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嘘知
梅雪嫣没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但……
【呵呵, 别致?觉得别的女孩子戴的东西别致?】
【是东西别致,还是姑娘别致, 男人!哼。】
宋溪亭眉心微蹙, 他已然一五一十坦白解释, 为何梅雪嫣还是不高兴。
那他应该如何哄她?
于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宋溪亭, 此时看向梅雪嫣的目光里透着些许难得的疑惑。
梅雪嫣脸上还是绷着的平静,内心却一直持续吐槽。
【我不说话,宋溪亭就这么干看着?】
【呵!直男不分古代现代!一点都不会哄人。】
【这个时候不应该猜到我的心情, 说突然想起来,自己从未见过什么发簪吗?】
宋溪亭顿了顿, 眼里闪过几分明悟,片刻后,他清冷的声线响起。
“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见过什么发簪。”
梅雪嫣绷紧的小脸稍稍松了些, 心里嘀咕了一句。
开窍还挺快的, 勉强算半个直男吧。
之后,梅雪嫣便问到那位贵女的身份,宋溪亭淡淡道。
“丁笑瑶, 丁太傅的孙女。”
梅雪嫣心里划着等号,丁派老大的孙女,难怪一点都不怕宋溪亭,梅雪嫣试探问道。
“你同她很相熟?”
宋溪亭轻轻摇头:“只是过往去寻丁太傅之时, 见过几面。”
宋溪亭微顿, 继续:“以后, 应该不会再去丁府了。”
梅雪嫣眼眸微转,听宋溪亭这话的意思,他还总去找丁太傅?可明明溪派和丁派如此对立。
以后又不去了是什么意思?
梅雪嫣心里好似有许多疑问。
宋溪亭微有沉默,想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提起同丁太傅之间的事,但想到这件事,宋溪亭的神色便有些晦暗。
可令宋溪亭意外的是,梅雪嫣听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继续拉着宋溪亭开始看发簪,半点没再提丁太傅的事。
宋溪亭垂下眼睑,看着正开心看发簪的梅雪嫣。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有些事可能是宋溪亭不想说的小秘密,即使再亲近的两个人,也要学会互相尊重吧,不能过多打探对方的隐私。】
宋溪亭顿了顿,盯着梅雪嫣柔美单纯的侧脸有一会,片刻后,他眸光划过几分思索。
***
只是,梅雪嫣没想到,过了几日,她还是来了丁府,同宋溪亭一起。
但并不是宋溪亭带她来的,而是丁太傅同时邀请了宋溪亭和梅雪嫣一同过府。
云家和静王府的马车几乎一起抵达,两人下马车之时,梅雪嫣提裙便朝着宋溪亭走去,等见着宋溪亭的时候,梅雪嫣注意到宋溪亭头上戴着一根枫叶白玉簪,她眼底的笑意更深,装作不经意地扶了扶自己发髻上的枫叶白玉簪。
这是那日,梅雪嫣在“金玉琉璃楼”一眼相中的簪子,精致文雅,深得她心,只是,梅雪嫣拿在手上把玩之时,宋溪亭在一旁忽然出声道。
“这一款,似是男子也能戴?”
一开始,梅雪嫣没明白宋溪亭的意思,等到宋溪亭买下两款一模一样的枫叶白玉簪,一个盒子递给了她,另一个盒子自己收起后。
梅雪嫣抱着发簪盒子,独自坐在归府马车时,才忽而捧着红彤彤的脸颊。
“宋溪亭,这是想跟她戴情侣款呀!”
……
不知怎么,本该由丁笑瑶出来相迎二人,但丁府大门却不见丁笑瑶的身影,反倒是丁太傅的儿子迎着两人。
丁太傅的儿子,模样看着比云玉成年纪轻一些,但有些怯弱,就方才从接到宋溪亭和梅雪嫣到走到主院这不长的道路上,他已然擦了五次汗。
梅雪嫣余光扫了眼身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宋溪亭,想着自己若不是真正了解宋溪亭,是不是也会像丁太傅的儿子一般怕他。
不过,也难怪丁太傅想寻她父亲回来接棒丁派掌舵人之位,就不知今日,丁太傅寻他二人来是为何。
主屋内,外间本该青翠的凤尾竹盆景,不知为何有些蔫吧,枝叶微垂。
梅雪嫣踏入主屋之时,闻到了上次在田巡屋里一样的味道。
——浓重的药味。
但两人进去的时候,丁太傅却没有像田巡那般躺在床上,而是拄着一根拐杖,坐在主屋的太师椅上,言笑晏晏地看着两人。
梅雪嫣第一次见丁太傅,不免多看了几眼,而在这多看的几眼之中,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
梅雪嫣眨眨眼,惊了惊,这这这……这丁太傅不就是宋溪亭小时候的那个太傅吗?
梅雪嫣在宋溪亭梦里见过。
宋溪亭还没打入冷宫前,他和其他几个皇子还有公主,都是由这位太傅教授学业。
梅雪嫣忽然好像明白过来为何丁派由这位丁太傅掌舵,宋溪亭会给丁派几分面子了。
此时的宋溪亭坐在了左首座,梅雪嫣坐在他旁边。
两人进去后,丁太傅便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让旁人都先出去,屋内只剩下丁太傅,宋溪亭和梅雪嫣三人。
丁太傅看向梅雪嫣的眼神里,透露着几分慈爱,笑了笑道。
“这便是云大人的掌上明珠吧,果然同云大人一般,颇为温雅文秀。”
梅雪嫣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来这是丁太傅的客套话,但被这么一个慈爱的长者夸赞,梅雪嫣脸上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行为举止还真文静了不少。
丁太傅转头又看向宋溪亭,面上的笑意收了收,然后三人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梅雪嫣微愣,余光瞄了眼宋溪亭,又瞄了眼丁太傅,气氛逐渐开始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也不知过去多久,丁太傅先打破了沉默。
“今日,你倒是没穿那一身衣服?”
宋溪亭抿了一下唇:“太傅觉得还有必要吗?”
梅雪嫣听得有些迷糊,衣服?
宋溪亭以往穿的衣服都十分统一是黑色的,除了在梦里,那就是她和宋溪亭初遇那次。
她记得那一日,宋溪亭从外面归来,身上穿的是一件云水蓝衣,腰悬素字白玉。
梅雪嫣之所以对这身衣服如此印象深刻,是因为宋溪亭穿这身衣服一点都不像反派,反倒长得十分像心怀天下的朗月君子。
雪胎梅骨,麟凤芝兰。
看过宋溪亭梦境的梅雪嫣忽然反应过来,幼时的宋溪亭似乎也是穿的这套去上的课。
所以这套衣服的含义是……
是宋溪亭还是他的学生的意思。
丁太傅目光垂下,心尖悠悠然长叹一口气。
过了会,丁太傅道:“既你已然选择要同云家结秦晋之好,上回的事当老夫没说。”
可这一回,宋溪亭神色却沉了沉,冷声道:“我同雪嫣的婚事,同朝堂之事没有任何关系,若您觉得我应下同雪嫣的婚事,便是应下上回您要我做的承诺。”
“——这绝不可能。”
丁太傅眉心一皱,气息突然急促了些,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板,声调升高:“静王,你可知你说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你真的要反?”
“一句,只做北梁臣子。”
“老夫行将就木,你就不能让老夫听这么一句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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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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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溪亭没说话, 整个人神色冷肃。
但宋溪亭越是如此,丁太傅脸色越发难看,想着自己快要日落西山的身体, 以及年幼的皇帝,丁太傅还是不得不多说几句。
“静王, 当今圣上, 是你当年自己接回来的, 这几年北梁虽安乐太平了些, 但你也知道北边还在虎视眈眈,前些时候听说你抓了慎国的奸细,还有早些时候玉国还派杀手来刺杀你, 北梁外患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若是再增内忧, 战事又起,百姓岂不又要生灵涂炭。”
宋溪亭依旧面无表情,眼里的漠冷似乎还更多了些,等丁太傅絮絮叨叨一堆大道理讲完, 他才起身同丁太傅道。
“丁太傅如若还是这些话, 大可不必再说,您好生将养着身体,需要我再来看您之时, 您差人到静王府说一声便是。”
宋溪亭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便朝外走去。
梅雪嫣也跟着起身,只是她本想往外走,却倏而停下了脚步, 目光看了一眼宋溪亭走得决绝的背影, 又转头看了一眼在主座上叹气的丁太傅。
梅雪嫣微微蹙起眉心, 然后转身走回屋中央,同丁太傅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声音虽温软,但却掷地有声。
“丁太傅,小女有话想说。”
丁太傅勉强扯起嘴角:“请讲。”
梅雪嫣道:“太傅现在所忧之事,是担心静王殿下会反?”
这话题确实十分大逆不道,但这件事摆在北梁又像是只蒙了一层窗户纸,再加上云雪嫣是云玉成的女儿,丁太傅也看得出来宋溪亭对云雪嫣十分特别,先前气急之时,便也没避讳她。
眼下见梅雪嫣不似寻常贵女,避而不谈此事,反倒重点再次提及,丁太傅抬眸看了她一眼,道。
“此事与你无关,先前在这里听见的,你便一并忘了吧,对你也好。”
“至于如何选择,相信你父亲会同你说的。”
如若宋溪亭真的想造反,云家也要好好想想要不要进这个“火坑”,不过丁太傅较为了解云玉成,他决计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择选一条如此复杂难走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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