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珍卿往年看别人的作品,除了李师父的藏品,其余只能看画册。
这还是头一回,这么集中地看正常尺寸的画作,这感觉跟看画册是大不相同的。
这位郑湘先生,跟陆三哥年龄差得很远,关系倒是非常投契。
他对珍卿是爱屋及屋,听说珍卿学过中国画,有一定的技法基础。
他还满怀感慨地,跟珍卿讲他自己的学画历史,说珍卿既然有国画的基础,不妨学一学西画的技法,兴趣不妨广泛一点。
珍卿看了这一回画展,着实是受益匪浅。
尤其郑湘先生,把他的西画作品和国画作品,放在一个场所里面展览,更能显现两者的不同之处。
珍卿在颜料上就大受启发,原来用西洋画的颜料,也能用来表现中国的意境和风格。
看来以后还要找机会,把西洋画的化学染料,买些回来好好研究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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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新旧道德好坏人
看完郑湘先生的画展, 珍卿坐在汽车上直打喷嚏,明显是感冒了。
陆三哥就吩咐徐师傅,把车先开到众仁医院去。
等到了众仁医院, 吴二姐让一位姓钮的护士,陪着珍卿去看看感冒。
钮护士带着珍卿, 很快就看完病取过药, 又把珍卿送到楼梯口处, 叫她自己回吴二姐的公事房。
珍卿走过来正要举手敲门, 就听见吴二姐在里面咆哮:
“……你看这些小报上说的, 什么跟电影明星同居,还有那个红蜘蛛一样的爱莲娜·姚,你也敢跟她搭对……
“还有那位薛明霞小姐, 你不是老早跟她分手了吗……怎么小报上都在写,说她珠胎暗结,怀了你的孩子?
“每一件风流韵事, 都说得有头有尾, 有声有色……你看看, 你好好看看,好好的商业家, 被人讲成了乱钻花丛的狂蜂浪蝶!”
陆三哥的声音颇无奈:
“姐姐, 我是交往过两个女朋友,却不至于淫逸至此……那些街头小报专营此事, 自然是捕风捉影, 故甚其词……”
吴二姐还是气咻咻地:
“你为了退掉周家婚事, 什么办法不好想, 自己往烂泥潭里扑腾, 给那些好事之徒, 落下这么多把柄,你谁也怪不得,只好怪你自己!……”
珍卿从这个房间门外,蹑手蹑脚地,退到了楼梯口的方向。这种敏感话题,她一个小孩子,还是不要听得好。
珍卿远远地站在楼梯口,想着过个十分钟再过去。
她看见灰蒙蒙的天幕下,薄薄的烟岚,在黑亮的雨雾里弥散。
她轻轻叹了一声,正想琢磨出一两句诗应景,忽觉鼻间一阵麻痒,身不由己地连打三个喷嚏。
没有半分钟功夫,就见吴二姐公事房的门打开,陆三哥扶着门把手喊:“五妹吗?怎么不过来?”
珍卿赶紧颠颠地跑过去,进了公事房内,顿感室内一阵温暖裹住周身。
吴二姐招呼珍卿坐下,把从药房取来的药,拿出来看了一下。
然后她叫陆三哥倒点水,她把药盒掰开,从里面取了一颗棕色药片,递给珍卿跟她说:“把这药片先含在嘴里,再喝两口水送进去。”
珍卿看这药像是中成药,没多想就放进嘴里。
看着珍卿喝完了药,吴二姐按着头右边,表情显得很难受,像是头疼病犯了。
但她没多在意这点不适,语重心长地跟陆三哥说:
“说白了,自家人如何看你,这都不要紧。
“关键是坊间以讹传讹,你陆三少的大名,已经跟不堪二字挂钩,有的病人还特意问我……算了算了,浩云,总归你要上心。”
陆三哥点点头,说:“二姐,我会把事情处理好,你别忧心。”
吴二姐跟弟弟说:“浩云,我晓得你知交满天下,能耐大得很,但是常言道,话不可说满,事不可做绝,你做事别太极端。”
陆三哥沉默片刻,笑着点头说:“二姐,我晓得的。姐,你是不是头疼犯了?”
吴二姐跟他摆了摆手,没有答她,然后拍一拍珍卿,跟她说:“二姐这里事多,不留你了。你待会跟三哥一起回谢公馆。”
说着她从沙发上起来,坐到她办公桌后,自己倒了杯热水喝。
然后她就仰着头闭眼,靠在椅背上面,跟陆三哥摆摆手,说:
“你送小五回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珍卿收拾好东西,跟吴二姐说道:“二姐,你别太生气,生气伤身,一定要好好休息。”
本来闭着眼的吴二姐,闻言半睁开眼睛,跟珍卿摆摆手,说:
“二姐不生气,跟你三哥回去,你也好好休息,在家别太淘气。”
啥?二姐都知道她淘气?不就玩虫儿那点事儿嘛,肯定是陆sì姐乱告状。
珍卿跟吴二姐道别,到医院外面坐上车,这时就直接回谢公馆了。
一路回程,陆三哥表情很淡,情绪始终不太高,也没有再跟珍卿说话。
珍卿也安静坐在一边,没有说话干扰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回到谢公馆。
陆三哥虽然情绪不高,也没跟任何人乱发脾气。
送珍卿回到家里,他就离开了谢公馆,看着像要出去搞事情。
珍卿回到房里,躺到床上休息,胖妈难得温声细语地她说:
“五小姐,你好好在房里睡。荐头行里,说新来了一些女孩儿,秦管家让我去帮着挑挑,看有干净老实的,签了工契带回谢公馆做事。”
珍卿微有点惊讶,说:“原来家里也用丫鬟啊,我怎么一个没看见?”
胖妈帮她掖掖被角,随口跟她说:
“家里原来也有好多丫头,这不两位少爷、一位先生,个顶个的出挑显眼……不就容易闹出事故来。
“后来,找了丫鬟,也叫她们干粗活儿,不是在厨房,就是在后面楼里,你看不见也正常。”
珍卿有点复杂地问:“两位少爷和一位先生,是有谁跟跟丫头闹出过什么事吗?”
胖妈琢磨了一下,不打算跟她透露细节,就含糊地说:
“也不是少爷、先生如何,就男人家啊,一旦太出落得醒目啦,有那不尊重的女人,上赶着往上扑。
“也不是所有人都动那邪心思,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一个人不尊重,惹得其余老实人也受猜疑……
“太太和大少奶奶就发了话,不叫先生、少爷们身边,总围着那么多岁数浅的姑娘,真要是出了事,谁脸上也好看不了……”
胖妈急着想下楼,就说:“唉呀,五小姐,我不跟你说了,金妈在下面叫我,我要赶紧下去。”
说着,果真听见金妈的喊声,胖妈急匆匆地出去了。
珍卿听着外面的雨声,小小地叹了一声。
算了,她的房子还没着落,她还是安生睡一觉,把病养好,好好学习,好好地长大吧。
从医院回来以后的当天,陆三哥让他的随从阿永,给她送了一本法文版的《昆虫记》,说是一位姓邹的先生送她的。
这个法文版《昆虫记》,上面的插图是水彩画,不但特别生动好看,而且昆虫种类也异常齐全。
珍卿还有十来张插图没画,有了这彩版插图做参照,没用两天就剩下的图画完了。
然而第二天就到九月份,她来不及把画稿送去,就要到德国教会学校报到了。
公历九月一日一早,封管家带着胖妈一块儿,送珍卿去德国教会的圣音女中报到。
这一天先只是报到,再办一些入学手续,还没有正式开学。
到了圣音女中以后,作为预科一年级新生的珍卿,先上交了往年的学习成绩单,然后又填了两大张表格,交代个人情况和家庭情况。
个人情况里面,竟然还要填是否定婚——注意不是结婚哦,而是问有没有定婚——真是非常稀奇了。
添完表格之后,又做了简单的体检,确定身体没有大毛病,再又填了一张表格。
然后,就是交学费的环节了。
这学费里包括饮食住宿、服装鞋子的费用。
但学乐器是要另交钱的——封管家按杜爸的意思,给珍卿报了学钢琴,另交了钢琴课的课时费——钢琴课按小时算钱。
前后具体交了多少钱,封管家没有跟珍卿说,但想也知道费用不会便宜。
圣音女中是个高中,显然不在义务教育的范围。
珍卿在启明学校,已经上到初中,但学的课程跟这里不太接轨,在这学校不直接上正科,而是从预科一年级开始上。
圣音女中的预科有两年,珍卿先上两年预科,基本相当于,把中间漏掉的初中课程给补回来了。
交完了一应费用,就有专人过来,给珍卿量身体尺寸和脚的尺寸,说要做夏冬四套校服,外加夏冬两双皮鞋。
杂事办完以后,有修女领着女学生们,大致看了一下学校环境。
修女们都很安静肃穆,她们穿着长长的黑罩袍,大热天头发围得严严实实,脖子里挂着十字架。
在路上也会看到几个神父,他们的神情肃穆刻板,带着侍神者的禁欲感,看人的眼神,就好像想跟你传播点啥。
珍卿看见这些修女和神父,想起看过的电影《音乐之声》。
她忽然觉得,《音乐之声》的女主角玛丽亚,虽然是个马大哈,但应该是天底下最活泼的修女了。
报到以后,学校发了通知,说九月十日正式开学。到时候,就正式开始寄宿学习的生活。
外国教会在中国办医院、办学堂,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扩大该教会在中国的影响,吸纳更多的教徒。
所以,教会学校的宗教氛围,无一例外都比较浓厚。
据说,这学校的很多科目,都会由这些教职人员来教,还会有一些宗教相关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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