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薇妮
小连犹犹豫豫地:“上次二爷陪着他来,我就觉着……他好像跟姑娘很熟稔,不像是……头一遭见。”
“这你也能看出来,”小甘笑说:“你可还看出什么来了?”
小连望了眼杨仪,靠近了道:“上次那根束衣带,我也瞧见了。”
小甘惊的掩住口:“死蹄子,得亏你不是个坏的,万一有什么坏心,岂不完了。”
“姑娘待我好,我怎能做那没良心的人,”小连垂头,又看着桌上衣袍,“只是……莫非小侯爷跟姑娘……”
“不是不是,”小甘忙否认:“十七爷才进了京畿巡检司,满心都是案子,先前也是为了案子寻咱们姑娘帮忙,今儿又是为了什么老都尉的,何况他才多大呢,就想那些了?”
小连点头:“说的是,”又看了眼杨仪,见她一动不动,才低声道:“我跟你说一句,早先,老太太因喜欢小侯爷,很有意愿把三姑娘许给他,毕竟门第,人品,年纪都对得上……”
小甘停了手:“然后呢?”
小连道:“是姨娘说三姑娘年纪还小,不着急定下……何况十七爷玩心正重,不如再过两年之类,老太太还不大高兴呢。私下里说,也不知道姨娘到底想把三姑娘嫁个什么样儿的,难道还有比扈远侯府更高贵的门第?”
她说着赶忙推小甘:“快挪挪,烫坏了。”
小甘赶忙提起熨斗,果真烫的有点变色,她吐吐舌:“只为你说这些,我都忘了……弄坏了的话可没得赔。倒叫姑娘在十七爷跟前没法儿交代。”
两人正说着,外头一阵脚步声响。
小甘走到门口向外打量,只听有人低低道:“门上说先别告诉老太太免得惊着,只去告诉大爷!叫大爷想法儿!”
小甘疑惑,忙去开了门,却见两个婆子往角门走去:“什么事?”
一个婆子赶忙跑回来:“姑娘小点声,咱们二老爷出事了!”
“怎么了?!”小甘震惊。
婆子道:“到底怎样我不知道,门上说,跟二老爷的回来报信,说二老爷在哪家吃酒,那府里竟死了人……巡检司什么的都去了,我们正要去告诉大老爷让快拿主意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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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三更君
◎白府命案,三人之局◎
杨登听了杨仪的话,先差人往白府通报,自己在后骑马前去。
这会儿天正微微黑,幸而白淳的府邸距离杨府并不远,只隔着两条街,一刻多钟便到了。
恰好这两日,白淳的家眷也正进了京,一家团聚,十分热闹。
白淳的小娇妻年纪只他一半不到,生得颇有姿色,这番上京,由白淳的一位族弟,以及她母家兄长相陪,焦山渡那边的宅子只安排了几个奴仆留守,其他的七八人也一并进京伺候。
见杨登到来,白淳喜不自禁,说道:“我先前正跟俞兄说,今夜只他一个相陪,未免孤单,登老爷又来了,岂不是大家心有灵犀?”
原来今夜,俞星臣竟也不请自来,大家在院内摆下酒席。
杨登看见俞星臣,也自欢喜不尽,觉着自己果真是来对了。
三人推杯换盏,一边吃酒一边说些闲话,自然避不过今日最沸沸扬扬的那件事。
白淳就对杨登说道:“杨兄,我早就预言过今日,令爱自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的话如何?”
杨登回想当初金陵相遇,只是笑着摇头。
俞星臣在旁打量:“世翁,听说今日仪姑娘又往西外城去了,不知何故?”
杨登见他听说了,便道:“是为巡检司一位老前辈、就是那位付逍付都尉看诊的。”
白淳惊讶道:“付逍?可是那个当年因为酒后打了监军,被一罚到底清退出行伍的付如远?”
杨登点点头:“就是此人了。”
“他为何在西外城住?”
俞星臣道:“这还用说么?老将不得重用,自是凋敝潦倒。”
白淳深为不忍,叹道:“可惜,付如远当年威名赫赫,本来至少会在兵部有一席之地,只因一次冲动,如今竟落得如此地步。”感慨了一句,又忙问:“他是何病?”
杨登道:“嗜酒之故,酒毒入骨。”
白淳对于医学虽是外行,听见这“入骨”两字,便知道非同等闲:“令爱可能医治么?”
“也只是尽力而已。”杨登回答,他不是那种张扬的人,且在定局之前,自不便先大包大揽。
白淳却笃定道:“我料定令爱自有妙法。”
杨登苦笑:“白兄,你也太高看小女了。”
白淳嗤地笑了:“我高看了仪姑娘?那杨兄不如问问俞兄,他是否也如我一般想法。别的不说,就说御史赵家这件事,就足以名震京城了。”
俞星臣道:“理虽如此,但白兄也不要总是挂在嘴上,要知道名头太盛,未必是好事。何况……仪姑娘毕竟是个女子,这般赫赫扬扬,难保怎样。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杨登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白淳却啧了声:“扫兴,你这般理智冷静之人,最会扫人的兴。”
正在此刻,只闻一阵香风飘来,原来是白淳的娇妻万蕊儿带了两个丫头上来,添酒加菜,又嘱咐白淳:“老爷待会儿还要喝药,别忘了杨太医的叮嘱,酒先欠着些。”
白淳笑道:“忘不了,我只用茶敬他两位。”
万蕊儿又笑吟吟地目视俞星臣,道:“听说我们老爷在京内立足,宅邸下人等等,都多亏了俞大人相助,感激之至,我们老爷不能饮酒,我便敬俞大人一杯。”
俞星臣微微一笑:“不敢,白兄是我故交,为他尽点心力乃是应当的。”
万蕊儿自斟满了一杯,向着俞星臣举了举:“我自干了,俞大人自便。”她说话间一饮而尽,又笑盈盈地看着俞星臣。
白淳在旁笑道:“好!娘子真是豪气,”又看俞星臣:“俞兄,不知你可也能如此痛快?”
俞星臣道:“我不胜酒力,只喝一口,请嫂夫人见谅。”他举起杯子,袖子遮住,悄无声息泼出些许在袖口,而后放下酒盏。
万蕊儿瞟他一眼,又春风满面地看向杨登:“登老爷,也要多谢你为我们老爷诊脉,妾身实在也不胜感激。”
她又倒了一杯:“既然俞大人不领情,这杯不知登老爷可肯饮否。”
杨登没见过这种场面,更料不到白淳的妻室如此年轻且手腕了得,他颇有点尴尬。
看白淳,白大人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而俞星臣则笑微微地,好似一只袖手旁观的狐狸。
杨登只得稍稍欠身:“不敢不敢,我只能勉强陪饮半杯而已。”
万蕊儿一口喝光,手在白淳肩头颇为亲昵的一搭:“妾身就不打扰老爷跟两位大人雅兴了。”屈了屈膝,带着丫头去了。
杨登偷偷擦了擦鬓边的汗。
白淳却笑道:“你们两个的酒力,都比不上一个妇道人家。”
俞星臣不动声色,趁着白淳对杨登说话的功夫,把杯子里丝毫没动的酒往地上一泼,重新斟满:“我们当然不敢跟嫂夫人相比。”
杨登咳嗽了两声,不敢言语。
于是又说些京内趣事,以及白淳最近有无新曲之类,正说的高兴,丫鬟捧了药碗前来:“老爷,喝药了。”
白淳扭头:“怎么就这么着急。当着客人的面催人喝药。”
俞星臣看了看那碗药,微笑道:“这大概是嫂夫人的苦心吧。”
白淳嗤地笑了:“你又来取笑人。哼,我偏喝了,也好验证验证杨兄的药灵不灵。”
杨登忙道:“白兄,这可不是那种……那种春/药之类,需要多服几次,慢慢起效。”
“跟你说笑,你竟当真,你老兄这般实心,世上罕见。”白淳拍了拍杨登的肩膀,尝了尝药苦不苦,却觉着味儿似乎还成,并不苦的如毒/药一般,当下一口气都喝光了。
丫鬟接了空的药碗退了下去。
白淳掏出帕子擦拭唇边药渍。
杨登打量他的动作,此刻突然有点心神不属,登二爷忽地想起杨仪劝说自己不要给白淳开药……这个女儿他虽然不是在他跟前长大的,但她的能耐,却是谁也不能忽视的。
杨登竟隐隐地有点说不出的后悔。
不料俞星臣问:“登老爷在想什么?眉头紧锁?”
杨登抬头,对上他探视的眼神,终于转头道:“白兄,再请一请脉搏。”
白淳最是诙谐:“怎么,喝了药立刻诊脉,杨太医,我可不给诊金哦。”
杨登勉强一笑,便去把他的脉,白淳又看向俞星臣:“若这药当真有效,就让杨太医写的明白,以后留给俞兄用……”
俞星臣白了他一眼,扫向杨登,见他眉头轻蹙,甚是专注。
就在这时,白淳突然叫道:“哎哟肚子!”手捂住腹部乱扭起来。
杨登吓得急忙撒手,猛然向旁边跳开。
俞星臣也变了脸色。
白淳在桌边扭动了片刻,突然抬头望着两人,嗤地笑了。
俞星臣顿时明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杨登却仍忐忑,不明所以。
白淳见杨登的脸色都煞白了,当下忙打躬作揖地道歉:“杨兄,莫要担心,我不过是看你十分认真,所以故意玩笑逗乐的。”
杨登刚才差点给他把魂儿吓跑了,闻言哭笑不得:“白兄,你也太……”
就在杨登跟两人准备重新落座的时候,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叫,白淳惊地回头:“什么响动?”
杨登因为才受过惊,听了这声反而不慌,扭头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很快,有两个丫鬟飞跑而来:“不好了,老爷,舅老爷忽然吐血了!”
当白淳,杨登,俞星臣三人赶到的时候,内宅地上,多了一具尸首。
不是别人,正是万蕊儿的哥哥万锈,只见他嘴边涌出许多血沫,直着脖颈死在地上,万蕊儿跪在旁边,好像吓坏了,浑身抖个不停。
顺天府跟巡检司很快来人,查验死者死状,初步判定是中毒而亡。
因为白淳近来风头无两,而在座的俞星臣又是巡检司新任的巡检使,至于另一位杨太医,则是今日更大出风头的杨大小姐之父。
两方的巡差都十分谨慎,只询问死者身份,以及死前曾经吃喝过什么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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