渐失了圣心,令国公也能?感受到皇帝对太子态度有着很大变化,到时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好。
如此?说来,倒不如把关暮云分出去支持睿王,自己府上继续支持太子,到时也好相互有个依托。
想?明白了这一层后,令国公对着关暮云道:“你昨日?不是执意要分府出去吗?”
关暮云一时语塞,只是简单应了声“是”。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的妻子,那就分府出去过罢。”令国公道,“皇上那边我亲自去说,也不劳你们夫妻再费心了。”
沈若锦也是听得?下人来报,包大人来了府上,大概要说的事情跟案情有关,所?以也想?要过来探听一下这件案子的进展。
结果?她刚刚来到令国公书房,就听到了祖母和关暮云的这番对话,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窒息过去。
昨天关暮云为了保她,说要出府单过,令国公一直没有松口,今天突然就答应了,这也表示令国公府放弃了他们。
昨天她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关暮云,让他暂时耐下性子留在府上,保住世子的位子,今天因为祖母的这一通闹,他们就什么都没了。
沈若锦不由想?起自己这些年在沈家的生活。
她自幼就知道不是侯府亲生,唯恐哪一天这个秘密爆出来,他们迎了真正的侯府千金回府,而?后抛弃了她,便极尽所?能?讨好老夫人,从不敢忤逆她一分一毫,就这样在完全顺从中长大。
她如今的身份再不是侯府嫡女?,就算做了关暮云的平妻也认了,她所?追求的是一世荣华,并不在乎一时的名分,她只想?嫁给令国公世子这么个人,就有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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