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趣的灯灯
二人又聊了几句,李琴便将来时骑的马交给下属,自己则跟着吴林上了马车,吴林的夫郎也坐在车厢内,他仍是漂亮的,只因着多日的赶路,面上显出一点疲倦,可眼眸里却全是说不出的暖意与幸福,他本斜靠着车厢,瞧见吴林又坐回来,便挪了几下又径直靠在吴林的肩上,只转眸间客气地同李琴打一个招呼。
李琴还记得当日吴林失踪时,她夫郎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想到后来他竟是真的一人去追,心中也是震撼不已,客气地与他回过礼后,便再度与吴林聊起来。
“县城里还是老样子,你还记得当时的陈家布庄么,你瞧,被县衙里经营得如此好,这一条街上的铺子仍开着,都好得很。”
路过县城里许多地方时,李琴还不忘伸手指一指,吴林探头一一见过,心中也是思绪万千,二人闲聊了半晌,李琴才开口问道:“大人此番回来,应该也有差事要做的吧。”
听到他问话,吴林颔首道:“确实是有桩差事,我此次要督查的是省城官府各司,只是因着即将过节休假,如今暂时不急着去,其中有件事需要您来帮忙,我不大方便出面。”
听到需要她帮助,李琴便认真起来,正襟危坐道:“您只管说便是。”
——
快要到晌午用饭的时间,村口便聚了人紧张等待着。
李琴昨日得了消息,便立即给尚在学堂内教书的冯老夫子等报信,如今算着时辰该是吴林要回来的时候,吴林昔日的好友王鹤便搀扶着冯老夫子一道站在村口守着,等她归来。
终于,“哒哒”的马蹄声让众人焦急等待的心落下,冯老夫子激动地手攥紧袖子,拄着拐杖上前几步,直看到车厢内的吴林出来了,才喊一声:“吴林,快来让我瞧瞧!”
循声望去,吴林瞥见冯老夫子,眼中也是一热,点头应了声,回头望一眼已安稳下车的魏亦明,方快步朝冯老夫子走去,到她面前时躬身作揖道:“许久未见,学生回来了。”
冯老夫子与王鹤二人相视一笑,赶忙一左一右将她扶起来,王鹤开口便又是同从前那般大大咧咧的语气夸道:“吴姐姐你当真了不起,我们都听闻了,你是状元,还是大官,圣上很喜欢你,你如今有大出息了!”
冯老夫子拍她一下,小声道:“如今她好不容易回来歇息,便不提这些,吴林,在外头不容易吧,为官不易,又是黄门侍中又是国子监的,你瞧瞧你这累得...”
她说着话便去拍吴林的脸,发觉她面色红润,肩膀也不再如离开时那般瘦削,知晓她被照顾得很好,便是欣慰不已,转头看一眼她身侧的魏亦明,便忍不住叹一句:“你真是找了个好夫郎。”
听见这样的夸赞,吴林默不作声牵过魏亦明的手,点头道:“确实。”
魏亦明笑着侧头望她一眼,轻捏她手掌几下,随即也牢牢地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这“确实”二字,倒叫冯老夫子心中一惊,她可记得,吴林走之前对她夫郎没什么感情,甚至一度不愿带她夫郎一道入京,如今再见,却是...
她夫郎也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冯老夫子喜上眉梢,止不住点头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如此便好,快回家,咱们一道走,我们一直瞒着没同你说,我与你王妹妹呐,一直盼着你有回来的一天,又担心你那屋子久无人住更加破败,自你离开后便喊了工匠来,替你把宅子里有破洞的房间悉数补上,好好修缮了一番!”
她们一直在等她归家,吴林心中感动不已,轻吸一口气道:“这怕是要花费不少钱,如今我自己挣钱了,这笔修缮费用,由我自己来出便可。”
“瞧你客气些什么,你只管进去看看修缮得如何,快去,快去便是。”
冯老夫子说话间便带着吴林一行人走得越来越远,只周围几个尚且还没来得及凑上去巴结几句的乡亲还站在原地。
“我就说了,这吴林是文曲星下凡,你别看她二十五前一直考不中,文曲星一开窍别是不得了,这不,考状元当大官,可这又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没早早地巴结好,现在想凑过去,人家又不理。”
“你瞧瞧你,当日她考县试第一的时候,你没少说她作弊吧,现在说这些又是作什么,你还跟着张令她爹一道骂过她夫郎呢,吴林若是真记得你,必不会给你好脸色。”
“我呸!”
...
只是几人争吵间,却有人脑筋一转,想到些什么,开口道:“当大官的人,总得有个三夫四侍的,你说说,当日咱们村那些不肯嫁给吴林,嫌弃她草包的男人,现下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与其当个农夫日日辛苦,还不如给大官当小侍,整日吃香喝辣的。”
众人皆是沉默,一时之间各有各的心思。
瞧瞧她身边那个戏子,被吴林买来后,日子过得多好。
老宅的外貌未曾变过,只推门而入,便瞧见里头的屋子都已被修好,黑瓦白墙,很是美观,因着现在吴林身份不同,李琴还特意派了县衙内的侍从看护院子,空闲下来的时间,冯老夫子与王鹤二人要与吴林好好聊聊,魏亦明一路上早就困得不行,与吴林凑在一道亲亲蹭蹭半刻,便也自己回屋里收拾着准备歇下。
坐在庭院里看书学习,仿佛还是昨日的事情,吴林抬头望了会儿天,方十分惬意地笑笑。
“此番回来,路上可都还顺利?当日你走时闹出的事,可把我们吓了个大跳,我整宿睡不着,就怕你去不了京城,没法考科举。”
想起当日之事,冯老夫子还是心有余悸。
“路上顺利,为了不引人注目,我是前一日私下得了圣上的交代,第二日清晨便跑了,如今尚未与省城那交代过我节后要督查一事,故而现下除了圣上,朝中还无人知晓我的踪迹。”
吴林说话间倒一盏热茶捧至冯老夫子面前。
“当日到底是何人绑的你,你可有眉目?知道该如何对付吗?”
冯老夫子接过茶问道。
“我知道是谁,只是如今,她与我同为圣上一党,且位高权重,不过因着同为一党,虽互相忌惮,各处使绊子,她却是不能真拿我怎么办,我与她互相都捏有对方的把柄,一旦闹起来,便是鱼死网破,故而学生时常为此事头疼。”
吴林忍不住轻皱着眉道一句。
“同为陛下亲信,陛下便是信任你们两个人,可若是陛下只信你,不信她,那她手上有你的把柄又有什么用,陛下不信,真话就也是假话,只要不是证据确凿,你就能顺利地翻盘。”
冯老夫子喝了口茶才慢慢悠悠地说道。
若是陛下只信你,不信她...
吴林眸子一亮,抬眼看着冯老夫子,抿唇不语。
“当然了,我一乡野村妇说的话,见不得就行得通,到底是亲信,想离间也不容易,你自己把握着度即可,若是做不到,便徐徐图之,切莫太急。”
看她这副模样,冯老夫子为着安稳,便又加上一句。
“是,学生明白。”
吴林笑着替她又倒了一盏茶,还未说话,便突然瞧见个胖墩墩的男人笑吟吟地走到她家门口,道一句:“冯老夫子,我来看您的学生了。”
什么人?吴林不曾认识。
这男人涂脂抹粉,脸上油腻腻的一层光,让吴林不禁眉头一皱,冯老夫子看见他呆了片刻,也很是尴尬,不知此人为何会来,只硬着头皮简单解释一句:“这是村子边上的柳夫郎,与我有几面之缘,我也没想到他要来做什么。”
门口站着李琴带来帮吴林看家护院的侍从,那些侍从没得吴林的命令,自是不会放人进来,那柳夫郎也完全不介意,探出脑子瞧见吴林了,便捏着个嗓子看向吴林道:“吴大人,您忘了我了?从前您尚未娶夫郎时,还托我给您说过亲呢,只是当时可惜,那些个小夫郎们竟是有眼无珠,没人瞧上您的,今时不同往日了,吴大人,您如今可还想娶夫不,村子里好几户正经人家都喊我来说亲呢,就想给您当小侍,给您生个白白胖胖的闺女!”
原来是个媒公。
从前还找他去说过亲吗?那大约是原主做过的事。
吴林抚额深吸一口气,很是不悦地站起来。
也不知是哪几家这么没礼貌,竟还来说亲,只是她尚未开口说话,便突然听见房门“嘎吱”一声响,魏亦明草草披着衣裳便站了出来,靠在柱子边冷眼斜过去,瞧一眼那媒公后又转过头来,哼了一声便朗声道:“吴林,家里的床只能睡两个人,若是多出一个人了,你可就别想与我挤一张床。”
他说完话转身再度进屋,还未等众人有什么反应,便再次“嘭!”地关上门。
听见关门声,吴林心下一愣,几步走过去敲敲。
没声,魏亦明不肯说话。
瞧见这模样,吴林顿了半刻。
这是生气了?
她什么也没说啊,怎么就生气了呢,生的又是哪门子的气啊?
作者有话说:
对,没错,回来报仇惹。另外,一些词被我改掉了,不影响阅读哈。
第五十九章
门外是一阵敲门声, 魏亦明抱膝坐在床头听着,知道是吴林在外边。
他深吸几口气,转眸往屋外的身影一瞧, 便是气不打一出来。
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连半个时辰都不到, 竟然就有媒公上门说亲了,还是好几桩亲事。
真是过分啊,那是他捧在手心爱护着的妻主, 是他的宝藏, 全天下那么多人,他们非要盯着他的宝贝做什么。
还什么...从前帮她说过亲,虽是陈年旧事,但魏亦明只要稍稍一想就觉得心里酸得不行, 只是待回过神来,他才有些懊恼地拍一拍额头,皱着眉匆忙起身往门口走。
他这是乱吃飞醋, 无理取闹, 吴林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能当众说出那样的话来,语气那般不好,那般言不由衷...
外面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就想着把他妻主给夺走, 他这样拧巴可不行。
不可以把她关在外头, 他要把她拉进来抱在怀里护着,把那群坏心眼的人关外头。
只是还未走几步, 魏亦明隔着门便听见那媒公用扭捏地声音叹道:“哎呀, 这么善妒可怎么好, 这夫郎本就要守夫德,妻主多娶几房开枝散叶可是大事...”
“他善不善妒,和你有什么干系?我要不要开枝散叶,用得着你在这说?”
魏亦明尚且未反应过来,隔着油纸便瞧见吴林转头用着极为冷淡的声音同那媒公讲话。
那模模糊糊的一个影,魏亦明悄悄斜倚在墙边望着,眸子颤动间便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愈发猛烈。
门外的那媒公一卡壳,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夫郎,他再怎么善妒我都喜欢,旁人若是站在我家门口教他怎么守德,便是要踩到我的脸上来,你把我夫郎惹生气了,若是不想自找罪受,便还是速速离开得好。”
吴林说着话背过身抵在他门前,魏亦明走近两步,默默听着她的话,嘴角轻扬起一个小弧度,轻轻贴在门边垂眸望她。
听见没有,她说了,我是她夫郎,我怎么善妒她都喜欢。
这世上有个人,无论他是什么样子,都会全心全意喜欢他。
怎么回事,明明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情话,可魏亦明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弯腰轻声笑着,觉得心里像是盛了一块蜜糖,甜得很。
冯老夫子自是也能瞧出吴林真的生气了,她转头喝道:“还不快走,当真是脑袋糊涂了,敢来这里瞎说八道!”
媒公因着说亲的差事,在村里一向是受人尊敬,到哪都不敢与他说重话,这才叫他生出胆子来跑到吴林家门口指手画脚的,此刻被人一凶,一下子慌张起来,还没来由地有些不服气,只是吴林已经下了逐客令,门外帮着看守的侍卫自不会任由他在这无理取闹,拉扯几下便将什么都未来得及说的媒公赶了出去。
院里再度恢复了平静,冯老夫子转头望一眼靠着魏亦明房门站着的吴林,低头笑了笑,多交代了几句话,便由王鹤搀扶着出了门,离开前商量了片刻,才约好除夕夜时一道吃顿饭。
冯老夫子等人前脚刚跨出门槛,吴林便听见有人隔着门轻声喊她道:“吴林。”
那声音又轻又柔,只她一人能听得见,吴林笑而不语,离开了那门站直,转头望过去。
门“嘎吱”一声响,魏亦明开了个小缝,抿唇温柔地笑笑,眨巴着明亮的眸子伸手去牵她,小声道一句:“我一个人怕生了,睡不着,你进来陪我好不好。”
吴林上下扫他一眼,轻笑着道:“不气了?不是让我别与你挤一张床么。”
那种话怎么可能是真的,就她还要拿这个开玩笑,魏亦明径直伸手把她牵进来,待一关好门便侧头轻咬一下她的脸颊,缠住她亲了亲,才瞪她一眼:“你要是真敢一个人出去躺着,我就...”
“你就如何?”
说话间,吴林搂过他的腰,好让他凑在她耳边说话。
“我就跑到你床头,这样一口一口咬你,咬到你醒了,怕了,跟我回一张床上了为止。”魏亦明就正好凑近她,边笑着边在她脖颈间做着些似咬实亲的事,那温热的触感一时让吴林觉得有些痒,她侧头望一眼他,忍着笑道一句:“跟什么小动物学的,还会咬人。”
魏亦明抬眸望她一眼,小声哼了下,才低声在她耳边道:“嘴上虽是抱怨,可是你喜欢的吧,我怎么样你都会喜欢。”
听着他说的话,吴林温柔地笑笑,抿唇点点头。
好半会儿功夫,已是褪去大半衣衫的魏亦明轻声呼气,忍着喉间的声音仰了仰头,轻颤着睫毛挣扎抬手拍了拍吴林的肩。
“慢...一些,你这样,我要受不住了。”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用正常的语调小声对她讲道。
吴林饶有兴趣地伸手抚过他眼角眉梢,很是无辜地对他说:“你这样我也挺喜欢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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