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78章

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标签: 种田文 穿越重生

  “停止你的胡说入道,你这个愚蠢的中国小biǎo子,看你们这些黏糊糊的侏儒口吐人言,我每时每刻都感到恶心,恶心!你们像蝗虫一样生孩子,中国养不起你们这些贪婪的蝗虫,你们就在全世界抢夺人家的口粮,滚回你又脏又臭的猪圈国,贪婪狡诈的集体主义蝗虫,就该待在最肮脏的猪圈国里……“

  那个萨尔责和另一男青年,死死拽着怒火滔天的史密斯,珍卿不为所动地端起水润喉,金发碧眼的唐莉·菲尔茨汹汹走过来,夺走珍卿的杯子咬牙切齿地说:

  “Move your ass out of here,you stupid butter bitch!”

  珍卿看着稳如泰山的史宝鼎教授,还有正在劝解史密斯的金艾达小姐,其他人脸色难看地观望着,珍卿满不在乎地耸肩摊手,冲着叫她“butter bitch”的唐莉·菲尔茨:

  “小姐,如果我滚出这间屋子,我会立刻去哈大找赖维斯教授,他是我的伦理学老师,他是著名的反种族主义者,还有,他是哈大查尔斯校长的朋友。”

  唐莉·菲尔茨不屑地冷笑着:“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你这个愚蠢的中国怪胎!这里只有你一个黄油脸,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你作证!”

  珍卿被菲尔茨推搡也不生气,很平静地收拾自己的手袋,看向金艾达小姐和史宝鼎教授,再看看其他面有不安的女性会员。金艾达和史宝鼎不至于太偏颇,而且演讲会里信教的好女孩子们,要对她们的上帝负责的。她不是要靠他们给她主持公道,只要他们不是一面倒地向着史密斯,珍卿就可以借机虚张声势了。

  所以等她收拾好了东西,便笑眯眯地对史密斯他们说:“让我们拭目以待,好不好?”

  史密斯愣一下更怒不可遏:“你这愚蠢之极的xxx,不要夸夸其谈,你没法做到你所说的,滚回你那可悲的黄脸国去!”

  珍卿全不在乎地耸肩:“我是个亚裔,但我是个富有的亚裔,我的亲友遍布美国大陆,他们会帮我给相关人士施压。”

  史密斯身边棕发男萨尔责,走到珍卿身边克制地劝诫:“每个理性的人,都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杜小姐,我相信你也不会这样做。此事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史密斯和菲尔茨会为他们的鲁莽无礼道歉。若你为发泄怒气随意行事,一些有能量的人,也会让你在美国待不下去。”

  珍卿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你们这些种族主义者的臭脸,每看一回都让我作呕,我不在乎能否在此上学,就算马上把我递解出境,我也一点不怕,钱能送我去任何一个地方。但是,若我在此待不下去,你们也得跟我一起倒霉,明白吗?你们这些愚蠢的种族主义恶棍!”说着就高高地昂着头向外走。

  史宝鼎跟金艾达严肃地说两句,金艾达苍白着脸追上珍卿,紧紧拽住她说会有交代,然后就听见史宝鼎敲桌子,提高声浪对会员们严厉地说:这件事是因卡尔·史密斯的种族主义言论而起,屡次以种族主义言论侮辱珍卿的唐莉·菲尔茨也有错,两位主席决定把二人清除演讲会,此事涉及原则问题无须会员表决而定。

  卡尔·史密斯和唐莉·菲尔茨气疯了,其他人白人至上者也不可置信的样子,倒是那个棕发男萨尔责很冷静。

  事情就这样顺利地解决,两个嘴炮的种族主义者,愤怒又无奈地被清除出去。

  珍卿也暗暗地松一口气,这正是她期望中的结果。本邦的种族主义者太多了,连房东米勒太太也疑似racist。要在这个地方待上四年,还要按学校的要求多交际,就得“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若是对这些人忍气吞声,灰溜溜地脱离金艾达演讲会,以后的麻烦和屈辱会接踵而来。

  当然,她也不是一味逞强斗狠,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跟有钱的种族主义者对上。上回加大菲尔林教授的一番操作,跟他们在球场起冲突的马修·史密斯被停学。让珍卿有恍然大悟之感,美国坊间可能盛行种族主义,但是美国名校在这方面坚持政治正确,而且对这种事件的处理颇严厉。

  不过,金艾达和史宝鼎真“偏心她”啊,她本以为还要虚张声势一番,才能达到让人觉得她不好惹的目的,没想到进展得这么顺利。

  珍卿还想其中会否有猫腻,洋人们是否也学到老子真传,讲的是“欲必废之,必固兴之”,先把她稳住以后再暗戳戳搞她?以后她跟孙离叔叔聊起此事,孙叔叔说她太高看洋人们,他们哪里有这份心机呢?

  后来珍卿才越来越明白,史宝鼎和金艾达并不喜欢种族主义者,有他们在亚裔就通通待不住,不能实现本讲会的国际化氛围。演讲会中在教的一些学生,也很不喜欢种族主义那一套。不过真信教者也讲究克己不争、沉静寡欲,史密斯和b菲尔茨的立场他们不赞同,但也只是私底下跟主席们说说。

  后面其他人都散了,史宝教授还留住珍卿,跟她聊起史密斯的演讲,聊起儒家的故事和儒家的功能。

  珍卿不想为后世僵化的儒教张目,但是不学无术的外国人,借否定儒家否定中国人,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回到住处珍卿先躺到床上歇着,累得太狠没洗澡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看民国名人写的日记,种族主义者在那时候普遍存在,但感觉他们一些教会人士和名校高知,对这种事也很反感,并会帮助自己喜欢的学生。所以有些困境也不是绝对的,可以通过向合适的人求助以解决……

  女主是显得有点嚣张,不过民国特立独行的大师也不少……

第388章 宗教戏剧那些事

  慕先生有位叫周成捷的弟子, 在邻省普蕾特艺术学校学艺术设计,来波士顿跟人谈一笔生意,顺便约珍卿这个师妹见见。

  珍卿把译好的美术稿子带上, 想让周成捷师兄看看如何。周师兄性情天真直率,说话一点不绕弯子, 看到译得好的就拍桌赞赏, 但对珍卿也非一味好话, 他觉得译得不准确的, 就直接指出并陈述理由。两人虽是初次见面, 但珍卿与这周师兄算是一见如故。

  后来周师兄本想跟珍卿吃饭,两人结账正要走出咖啡馆,咖啡馆的侍应递来字条, 周师兄露出厌恶的神情,对着侍应克制地咬着牙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叫她的男朋友自己解决。”那递字条的侍应生耸耸肩, 说他没义务替周师兄做这件事, 就自顾自回到咖啡馆说笑。

  周师兄恼怒不已又似无奈, 把手上字条撕个粉碎扔街上,然后克制地向珍卿表示歉意:“小师妹, 本应送你回家, 实在对不住。波城之行与一男同学为伴,此人是南洋华侨, 在此地有亲戚, 他去访亲却将女友抛下, 这个女人——oh, god!我不想做背后毁人的小人。可是小师妹, 这女人以为自己是英女王, 总想别人提供众星捧月的待遇。刚才宾馆打来电话,那女人在酒吧买醉,喝醉了在宾馆闹事,说世上男人都是负心汉……简直不可理喻。”

  周师兄送珍卿到电车站,颇痛苦地向她感叹:”小师妹啊小师妹,若所有中国女孩子,都跟你一样独立自强,跟你一样伶俐可爱,那中国就太美好了。”

  珍卿对周师兄笑而不语,一个男生讲一个女生多坏,在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贸然附和不会让人高看,对陌生人也确实犯不上。不过,他又发现周师兄的性格特点:他不喜欢不省事的女孩子。

  十二月中旬的一个礼拜天,本城下了一场诗意的鹅毛大雪。等到雪化得差不多时,白莎拉请珍卿去科学派教堂听经,当然,白莎拉不是为了向珍卿布道传教,而是她家人邀请珍卿去瞧瞧——白家人听说珍卿是聪明的中国人,大约有点布道传教的意图。而白莎拉所以听话地邀请珍卿,是想向她证实这个教派多无聊多荒诞。

  白家人所在的耶教科学派,本质上没有多少科学精神。他们认为物质虚幻不可靠,疾病只能依靠调节内部精神来治疗。

  珍卿到教堂听他们教众的演讲,也没听出什么新鲜的意思,就是按部就班地宣讲《圣经》某章,不然就是宣讲其创始人所著书籍的内容。

  事后白家人请珍卿谈谈感想,珍卿觉得他们像后世的小学老师,但凡有春游秋游或给烈士扫墓,非给老师们攒个作文谈感想。她不能对白家人吐槽宗教,支吾应付着被白莎拉拽走了。

  两个人冲出教堂如释重负,不由自主地相视傻笑。面对这样的听经方式,真的像听唐僧念紧箍咒。

  白莎拉主动拉珍卿去中国城吃饭,叫珍卿待会教她中国菜的名堂。到餐馆捡个靠窗的位置坐,珍卿就着菜单给白莎拉解说,某某菜用的材料和烹饪方法。

  两人点完菜等待的时候,白小姐兴味索然地告诉珍卿,从她记事开始参加礼拜天经课,十数年形式内容几无变更,实在是没意思透顶了。不过她全家都在教中,去安拉学院念医科已算出格,她再叛出教宗肯定骇人听闻。

  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真是如此。她来美后增长的不少宗教知识,多是从洋人朋友那听来。上回演讲会给卡尔·史密斯编家族故事,关于耶教莫尔门派的习俗,就是金艾达的叔叔金牧师给她普及的。

  饭菜陆陆续续送上来,珍卿给白莎拉布菜并讲解,吃完坐在室内听稀里哗啦的化雪声,珍卿笑说若是闭上眼睛,感觉像是坐在瀑布的旁边样,不然就是外面在下暴雨。白莎拉就说起特好笑的一个宗教典故,其实这也不能算是典故,白莎拉说美国年年还在出这种洋相。

  白莎拉说西部的酉太省容易干旱,而此省又是宗教精神尤其浓厚的地域。该省一至干旱到无法可想时,由省长至农业部长都急疯了啊,从上到下一道道地发政令,要求不管是耶教徒还是□□,不管是莫尔门还是科学派,从某日起必须日日祈祷求雨,以期用神灵之力降雨人间。

  珍卿听得不可置信,继而哭笑不得,拥有全球影响力的伟大耶教啊,竟然跟中国世俗化的佛教道教一样,教徒们竟也要担负起打坐求雨的民生大计。

  慢慢地从中国城向外面走,路过一家家中式商品店,白莎拉也有兴趣进去逛一逛。不过白莎拉并没有乱花钱,她现在交学费都要给家长说尽好话。

  路过一家首饰店的时候,珍卿迎面撞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双方都因猝不及防的邂逅发愣,然后是对方戒备地问珍卿:“你怎么在这里?!”

  果然是杨若兰式的质问语气!珍卿哼笑一声,不大热情地反语道:“天下的路天下人走,我在何处跟你什么相干?”

  杨若兰臂弯里的男青年看着珍卿,惊讶过后笑意盈盈地跟珍卿点头,很有兴趣地问杨若兰:“是朋友吗?中国来的?都是同胞一起逛逛岂不好?”说着这话眼神就看向珍卿,这个人像是喝酒了。

  杨若兰抿着嘴脸渐渐黑了,白莎拉问珍卿怎么回事,珍卿小声地回答她没什么事,便拉着她继续向中国外面走。

  杨若兰一边应付男友的追问,一边心里松了一口气。决定以后再不跟男友一起来波士顿。

  珍卿不担心杨若兰会做什么,她甚至能够猜得到,杨若兰恐怕再也不愿意见到她。

  三表叔怕杨若兰在外面学坏,给她的费用只是勉强够花销,可刚才见她满身的金银珠翠,她身边男士的穿戴也富贵。珍卿就不难猜得出,杨若兰是傍着大款了。

  杨若兰跟人逃婚私奔的事,珍卿前因后果是清清楚楚,看她刚才那紧张戒备的样子,好像生怕男友跟珍卿搭上话。

  跟白莎拉分别后回到住处,怡民贼兮兮地跟珍卿说,房东米勒太太好像便秘了。刚才怡民在房间做功课,咣咣听见有人敲门,开门见是丧着脸的米勒太太,这老太太说下面的马桶堵了,找怡民借厕所也没好气。怡民当然不会因她态度不好就不借。然后,老太太在厕所待了半个多钟头,出来的时候扶着墙走路,整个人看着都快虚脱了。

  珍卿下意识地说一句:“那个,我记得那个普洱茶,还有菊花茶,都能润燥通便。要不给老太太送点?”怡民作怪地瞪眼耸肩,在珍卿鼻子上晃着手指:“要不,你杜大小姐去试试?”

  珍卿说她试试就她试试。之前米勒太太大义灭亲,报警抓潜入她们房间的亲外甥,珍卿对老太太印象有点改观。珍卿和怡民捡了点普洱茶和菊花茶,特意用干净的玻璃罐子装,珍卿咣咣踩着楼梯下去,没三分钟又踩着楼梯上来,把两小瓶茶随意放在桌上,无奈地跟怡民耸肩膀:“这老太太,给她送礼还把我拒之门外。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怡民也是摇头发笑:“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他们美国人好像都以为,中国人都是一身的病,还吃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不爱洗澡换衣服。天呐,他们洋鬼子才不爱洗澡吧,我们老祖宗放假可是叫‘休沐’,几千年都比他们这些鬼佬干净。他们是哪个国家的国王,说一辈子只洗七次澡来着?”

  怡民说起这一茬,珍卿就想起演讲会的卡尔·史密斯,美国很多人确实如怡民所说的,对中国人有深入骨髓的偏见。

  这个话题马上带过去,怡民准备一些零食来吃,说预科新来一个东洋女学生,人很谦恭但其父据说是名军官,怡民感叹不知如何与这女子相处,但说起来她也没做过坏事。虽然中国与东洋关系紧张,这女生也从不说中国的坏话。

  珍卿在安拉学院也有同样的困境,她这学期选的《中西诗歌比较》一课,就是一位叫波冈福三的东洋人教授。一开始听波冈福三讲中国诗歌,多多少少的别扭。尤其波冈福三对中国诗歌的知识,根本比不上珍卿这个中国人,她开始不得不提醒波冈常识性的错误,这种别扭的感觉更加深了。

  但这波冈教授竟然对她“三顾茅庐”,引用《论语》的“三人行,必有我师”,谦恭得跟珍卿的孙子辈似的,教珍卿在他以后犯错时多多指点他。

  好家伙,之后再上波冈的课只要涉及中国,每每到一节课结束的时候,波冈就笑得一脸奴才相,问珍卿今天她有没出现啥错误,诚惶诚恐地叫珍卿不吝批评指正,好像珍卿是教室里的太上皇。这以后珍卿就更觉得别扭,觉得他学问算好人也不坏,又怕他不知何时露出獠牙。

  与东洋人的交往确是难事,不过凭心来说,做不了朋友也不必伤害别人。就是东洋人也有反战群体,不过他们的声音显得弱一些。

  想想现在中国与东洋的形势,这个话题沉重又讲不出结果。便跟怡民谈起关于宗教的事。

  ————————————————————————

  珍卿假期中写的《公主复仇记》,经过墨尔波墨涅戏剧社的艰辛工作,十一月就开始在安拉学院试演,不过因争议太大被学院要求改进。蓓丽和戏剧社社长赫莉来找珍卿,请她将争议最大的结局改一改。

  珍卿态度客气但语言坚决,结局是她反复斟酌确定的——其实也就想了两个晚上——是《公主复仇记》的精华所的,反正坚决不能改。

  如此到了十二月下旬,经过调整的《公主复仇记》,又重新被搬进安拉学院的礼堂。蓓丽提前给珍卿送了戏票,但珍卿还是下了课才赶过来,走到礼堂二层的曲廊上面看,旁边有个疑似储物室的小房子。

  这时这出四幕剧已经演到尾声:本已忘却复仇的亡国公主,被丈夫发现假祭司的身份,丈夫跟心腹设计要秘密除掉她,亡国公主发现后痛苦异常。长年的双面生活并不好过,她旧邦国中的那些亡国之余,一直劝她杀掉自己的丈夫,公主有过行动但未能成功。随着一个个孩子的出生,公主跟仇人丈情爱愈深,对于报仇她一次次犹豫了。可是她的丈夫竟然要杀她!就因她是亡国公主假祭司,这场生死较量竟没有丝毫的余地。公主的手下多年筹策等待,帮公主顺利反杀仇人丈夫。但是,大王子获悉父亲的死亡阴谋,在父亲遗体前与公主发生剧烈冲突,失手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男女主角在最后一刻都死去了,剧情在大王子的哀哭中落幕。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25 01:25:15~2022-06-26 22:5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addy 5瓶;阿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9章 演讲会之一论题

  《公主复仇记》的剧情, 在王子的哭声中落幕。一阵短暂的死寂过后,礼堂内爆发潮水般的掌声。墨尔波墨涅戏剧社精益求精,把服装、舞美、人物、台词打磨得太好, 造成了极强的感染力。

  但观众席中也有人哗然震惊,珍卿站在二楼的曲廊栏杆上, 很能想象那些人瞠视中的对话, 不外是骂墨尔波墨涅戏剧社, 绞尽脑汁改了快一个月, 还是这个给人喂玻璃茬子的结局, 就像餐馆的客人说菜不好叫换一盘,结果侍应生把菜收回去,在厨房放了半个钟头, 热一热再端出来说是新做的,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但这种不会是所有人的意见。西方人虽越来越喜欢喜剧,但他们依然能欣赏合理的悲剧。至少戏里的亡国公主不完全无辜, 她在复仇中杀害过无辜之人。既然大家都在权力的游戏中, 那就都该遵守游戏规则, 得到一个逻辑严密的结局。真要制造一个虐心虐肝的悲剧,完全可将公主写成手下的傀儡, 然后让她死在丈夫儿子手中。但这样就不像蓓丽说的“女性觉醒”了。

  珍卿嘴角带着微妙的笑意, 一扭头,却看见金艾达演讲会的成员——萨尔责也在, 不知道啥时候来到她的地方。

  这位萨尔责先生看着珍卿, 嘴角有一丝审视的冷笑:“所以, Miss Dew, 你的智慧和天赋是你的□□, 你驾轻就熟地用它们戏弄你的猎物吗?这些观众的糟糕情绪, 也是你乐意见到的吗?”

  珍卿看着冷峻又平静的萨尔责,她自己也一点不七情上面,哼,这洋鬼子莫非以为,她会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这出戏只是她的梦境而已。

  珍卿微微笑着告诉他:“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讲啥。”说着就准备扬长而去。

  萨尔责嘴角是不太友善的笑,他拉着珍卿的胳膊往回一带,把珍卿困在栏杆和储物间的三角区,他当然没有暧昧地壁咚珍卿,就是依仗着自己人高腿长,挡住珍卿所有的去路。

  珍卿把手探进自己的手袋,视线若有若无落在萨尔责下三路,右脚蠢蠢欲动地估测着角度——这么近的距离踢一个强壮的高个,角度还是有点刁钻,所以珍卿没有贸然行动。

  关于珍卿的心理活动,微微愠怒的萨尔责一无所觉,他还专注于对珍卿的剖析:

  “杜小姐,我认真地调查过你,演讲会所有人被你耍了。你对史密斯、菲尔茨,甚至金艾达小姐和史宝鼎小姐,你都在虚张声势(bluffing),你说你不在乎会否退学,不在乎会否被遣返回国,钱能够送你去任何地方,如果你倒霉别人都会跟你倒霉!这些都是糊弄人的鬼话。

  “你每学期比别人多选两门课程,上课交作业从来不迟到延后,你完结的每门课程都得了A,连业余时间也在美术馆和社团,休假时,你不喜欢跟男孩子出去鬼混,你在如此忙碌期间还写了戏剧……你结交的朋友都对你有帮助……

  “杜小姐,我想说你确实在乎,而乎你在乎极了,你不浪费生命中的一分一秒,你似乎不愿意犯一点错误,如此,你怎么会不在乎学业和名誉,你就是在对所有人虚张声势(bluffing)。现在,我找到了你的致命缺点,我已经把你的伎俩告诉金艾达小姐,你的堡垒不功自破了。”

  珍卿一瞬间设想其间的后果,她看萨尔责态度也算平静,觉得此人也不过在bluffing。

  她看着不准备让开路的萨尔责,本来可能继续伪装得纯洁无害,但对萨尔责这种聪明人来说,侮辱他的智慧比打倒他更能激怒他。

  珍卿态度和气言语带笑:“我听说,你们美国精英也读《孙子兵法》,可曾听说过: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那天在演讲会上的对峙,我押上了我的知识、辩才,也同样押上我的智慧和勇气,只为了给我的肤色讨一个公道,并没有其他肮脏的企图。而我愿意押上的筹码,是史密斯和菲尔茨没有的,他们输了难道也要怪我?”

  萨尔责审视珍卿的态度,发现她态度很真诚,眉头却皱得更深:“那么,金艾达小姐和史宝鼎教授呢?他们自始至终对你的肤色很公道,但还是沦为你虚张声势的对象和工具,你没有一丁点觉得不安吗?”

  珍卿挑着眉瞪着萨尔责,这一问确实提到点子上,让她此刻有点无言以对。萨尔责终于得意扬扬地笑:“哼,原来你确是在乎的!杜小姐,你的聪明并没有超凡脱俗,现在我可以看透你了!中国人也不过如此!”

  珍卿在心里无聊地冷哼:神经病!却趁着萨尔责身体放松,一下格开他的胳膊,非常利索地走到楼梯那边。萨尔责潇洒地靠着栏杆,闲闲地看着珍卿离开了。

  ————————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