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薇妮
索性把脸埋在杨登的手臂上,呜咽着哭了起来。
正在此时,外间道:“宣王殿下驾到。”
宣王跟俞星臣已经来了有一阵子了,跟薛放一起,在外间,听了个大概。
宣王爷面沉似水,没什么表情,俞星臣也是喜怒不形于色。
杨甯扶着床边起身:“王爷……”兀自泪眼婆娑,悲伤不能自禁。
杨仪行礼,她并没做什么,但有一种奇怪的欺负了杨甯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亦或者对于宣王、俞星臣而言也是如此。
宣王走到杨登身旁,蔡太医也跟着过来给他诊看。
杨仪退到门口之时,薛放握住她的手,把她带了出去。
到了门外,杨仪道:“你都听见了?”
“嗯。”
杨仪茫然地问:“是我误会她了?”
“难说。”
杨仪抬头:“什么?”
薛放道:“登二爷不是那种遇难而退的人,假如他真的是借酒浇愁乃至自寻短见,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
“他已经无路可走,不想活了。”薛放说了这句,道:“对了,他叫‘小蝶’,是不是你母亲的名讳?”
“是,我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叫起了母亲,还说什么对不住……”
薛放凝视着杨仪:“为什么登二爷会在这个时候说对不住你?”
两个人目光相对,杨仪的心忽然开始缩紧。
灵光一闪,她猛地想起来了昨日在宣王府自己跟俞星臣的那番对话。
以及她在进内探看顾莜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杨登,当时杨登的神情就很异样,只不过她以为杨登是为了顾莜而担心。
难道、难道……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听见了。
薛放发现杨仪的神情变化:“你知道了原因?”
杨仪深深吸了口气,那口气却仿佛把眼睛里的泪给顶了出来。她的手发抖,哆嗦着握住了薛放。
薛放察觉她似乎站不稳,赶忙将她环抱入怀中:“别急,别急,慢慢来……不许急坏了自个儿!”
杨仪闭上双眼,泪却一直往外涌出来,她靠在薛放怀中:“父亲是知道了、知道了……顾莜曾经想害我,我在外头的时候……”
杨仪的声音很低,而且发着颤,说的也不甚详细。
薛放却如闻惊雷:“你、你是说……”他喉头一动:“大佛堂里的那次?还有……回京的时候……”
杨仪轻轻地点头:“昨日我跟俞星臣在宣王府说过,父亲必然是听见了。”
“俞星臣、他也知道,是……姓顾的?”薛放的脸色逐渐冷峻起来,手微微攥紧。
这次,轮到他晕眩了。
脑中乱糟糟,像是有霹雷闪电。
薛放猛然又想起当初在羁縻州,那次提起杨甯,杨仪的语气有些不以为然。
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是顾莜、顾……”他的眼神凌厉了几分:“或者,还有杨甯?”
“杨甯?”杨仪因为惊心,便把这些事都跟他说出来,此刻才有些反应:“不、她未必……”
薛放屏息,垂眸看她:“你为什么才告诉我?”
“我……”杨仪一怔。
其实顾莜下手这件事,她至今都没有真凭实据,只不过从诸多线索推测,十有八/九而已,又从何提起。
自从回京后,她虽跟顾莜有些不合,但却并没再有刺客出没,而且面对顾莜之时,杨仪也完全能自己应对。
而最近,跟顾莜更是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薛放,他不常跟杨家内宅打交道。
她并没有必要把这些后宅中的阴私告诉薛放。
甚至,假如不是今日赶巧了,杨仪只怕永远都不会跟薛放提这些。
她察觉薛放似乎要进内,急忙拦住他:“十七!”
薛放道:“你让开。”
“你干什么?”杨仪惊心,只能用力抱着,不敢松手。
两个人虽离门口远一些,但门边上的宣王府的人、灵枢,屠竹等都看见了。
见他们仿佛争执吵闹,屠竹先跑了过来。
灵枢不知何故,拧眉看了会儿,反而向内去了。
“十七爷……出了何事?”屠竹先出声,担忧地提醒:“你别……伤着了仪姑娘!”
薛放其实没怎么大动,只是语气有些严厉而已。
他知道杨仪身子弱,怕稍微不留神真伤了她,所以投鼠忌器,竟不敢动手把她拉开。
只是他方才往前一步,带着杨仪不由自主地跟着后退,看着有些许可怕。
就在此时,俞星臣从那边走了出来。
灵枢往此处一指,俞星臣疾步而至:“这是做什么?”
“来的正好,”薛放看见他,冷笑道:“好个俞巡检,你还有脸问我!”
作者有话说:
黑鱼:你干啥,家暴犯法
17:是啊,要家暴你!
黑鱼:11动手还是很可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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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二更二更君
◎赶尽杀绝,传去南衙◎
杨仪懊悔在此刻告诉薛放这些事,又见他质问俞星臣,一发不可收拾。
“十七!”杨仪咬了咬唇,道:“先前我要去王府,你们拦着我,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做……别叫我担心。”
薛放垂首看向杨仪。
终于,他张手轻轻地捧住她的脸:“我就问他几句话罢了,你放心。我不闹事,好不好?”
四目相对,杨仪总算将他松开。
俞星臣这会儿已经走到近前。
“小侯爷方才说什么?”
薛放冷哼了道:“你问我?我也想问你,你既然知道是谁对她动手,你却什么也不做?就算你害怕顾家或不愿得罪他们,你为何不告诉我,让我来处置?”
俞星臣瞥了眼杨仪,才知道是为了这件事。
他略略一笑。
薛放拧眉:“你笑什么?”
俞星臣摇摇头道:“我没想到,杨仪没跟你说……”他看向杨仪:“我以为你已经告诉他了。原来没说?是怕他知道后,就如现在这样按捺不住?还是不想他操心。”
明明是薛放质问他,他反而问起了杨仪。
这一招“围魏救赵”,救的却是他自己。
不过俞星臣却是也说对了,杨仪不告诉薛放,除了先前没必要旧事重提的缘故外,俞星臣说的这些原因恐怕多多少少都也有点儿。
薛放不爱听这话:“我在问你,你不要问她。”
他拉了俞星臣一把:“再说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告诉我我就会坏事?那你呢?你倒是知道一切,你又干了什么?你只是袖手旁观!就算杨仪不是你认识的人,是个陌生人,她几次三番遭人暗算,你身为巡检,知道凶手,为何不追查?”
俞星臣道:“要真的是这么容易就查出来的,倒也不用我动手,小侯爷岂不早就也知道了。”
薛放屏息:“你……现在你还嘴硬?”
“我是说实情,”俞星臣的身后,灵枢跟屠竹站在那里,挡着宣王府的众人,他继续说道:“我虽然有所怀疑,但并无真凭实据。甚至直到如今也无人证,难道就靠捕风捉影,来定人的罪?”
薛放呵呵笑了几声:“这可不是你俞巡检的做事风格,以你的性子,只要发现蛛丝马迹,必定追随而上,你之所以哑忍不追究,大概是因为你先前跟杨甯的交情吧。”
俞星臣一震。
他不愿意提这仿佛已经死去的“交情”。
但是俞星臣知道,薛放说中了。
当初他才回京,心里对杨仪还是有几分成见的,相比较而言,那会儿他跟杨甯,却似蜜里调油。
爱屋及乌,俞星臣心里虽有一点朦胧的怀疑,却宁肯为了这私情而压下不提。
当然,也是因为自从杨仪回京后,杀手就偃旗息鼓,再不曾作祟。
杨仪在旁边听到这里,觉着再说下去只怕会更加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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