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趣的灯灯
回答完就要亲的。
喝醉就变成只馋猫了,这么馋他亲呢,他妻主这副样子让他爱到再也控制不住,只能温声哄她道:“好好好,回答过了,给你亲,喏,亲吧。”
魏亦明说话间便闭上双眼,耐心地靠近她唇畔任其索取,可是谁知吴林只是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小口,随即便歪着头抱住他,像是已经酝酿已久般,低声道:“魏亦明,我有话说。”
“嗯?你说,我在听。”
听到她这么认真的语气,魏亦明有一瞬的恍惚,抚过她的后背回应她。
吴林“扑哧”一声笑了下,在他耳边轻声说句话,便终是心满意足地垂头闭眼,靠在他怀里熟睡过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半刻后魏亦明才忍不住笑了一声,却是带着哭腔颤声回答她一句:“我知道了。”
吴林没回应他,这个醉鬼睡着了。
魏亦明转眸望她一眼,抬手就要轻捶,还不忘骂一句:“真是王八蛋,把我说哭了,你自己却睡得香。”
只是他终究没舍得真捶下去,只是化作一个抚摸,温柔抚过吴林的头发,环顾一眼四周,便缓缓把站着都能睡着的吴林挪回床上,再坐在床边,含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
不需要太热闹,只要有她,再安静的除夕夜都有无限的美好。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吴林尚在睡梦中便听见院子外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她刚一坐起来,便发觉头有些痛,痛得她不得不伸手按一按自己的太阳穴。
好半晌过去,她才终是清醒过来,只是醒来她自己都有些疑惑,昨日不是除夕么,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再一睁眼便又是新的一日。
没有吃饭,没来得及放爆竹,连守岁也没有,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像是少段记忆一般,只是偶有几个场景略过她的脑海,让她感觉,昨日她大约干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吴林侧头瞥一眼,只她一人躺在床上,身侧的被褥还留有余温,魏亦明应是刚起床不久。
犹豫片刻,吴林方起身下床,刚一推开屋门,扑鼻而来的便是屋外爆竹点燃后的味道,过年的清晨总是分外热闹,吴林深吸一口气,侧头抬手自水缸边取过一瓢水洗漱的功夫,余光却见王鹤等人正围聚在院子里,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盯着她。
手上的动作一顿,吴林却还是俯身洗漱,等再度抬头的时候,便发现王鹤几人站到院子下,齐齐向她作揖:“姐姐,对不住,昨天是我们大意,害你喝醉了。”
她们一提,吴林才彻底想起来昨日发生的事,眼中划过丝异色,转头看一眼她们。
难怪她觉得自己昨日干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原来竟是醉了。
“我醉了之后,有发生些什么吗?”斟酌半晌,吴林边擦拭着双手上的水珠,边低头问她们。
王鹤“嘶”了一声,随即坚定地摇头道:“没有。”
要怎么说,要告诉吴姐姐,她醉了之后直喊夫郎么,那不行啊,这话要是说出口,吴姐姐尴尬,她也尴尬。
只是吴林察言观色的能力实在过强,转头眉峰挑了下,又道:“当真没有?”
王鹤知道这是吴姐姐识破她的谎言了,可她也完全不知该怎么应付,眼珠子一转瞧见魏亦明从庖屋里出来,便赶忙喊道:“姐姐,你去问你夫郎便是,你醉了之后可是他把你带走的,他肯定知道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完话便带着书生们仓皇逃跑,只剩下吴林与魏亦明二人站在院子里。
“不要站着,来这喝些热汤,对你身体好。”
魏亦明也并不管逃走的一伙人,只开口催了催站在廊下的吴林,将尚且冒着热气的碗端至桌面上,坐下朝吴林挥了挥手。
思及方才王鹤说的话,吴林低头默不作声地走至桌边坐下,拿起勺喝了几口,抿唇抬头望一眼魏亦明。
他正安静垂头绣着件贴身的衣服,神色如常,注意到了吴林的视线,才抬眸望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昨天我喝醉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事,你可还有印象?”
魏亦明眉心微动,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弧度,轻声道:“当然有印象了,不过...我可没打算告诉你。”
“自己慢慢想,没准哪天就想起来了。”
——
节后,省城才得了命令,有翰林院的大官要来督查一番,这事来得突然,也不只是谁派来的侍从递上来的圣旨,众官员检查一番,知晓了这当真是圣上所写,一时之间便都各自忙碌起来。
闻梅自是也要忙碌起来,这倒让她烦躁不已,她每年只在乡试那几个月忙一些,如今刚休完假回来便要做事,实在让她有些不爽。
白日里人人都来回奔走在长廊下,闻梅一路强撑着一副很是和蔼的模样走过去,转头便瞥见有人鬼鬼祟祟地徘徊在一根柱子边,垫着脚不断向回廊对面张望着。
闻梅一顿,轻手轻脚走过去望一眼,便发觉那人是底下县城的一个小小县令,她有几次来省城述职时,闻梅曾与她打过招呼,只是并不算太熟。
“李县令,在我屋子前看些什么呢?”
思索片刻,闻梅终于开口问道。
李琴像是受了惊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瞥见是她,才赶忙行礼道:“原来是闻大人,下官当真是失礼,半天也未曾发觉您就站在近处...”
“不要紧,只是,你站在这所为何事?”闻梅抬手一挥,昂着头问道。
这问题像是问倒了李琴,她有些为难地低头不语,犹豫很久才勉强开口道:“不知您可否清楚,今年的乡试...也罢,您定是不知的,这样的事,我还是另寻别人问吧。”
李琴说着话便要离去,可闻梅听见“乡试”两个字却是眉峰微微一扬,抬手拦住她道:“别急,话说清楚,今年的乡试不是还没开始着手准备么,你要问什么?”
乡试可是她的摇钱树,一问到这个问题,她必是什么都要探究清楚。
听她说道还没开始着手准备,李琴却是很遗憾地摇摇头道:“原来您确实是不知,不妨事,我去找别人问即可。”
她说完话便拂袖而去,只闻梅一人眯眼细品她说的话。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神情,今年的乡试,有什么蹊跷?
她人就在省城内,还有什么蹊跷,是她不知道的呢?
闻梅眼珠子一转,狐疑地打量着李琴离去的身影,半晌后沉声道:“慢着,你先停下。”
李琴脚步停下,迷茫地一转头问道:“大人,怎么了?”
“你...乡试,到底是什么事,你给我详细说说。”
闻梅眯着眼,打量过李琴,缓声道。
听见她的话,李琴却是连连往后退,摇头道:“不了不了,这样的事说了是浪费您时间,我还是不说为妙。”
这倒是叫人好奇至极,李琴一下子被她勾得心痒痒,走近几步道:“本官可是年年都要负责乡试的,这考试可与我有关,你为何不可与我说,是不信任我,还是看不起我的能力?”
这可了不得,李琴吓得凑近几步作揖道:“非也非也,只是...这事还是不适合在官府内说,我也只是偶然听到,想来此处碰碰运气,不成想遇见您了,见您也是不知情的样子,便想着要不就这么算了...不过,我怎么想,都有些不甘心呢。”
闻梅听得云里雾里的,皱着眉道:“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出来便是。”
趁着回廊里无人的片刻,李琴小心翼翼地拉着闻梅站在柱子后头,小声道:“是桩赚钱的买卖,您怕是没做成吧,故而不知情。”
乡试,赚钱的买卖?
这让闻梅心头一紧,只是她心里再怎么紧张,面上却还是很严肃的样子,喝道:“大胆,怎么能拿乡试牟利!”
她话还未说完,李琴便急着捂住她的嘴,四下环顾后才道:“大人,你不要命了,敢这么说话呢,要知道,您要是知道是谁做成的这笔买卖,您非吓破胆不可,我劝您还是莫要查这事,这人呐,您得罪不起。”
闻梅心里一抖,侧头瞪着她,语调都有些抖,小声问道:“什么人,什么买卖?”
“就是上头来的那位大官呐,她手上有桩大买卖,省城里的官员都传疯了,您还一点都不知么?”
李琴不敢置信地低声问道。
闻梅一懵,她当真是半点不知情。
第六十一章
如今还不到巳时, 官府外的小酒楼里客人稀少,只二楼的雅间内稍微有些动静。
闻梅抬手举起杯热茶小饮一口,随即以探究的眼神扫过面前的县令李琴, 缓声道:“这地方可够清静,李县令, 如今可同我详细道来了吧。”
李琴正仰头喝着茶,听到她的话,动作一顿, 抿唇放下茶盏抬眼看一看她, 才开口问道:“咱们这位即将来督查的大官,是当今的翰林院掌院学士,这点您总知道吧?”
这件事闻梅当然知道,她点点头不以为意地说道:“怎么了?”
她的神情皆被李琴瞧在眼里, 见她说略有印象,李琴转眸低声道:“她入仕途后可是一路扶摇直上,不到半载的功夫, 便官至翰林院掌院学士, 能力不容置疑,只不过...她为人贪财好色,如今一得势,便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敛财,每年乡试的主考官与题目皆是由翰林院负责, 她如今当了掌院学士, 竟开始暗中与各处官员传信卖题,那可是乡试的题目呐, 也不知道她要赚多少钱。”
虽是嘴里说着她以权牟私, 可李琴对着闻梅说话时却是双眸直放光, 像是在可惜,那赚钱的人不是自己。
“啪嗒”一声,闻梅捏在手中的茶盏被她轻微一抖落至地面,她咳嗽一声,弯腰捡起那茶盏后方低声道:“卖题?”
“正是,官府里不少人都私下与她做了这桩生意,不过想想,若是提前买了题,那...”
只怕大家就不会再花钱找考官暗自做手脚了。
李琴话未说完,甚至她都还未表达过自己要说什么,可闻梅却是一瞬间想到这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荒唐!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还未等李琴把话说完,那闻梅便猛地一拍桌,皱着眉沉声道。
这反映叫李琴吓了一跳,她身子往后一仰,望着面前这个似是暴怒的闻梅,弱弱地说道:“她是从我们县出来的书生,因着她成绩出色,我早早巴结过她夫子,她与她夫子关系很好,这事还是她夫子暗中相告,告诉我有利可牟我才来找她的,大人还请勿生气,这事大家都做了,我想跟着做,也不算什么大错,官府内就有不少人买题呢,我也是心善,才特意告诉您几句。”
闻梅气得呼吸都要不畅,边给自己顺气边咬牙听着李琴的话,不知该回答些什么好。
原是如此么,这位吴大人竟是做这般了不得的买卖,要知道,闻梅每年的俸禄也不多,唯一能靠着赚钱的便是乡试,若这李琴所言为真,那只怕今年的日子不好过...此人还是皇帝的宠臣,她一个省城小官又如何能...
等等,她担心吴大人抢她生意故而生气,可是仔细一想,她又为何不能与这位吴大人做生意呢,大家都买题,她为何不能买?她也能与吴大人合作,赚一笔钱,没准抱住了这条大腿,来日还能有更多的合作,那可是翰林院的掌院呐,消息最是灵通,若是年年乡试都能与她合作...
闻梅心动了,当真是狠狠地心动了。
但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李琴所言为真的事实上。
如今,天上掉下这么大块饼,自是要再三思量,小心斟酌着,看看这块饼,到底能不能安全得吃进肚子里。
毕竟,若是官府上下有不少人知道此事,那为何她是一点风声也没听见呢。
思及此处,闻梅狐疑地打量她一眼,道:“你知道的如此详细,我却是半点也不知情...官府里竟是没人和我说过只言片语。”
李琴为自己又倒上一盏茶,犹豫片刻方道:“大人呐,许多人平日里看着和气友善,可一旦涉及利益相关,那是翻脸不认人的,说不定,她们便是不想让您知道了呢。”
对啊,官府里的人又是什么好东西,全都是一帮狐狸,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平日里与她们笑脸相迎,可遇上好事,谁会带她?
谁都不会带她做这桩生意,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若是一直如此直到乡试,那她就是要完蛋了呀,一分钱都赚不着。
只是这李琴当真可信么...
见她还在沉思,李琴便径直说道:“大人,与其这么反复猜测着,倒不如您直接上门拜访吴大人,自己一探虚实即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总好过别人嘴上说的几句话,您说是不?”
说得有道理,闻梅瞬间豁然开朗!
自己亲自去一探虚实,此事若为传闻那也罢,此事若是真的,那她便可当面与吴林共谋这笔买卖,若是能抱住这个大腿...
她面上先是一喜,下一刻察觉到自己心中的想法被这个小小县令识破,便尴尬地咳了咳,默不作声地低头喝茶,方道:“罢了,这是浑水,我不掺合得好。”她说完话,抬眼看看那李琴,又假模假样地道一句:“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这是歪路,你莫要再想着碰运气买题了,快点回你的小县城忙你的去吧,努力做差事,也总有一日能凭自己本事升官发财的。”
听她这样说,李琴不易察觉地扬了扬嘴角,方叹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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